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跟踪
这一招，还多亏了徐墨竹那丫头，在心里给她小小的记一功好了。
关于爱情与婚姻的战斗并未就此结束，而只是刚刚开始。最不相信和不甘心的人除了李梦然以外，还有就是他的妈妈了。非要看权威专家的证明，作为生他养他的母亲，自己儿子的某些招数她是了解的。
“妈，难道你一定要世人皆知你才罢休吗？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已经没法做人了。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在传，我心里已经很难过了，你为什么非得在我伤口上再插上一刀，是不是让我无法面对，自我了结的时候你才相信，你才甘心呢？”一翻话说得支离破碎，悲痛万分，最终让他执着的妈妈犹豫了，她只有了这一个唯一在世的儿子了，她不敢拿他冒险，哪怕她对他有多么的不满意。何征舒当然清楚，他的母亲不会就此罢手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李梦然相信，李梦然的家人相信，就好办了。
刘译泽有一个星期没有来找她，何征舒也许是因为李梦然的关系，也老实了不少。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一个回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平平静静，一个星期过得挺不错的。
星期六，星期天，当然是餐馆得意最红火的日子，墨竹自然得去帮忙，想着这样又多了几十块钱，她挺乐意的。晚上回家后洗完澡躲在温暖的被子里，摸到了枕头下的手机，发现有五个未接来电，两个是何征舒打来的，都在上午的时候，三个是刘译泽打来的，在晚上的时候。
因为餐馆太忙，墨竹没有把手机随身带着。以前随身带着，还会因为朱朱要带些什么东西，提醒一下对方。现在，朱朱和她闹僵了，没有必要了。她的手机里，储存的号码也只有三个，刘译泽，何征舒，朱朱。现在用到的，可能只有两个了。也许，她的手机是储存号码最少的手机了。
何征舒找她肯定没好事，不想回。刘译泽，会不会问她要答案的，关于答案，她还没有想好。她喜欢他吗？她不知道。和他相处在一起，轻松，愉快，这算不算是喜欢？
正当她想得出神的时候，刘译泽的电话又来了，不想接，还是按了接听键。“喂，我今天忘记带电话了。”不想他有什么别的想法，先说出原因的好。
“墨竹，我找到工作了。月薪很高哦，我是想找你出来庆祝一下的，不过现在太晚了，还是算了。”电话那头的刘译泽难掩骄傲。
“太好了，那先恭喜你呀！”墨竹也为他感到高兴，进了大公司，也算是社会对他的一种肯定。他是从美国回来的高学历留学生，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这不是什么难事。哪像她呀，只能做着最低等，最原始的工作，没有人稀罕她。
“墨竹，你不会怪我这些天都没有找你吧！其实，我一方面是在找工作，另一方面，我不想逼你，我想给你多一点时间好好考虑。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给我一个答案，无论是好的不好的，我都接受，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是你的好朋友。”刘译泽小声的道。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墨竹听得出他的真诚。
“好，我知道了。”他的那一句，我都会是你最好的朋友，击中了墨竹心中最柔软最脆弱的部分，还好，她还有一个可以无论怎样都可以是朋友的依靠。临挂电话的时候，忍不住说：“译泽，谢谢你。”
墨竹的心，因着刘译泽的一翻话又有了波动。她十分清醒的知道，她又要失眠了。
刘译泽，她该不该答应他，他们同是孤儿出身，知道彼此的寂寞；他们小时候在一起两年，她帮助过他；他们都渴望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再想想，朱朱误会她，只是因为她与何征舒的事，朱朱以为她欺骗了她，也许，她和刘译泽在一起后，朱朱就会相信了呢？想到这，墨竹觉得，她和刘译泽在一起，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墨竹拨打刘译泽的电话，想告诉他她的决定，可是，传来的却是，“对方已关机。”她想，应该是睡了。本想亲口告诉他的，只能发信息了。明天一大早起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想着自己终于恋爱了，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了，墨竹这些天的坏心情和劳累，全部烟消云散。
墨竹做了这个决定，马上就开始了想象，以后，她和刘译泽会手牵着手，看日升日落，品月缺月圆，冬天互相依偎着取暖。有着逛不完的街，说不完的情话，看不完的电影，以后，她和他会很幸福很幸福…
