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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见鬼

林一兵不知道自己跑得有多快,除了自己不太响的脚步声外,还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用眼睛一扫,两边的黑乎乎的树木和草丛向身后飞驰而去。

十来分钟后,他翻过一个丘坡,前面不远处的两条黑影令他警觉地将自己隐身在一棵树后。

林一兵悄悄在树后探出头来,只见两条黑影向自己走来,走在前面的那条黑影被捆着,而后面的那条黑影手里拿着把匕首刀押着她,刀身在星光下还微微闪着亮光。

林一兵感奇怪,因为从体形上看,两条黑影像是两个女人,正纳闷时,突然前面那个黑影吹出一阵奇怪的口哨声,时疾是缓,疾之时如流水涌过闸门,缓之处,似清风拂过脸面。

“闭嘴!再玩花样姑奶奶捅了你!”后面那黑影对前面那个黑影低声怒吼,前面的黑影果然不再吹口哨了。

听声音果然是两个女人,而且声音这么熟悉,这时黑影离林一兵更近了,借着夜色,等林一兵看清来人是谁时,林一兵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走在前面的那条黑影正是那个口罩妹——莎莎。怎么是她?但却实是她,后面还背着双肩包,脸上仍然戴着口罩,这一切都证明,她就是自己要寻找的学生妹莎莎。可是她不是去方便了吗,怎么跑到这儿被人捆上了?后面押她的那个女人是谁?

林一兵脑子里一片混沌,屏住呼吸他想看个究竟,这时,口罩妹离他不到五尺远了,口罩妹后面那个女人一抬头跟林一兵正来个对脸。

啊?借着星光林一兵看清楚来人后,吓得他差点跳起来,一身警服和那张漂亮的鹅蛋脸证明她就是那个警姐。铁楠?这怎么可能,我怎么活见鬼了?!林一兵脑子瞬间短路了。

这个人正是铁楠。原来铁楠驾着车子上桥正在猛追林一兵,她没想开枪,别看她恨透了林一兵,但她脑子里还有李局长这句“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开枪” 的命令,否则,连她算上车里坐着四个刑警高手,真要开枪,林一兵和口罩妹估计早就完蛋了。

眼看车子要撞到林一兵屁股的时候,铁楠眼尖,借着车灯光突然扫见林一兵背上的口罩妹举枪向她射击,铁楠一惊方向盘稍微一动,口罩妹的枪便响了。

这一枪没打着铁楠,但子弹正射中车子的右前轮,嗞的一声怪响,轮胎就瘪了,与此同时车子飞速向桥栏杆上撞去,尽管铁楠拼命地往回打方向,但为时已晚,车速太高,方向盘由于右轮没气卡死了,根本打不动。

“跳车!”铁楠说出这两个字时,用尽全力将车门撞开,几乎是与此同时,“咔嚓”一声巨响,车子撞破了桥栏杆,一头裁到了桥下,而铁楠则被甩向了空中。

铁楠惊叫一声,便来了个自由落体,瞬间她感到世界末日来临似的,但出于本能她还是用两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一阵。

突然,在空中她的右手抓住了一个棱角分明之物,此物有巴掌大小,像一块破碎的磁块,有尖和棱,由于抓得猛瞬间手破了,一阵刺疼传来,她险些松手。

这才是她的救命稻草,多亏她没松手,否则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正因为她手中有了这块棱角分明的存在,铁楠迅速下落的身子一震便悬在了空中,还荡了几荡没摔下去。

但是这往下猛一坠,加上铁楠的体重,这样的冲击力应该很大,当时铁楠感觉到一阵巨痛,好像利刃切手一样,铁楠的手掌和四指都被铬破了,鲜血直流,刺骨的疼痛袭遍全身,但尽管如此铁楠咬着牙关也没敢松手。

闹了半天,这不是普通的磁砖,这块巴掌大小的磁砖下面是钢筋和水泥的混合体,那是车撞到桥栏杆上的裂碎之物,只是被一根钢筋牢牢地连在未破裂的桥栏杆上,这块磁砖暴露在空中正好被铁楠的一只手抓住,别看它只有巴掌大小,支撑铁楠这一百来斤还绰绰有余。

铁楠一只手拉着它身子悬在半空中,睁眼往下一看,浑身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在她下面几丈高的高速公路上传来一阵接一阵惊心动魄的尖叫声、撞车声和爆炸声,接着是浓烟滚滚,烈焰四起,映红了半天边。

“王波?……小牛!……小赵——”铁楠忍着巨痛叫喊着几个下属的名字,没人回答,她的喊声瞬间也被下面的各种声音所吞没。

此时她手上的疼痛还在其次,关键是心灵的创伤令她伤痛欲绝,这可是她几年来出生入死的三个队友,刚才还坐在同一辆车里并肩战斗,转眼间这三条鲜活的生命就罹难了,铁警花在空中眼泪下来了。

“三位请走好,铁楠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都是张华这个坏蛋惹的祸,姑奶奶非宰了你不可!”铁楠把一腔怒火全撒在林一兵身上了,她化悲愤为力量,把眼泪瞪了回去,两只手抓牢那块磁砖,腹部肌肉一紧,双腿往上收,身子一下子就卷了上去,其动作相当漂亮,就像体育运动玩单杠卷体那个动作差不多。

上了桥,铁楠拿出报话机简要把这边的情况跟李局长和赵小海汇报一下,然后不顾报话机里的回应是什么,扔下话机一摸手枪还在,她拨出手枪沿林一兵逃跑的方向撤腿就追,此时,如果能看见林一兵,铁楠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

可是等她冲下半里多地长的桥坡时,哪里还有林一兵的影子?

