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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奥兹

“英雄!英雄!”一个气宇轩昂的人骑在一匹雄健的马上走在人群阵阵的呐喊中,前方的人群恭敬的为他让道,娇艳的鲜花撒满路面,年轻美貌的少女们满怀爱慕的望着他。他无比享受地接受来自四方崇拜的目光。然后他一转头,从街边店前的巨大镜子里看见自己那修长的身躯,以及一朵菊花。那是一朵黄澄澄的菊花,长在本该是他俊朗潇洒的头颅的地方。他惊悚的尖叫:“啊啊啊啊!!”随即一个挺身坐起来,看着身上一件滑落下去的黑色斗篷,和已经被处理过的腿伤,他醒悟过来,刚才做了个噩梦。他松了一口气,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庆幸道:“还好是在做梦。”接着,他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幕,小脸刷的变苍白。那个人的脸应该真的是一朵菊花啊。

“你终于醒了。”一个阴森的声音突地在他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他深吸了一口气,僵硬而又缓慢地转动脖子,一个人渐渐纳入他的视线,这个人并不是他预想中的长着菊花的脸的家伙,而是个黑发黑眼的面无表情的美丽少女。没看见菊花的奥兹,以为自己昏迷前看到的菊花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放下了悬着的心,但因为对纱华已经有了心里阴影,把纱华从他心中的英雄名单上抹得干干净净。

纱华没有察觉正太的心理变化,用已经接好的右手递过一个烤得喷香流油的肉块给正太,并问道:“你叫什么?”

“奥兹?里诺夫,你呢?”他答道,并接过肉块撕下肉条优雅的吃起来。肉外酥里嫩嫩,油而不腻,调味的味道很好的融入进去,可以吃出烤肉者的手艺相当精湛。

“纱华。”纱华说,同时想起了悬赏单的那个名字。

“纱华,这是什么肉?这么好吃。”奥兹边吃边问。

“今天追你的高阶魔兽。”纱华边回答一边翻找行囊。眼前的正太版奥兹刚好与她赏金任务中的贵族公子奥兹同名,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她还是想找出那张有奥兹画像的悬赏单对比一下。

而听到纱华回答的奥兹差点把肉吐出来,但接着他想起那像豪猪的魔兽,看起来还勉强可以接受的外表,以及那鲜美的味道,他淡定下来,一脸认命的吃着。

作为与人、精灵、矮人、兽人四族一直势不两立的魔兽,是常受到四族的捕杀的,低中阶的魔兽比较好捕杀,也看起来比较正常,吃起来不会有心理阴影。但高阶以上的魔兽的难看与恶心程度是翻倍增长的,当然,它们的能力也是翻倍的成长,想吃它们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一向喜欢美丽事物的奥兹以前是从不会去碰这些“丑陋”的生物的。至于今天的那只魔兽因为刚进级高阶魔兽不久,突变不多所以长得还算正常,至少在奥兹还算能勉强接受的范围内。

过了一会儿,纱华拿着好不容易从包中角落里翻出的一团纸,轻轻将它展开,借着火光可以看见皱巴巴的纸上画着一个金发蓝眸的俊美青年,与正太奥兹长得有几分相像。但画上的人怎么看都是20左右,而眼前的奥兹才10岁的样子。

奥兹被纱华看的发毛,忍不住凑上前,看到了那张画像,凝视了几秒,后不满的嘟起嘴抱怨道:“画得真难看……,连我一半的气质与美貌都没有达到,还有父亲真小气,才五千金币,最起码得有一万金币才能配得起身份如此高贵的我啊。”

纱华脑中自动过滤后半段足以引起仇富人士强烈仇恨的话,解决现在的问题对她而言更重要:“这画里的人是你?怎么年龄相差这么多?”

奥兹被戳中硬伤,沮丧的缩回去,抱着腿回答说:“几个月前,我在救一个小孩时,父亲仇人雇佣来的黑巫师趁机偷袭,我被下了黑巫术的诅咒,差点死去,被救回来后就成了这样,父亲找来城里所有的牧师,但他们都说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会保持这小孩的样子,没法回归正常的样子”

沙华看到奥兹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起自己家里养的那只兔子,某种名为爱心的东西开始运作。她抿了抿唇,忍不住伸出了手,但手伸到一半就停了,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手轻轻放在奥兹那柔软的金发上,轻揉。她想起,在她小时候,她每次被人欺负得浑身是伤的回到家后,父亲就会用他温暖的手不算温柔的揉她的脑袋,但父亲手心的温度足以抚慰她所有的伤痕与疲惫。这也是她唯一知道的安慰方式。

