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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升腾

1980年

与小吴唱酬诗两首

新年祝贺

冷字火中变,暖意交广寒。

且将貂裘解,弯弓射雄关。

谢和歌

闲来无事好唱酬,多浪河水浪花柔。

偶遇杨标莫流泪,诗集为舟渡青州。

1980年1月10日

春游九眼泉

疏林淡抹青绿,柔柳轻舞新芽。

信步池畔抒怀,喜听潺潺奔急。

涓涓泉水澄澈,娓娓画眉歌语。

不觉神飞天外,笑纳织女羽衣。

1980年3月31日

登燕子山

闲来踏燕背,乘兴上青云。

六龙来相伴,神女舞频频。

黄鹤知时令,隐隐鸣瑶琴。

大圣今何在,玉阶竟生疏。

乐趣和笑闹,酒海皆干枯。

洒酒向人间,眼底渺江湖。

手指田园景,处处皆通途。

乐意正浓烈,更添凤凰舞。

归来得滋滋,浩意绘新图。

1980年4月2日

候机

朝华冉冉映新霞,临窗默课又一家。

古塔穿云迎远客,万里鹏程今又发。

1980年5月7日

奇迹——蝴蝶与鸽子

考罢又登多浪桥,

立等佳音到,徘徊复长啸。

几个玉蝶随身舞,

一只鸽儿扑面叫,似语又似笑。

轻问是何意?“咕咕”频相告。

落羽冲霄起,其状情依依,

盘旋三匝方离去。

且惊且喜且猜疑,

叹我忐忑绪,天兆前景奇。

心知将远行,

抱妻复唏嘘,泪飞渺云际。

1980年7月26日

接黄翼教授来信有感

铁杵磨针非虚话,半路出家犹可欣。

寒风猎猎总衰逝,热血沸沸常古今。

塞外夜夜瞳远景,家中朝朝恋近情。

燕子鱼龙凭欢跃,鸽音奇鹏好飞腾。

1980年8月9日

由阿克苏赴乌鲁木齐途中

1980年8月中旬接通知书,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为新疆八一农学院农经系畜牧经济专业研究生,多有感慨,竟难表达。9月上旬,协妻带女离开阿克苏赴乌鲁木齐报到,路上遇雨骤风急,驱车行进3小时后,将到达阪城,雨过风停,前方现双彩虹。我和鸿儿都高兴地笑起来,指着远方,笑得非常甜蜜!到乌鲁木齐,天气晴暖,无限快意,故提笔赋之。

阵阵急雨催,色色彩虹飞。

秋雨徒凄厉,鼓翼万里雷。

戈壁身后掠,天山足下微。

尔今复展翅,太宇满朝晖。

1980年9月19日

重新当学生

阵阵书声朗,孜孜萌新蕾。

鹰鸿方展翅,笑傲凯歌随。

1980年9月19日作于新疆八一农学院研究生宿舍

接妻信后记

笑插宫花玉阶回,案头雁字贤妻泪。

行行骤吹冰与雪,字字穿射肝肠碎。

周身阵颤强难止,轰然神迷如晕醉。

默默徘徊庭前久,凝视秋菊体深味。

1980年10月26日

回南宁火车上

车如飞,情胜飞,

火火风风南宁归。

车声碎,心更碎,

点点丝丝尽珠泪。

车直前,志愈坚。

耿耿腾腾永不退!

1980年10月29日

1981年

春节归阿克苏

踏雪归家门,室空倍觉寒。

邻里闻讯至,谈叙皆泪言。

1981年1月27日

迎新春

拂去千千絮,迎来万万丝。

虎啸归天山,兔跃出瑶池。

飞笔驭龙凤,望桔满芳枝。

津津何所道,神驰意却痴。

1981年2月15日

舒怀

日日研磨画春山,春山披雪却寒然。

有意催开花千树,无情困锁魔百难。

红梅艳艳热血染,巨澜滔滔壮歌连。

待到炼成龙凤剑,叱咤风云斩凶顽。

1981年2月22日作于新疆八一农学院研究生楼

我喜爱春天

我喜爱春天,

阳光是这样妩媚,空气是这样新鲜。

我喜爱春天,

大地脱去了银装,草树钻出了芽尖。

我喜爱春天,

孩子们笑得那样响,鸟儿唱得那样甜。

我喜爱春天,

激腾的热浪流遍每根血管,

幸福的歌儿润满整个心田。

是的,我要向全世界呼喊:

我喜爱春天!