上天是可怜她的，给她安排了一个好男人，能体贴她，爱她的好男人，看来，她不是太悲哀。那一夜，墨竹还是失眠了，因为她太过兴奋了。所以，上班的时候，她躲在楼梯间睡着了。
一行人围着睡得天昏地暗的清洁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头皱成了川字型。这，这，怎么这么离谱的事情让大老板给看到了，等一下，老板得发火了。
何征舒看着一点淑女形象也没有，倒在地上口水流湿了半边衣领，却鼾声大作的小女人，心中有怜，有火，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若是别人，若是平常，他早就怒火滔天的骂人了，可他现在不想骂人。不是因为是他的邻居，更因为其他。
“老板，这…”后勤的负责人脸都白了，手底下的人出了这么大篓子，他还做得下去吗？而且还是被老板抓现成的。要睡觉偷懒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在楼梯下面。而且鼾声还那么大。
何征舒摆摆手，禁止了那位负责人继续说下去。“你们都去忙吧！”声音很轻，就怕吵醒了这位睡美人。众人虽疑惑，却也非快的散去，连看戏的愿望都没有了，不惹火上身，还是逃离现场的好。这位老板，有些手段还是让人敬畏的，共事不久，可他们都是有所耳闻的。
她不是最怕冷的吗？怎么在这冰冷的地上还能睡得这么香。干清洁工的工作，让她很辛苦，吃不消吗？摊开她的手，才短短的时间，竟起了茧。拿出手机，拍了张口水横流的照片后，还是决定叫醒她，再继续睡下去，又得感冒不可。
“喂，女人，起来。”用脚踢了踢地上还在梦中会情郎的人，大喊着出声，躲在楼上不怕死的想看戏的阿姨吓出了一声冷汗，他们最最年轻的清洁阿姨，这次惨了哟。
“呜，干嘛。”墨竹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擦了擦口水，十分不爽的开口，她是最讨厌别人打扰她睡觉的。不过，待她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何征舒那张比死人还难看的脸，再四周环顾自己的所在地，她有一种想撞墙而死的冲动。自己怎么睡觉这么死，而且还在地上就睡着了，哦，神啦！第一次偷懒就被老板抓了个正着。
“还不起来。”看着依旧坐在地上的墨竹，历声喝道。吓得墨竹丝毫不敢怠慢，立马爬起来。今天，她又惨了。为什么每一次她都刚好撞枪口上？
“去我办公室。”
还有什么好说的，墨竹自认倒霉的跟在他后面。路上，一些人都好奇的探出了头，对一无所知的墨竹指指点点。何征舒想应该是老板抓到清洁工睡大觉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给了探出头来的人一个眼色，冷厉的道：“如果太闲，都给我去扫地好了，我要我们公司的地板光彩照人，一尘不染。”话音刚落，所有人老老实实的缩回了脑袋。
“说，怎么回事？”门刚落锁，何征舒就开始了审问。
这要她怎么答好呢？思考再三，还是如实答好了。“昨夜我失眠了。”
“失眠了，失眠了就上班时间睡觉？”何征舒很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你好像搬家了？搬到哪里了？”
“是，搬家了。”至于后面的问题，自动忽略掉。
“搬到了哪里？”何征舒不依不饶的问着。看到墨竹犹豫着不想告诉他，心中有些不自然，他想着，她是不是搬去与刘译泽同居了。一直都知道她很想摆脱他对她的骚扰，她对他应该是抗拒的。
“不想说你也得说，你可说过任我处置的，我权利知道你的住址，如果要你服务的时候，我好去找你。”
“西街，春天小区兴园楼五栋602号。”不情愿的报出了地址。
“怎么搬到那里去了？那里的治安不是很好的。”当墨竹说出这个地址的时候，何征舒压抑的心有一丝雀跃，至于他在高兴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他又担心着她的安全，一个单身女子，住在全市治安最乱的地方，多多少少让他有些不放心。
墨竹并没有理会他说的治安好与不好的问题，现在有地方住就不错了，现实容不得再挑三挑四，她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我出去做事了，老板。”一鞠躬，不等他回话她已经退出去了。
看着出去的人，何征舒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今天的徐墨竹与以往不一样，在他面前显得卑微，低眉顺眼，不和他横刀相向了。而且，总感觉有心事。
中午休息的时候刘译泽来找她了，他告诉她，他们公司离这很近，坐公车也只要两站。所以以后，他可以经常来找她了。刘译泽的公司墨竹听说过，确实不远，而且公司也挺有名气的。
“墨竹，以后中午我经常过来，陪你一起吃饭好不好？”刘译泽吃着牛排问墨竹。
