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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江湖论道下

从小卖部回来的半路豆大的雨滴夹杂了闪电噼里啪啦的打来,向东加快了步子,回到宿舍胖子和瘦子已经睡着了,向东拿起一本菜谱不紧不慢的翻了起来,向东平时不爱看书,但这本菜谱明显吸引他了,看到上面做工精细,美夺天工的佳肴,向东暗暗立志,要做最好的厨师,至少不能比邵大厨差。心动不如行动,干脆现在就去后厨。

走进后厨的操作间,阴暗潮湿的厨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估计下班午休去了,里面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煤烟味,炉口上兹兹的冒着青烟,那时候酒店都用煤块,下班的时候就用烟灰压上。

向东这时好像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来源,走过去一看一个带着防水手套系着皮围裙的阿姨正弓着身子趴在水池上,锅碗瓢盆的东西堆得向座小山,看见有人靠了过来,阿姨扭头看了向东一眼,“小伙子新来的吧,以前好像没看到过你”向东微笑着点了点头,“学点手艺也挺好,不过这个行业也不容易啊,以前好几个小孩干着干着就走了,师傅们脾气都挺大,要有眼色活”

听阿姨这么说向东好奇的就和阿姨聊了起来,向东知道了好多关于饭店内部的事情,除了邵总厨,老板的小舅子也在里面管事,那么大的饭店总得有自己人才行,显然郝万鑫对邵总厨不是完全信任。你还不知道吗,这里边的大厨都是邵总厨找来的,打杂的也是他收的徒弟,你也是他的亲戚吗?向东摇了摇头说,“不是的阿姨,只是我爸认识老板,别的没关系”“哦,老板平时不在这,以后你要多留意,他那几个徒弟不好惹,上次来的那个小王没干几天就被挤兑走了,现在还有两个小孩我看着也怪可怜”,阿姨说的应该是胖子和瘦子吧。

没多久厨房陆陆续续有人来上班了,“大家都过来一下”喊话的是邵总厨,“今天我们厨房又多了一个人,以后就分配到热菜间切配,雷子,你带带他吧”向东望了望站成一排的白大褂,悠悠的走过去,掏出中午买的石林烟,挨个儿发了起来,“我叫向东,请多关照”“别的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去忙吧”邵总厨喊道,等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邵劲松刚才的这番讲话,算是向东和大家介绍认识了,看来大家对这位新成员似乎那么无关紧要。

那个叫雷子的拿着一件工作服和一把菜刀丢给向东说,来吧青年。负责切配的两个人,专门伺候炉灶上的两个大厨,看到他们手里的菜刀有声有色的切个不停,向东凑了过去,“我来帮你切吧”这个叫雷子的贼眉鼠眼,坑坑洼洼的脸上像刚翻过的菜地。

“你切,刚来就想切菜,你会拿刀吗你”雷子傲慢说了一句,“那我该干什么”向东问道,“看见没那俩怂货在那削土豆”雷子说的是胖子和瘦子,看来新手只有干杂货的份,切个菜有什么神气的,总有一天你连给我提鞋都不够资格向东愤愤的心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学校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老子。

气归气,向东还是走过去和胖子他们削土豆皮,邵总厨什么当做都没看见,悠闲自得的倒背着手在后厨溜来溜去。看到有服务员过来邵总厨色眯眯的凑了过去,吓得人家小姑娘躲了好远。听胖子说这老不正经在这还有一个老相好。道貌岸然的老色鬼。

因为外面下着雨,晚上的客人不太多,伙计们都在地上蹲着聊天。要不早一点回去吧,向东想了想就去找邵总厨,在后面的走廊里向总厨正和几个服务员打情骂俏,向东走过去跟他说了一下,邵总厨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走一步。

向东望着湿漉漉的天空一筹莫展的时候,小玉跑了过来把伞塞到了他手里,“帅哥,没带伞吧”向东十分感激的冲她笑了笑“谢谢啊”小玉的热心让向东对饭店有了一丝温暖。

向东打着伞在路口等了好久才搭到一辆出租车,此时向东的心里翻滚着五味杂陈,瞧瞧这一天过得。回到家以后向东特别想给萍儿打个电话,一天没见萍儿了,挺想她的。也不知道她现在睡了没。看到向东拿起电话向东妈就问,这么晚了也不给我们汇报汇报工作又给谁打电话呢,“哎呀,没谁,你们快去睡吧,我明天还去酒店”

其实两家的父母都不知道向东和萍儿的事,萍儿的父亲是县里的公务员在法院工作母亲也是小学的教师,再加上东子退学了就更不会同意他们交往的,所以东子一直想早一点接触社会出人头地,这样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他们的幸福。

想到这些,东子更加坚定的告诉自己,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

第二天东方刚刚泛白,东子就起床了,洗漱完毕,就出门了,他想去酒店之前去见一见萍儿,骑着他那辆破驴往学校的方向驶去,因为联系不方便,冬子只好在他们以前上学的路上等她,骑行在这条再熟悉不过的小路上,东子想起了两个人喜欢的人一起上学搭伴的那些时光,多么美好,如今想想一旦离开了,却再也回不去了。

