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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旧事重提

宇文正来到禅房之外,只听见房内传来阵阵咳嗽之声,从屋外弥漫溢出浓烈的草药味道,宇文正略通医礼,知道重急之症必用重药,此药已经刺鼻,想必玄悲方丈伤得颇重。宇文正叹道:“玄悲方丈看来伤得不轻呀。”玄空骂道:“大藏门行径卑劣,偷袭方丈,伤了肺脉,昨夜用药后,今日方稍稍好了一点,只不过……”说到动情处,不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少林大战在即,你是说方丈因伤无法与常胜天一决高下。”宇文正眉头微皱,担忧的问道。

玄空说道:“谁说不是呢?如改日再战,这外面定说少林不如大藏门,怕了大藏门,少林寺千年的声誉就毁于一旦了。”

“那方丈如何打算?”宇文正继续问道,玄空一脸愕然,刚想答话,禅房内传来了方丈的声音:“可是宇文少侠?”说完伴随一阵剧烈的咳嗽。玄空听了,与宇文正交付了几句,便匆匆告辞,往达摩堂走去。

宇文正看其离开,整了整衣衫,在禅房门上敲了三下,说道:“方丈,正是我宇文正,前来拜见。”屋内再次传来一阵咳嗽之声,片刻,咳嗽声渐止,玄悲气若游丝的说道:“宇文少侠请进。”

宇文正推门而入,只见玄悲方丈盘腿坐在床榻之上,面色发黄,双眼黯淡,重重的喘着气,灰色僧袍上有点点血迹。宇文正不由的叫道:“玄悲方丈。”玄悲方丈缓缓睁开眼睛,悲情的望着他。

达摩堂上,玄空、玄痛、玄痴三位长老站在罗汉堂正中,三人袈裟披身,面色愤怒凝重。身后十多名红衣武僧,手拿少林棍站在身后。和殿上的十八罗汉金身辉映成景,显得神勇异常。

两旁站着昆仑、武当、崆峒、峨嵋、华山五派江湖上颇有名望的好手,没派三五个人,一共三十多人,分立两旁,各人面容各异,想是心思颇重。大藏门圣主常胜天、左护法不知和尚、右护法铁剑道人站在堂中央,与三位神僧面面相对。

玄痛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朗声说道:“今天请天下英雄豪杰齐聚于此,其意有二,一是请天下英雄做个见证,了却少林三十年前的一件旧事,二是应正道盟各派提议,选出正道盟主,以往六派虽结盟,但各自为证,颇难一心,现选出正道盟主,统领六派,行侠仗义,使六派在江湖上能发扬光大。”

六派人士均表示会公正严明,不失所望。宋玉说道:“我派掌门闭关未出,特推选正道盟主之事全权教给弟子处理。”宋玉此言一出,华山、昆仑、武当、峨嵋皆言掌门闭关未出,推选之事皆由自己代劳。

玄痛面容一变,心咯噔一惊,暗想正道盟盟主一事滋事颇大,说是各派皆言掌门闭关未出,其实据玄痛所知,各派掌门被大藏门囚禁,按常理,按江湖人血腥,各派应找大藏门要人,合力把常胜天拿下以换取各掌门的安危,怎会如此平和,口吻统一,难道其中有变?玄机门未通知到各派?其中有何变故,玄痛实在参不透。

“即是如此,那就由我派掌门和各位共同选出吧。”玄痴说道。众人皆是一愣,玄痛厉声呵斥道:“师弟,闭口,不要胡乱发言。”玄痴被玄痛一喝,顷刻闭口不言,他天生愚笨,痴迷武学,自然不明其中的人情世故和厉害关系。

玄空说道:“正道盟主一事,到时请我玄悲方丈主持吧,请各位来,还请各位见证少林的一件旧事,还少林一公道。”六派皆点头称是。

常胜天插口道:“公道,当年我了空师傅与了悟争夺少林掌门之位,本也公正言明,胜者为少林掌门,谁知了悟与了静枉为得道高僧,竟然合谋把我师傅了空打死,你们少林还可道貌岸然的枉称公道二字。”

玄空双手合十,怒道:“阿弥陀佛,出家不打诳语,当年的见证之人皆无圆寂,口说无凭,你又何必辱没先人呢,即有不是,也与他罪孽长埋地下了,大师你也是个学佛之人,怎也如庸人一般,放不下仇恨呢?”

常胜天怒道:“我师傅命丧少林之手,我此番来就是来报仇的,三十年前以武功高低定少林掌门,你们胜之不武,此次我代我师傅与你们少林再战一场,胜者为少林掌门,我若败了,我终身不踏入中原半步。”

玄空‘哼’的一声,怒道:“三十年前已经分出胜负,你师傅了空败于了静师叔手下,这是事实,你此时旧事重提,看来是居心不良,窥视少林掌门之位吧。”玄痛也说道:“不错,你当我少林是好欺负,任人宰割吗,此事已成定数,休得再提。”

常胜天哈哈一笑道:“我在信函中也说了,如我胜了,在藏经阁的武功典籍中任拿十卷。我了空师傅走时,从未带走一字半句,我此次来也是为师傅讨回点东西。”玄痴怒道:“你如要镇寺之宝贝‘易筋经’也由你去吗?那日后在江湖上说你大藏门是少林,还是我少林寺是少林。我少林连镇寺之宝都没了还称什么少林。”

