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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残忍

(1)匿名

快乐是暂时的,悲伤总会在一瞬间涌上心头,不是有多悲伤,只是悲伤有多深刻,不明白的故事,即使过去了也时常会想起。

一夜的狂欢,离安可轩的生日结束就只剩下两三个小时了,因为明天不上课,所以每个人即使有点困,却也依旧嗨皮。房间里突然传出悲伤的音乐,载刚刚的狂欢之后,显得是那么平静,静静漾起波澜。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安可轩轻轻哼唱着,比那年的歌声还要多一份伤悲,也多一份成熟。这些年,他所受过的伤,不是大家不知道,只是从来都没有人提起,便渐渐沉淀在回忆里,但安可轩还是会偶然想起,便会泣不成声。

她爱的他从来都不爱她,她只能默默的付出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他的生活,她爱他,她却不是他的爱人,爱情里最可悲的或许就是一味的一厢情愿,却得不到回应了吧。只是她没有那么好的命,她所爱的人把她当作空气,她只是付出,却得不到回报,即使受伤,她也无所谓,只是这样到最后,她真的累了,放手了,不再抱有希望了。

一直很安静,是那年她最爱唱的歌,因为他曾经说过这首歌很适合她,并且她唱得很好听,所以她开始很爱很爱这首歌,即使是现在,还是很爱很爱。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适合这首歌了,或许这说的就是她的故事吧。

“安可轩,生日快乐,虽然不能陪你一起过,不过我很想你。”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一时的宁静,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署名,不知道是谁。安可轩怔怔的望着手机,知道光线渐渐暗去,才晃过神来。生日即近尾声,那人才发如此的祝福短信,是早已忘却偶然记起,还是有意而为之,她不知道,也懒得去猜什么,既然有人记得,或许也算是一种幸运了吧。

十二点的钟声即将敲响,每个人都双颊范红,并排走在会公寓的路上,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吧,每个人都很尽兴,只是原本该为主角的安可轩似乎并不是那么开心。她的心思完全被那条匿名短信拉走了,她还是没有想到那个人究竟是谁,她只是好奇是谁会和她说这样的话,她也只是好奇而已。

回到房间,不开灯,独自享受这样的宁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还是有曾经的影子,依然害怕黑暗,害怕一个人,但她却不得不习惯,这样的日子她早已不害怕了,她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安可轩了。只是一条短信就可以操控自己的心情,那么自己还不是原来的样子,安可轩有点自嘲的笑道,她有多么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软弱,如此犹豫不决。只是唯一让她庆幸的是,如果是曾经的自己,想到那些事,一定会无法承受,而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要有多坚强,才能不受伤。那样的坚强,也许安可轩着一辈子都是学不会了的吧。只是那又如何呢,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是爱自己的,其实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在悲伤又能如何呢,难受得也只是自己一个人,不爱自己的人终究不爱自己,错过的人终究要错过,没有人是可以轻易改变命运。

那一夜,她无法入眠,或许也有人和她一样吧,为了一些早该放下的事情而迷茫,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而流泪,只是那又能如何呢,这就是命运啊。

(2)怎么能忘

日光微澜,似乎最适合来形容这样的午后了吧,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感受着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响,午后的宁静,或许只有这样才更加容易有所凸显吧。

如果说她偶然走到这里是习惯,是一个长久以来再也无法改变的习惯,那如果她流泪,轻声啜泣,但很快又平静下来,这有该如何解释呢,是情到浓时感情不自觉的表露,有或是什么呢。

她低着头,目光怔怔的望着地上,她的快乐,需要慢慢去酝酿。突然,一个身影落在地上,不偏不倚地正落在前方,如果不是如此,或许她并不会察觉吧。那个人似乎只是偶然路过而已,但看到她才停下脚步的,只是这里向来都不会有什么人经过,难道会是……她不敢在想下去了,也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啊,原来你还会记得这里啊,我还以为……”熟悉的男声,季颜晞怎么会忘,原来真的是他,季颜晞抬起头,正对上他投来的目光,眼神中似乎有一点讽刺,但似乎还有点什么是她看不懂的。

季颜晞没有回答,这张脸她是有多么想念啊,只是再次看到是,却又显得有些陌生。他,过得还好吗,她多谢问这个问题,只是却没有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她真的很想念,只是他的话却让她不知该如何表述,原来他一直把她想成那样的女孩,原来他一点都不想念她,原来他可以这么轻易地就放下。