她轻笑，和以前的大大咧咧相比，有些拘束，有些娇羞。只是，他若常来，势必知道她的处境，如果说，他的女朋友是一个清洁工，他会不会面子上挂不住。“还是算了吧！你才刚刚开始上班，应该多花些时间和精力在工作上。不然，你怎么能快一点进入状态。你们大公司，工作量一定很大，竟争也一定很激烈。”
“好，我听你的。”刘译泽看着难得有一丝娇媚的墨竹，笑着回答。“墨竹，你知道当我看到信息的时候，我的整个心都飞起来了。我真的好高兴，你能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爱护你，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幸福的女人。”
“好啦，好啦！快吃吧！不然等一下你上班该迟到了。”墨竹不好意思低下头，对于刘译泽这肉麻的情话，她还真是不习惯。
“好，亲爱的宝贝。”刘译泽回以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午休，对于恋爱中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短暂了。两人在依依不舍中告别，奔赴各自的工作岗位。
第一次没有找地方睡午觉的墨竹，因为有着爱情的支持，做事的时候心情特别好，地也拖得格外的干净。可总有一双脚十分不识趣的，踩脏她的劳动成果，而且，还会站在她要拖的地方，她转一个方向，那双脚也会跟着转一个方向，擦得油光瓦亮的皮鞋，不但碍事，更是碍眼。
“喂，先生，麻烦你移开你的臭脚，不然，别怪老娘不客气了。”可一抬头她就傻眼了，又是何征舒那死人头。双手环胸，审视着她。“喂，你很闲啊！在这看我做事。”与上午的温顺相比，徐墨竹又恢复了侠气冲云天的性格。
何征舒点点头，这才是他所熟悉的徐墨竹嘛。“你的失眠是因为他吗？”
“关你什么事？”管得着吗你。
“那好，从明天开始，中午你的休息时间缩短至半小时，半小时吃饭，应该足够了吧！”看你还有多少时间约会。
“你，何征舒，你真是神经病。凭什么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别人都有一个半小时。”墨竹当然不服，这样，她连去译泽公司看看的机会都没有了。
何征舒得意的看着这个因不满而撅着嘴生气的小女人，“凭什么，还用我提醒你吗？就凭那四个字还不行吗？”
“行，当然行。”除了记得那四个字，墨竹的心中就是无限的懊悔了。悔不当初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对了，下班后帮我去照顾一下书函。这几天他没看到你，心情不是很好。”刚还踏着大步离开的何征舒又倒了回来。
“我没空。”虽知道反对的机率不大，可她还是忍不住反驳。
“要去约会？那就把书函也带上吧！我不介意。”他很认真的一番思考后，做出了这个决定。
“不是，我是有别的工作。”如果真的是约会就好了，还好，刘译泽并没有约她，如果约会，她还真不知道找什么样的推词比较好。
“别的工作？”他不解。
“老板，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给我一点自由空间。我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这是墨竹昨天就想好的，不能再和他一味的对着干了，要软硬兼施。
果然，何征舒情绪一下就高了，“哟，不错，总算是学乖了，知道低头了。好吧，今天就先放过你。”
何征舒的痛快让墨竹喜出望外，没想到，何征舒真吃这一套，早知道这样，她就该早点放下她的傲骨，早点低头，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扫地打扫卫生的田地。
快下班的时候刘译泽打来电话，约她去吃饭，她说和朋友约好了去逛街，临时爽约不合适，于是约到了第二天。电话那头的刘译泽直抱怨，说，“第一次成为男女朋友约会竟然失败。”最后还学着小孩子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哭。恋爱，真的能让人变得弱智。
墨竹心中自是有小小的事抱歉，可她现在需要钱。上次把钱全部寄到了孤儿院，现在自己不仅帮不了孤儿院，连自己的生活都成问题。不抓紧时间挣钱，若是等现在她的那一丁点工资，迟早得饿死街头。
明天，明天她会请假，和刘译泽完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只要明天就好。
和前几天一样，等下班铃声一响，以最快的速度倒完垃圾，就匆匆忙忙的赶着去另一个上班地点。连走在后面的何征舒也没有发现。
徐墨竹说她不是去约会，他有些不信。可看她那急匆匆又不做打扮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要去约会。她搬家了，到底是为什么？他想知道她在做什么，他要搞清楚，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难为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