只见两位捕快抬来一袋东西,倒出来可见是白色粉末,捕快们小心的把它铺在地上。不多时,地上便现出了杂乱无章的脚印。
“动作麻利点!认清自己的脚印!脚印都出来后,结果要五分钟内分析出来!”一个带本子的家伙指手画脚。
禹棠无聊,东望望,西瞧瞧,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妈的!老子早知道衙门发赏金的案子肯定没什么好鸟!当时就想推了!要不是看在县丞大人的面子上!哼!”
干活的捕快们心里暗道:那是谁当时听到银子就满面红光?
禹棠突然眼神一凝。只见通往卧室的路上清晰的现出了两排脚印。一排不出意外是太守的,奇怪的是另外一排较深的脚很小,应该是个女子,但只有进去的,没有回来的。
禹棠一抬头,看见翟挚出神的站在床前。禹棠忽然觉得翟挚与太守有另一层关系。这或许对案情有点帮助呢。禹棠抱着侥幸心理,走过去拍了拍翟挚的肩膀,希望可以收获什么。
翟挚回过头来,禹棠正想开口,突然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禹棠自幼在杀伐中成长,临死前什么恐怖的表情都见过,但他还是没想到人的表情竟可以恐怖到这种地步!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扭曲到无法辨认的地步!整个五官像拧毛巾一样纠结在一起,身上的杀气仿佛肉眼可辨!若不是堂屋里有这么多的人,禹棠绝对以为碰鬼了。不对这样子连鬼都会吓死。禹棠默默补充,同时心虚的望了一眼堂屋。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吗?你需要冷静!你需要休息!”禹棠轻声道,但语气是不容置疑!幸好他们最先解决这间屋子,都走了,发生什么自己一个人好处理些。
“我很好?”他的声音干涩的几乎无法辨认,“我很好!我好的不能再好了!哈哈哈!”
禹棠皱了皱眉头,暗道: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若被其他人发现,恐怕也会猜到此事另有隐情。
翟挚癫狂道:“我很好啊!我很好!”说罢,向前摸来。
禹棠退后一步,心里想:他神智有点不清了,这样下去不妙。不管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先稳住他再说。想到这,禹棠狞笑两声,把手关节捏的嘎巴响。
“啊”一声惨叫从卧室传出。捕快们心里一惊,急忙冲进了卧室。
禹棠尴尬地扶住了翟挚,暗骂:这么多人进来干嘛!嘴上正色道:“咳,这个翟老弟因为担心案情,没有注意身体,*劳过度,晕过去了。‘捕快们唯唯诺诺,眼睛盯着地上的三颗牙齿与翟挚嘴角的血迹。
妈的,下次老子一定把眼法练准,朝着太阳穴打的打到了脸颊上了!不过幸好还是晕过去了。禹棠心想。同时若无其事的把三颗血牙塞进了翟挚嘴里。
”好了,问题解决了,大家伙忙去吧。“大家应了声,却没动,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有了好处别忘了大家”。
妈的,这是逼老子使出绝招!
禹棠干咳两声,道:“这样吧。我允许大家自愿给翟老弟募捐,自愿啊!喂!老王别走啊!小李躲什么啊?
见大伙都走光了,禹棠将翟挚缓缓放在地上,那狰狞的表情还未退去,想到刚才,禹棠依旧心有余悸,到底发生了什么?翟挚!
禹棠回过神来一想。哼,幸好老子机智!不过刚才你们什么眼神!老子是强抢兄弟财务的人么!
禹棠嘀咕道:不过这小子说全身上下只剩一两银子,我看看。
一声大喝自卧室传出“好小子!欺骗你大哥!身上明明还有一两银子!你犯了诈骗罪!老子拿去交给县令大人!”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呵呵一笑。
过了一会儿,那个拿本子的捕快轻声道:“大哥,结果出来了。”
禹棠点了点头:“恩,说吧。”
“经检验,小贼为一名女子,根据足长推出身长约莫五尺,”又轻轻的补充道,“应该是名下阶高手。”
见禹棠没有什么反应,捕快继续道:“根据足迹,小贼落地后直奔太守卧室,在床头足迹便消失了,没有靠近书桌的痕迹。经测量,书桌离小贼落脚点大约六尺,武学上也从来没有可以在如此距离取走一纸公文的绝技,所以小子推测······”
禹棠挥手打断他:“既然是很重要的文案,太守大人或许贴身保管也说不定。好了,不要猜测,只说可以确定的。”
“是!可以确定的就这些了。”
“······”
“大哥,有没有可能是男子故意穿小鞋?”
“不存在。一来落地的脚印是小脚,来人绝不可能穿小鞋落地。二来小脚重量分布均匀,大脚若踏在小鞋上,两边的印子会明显深些,这是上阶高手都无法回避的。只不过,脚印为何如此之深?”
“大哥,还有什么任务么?‘禹棠沉吟一会,道:“你们搜查下城门近几月的进出记录,看看有没有可疑人来过。特别是女扮男装的人的记录。老王,你分配一下弟兄们各自的任务,一个时辰后这里见面。”
“是。”
“大哥,你呢?”
“我去喝碗酒,哦不,去调查下。哦对了,翟挚醒了后叫他到“招财赌坊”找我。”
······
······
招财赌坊,是芝县最大的一家赌坊,每年都会有数不清的人来此下赌。而生性好热闹的裴乾八成在此。
真气派啊,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下赌,吵闹的场景,禹棠不禁也想来两手。
但禹棠知道现下的时间绝不能再耽误了,想罢,一声大吼:“裴乾!”整个赌坊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望着禹棠。
其中一个黑脸大汉,威风凛凛地拍案而起:“妈的,不是说了不能在我赌的时候喊我‘赔钱’的吗?是谁,看爷爷不扒······”这时他瞧见了禹棠。咽了口唾沫。
小跑至禹棠身旁,一脸谄媚:“扒干净您身上的灰。”说完还拍了拍禹棠身上的衣服。
禹棠无语地望着这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