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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霍斯曼的调查

纳尔克不但自己洗了一个热水澡,还用洗完澡的水给小狼崽洗了遍。他临时给小狼崽起个名字,叫牙牙,并且打算以后不将它当做狼看待,而是当做寻常的宠物狗。他换上了小米准备好的一套体面的白衬衣和乡绅爱穿的长马裤,并且还有一双崭新的高邦皮鞋。他将替换下来的那套十五天没换过的贵族夹克和披肩交给小米,让她去清洗,然后带着牙牙,装出一副高贵气质来到了霍斯曼的二号房前。

现在是下午,希望霍斯曼不会出门。纳尔克敲了敲二号房间的门,稍等一会儿后,房间内果然有动静。门打开了,一个年轻人身穿着教廷特有的硬领白色衬衣、黑色丝质长裤出现在纳尔克的面前。年轻人显得有些疲惫,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全身打理的都很别致,更重要的是,他不用装都比纳尔克显得具有高贵气质。

“你好,你是?”霍斯曼很礼貌的问道。

纳尔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看了看年轻人脖子上挂着的三叶草和圣盾吊坠,搪塞了半天,说:“你,你是圣罗兰教廷的霍斯曼教士?”

霍斯曼点了点头,表情疑惑:“是的,我是圣罗兰上位教士,霍斯曼.杨威利,您是?”

纳尔克底气十分不足,他决定不撒谎,说:“我的名字叫纳尔克.辛洛斯,从雷洛科斯镇来,我听说这里发生了很奇怪的墓碑失窃事件,所以……”

“啊,你是自由职业者?”霍斯曼来了一丝精神。

纳尔克迷惑了一下,不过猜到自由职业者肯定比佣兵要显得有身份,于是点了点头,讪笑道:“是啊是啊,对对,没错。”

霍斯曼让身请纳尔克进屋,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说:“我正在为请帮手发愁呢,你看,我刚把请求圣罗兰教廷派遣人员协助的信写好,不过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寄出去。因为我目前正在接受下位牧师的升级考核,所以必须在三个月内单独处理完十五宗地方教会的事务,因此如果我请求教廷派人来的话,那肯定就不能算是单独完成了。”

纳尔克恍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对方是在做社会历练。他笑呵呵的抚摸了一下怀中的牙牙,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然,"霍斯曼将房门关上后,低声的说,"如果纳尔克先生您协助我完成这次教堂墓碑失窃的任务,并且能对外宣称是我单独完成的,那真是感激不尽。”

纳尔克想了想,突然邪恶的笑了起来:“那当然,我这个人最爱助人为乐,如果回到雷洛科斯镇后任务赏金全部归我的话……”

“这种小事情,绝对没问题。”霍斯曼毫不犹豫的说。

“那,协助你期间的食宿问题……”纳尔克得寸进尺。

“这也没问题嘛,小意思,小意思。”霍斯曼仍然不含糊的应允了。

纳尔克眼睛一亮,大笑起来:“既然霍斯曼兄弟你没问题,我当然也没问题啦。"不过顿了顿后,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连霍斯曼都对米兰村教堂墓碑失窃感到棘手并需要人手帮忙,那这个任务会不会很危险?他调整了一下表情,问,"霍斯曼老兄,请问你这些天来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霍斯曼热情的招待纳尔克在房间阳台边的小桌前坐了下来,并煮了一壶闻起来不错的红茶,然后才慢慢的坐了下来,开始介绍自己这一周来的调查:“确切的来说,我到米兰村已经八天了,第一天来的时候我直接找到了教堂的主神父,然后去教堂墓地查看那些丢失的墓碑。如雷洛科斯镇同业公会的斐迪南先生所说的一样,这六块墓碑全部都像是人为偷窃,而且仅仅是墓碑被挖走了,其他什么都没动。”

“等等,六块墓碑?不是三块吗?”纳尔克打断了霍斯曼的话。

霍斯曼摇了摇头,说:“那是一个月前,这个月又被偷走了三块。米兰村教堂主神父为这件事情很头疼,据他回忆,第一块墓碑被偷走的那个夜里,他在睡梦里听到墓地传来一阵细碎的刨土声,他急忙提着灯赶去查看时,墓碑已经不见了。”

“一块墓碑有多重?”纳尔克问。

“教廷墓碑全部是标准的三十六斤重,凯拉特花岗岩材质。”

纳尔克奇怪的说:“三十六斤重,转眼就不见了,太诡异了吧。”

霍斯曼点头赞同,说:“是的,这是一个疑点。当教堂墓地的墓碑第三次被窃的时候,主神父忍无可忍的找来了村长,召集了一帮值得信赖的村民连续在教堂里埋伏了四个夜晚,可是偏偏这四天毫无动静。于是在第五天,村长只好让疲惫的村民都解散了,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墓碑又被偷走了一座。”

纳尔克皱了皱眉头,说:“莫非这个偷墓碑的贼就是这些村民当中的一个?”

