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只有在风云荟萃的南门大域,才能诠释这个晋道世界里真正大道。
修道大道无极无边,气道只是修炼之初。气道实为吐纳天地之气在丹田气海内锻聚元气漩层,成功锻聚一层极度饱满的元气漩层后,便会随之在此漩层外出现下一层的廓迹,直至再将这层廓迹不断锻聚到极度饱满…气道一漩至九漩,漩漩之间有着巨大的天堑鸿沟,无比难以逾越;倘若有朝一日锻聚饱满了整整九层元气漩层,丹田气海便能将人的身体力量激发到可怕的极致、修道无形会从丹田气海转至脑海魂池、淬炼魂池内以元气精华结合脑海灵魂诞生而出的灵魂胎婴,这便是鬼魅莫测的魂道。魂道主要是淬炼凝实灵魂胎婴灵体上的断层紫纹,这些断层紫纹圈痕自胎婴灵体的脚踝起,上至膝盖、股骨、肚脐、乳腺、项颈、嘴唇、鼻梁、到最后的眼瞳,依次称之为魂道紫纹一凝,二凝…直至终极九凝。魂道之人历来少有难遇,但据说可怕到了能够飞天遁地、指掌乾坤,令人无不谈之色变;魂道之上,更是传说还有虚无缥缈的化灵极道,简称灵道。只是这等通天圣人在整个南玄洪州恐也是普天不求!…
回到自己熟悉的床榻上,亦然简陋而整洁,似乎残留着师傅时时除尘的痕迹。看着床头那整齐堆叠的五册古朴典籍、每一册足有半尺之厚,夏阳有些怔怔地发呆…
‘这是一个修道晋道的世界、但你也不用太过盲目地去一味追求,在这之前,徒儿你更应该学会一些东西。’
‘师傅,这些典籍好厚啊,徒儿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完啊?’夏阳想起自己六七岁的那个时候,其实就恍如还在昨日。那时的自己天真无邪,总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纯真的笑容。
‘或许总有看不完的东西,但你一定也看完了些东西…’
药珍古典、天地道玄经、古今名异阵法全录、德圣文典、鸿蒙诸家地理学。…目光带过这些古朴典籍的繁篆名目,夏阳的脸颊勾起一缕意犹未尽的笑…再拿出那个月琳赠与的盛有百花愈络丹的药瓶,静静地爱抚着…本想留给久病的师傅,但师傅身体愈发孱弱贸然服下反而怕生好歹、何况与此药的药理疗效完全不符,而自己的身体也确实支撑到了崩溃的边缘。夏阳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平复一番悸动的心,一口服下。
宛如一股清凉的汁液生生融合在了口中,紧接着能清晰感觉到渗透进了五脏六腑。夏阳触摸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迎头便是沉沉睡去了…
似乎十个月的疲倦不知不觉间汇聚到了这个宣泄口,似乎成长里的一个必然的断点霍然成熟了,夏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徜徉在自由的汪洋里,自由而肆无忌惮。甚至十个月来那分分秒秒的惊栗也忘记了来纠缠这甜美的梦里,反而是痛痛快快的一刀般,什么都已经解脱,什么都已经忘记。沉黑的视线依然不能掩盖夏阳脸庞上那一缕酣畅淋漓的笑容,那张隐隐泛着魔力的脸庞,似乎让人能在突然之间质的蜕变,蜕变一种生命中必经的旅程,蜕变前世今生,用心灵生生描摹的轨迹……
清晨,关关啁啾的鸟啼声徐徐唤醒了小镇的沸腾。悄然鼎沸的人声车声从天际洒下的第一缕光开始,如悦耳的风铃般萦绕在清新的耳际,令夏阳这般的熟谙与惦眷,惦眷到了儿时念念不忘的旧时光…
跏趺盘坐于床榻之上,夏阳体内的元气经过青阳决无声运转着一遍遍的大周天…似乎已经愈发沉淀凝实一般,隐隐间能感觉到丹田气海内的五层元气漩层趋于了一个无比饱和的程度,在那之间蓄势着一股即将喷薄的可怕力量…
“凝聚到气道五漩已经过了三月光景了。”停止吐纳调息,夏阳倏地睁开明亮如水的眼瞳,很是自信的轻声自言自语:“气海元气漩层达到了如此饱和的态势,相信十日之内定能一举凝聚到气道六漩!”