玄痴虽然愚笨,但在大师上也心思分明。

右护法铁剑道人哈哈大笑道:“少林在江湖上的名望,不就是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少林寺真是一辈不如一辈,这七十二绝技放在你们手里也发扬不了,还不如送于我们圣主。”玄空大怒,暴喝一声,朝铁剑道人飞出一掌,怒道:“胡说八道,你真以为少林寺没人了。”

铁剑道人拂尘向后一卷,拂尘须伸长两尺有余,卷住一鼎香炉的扶手,向前一拉,香炉应声而起,蕴有万钧之力飞向玄空。

众人皆是一惊,暗想这香炉至少也有一百多斤,这拂尘本是柔软之物,这一卷一拉竟能使这一百来斤的铁鼎香炉平地而气,足见此人的内力如虹。

玄空一掌拍出,力道未竭,看见极速飞来一物,募得一惊,仓惶的又打出一掌,铁鼎香炉被深深打了回去,香炉外表被生生打出一个手印,少林众人一见,知道这一掌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大慈大悲掌’,这大慈大悲掌以力道强横著称。不落于江湖上任何一门掌法。众僧见铁鼎被玄空徒手打了回去,回势比来时更猛,不由的叫了一声好。

铁剑道人见铁鼎被一掌打回,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大慈大悲掌果然名不虚传,但力道欠了点,像个娘们。”铁剑道人边所边用拂尘一扫,铁鼎又被硬生生的打回,铁鼎之上被留下深深的拂尘扫痕,如泥地被扫了一扫帚一般。玄痛见后暗惊,这轻轻一扫,竟有如此力道,不由心担忧起来。

玄空见铁剑道人如此看低自己的掌法,竟与女子想比,不由大怒,运满内力于左手手掌,对着飞来的铁鼎用力一掌,“嘭”的一声,铁鼎裂开一道筷子大的裂缝,香灰四溢,朝铁剑道人飞去,只见炉影,散落一香灰。

铁剑道人被这一掌打回的香炉吓了一跳,急运内力,豁然打出一掌,掌风一触,只觉内力扑面,手掌发麻,不由大骇,连退了三步。铁剑道人三步一退,马步一踏,顷刻在青砖地板上踏出一深一寸的脚印,砖屑纷飞,气运丹田,大喝一声:“回。”右掌往左掌一搭,铁鼎香炉‘轰’的一声飞了回去。

众僧大吃一惊,这玄空的大慈大悲掌霸道绝伦,普天之下没几人能接下此招,这铁剑道人不知道是何来路,竟生生的接了下来。

玄空也是一惊,心底七上八下,自己刚才那一掌已经运足了十成功力,竟然给他推将回来,心底一骇,看见飞回的铁鼎香炉有快有急,不由多想,双掌打出,“砰”的一声,双手印在铁鼎之外。

玄空只觉双手酸疼,内力压体,一口真气卡在胸口一时提不上来。玄空情急,再一运力,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口而出,铁鼎香炉上被喷得星星点点的血腥。玄空大吼一声,双手左右摊开,香炉被这一摊,顿时分成两办,香灰纷飞。

玄空向后一倒,跌倒地上,嗷嗷的吐这鲜血,喘着粗气。玄痛和玄痴一看,惊恐得跑到玄空身旁,不断叫道:“玄空师兄,玄空师兄……”

玄空看了看玄痛、玄痴,用有指了指铁剑道人,一口气提不上来,晕死过去。玄痛大惊,急忙运内力从他檀中穴缓缓输入。

“看来少林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嘛,哈哈”铁剑道人拂尘一摆,放声大笑道。众僧闻言,气的咬牙切齿,齐眉短棍一摆,喝的一声,跃将出来,守在玄空身前。

玄痴怒道:“玄痴前来领取阁下的高招。”说这就要冲将上去,和铁剑道人拼个你死我活。

“玄痴,退下。”一个声音从堂后伴随着咳嗽声传将出来。众人闻言,皆朝发声出望去。只见玄悲方丈身披袈裟,手持锡杖,身后带着一个小和尚,徐徐走了进来。

众僧一见,皆是一拜,叫到:“方丈。”

玄悲走到众僧面前,咳嗽说道:“咳……咳……谁说少林……少林武功……不济,咳咳……咳咳……老纳来领教领教阁下……武……武功。”

铁剑道人凝视片刻,说道:“方丈你病重如此,即使胜了别人也会说我胜之不武。”玄痛为玄空疗伤片刻,玄空缓缓苏醒,喘着粗气。玄痛见玄空五脏受伤,不由一怒,跳将出来,叫道:“方丈,让我来会会这嘶,替玄空报仇。”

“与你这小厮比武,怎用劳烦我师傅师叔,我来会会你。”与玄悲一起的小和尚走到玄痛面前,冷冷的说道。

众人看到此僧光头之上皆是刀疤,身穿灰色僧袍,不是宇文正是谁?

铁剑道人凝神看了看,认出此僧便是那人的药人和尚,那日与其交手,那武功真是稀松平常,冷笑道:“哈哈,看来少林真是无人了,派这小子来送人。”

众人也是一脸疑惑,只闻玄悲说道:“这是我刚收的入室弟子,法号虚竹。”

宇文正马步一踏,双腿生生的青砖踏裂,砖屑直飞,朗声说道:“你说少林武功不济,我就用少林的达摩罗汉拳领教你阁下的高招。”

铁剑道人被他露的这一手,吓了一惊,暗道:“几日不见,这小子的功夫怎进步这么多。”拂尘一抚,拉开架势,与宇文正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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