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桑晴低眸一笑,心里并不排斥这种的亲密只是她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对北影的热情显然有点招架不住。
“对了,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东祈转移话题问道,这也是暗暗替木桑晴解围,虽然他现在看不见。
南瑾淡淡地叙述道:“我们接到消息,端阳县下辖的落河村暴发大规模瘟疫,大人派我们前去查清疫情,顺便去松陵道看能否查到你失踪的线索,后来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易管家,他便领着我们来到这里。”
“原来如此!”
“既然你没事我便通知大人找到了你,以免他着急,我与影儿这便赶去落河村查探疫情,事情完毕我再接你回府。”南瑾也不多废话,他只想尽快完成狄青阳交代的任务。
东祈叫住他:“等等,我也去。”
南瑾一板一眼的对东祈劝道:“你现在受伤还未康复,一旦你去了落河村很可能会有被传染的迹象,为保万一,你还是留在这里妥当,等候我们消息便是。”
“是啊东祈大哥,你的伤还没好,还是留在木姐姐这里好好养伤,有我和瑾哥哥在,你别担心。”北影拉着东祈的手臂安慰地说着。
这一幕又微微刺痛了南瑾的心,虽然很清楚这二人只是兄妹之情,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何总会有种酸酸的感觉。
久不作声的木桑晴沉吟了半刻,缓缓开口道:“我与你们一同前往落河村,我是大夫,或许可以帮你们查到一丝端倪。”
“木姑娘,你也要去……”东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点点头,解释道:“是,人命关天,及时查清疫情方能对症下药,才可避免减少伤亡。”
“那东祈大哥怎么办?木姐姐不是还要替他治疗吗?”北影望着木桑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无妨,我知道这里有一条捷径可以直通端阳县,来回路程只需两个时辰,完全够时间回来治伤。”
南瑾思索片刻,觉得不失为一个折中的方法,便点头同意木桑晴前往。
落河村
三人一身便装前行一路走来,只见哀鸿遍野,死伤无数,不过是短短日子,整片村子便好似人间炼狱,一片凄惨的景象,令人不忍多看一眼。
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木桑晴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虽然她是大夫,见惯了生生死死却无法无视本心,更何况关系着众生凄苦;一路走来,南瑾沉默地望着眼前这片景象,脑海中不停地闪现着幼时经历过的画面,一张薄唇死死抿着,神情之间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和凝重,只是他掩饰的很好;而北影从未见过如此惨烈地景象,只觉着天旋地转,胃里一阵阵的翻腾,她试图弯着腰干呕了几次,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你还好吗?”南瑾看着她难受疼惜之心溢于言表,虽然语气生硬却是夹带着细细关心。
北影摇摇头,轻叹道:“如此景象,倒真让人不忍直视,好好地一个村子怎么就突然爆发瘟疫了?”
“大婶,你哪里不舒服?”木桑晴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为躲在墙角瘫坐于地痛苦呻吟的妇人搭脉。
妇人微微睁开眼,见是一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声音小而虚弱:“我头痛,一会冷一会热,好难受……”说着,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昏厥过去。
木桑晴从袖中取出金针为妇人渡穴,北影见此一幕,眼眸隐隐闪速着淡淡的光芒。
不一会儿,昏厥的妇人醒来,顿觉气息顺畅了许多,连连道谢。
木桑晴简单嘱咐了她几句,忽然瞥见地上妇人吐的鲜血隐隐泛黑,于是拿起金针试了一下,金针的颜色立即变黑。
“木姐姐,这是……”北影神情略微吃惊。
“走吧,我们去附近看看。”木桑晴并未作答,而是收起针包若无其事地起身离开。
南瑾和木桑晴奈何皆不是话多之人,这一番路程便只顾默默无语向前行走,这就使得北影在面对两块冰雕时一度流露出万分无奈的神情,她就像小孩儿似得噘着樱桃小嘴,只得在心里暗暗感叹:“若是西烈或者东祈大哥在就好了,肯定不会无聊。”
落河村村子往西走约五里路便见有一小片绿草如茵的坡地,周边青松翠竹环绕,郁郁葱葱,一条小溪自西向东缓缓流淌着,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却鲜少出现鲜虾鱼类之生命在此游动的迹象。。
北影早已干渴难耐,见有河流便迫不及待上前洗了把脸,双手舀了几口水喝了下去,顿时心爽气顺。
“可有查到可疑之处?”趁北影离开之际,南瑾突然开口问。
木桑晴望向溪流清洗手帕的北影,沉吟半响低沉道:“现在还不得知,只觉得这瘟疫来得分外蹊跷。”
他负手背后,目光若有所向,“可有解救之法?”
“尽力而为。”
北影在溪边玩的不亦乐乎之际,蓦地,眼角瞥见一抹黑影掠过,惊觉有异起身大声喊道,“是人是鬼,给我出来!”
说着,迅速使出独门暗器——银魄鬼玺珠,朝黑影掠过的树丛方向打去,只见树丛处微微一动便再无动静。
“怎么了?”南瑾和木桑晴闻言,来到北影身旁问道。
她眼神不落紧地盯向树丛,回曰:“小心,有人……”
话未毕,十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手中的弓弩似一道道凌冽地寒光,将这三人团团围困默然而立,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来者何人?”南瑾环视了他们一眼,冷声道。
木桑晴仍是维持一贯安之若素地清冷姿态,丝毫没有将这些黑衣人放在眼中,那双秋水明眸平静地直视前方,令人产生错觉,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相较这二人不动声色地冷静,北影倒是一副如临大敌地模样,暗自担心此番出行没有携带佩剑,不知这身上的银魄鬼玺珠能拖延多久。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愧是北川药王之女。”一道娇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一缕缕轻云薄雾伴随着湿润的山风延绵不绝于耳听。
黑衣人随即散出一条小道,以供主人现身。
只见一位西域服饰装扮地红衣女子蒙着面纱扭动着纤细的柳腰风情万种般走来,轻抚拨弄着通体发白的九尾狐,媚眼如丝,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