四下里是一片的宁静,而他的声音再一次打破了这样的宁静:“季颜晞,你告诉我,这样的结局你高兴了吗,这样你真的快乐了吗,你告诉我啊。”他的眼泪充满血丝,就这样望着季颜晞,他到底有多痛苦,又有谁会知道呢。

季颜晞望着眼前的他这个样子,真的心痛了,难道她快乐吗,难道她愿意吗,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她也心痛,她也放不开,只是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即使想要挽回,那又是多么艰难啊。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泪不断的往下掉,现在她只能一直哭一直哭,没有再多的语言。

她不幸福,在她和他说分手之后,她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找不到人可以陪伴,没有人来安慰。如果他还在,如果他们还在一起,只要是她难过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带给她温暖,给她安慰,只是再也不可能回去了,她的爱情结束得那么决绝,也再也无法挽回了。

只是就是可以回到过去,重新开始那一天,也许她也依然会作出同样的选择,选择分开,选择决绝,因为她是真的爱她,她说他和她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所以她选择了放手,选择了离开,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却又不得不去接受。

只是这就是爱情,不是在一起就足够的了,不可能不害怕失去,不可能不有些患得患失,她还没有那么大,却已经有些成熟了,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即使是伤害自己的事,也义无反顾,一定要达成。只是她永远都不知道,别人会心痛,会有人担心。

泪还未止,如果眼泪可以让一切有所了结,那该会有多好啊。

(3)那年

安静的空气中,带着微微的呼吸声和啜泣声,快乐,悲伤,从来都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判断的,眼泪,也不仅仅只能代表一种情绪。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或许是因为这里就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所以望着这一切,就很自然的想起那一切了吧。

那也是个暖暖的午后,一杯她最爱的奶茶,这是她前几天才发现的秘密基地,她喜欢这里,因为她可以在这里享受一个人的宁静,没有人打扰,她还喜欢这里的氛围,午后的阳光落在女孩的脸上,多了一份娴静。

有一个身影渐渐向女孩移动,很缓慢也并没有什么声响,所以女孩一直没有觉察,直到——“猜猜我是谁”一双大手覆上女孩的双眼,清亮的男声传来,有些陌生,也让女生突然有些一怔。她不认识他,至少她可以这样确定,只是为什么?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那双大手离开了女孩的双眼,呈现在眼前的是男孩阳光的笑脸,果然她真的不认识他,“你好,我叫高辛泽,我希望刚刚没有下到你吧。”依旧是大大的微笑,很具有感染力。

女孩怔怔的望着他,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就这样一直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儿。那时的她还没有想过他们之间还会发生什么,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意外,只是个偶然,不会有什么。而那时的男孩也没有想过什么,他只是觉得好玩,想开开这个女孩的玩笑,从她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一直都在了,这里一直都是他的地盘,而他也只是一直的望着这个女孩,觉得有些可爱。

似乎所以美好故事,都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如果那年男孩没有抱着开玩笑的心理去吓女孩,或许他们就不会就此相识,然后相知,最后相爱,当然也不会有此后的各种悲伤,各种不舍和磨难了。

她怎么会忘,那年阳光下他灿烂的笑容,带着点玩笑的语气;他怎么会忘,那年阳光下她青涩的模样,带着点女孩的迷茫。那年,他们只不过就是陌生人,只不过就是因为好玩,只不过就是一时兴起,只是那年的一切的一切,又有谁可以轻易忘却呢?

回过神来,季颜晞显得格外平静,却没有任何回答,静静的背过身,抹去眼角的泪,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没有回头,一如最初的平静,默默的离开了,消失在这样美好的午后。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这样看着她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分手那天也是,今天也是,那样单薄的背影让他怎么不心疼,他爱了两年多的女孩,就这样在他眼前逐渐远去,让他怎么不心疼。他不明白为什么季颜晞会突然提出分手,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可以做到这么决绝,而他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也许我们都不懂爱,只是我们都不懂爱,爱一个人究竟有多痛,爱有多深,伤就要多深。可以无所谓自己受伤,也要让对方幸福,也不愿让对方受伤,或许这才是爱情吧,那年他们都不懂爱,但他们之间的确是有爱情的,只是知道最后都无人明了。

她的决绝,只为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他的不懂,只不过是被太爱蒙蔽了双眼,和平分手,即使没有人希望是这样的结局,只是事以至此,不舍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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