情绪低落中的奥兹感受到头上传来那温暖的温度,抬起了头,正好望进沙华那一双比夜还要漆黑的眼眸。她专注地看着奥兹,漆黑的眼眸深邃地像是能吸走他的灵魂,在她的注视下,他觉得他的心跳加快,他的灵魂微微颤栗。这陌生的感觉令他害怕。但他多年来受到的良好教育使他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视线。没让沙华发现他的不对劲。至于沙华,因为第一次安慰人,心情有些紧张,所以她在奥兹表情不在那么难过的时候,很快就收回了手。

她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奥兹转过头,将因沙华引起而变红的脸蛋隐没在阴影里,继续道:“本来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我和伊美达的婚礼,她是那么美丽,比玫瑰要娇艳,比阳光要耀眼…她的心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干净,可我变成这样子,已经给不了她幸福,她肯定在默默的为我伤心”说到这,他想到了他的未婚妻,那个心底和外貌都同样美丽的人儿,那个深爱着他的人儿,他觉得自己最爱的人肯定是伊美达,这想法将刚才他对纱华的悸动掩埋进心底。

“我父亲说他年轻时曾经来这冒险,在这里看见过传说中能净化一切不洁的达达草,可以净化我体内的黑巫术,但是有两只超高阶的魔兽守护着它。而城附近实力强悍的雇佣兵团都去了龙之谷,只剩下一些软脚虾,来了也是送死。所以我就一个人偷偷跑过来了,我知道,凭我一个人,拿到达达草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可我还是不想放弃。”奥兹不甘地说道。

“我帮你。”沙华说道,她本不想多管闲事,原先她只要安全护送这位贵公子回到家就可以拿到不菲的赏金。可奥兹的那句不想放弃触动了她的心底埋藏的过去,最主要那可怜兮兮的小样实在太像她养的那只兔子了。

“真的吗?”奥兹选了个最能体现出他的可爱的角度,从下往上期待而又惊喜地看着沙华。看见奥兹那双因激动而显得亮晶晶的水蓝色眸子时,反悔的话又被她吞回了肚子,她吞下了口水,动作艰难的点了点头:“嗯…”

奥兹开心一笑。

“不过…”纱华说。

“不过什么?”奥兹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过要付佣金。”

奥兹听了松了口气,他有的最多就是钱了。于是他说:“一万金,可以吗?”

“可……可以……当然可以。”沙华在听到一万金时大脑整个呆滞了两秒,说话口齿都有些结结巴巴了。那可是一万金啊!无数美好的场景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可以有很长时间不需要去担心那只大胃口兔子没有口粮吃了啊!

接着,就是与奥兹签订魔法契约,魔法契约能够在雇佣时用来制约双方不得违反协议,所以纱华暂时不用担心办事拿不到钱,这契约是以双方实力为基准,能力越强制约也越强,制约力大于更强一点的制约人,小于契约双方的合力,以便双方解除契约。

在契约生效的一刹,记载契约的羊皮纸却突然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几乎照亮了那一片天空。纱华知道自己的实力很强,但也发不出如此刺眼的光芒,她看了一眼奥兹,奥兹正嘟着嘴,用双手揉着刺痛眼睛,看起来无比可爱,他嘟囔道:“这光真刺眼…眼睛都快被亮瞎了,这魔法契约都是这么亮的可以闪瞎眼么?”

纱华回答道:“不是,双方能力越强,光越刺眼,这说明你的实力也不弱。”

奥兹的眼睛在听到后半句话时一下亮起来,激动地看着纱华说:“真的吗?真的吗?我的魔法老师也说我很有天赋。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英雄。像落梵一样的英雄”

纱华点头说道:“有可能。”她的眼神在听到落梵时,变得有些幽远,成为像落梵那样无所畏惧的骑士,也是她的目标。

“噢。我也希望如此呢。”奥兹弯着眼微笑,突然似想到了什么,脸瞬间垮了下来。“纱华,我们要面对的是两只超高阶魔兽诶,要不我们现在回到附近的小镇上去找雇佣兵团帮忙吧,不过时间不够了,到达达草那就要半个月,会赶不上婚期…作为一个男人,我怎么能让一个美丽女子等待和失望呢。”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对于曾一个人数次在魔兽群杀进杀出的她而言,杀两只超高阶魔兽并不是很难,所以她才会接受奥兹的雇佣。不然就算奥兹看起来再可怜,赏金再多,她也不会去做那种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因为她必须要她爱护好自己的生命,这是她对她父亲的承诺。

“哦?”奥兹看起来不太相信,虽然今天白天看到了她以非常帅气的一击将那魔兽击杀,可那也只是刚高阶不久的魔兽,而且超高阶的魔兽怎能和高阶魔兽同日而语?更何况是两只。

“那些兵团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都去龙之谷了呢?”奥兹撑着下巴在心哀叹,虽然他对纱华的能力还有所怀疑,但在这个情况下,他只能依靠纱华,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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