“起初主神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特意在第四座墓碑被盗后,暗中留意过那些曾参与守夜的村民,直到第五个墓碑盗,这些村民都没有任何异常。”霍斯曼无奈的说。

纳尔克又问:“那你还有其他发现吗?”

霍斯曼说:“我这些天的夜里也去墓地特意守候过,没有任何发现,于是我只好将调查方向转移到墓碑主人的身上。我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至今为止所失去的六座墓碑都是米兰村老矿工的墓碑,这六个人都是在同一个矿井工作,去世有十多年了,并且其中三个人是死于三次矿难,另外三个人是自然死亡。”

纳尔克沉思了一下,说:“也就是说,被偷窃的墓碑是来自同一个矿井的六个已故矿工。”

“是的,他们曾工作的矿井叫贝鲁达矿井,就在米兰村东边的矿山上。”

纳尔克说:“那你有去调查过吗?”

霍斯曼叹了一口气,说:“贝鲁达矿井正是因为发生了那三次事故,早在十年前就被封闭了,我去看过,矿洞的两个入口都被木板和石头堵起来了。”

纳尔克眯着眼睛看向霍斯曼,说:“这些小问题就把你拦住了,并且还央求教廷派人手来帮你?你也太逊了吧。”

霍斯曼一脸晦气,说:“我还没说完呢,贝鲁达矿井这个线索阻断后,我又从第三个方向开始调查,就是为什么要偷墓碑?你想想,凯拉特花岗岩又不是什么黄金宝贝,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去偷这种不吉利、不干净的东西呢?”

纳尔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确实,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霍斯曼的脸色稍微变得低沉了一些,语气凝重的说:“在我们圣罗兰教廷的《秘法历史书》上有过一段比较可怕的传闻,据说教堂墓地之所以统一使用凯拉特花岗岩做墓碑,是因为这种石头有一种很好的吸阴性,能够有效的防止长眠于土下的尸体发生变异或者被黑暗魔力诱变。而正是因为墓碑长年镇压和吸收了尸体的阴气,所以它自身也渐渐含有一定量的阴气了。”

纳尔克震了震,从霍斯曼的语气中他听出了一些不太妙的倪端,紧张的问:“那,那凯拉特花岗岩墓碑吸收了阴气后会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

霍斯曼龇了龇牙,露出一个艰难的表情,说:“有,《秘法历史书》记载着曾经有一些旁门左道的术士为了聚集足够的阴气提炼亡魂术,于是经常跑到乱坟岗、野墓地之类地方修行。”

“等等,亡魂术是什么?”纳尔克对这个法术的名字感到担心。

霍斯曼白了纳尔克一眼:“你竟然不知道亡魂术?这是一种高等的死亡系魔法,能够任意的抽调活人的灵魂,幸运的话,术士玩几天再把灵魂还给你,不幸运的话,直接就把灵魂炼成奴役幽灵。”

纳尔克喉头哽动了一下,为了掩饰恐惧,他抓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口喝了下去,说道:“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你刚才也说了,那本什么书上记载的旁门左道的术士,经常跑去的地方是乱坟岗、野墓地,可也没见他们偷墓碑呀,是不是你的猜测有问题?”

霍斯曼说:“确实,墓地的阴气肯定会比墓碑要强多了。但是很显然米兰村的教堂墓地是一个合格的、正规的并且是能够正常工作的教堂墓地,它是受到圣光的庇护,也就是说在教堂墓地的范围内,不管是墓地阴气还是墓碑阴气都能被很好的压制住,所以要在教堂墓地修炼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能把墓碑挖走远离教堂,才能顺利的利用上面的阴气。”

纳尔克有些不明白:“我觉得按照你的这个说法,这个术士肯定是吃多撑住抽筋了,他何必这么麻烦去偷墓碑呢,干脆直接去乱坟岗、野墓地不是更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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