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当初我们能让你们没有学上吗?”龙大河把鱼盘推到龙山会面前,无不慨叹地说,“现在蝎子上大席,鲤鱼退了场,烧包呢!”
“什么年代了,搞什么忆苦思甜啊?”话音刚落,一胖一瘦、一高一小的两个人走进小院。矮小肥胖的是庞顺行,提着菜,高大瘦削的是龙天翔,提着一捆啤酒,来到石桌。
“妈,把菜换上。”龙天翔喊庞海燕。
“刚才,翠槐送来了!”耿凤凰解释。
“哎,那点小菜怎么能招待城里来的美女啊!”庞顺行睁着螃蟹眼打量了耿凤凰一眼。
庞顺行的一句戏言让耿凤凰的记忆回到城里的一个夜晚:
夜幕渐渐拉开了,镇政府大院门前的柏油马路上,树叶沙沙唱歌,风儿轻轻陪伴,几只流浪的小狗追着喵喵的黑猫,偶有几个醉汉晃悠晃悠地走着……
因为她和龙山会的早恋,龙山会被开除回到了家乡,她也和校长父亲闹翻了,来到龙山会的身边,当上了代课教师。谁知她上课不足三月,一个叫翠槐的同学因为家庭困难辍学了。
庞顺行的客厅里,夜灯发出微弱的橘红色的光,散发出浓浓的果实的香味。这里怎么会有野地里泥土的清香?耿凤凰带着询问的目光搜索着整个房间,眼前的沙发上怎么会有不明液体?那目光好像穿越这里的一切。
庞顺行穿着浴衣走进客厅,发现了沙发上的液体悠然的脸色细微的改变,有点邪恶的眼神直射向闯进来的昔日的学生,“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进来的?”见耿凤凰望着他的那个猜不透的眼神,作为一个有身份的人,无论何时何地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他走过去,她没有躲闪,更壮大了他的胆子,他一把将她推开,也许用力太猛,她摔倒在身后的沙发上,“你怎么演上穿越剧了?谁让你来的?”他恶魔般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夜空。
“是我自己要来的!”
“你来干什么?”
“孩子呢?”那个晚上,耿凤凰一直没有等到龙山会的到来,庞顺行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把她灌醉让她怀了孩子。
“我送给日本人了。他可是五星级酒店的老板,据说他的人体盛宴一桌就是上万元。有这么钱,将来要是招商引进来,你我等着享福了!”
“你为什么还要害我?让我13岁生了孩子?还不够!还要还我,害她到什么时候?”幸亏这个房子隔音效果好,否则耿凤凰能让整个山村喧哗起来。
“我都是为你好啊!”庞顺行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表情冷淡甚至愤怒,但丝毫不能掩饰她的美丽和气质,长发飘逸,丝丝缕缕洋溢着叛逆和张扬,那眉,那眼,那唇,那肤色美妙绝伦,绝无半点瑕疵。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雪白皓腕上戴着一串如蛇游动的手链,红色条纹衬衫里因为紧张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怀忽闪忽闪地展现。
“你既然为我好,就把翠槐的学杂费和生活费全包了,让她回学校读书。”耿凤凰突然冒出这么几句话。
“我和她无缘无亲,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替他花钱啊?”
“我越来越觉得她就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庞顺行多做善事。”
“那好啊!”庞顺行觉得耿凤凰这个主意不错,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寻着美好的女人的味道,抓着这一刻的拥有,那味道好清香!我要闻,我要抓紧,不要让飘来的女人再飘了,他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上演着一番风雨翻滚……
风雨过后,也许醉生梦死的魔鬼在电闪雷鸣过后,想给予天空片刻湛蓝,他不仅把翠槐的任何费用包了,而且收她当了义女。
耿凤凰靠漂亮的本钱,救助了一个失学孩子。也就从这一天开始,她不仅仅是一个美丽的天使,而且是一个和贪官滚在一个塌上的魔鬼……
“龙天翔,快把菜换上!”庞顺行高声喊道,把耿凤凰吓了一跳。
“今后谁要慢待了镇长助理,我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庞顺行补充说。
“龙山会不吃肉。”龙大河头也不抬,只管倒自己的槐花酒。
“我怎么把龙校长忘了呢!”
“我喜欢吃素,好多年没有吃家乡菜了!”耿凤凰说。
“我不过按上级的指示备了四菜一汤,请多包涵!”庞顺行挨着耿凤凰坐下,“招待你耿主任就该大气,这也是招商引资做宣传啊!你想我们的煎饼卷大葱能招来凤凰?”
龙天翔自取了几个大盘子,把菜和大碗放好,麻利地撬开啤酒,每人给了一瓶,然后挨龙山会坐下。
龙大河看着山兔、野鸡、龙虾、驴肉和甲鱼汤,并不吃菜,也不喝水,冷拔了一杯白酒,“这就是你们的四菜一汤啊!来,未来的贪官,喝吧?”
庞海燕急了说:“少说四五百元吧。农民种一年的地也就收入这个数;民办教师每月200元工资,你们知道不?农村教育很危险,你们知道不?”庞海燕越说越激动,指着“四菜一汤”说:“这可是民办教师2个人的月工资啊!拿这个数,奖励民办教师不好吗?”
“我们刹了吃喝风,你的鱼和农民的菜卖给谁?靠农民吃吗?大大小小的官员到山庄吃喝,才认识了穷龙河镇。你想想,吃带来什么?带来菜篮子、养殖业、旅游业、运输业的发展,甚至政治的兴旺。到时候,我们发市直的工资。”
“天翔说的很有道理,要开发就是要换思想。我从日本考察刚来,大开眼界。我们品尝了‘人体盛’,并参观了整个制作过程。”
“庞副书记,你们品尝了人体宴?这在皇宫贵族才能享用。”龙天翔非常地惊讶,他虽然没有吃过,但从网上看过,在日本也不是一般人能见过的,一个乡镇领导怎么会有如此的优待?
“我们考察团进了一家星级宾馆入座,餐桌上不见美味佳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位气质优雅、长得标致、皮肤嫩白的少女,微笑着走到餐桌上悠然地躺下,如此惊人之举让大家一头雾水。接着,一名服务员走过来拉上布帘。稍许,布帘在迷人的音乐中徐徐散开,那少女俊美的双手支撑着俊脸,性美的嘴唇一丝微笑挂在唇迹,凸地不高,但挺立、饱满,上面垫着干净的锡纸,上面一道菜,刚好中间一个黄豆粒大的尖儿;往下看,平坦的小腹上排列着几道菜,接着光板子被两条白腿和一道菜恰到好处地遮挡,却看不到神秘花园的春光。更令人惊叹的是:在少女的隐处部位,竟然用来盛放一个圆筒的容器,容器里装满半杯果汁。在大家贪婪的目光里,那少女静静地躺着,任客人在自己的身体上夹来夹去,十分地淡定。”庞顺行像背书一样地回忆当初的情景。
“你知道吗?你这是对雪莲老师的背叛,你的良心就没有受到谴责和威慑?”龙大河问。
“起初我也感到不安,全程下来,我只是抱着观光的心态,看着餐桌上美女光体宴会,没有动过筷子和叉。但后来听到讲解员的介绍,我惊呆了!他们用餐的特殊无疑是吸引无数的食客。那次人体宴,竟然能挣到几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