再度查看了一番自己的伤势,或许是这丹药的效果着实立竿见影,此时背上的伤已经凝结出了一条大大的血竭,微微的刺痛感中还带了一股异样难受的痒痒。
“可惜这段日子不能操练道法了。”脸颊的笑容有些失落,将息着身体慢慢下床前去浴房梳洗。
邋遢的胡须,凌乱的头发…十个月积累的风尘,把它们都洗除得干干净净!
“咚、咚、咚…”
刚刚沐浴更衣后心情大爽的夏阳突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木老镇长,木老镇长,您老可在?”院门外似乎围聚着许多人,有人在高声叫道。由于木生在这镇子呆得年头不短,加之素来令人敬佩的为人与威望,便被这龙泉镇的父老乡亲联合推举为了镇长。木生推搪不成之下也只能无奈应了万千民意。
“师傅、师傅。”夏阳冲屋内叫喊了两声,无人应诺。便是前去打开了院门,只见门外聚集了足有老少十数人等,正激动嘈杂地议论纷纷着。
“咦?你?小阳!”
“哇,小阳你回来了吗?”
“好、好好好!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小阳真的回来了?咱龙泉镇当仁不让的年少楷模啊,回来了真好!”
“哥,哥,不说听说你出去历练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都想死你了!”
在一众长辈意外更欣喜的惊讶声中,还有几位粗布衣衫的少年一股脑儿地围聚到了夏阳的身边,这摸摸那看看的尤为兴奋。
“小子真是烦劳各位叔伯乡亲的挂心了。小子昨夜方才至家,故不及时间前去登门参拜,多请包涵。”夏阳满脸谦卑的笑容对诸位长辈拱手行礼,遂而怜爱地抚摸着几位少年的头。疑惑地对身旁一位灰白衣裳的中年人道:“周伯,你们神色这般匆匆,可是找小子的师傅有所要事?”
“哎呀,可是人命关天的要事呢,木老镇长呢?”中年人周伯一脸气恼更苦涩,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气。
“小子师傅应该时下正在市集卖菜,然后他会在辰时去政厅楼批阅文件。”夏阳想了想道。接着脸色微微一变:“既然事情紧急,小子这便前去找寻师傅。”
“哥,你刚回来别累着了,我们去吧。”一位衣衫有些褴褛的白衫少年连忙接口笑嘻嘻地道:“我们去,一样很快的。”
“是啊,哥,我们去吧。”…
“…也好。雀子你们可当心点,别跑快了啊。”夏阳只得含笑点了点头。几位少年笑嘻嘻地一番点头应诺,跟着就一窝蜂似的消失在了人流熙攘的街道远处。
“来来来、各位敬爱的叔伯乡亲,快请到里屋坐。小子这便给你们沏茶。”夏阳连忙招呼起几位长辈…
夏阳从屋内拿出几条长凳摆在土院中。几位庄稼汉子满面愁容地坐下身来,依然忍不住无奈地轻声叹气。…
“小阳啊,你可是我们镇子里为数不多的修道者,你可有听说过那什么盘龙城庞家?”见夏阳沏好热气腾腾的茶水,那位周伯忍不住焦虑问道。
“庞家?”夏阳心中忍不住微微一个咯噔,似乎大事不妙!思索着轻声道:“倒是有些听闻,怎么了?”
“今晨突然有十几个飞扬跋扈的年轻人出现在镇子口,其中有个衣着金贵的白服年轻人自称是那盘龙城庞家的大少爷庞骅,说是要买下我们龙泉镇盖练兵场,唉…”周伯说着说着一脸沮丧之极。
“是啊,那白服厮儿还说什么出价十万金币。”另外一位老汉儿也是长吁短叹地接口:“我龙泉镇上数以万号的老老少少或将无家可归,这十万金币在我们眼里虽然是个庞大的天文数字,但这么多人分下来根本也是杯水车薪啊!”
“先前刘老汉儿上前理论一句,便被那白服厮儿一脚踹飞几排,当场磕飞了两颗大牙满嘴吐血!那蛮横不讲理的厮儿真该天打五雷轰!老子、老子去他爷的!”再一位老汉儿忍不住振臂而起,满脸抖动言辞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