到了那个小路口东子看了一眼表,六点半了,再过一刻钟萍儿就应该来了,把车子停在路边东子开始来回踱着步子,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的时候东子飞快的迎了上去,萍儿也发现了东子,有点意外的瞪大了那双还是那么迷人的眼睛,“怎么了小子,不会又想回到学校吧”萍儿以为东子做了一天就做不下去了。“不是,昨晚就想给你打电话的,怕你不方便,就是想你”萍儿哧的一声特别笑的捂上了嘴,“这才一天没见呢,瞧你那点出息。里面的美女那么多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你还别说,差不一点就忘了,我就是怕忘了你所以才要来看你的,怎么?不想让我来啊”

“爱来不来,随便”,萍儿倔强的嘟起了粉嫩嫩的小嘴巴。“小气鬼,以后只要有时间我就到这里来等你好吧,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别忘了告诉我,我打断他的腿”东子说着说着举行了拳头。“打什么打啊,就知道打架,以后在外面少惹事知道吗”“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没事的,再说学校还有你的几个好兄弟呢吗”萍儿说道。“萍儿,我一定会努力的,为了我们的将来,我要赚更多的钱来养你”东子信誓旦旦的说。

知道了,我得赶紧去学校了,一会就要开课了,看着萍儿着急的样子,向东欲言又止。。

此时的阳光已经铺满了大地,差不多快八点了,来往的人们渐渐多了起来,时间不早了,萍儿要去学校了,向东也该去酒店了。短暂的相聚就要各奔东西,多少有那么点依依不舍。“你星期天的时候要有空记得就去酒店找我”向东对着萍儿的背影喊道。

回到家的时候正好八点,向东收拾了些平时换洗的衣服塞在包里,“”妈,我不吃饭了,去店里吃,我先走了啊,“哎,这孩子,吃一口再走吧,都做好了”“不吃了你们吃吧”向东急匆匆的说道。

今天算是第一天上班了,到了酒店就直奔工作岗位了,笨鸟先飞嘛,厨房里轰隆隆的风机的声音特别吵,其他人都还没来上班,厨房里雷子正在烧饭,看到向东过来,雷子吩咐道,小向你不是想切菜吗,今天早上稀饭和咸菜,你去切咸菜吧,平时这家伙刀都不让我摸一下,反正是我们自己吃的东西,他就懒得做了,我应声过去,拿刀切了起来。

看到有服务员进来这家伙眼神贼亮的贴了过去,追着人家帮忙收拾包房去了,突然我觉得有股糊味,并且越来越大,这家伙,炉灶上还烧着稀饭呢就跑了,下面鼓风机吹的火窜上来老高,估计是下的米粘在锅底了,我赶紧的跑过去,想要先把风机关掉,还没找到开关,找了两块摸布硬是把滚烫的大锅端了下来。这时候那家伙似乎也想起来了,上串下跳的跑进来,嘴里嚷着“稀饭稀饭。。”

看着锅里飘起来的糊星,这家伙蔫了,“我帮你端下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向东说道,眼看吃饭的时间到了,事已至此无力回天了,只要硬着头皮端过去了。

平时吃饭在大厅里,大型会议聚餐开舞会什么的都在大厅里,宽敞的大厅里装修也很豪华,金色的吊顶层次分明,上面镶嵌的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吊灯,在客厅的正前方中央是一个比地面高起很多的舞台一样设计的地方,主持会议,举办婚礼的舞台。

向东随意用眼扫了一遍。这时候所有饭店的服务员厨师们已经都矗立在大厅了,因为每天早晨这个时间是规定好的饭点,大家每人手里一个快餐盒,看到我们的饭一过来,大家都围了上来,尤其那个叫彩霞的抢到最前头。

向东拎着大勺,开始给他们打饭,饭还没打完,彩霞第一个叫了起来,喝到嘴里的稀饭噗呲一声吐了出来“今天谁做的饭,糊这么厉害怎么吃啊,”听到彩霞的叫声,这女人一有什么事就唧唧歪歪的。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到了向东和雷子身上,大家议论纷纷,那种冷嘲和白眼不断地袭来。我很想向他们解释,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帮雷子来的,“雷子,怎么回事?”发话的是邵总厨,邵总厨问的时候,脸阴的能下起雨来,眼睛里的凶光打在人身上真叫人不寒而栗,雷子突然把头转向了我,眼睛可怜巴巴的跟我挤吧,他什么意思啊,不会让我来替他背这个黑锅吧。那时候饭店规矩很严,毕竟那么多人的伙食,反映到老板那里邵总厨是会挨批的。严重的话还会开除。

“是我烧的饭。读不起大家”当时向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本来不属于自己的责任,硬刷刷的扛了过来,邵总厨看了向东一眼,“谁让你做的,你刚来饭店会个球啊”雷子站在旁边跟傻了一样头低的能钻裤裆里去,“向东继续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看到邵总厨还是劈头盖脸的不依不挠,双手叉着个腰,唾沫星子在那里乱飞。。大伙也都不说话了,有的开始替我开脱,“行了老邵,人家小青年刚来,谁没有失手的时候,骂什么骂,下次注意就是了”这时候好多声音跟了过来“就是。。就是。算了。。将就着吃点吧”看到事情有了平息,邵总厨也就不再嚷嚷了。

等他们吃完走了,锅里的稀饭还剩下大半,没办法抬回去倒掉了只有,雷子这次躲过一劫,全靠向东扛的,嘴里不断地都是感谢之词,“向东兄弟,真够哥们,要不是你,我今天死定了,你放心,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嘴里一套心里一套谁不知道你啥样的人,向东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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