此时立交桥下已经乱成了一团糟,远处警笛大作,警灯闪烁,铁楠心急如焚往前又跑了几百米,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两条腿肯定追不上林一兵那两条腿,别看背着个人,刚才已经实验过了,自己开车子追他还差不多。

难道又让这个混蛋逍遥法外吗?铁楠正无计可施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向她驶了过来,顾不了那多了,铁楠一个冲刺就到拦到了面包车前。

慌得面包车司机赶紧急刹车。司机是个胖子,还是个近视眼,戴着眼镜,天黑他也没看清楚,打开车门刚想骂两句,一看是个女警察还拿着枪,吓得胖子嘴张了半天又闭上了。

“警察,开车往前追逃犯!”铁楠说着不管司机同意不同意拉开另一侧车门就上了车。

一听说要他开车追逃犯,胖子司机吓得一缩脖子,开门从驾驶位上骨碌到地上了,“要追你追吧,这破车我也不要了,我得要命……”胖子司机说着爬起来就跑。

铁楠顾不得理他,一屁股坐到驾驶位上,加速向前冲去。开了十几里地,铁楠也没见到林一兵和那个口罩妹的影子,嗯?他们不应该跑这么快吧,难道他们下路了,再往前可就是原始森林了,我别慌着瞎追,说不定他们在后面呢。

想到这里,铁楠就将车子停在路边,熄火观察着前后。铁楠一边观察一边回忆,刚才向我射击的可不是张华,而是张华背上那个口罩妹,她会玩枪,肯定是黑帮中人。

突然,聪明的铁楠想明白了,哦,她肯定是野狼帮的老大黑蝴蝶,无异张华也是野狼帮的成员,怪不得他们身手如此了得呢,哼,这次我非想办法将你们一网打尽不可,也不知道赵小海那边的追击情况如何。

铁楠正在想的时候,突然眼前有两个黑影从马路上闪过了,沿着林子往前跑了。

张华?黑蝴蝶?哦,原来你们跟我捉迷藏,我就知道你们跑不远的。铁楠一咬牙拨枪在手对准黑影要射击,慢着,这两个人身手了得,我一开枪最多能放倒下一个,另一个肯定逃之夭夭了,不如我跟着他们,看看他们的基地到底在哪,然后集中警力把贼窝给端了。

打定注意后,铁楠悄悄下了车提着手枪在后面远远地坠着,很快跟着两条黑影进了原始森林。

跟着跟着,铁楠就发现前面的两个人不是自己要追踪的张华和口罩妹,而是赵小海负责跟踪野狼帮的两个成员,正是何老二和瘦猴,铁楠虽然有点失望,但仍然跟踪下来,她知道,跟着这两个人也照样能找到野狼帮的老剿。

铁楠想得挺好,但越跟踪森林里光线越暗,她又不敢离二人距离太近,怕暴露自己,距离一拉远加上她地理不熟,很快把目标跟丢了。

折腾了半晚上一个歹徒也没抓到,还牺牲了三个队友,副队长赵小还负伤了,铁楠越想越气,她拿着枪在森林里就撞开了,结果被野狼帮的眼线盯上了。

那口罩妹正是黑蝴蝶,她设计摆脱林一兵后,就打算来看个究竟,正好和铁楠在树林里遭遇。

看到铁楠果然没死,黑蝴蝶眼珠子都红了,为干爹报仇心切,她掏出手枪打开保险,甩手对着铁楠就是一枪。

按说黑蝴蝶的枪法很准,但这是在晚上,又在密林中,光线不好。更重要的铁楠是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黑蝴蝶打开手枪保险的声音被她听到了,铁楠就知道有人偷袭,身子猛然往前一扑就倒在地上,这一枪正打了铁楠后面的树上。

铁楠就地一滚,举枪还击,两个女人在林中就展开了一场枪战,结果谁也没伤着谁,子弹打完后,两个女人就拼斗在一起。

这一打,铁楠才发现对手就是自己追了半天的黑蝴蝶,还是杀害王波等三名队友的凶手,铁楠怒不可遏可就拼了命了,把全身的本领全施展出来。

这一比拳脚功夫,黑蝴蝶明显处于下风,她不是铁楠的对手,最后她拉出匕首刀跟铁楠拼命,但没几招便被铁楠把刀夺过去了,一脚踹翻在地,然后捆起来了。

铁楠没杀她,而是用刀押着她要她带路找野狼帮的老剿,黑蝴蝶假意答意,一边带路一边想对策,她先吹了一通口哨,然后又领着铁楠往林一兵的藏身之处而来,正好遇上林一兵,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林一兵不知内情,看到口罩妹身后手的铁楠,一开始惊得他三魂出窍,认为遇上了女鬼,但他骂了自己一顿便使自己镇静下来,可以肯定,警姐肯定是人,因为这世上本就没有鬼,她肯定是死里逃生又追到这儿来了,这不又把莎莎妹妹给抓起来了,那怎么行呢?莎莎妹妹只是无辜的学生啊,警察也不能乱抓人呀,不行,我得救莎莎妹妹!

林一兵打定注意刚要出手制服铁楠,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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