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扬三人瞳孔微缩,惊讶地看着站在地下牢狱大门口的白发老头,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如果作为一名清楚莫飞扬一行人底细却不了解地下牢狱状况的旁观者站在这里,看到如此情形,定会替莫飞扬三人捏一把汗。
双方如此注视了良久,突然,铁牢里的中年人见状,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向铁栏旁,双腿走动间,被拷在中年人脚裸上的精钢锁链“哐哐”作响,打破了对峙双方之间的沉静。
“于管家。”中年人对着白发老头喊了一声,顺便看了一下老头手中拿着的木藤篮子,透过些许间隙,可以清晰看到,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糕点。
“主人。”被称作于管家的老头,目露敬仰之色,听此一唤,刚想提起脚步走到中年人所在的铁牢里,却又停顿了下来,警惕地看了看莫飞扬三人。即使眼前三人看起来才约莫十几岁,但于管家丝毫不敢大意。
莫飞扬和陆任伽同样由始至终对于管家保持着警惕,而女孩依然把头埋在莫飞扬身后,一动不动,不敢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哐哐~”一阵铁链的声音响了起来。
“放心吧,于管家,他们三个不是曾雄的人”中年男子缓步走到铁栅旁,继续道:“刚才我问你们的问题,你们还没回答我。”
中年男子与莫飞扬三人相隔铁栅而视,莫飞扬三人闻言,沉默不语。
中年男子淡淡道:“你们可知道这无量城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刚才那位小姑娘说,你们三个是来救我们的人,我真想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让这里所有无辜入狱,受尽非人折磨的奴隶重获自由。”中年男子双手靠背,只见莫飞扬三人并没有出声的打算,继续道:“并不是我因为你们年纪小就质疑你们,反而我对你们这些年轻人抱有更大的希望,只是事关重大,一不小心,连自己的命都得搭上,来日方长,在未来的路上,你们还有更多美好的东西可以去追求,如果此刻,在这里为了我们这一帮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赔上自己的性命,你们觉得值得吗?”
闻言,陆任伽十指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紧握的拳头,指甲已深入肉中,道:“值得,为什么不值得!当我父母离开人世之时,我早已把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在这牢狱里,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有不少跟我有同样遭遇的孩子,他们的父母现在正被关在这里,往后的日子里,早晚会跟我一样,体会到那最亲之人离开身边时,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撕心裂肺的痛.”陆任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波动剧烈的情绪,右臂遮挡在眼前,那似乎酝酿已久的泪水此刻哗哗流下,断续道:“我。。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像这种悲惨的事再发生在哪个人的身上了.如果用我的性命,能换来这里所有人以后的解脱,即时要我受尽千刀万剐,我也在所不惜,相信我父母在天之灵,也会为我的义举而感到欣慰。”
莫飞扬单手搭在陆任伽的肩膀上,试着安慰陆任伽,可陆任伽却哭得更加厉害。
中年男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双眼微闭,似是感概良多。眼神对着于管家示意了一下,于管家也没多想,纵身而来。
“这位少年,听你刚才这样说,你父母的死也是惨遭曾雄的****所致的了?”中年男子试着道。
陆任伽道:“没错,曾雄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父母之仇倘若不报,我实在愧对父母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
“哈哈,好,鄙人平生最敬重你这种重情重义之人,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中年男子道。
“我叫陆任伽”
“陆任伽,嗯,那旁边这两位?”中年男子目光扫向莫飞扬跟女孩。
莫飞扬道:“我叫莫飞扬,她。。”莫飞扬似乎想起什么,对着女孩道::“对了,认识你到现在我还没知道你的名字呢。”
女孩闻言,低头道:“我。。我爹爹吩咐过我,出门在外,不能随便把名字说出来,不过,从小家里上下都叫我‘小四’,你们也叫我‘小四’吧。”
“小四?真奇怪的名字”莫飞扬嘀咕道。
中年男子道:“你们两个也跟这位陆兄弟一样,跟曾雄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此番前来,也是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雪恨?”
莫飞扬解释道:“不不,我俩只是刚好在无量城里遇见了陆任伽,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这里,我想,应该叫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小四闻言,拉了一下莫飞扬对衣袖,小声道:“喂,我可从头到尾也没答应过你们要来帮忙啊,而且再说,是你半强迫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你刚才没听那个白衣囚犯叔叔说,这可是会要赔上性命的,要是让我爹爹知道,我回去之后,定会让我从此之后禁足在家,不准在踏出家门一步呢。”
莫飞扬开玩笑道:“那也要等此事过后,你有命回家再说吧。”
“你。。我不理你了”小四把头扭到一边,怒道。
陆任伽道:“莫兄弟,其实你能帮我到这里来,我已经很感激的了,再说,这是我个人跟曾雄的私人恩怨,我真的不希望把你也给连累,待会有机会,你就带上小四,偷偷离开吧。”
“你这是什么话呢,我莫飞扬像是这样会临阵逃脱的无胆匪类吗?”莫飞扬道。
“好了,在高城主面前别太无礼了。”此时已站到铁栅旁的于管家道。
莫飞扬三人闻言,心想:“高城主是谁啊?”
中年男子似是看穿莫飞扬三人心中所想,微笑道:“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在曾雄还没来到无量城之前,上一任的无量城城主,我的名字叫‘高建勋’。”话毕,莫飞扬三人皆惊了一下。
“上一任无量城城主?那你现在怎么会。。”莫飞扬道。
高建勋闭眼仰头,过了一会,淡淡道:“其中因果,这可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