1981年3月12日

赛马——琢县牧马中

东方刚升起美丽的彩霞,

年青的大学生啊,早已整装待发。

我心爱的大马驹哟,

血蹄踏踏,身躯红似火,

银鬃银尾多潇洒。

不论我走到哪儿,

只要一听到她的长嘶,

就立刻喜笑颜开。

是她在叫我!

噢,我的马,我的宝贝!

她吻着我的手,我抱着她的头。

那股亲热劲呦,胜过亲密的朋友。

我点点头,她立刻卧下,

我飞身跃上马。

顿时,整个马群呦,

笑语哗哗,马蹄哒哒,

踏碎晨露,烟尘滚滚,鞭声叭叭。

呕哎——我们出牧了!

又一个欢乐的黎明。

突然有人喊了声:

“来呀,赛马!看谁先到红枣树下!”

扭头一看,原来是她。

大家笑哈哈!

好啊,来吧!

双腿一夹,马儿如箭。

辽阔的草原上,两匹马儿不相上下。

我的大驹子呦,多来劲!

她的小花马也不差。

跑啊追啊,鞭儿紧甩,汗珠儿急下,

只听得,风声呼呼,

掌声呱呱,喜鹊喳喳!

忆在河北涿县马场的实习生活。

1981年4月16日

一朵小红花

一朵小红花,开在天山下。

红得如朝阳,美得羞彩霞。

早上去出牧,总要看看她,

晚上回毡房,常将她牵挂。

骑着马儿尽情地跑啊,

小红花儿把我夸。

躺在草地上放声唱啊,

小红花儿陶醉了。

1981年4月17日

盈怀

山清水秀仍如许,无限相思伴梦题。

十载炎凉天山客,西子频频又牵衣。

1981年5月12日

别乌鲁木齐赴阿克苏调查

数度越天山,唯觉今朝难。

劳雁堪远力,舞翅更连连。

今夕一挥手,地北与天南。

明朝复相望,万里彩云间。

1981年5月31日

劝妹词

水激石轰鸣,燕乐唤天晴。

宁神攻日语,归雁速速行。

1981年6月7日

重返故居

门前新杨绿,掸尘对旧居。

空室灰网满,凄清复唏嘘,

昔日乐融融,喧闹伴妻女。

今夜静悄悄,独坐泪如雨。

我何落此难,妻病系危机。

有家不成家,有妻不能依。

有女不能教,有苦向谁提?

1981年6月17日

听鹂鸣而作

鹂鸣翠柳枝,歌音心底诗。

我拨弦同奏,知亦复如痴。

同是高飞鸟,比翼共行止。

行行复兹兹,深情化藕丝。

1981年6月28日

游少林寺

久慕仙源地,今得拜祖庭。

山连称王脉,拳雄盖中华。

避水寻欢乐,畅怀赏禅林。

参参松柏翠,历历火后痕。

可叹名刹劫,乱世亦难静。

达摩若显圣,何言有无中。

1981年8月26日

望雪舞

瑞雪舞窗前,北国凝深知。

飘飘嘱来者,化为硕果枝。

1981年11月4日

雪后花圃漫步

大雪封绿野,花径人迹绝。

独来踏寒凉,可堪鸟语歇。

1981年11月26日

1982年

北京感怀

十年相思和梦题,归燕衔泥谱新曲。

天安门前微扬目,春风依依拂旧居。

1982年3月17日

游嘉兴

为写硕士论文到浙江调研,恰好北农大学兄史伯渲在湖州搞科研项目,承蒙盛情接待并陪我去嘉兴游玩。

桃红柳绿访江南,满眼风光起歌澜。

烟雨楼前赏御笔,南湖碧波颂画船。

东风送我飞万里,为写论文细调研。

春暖笑绽花万朵,情深伯渲常相伴。

湖水沏得茶香醉,举杯时闻湖鱼鲜。

1982年4月5日

五一散步

昨夜伴月亮,晨译迎启明。

忍觉胸闷疼,信步访林径。

吟吟亦啸啸,停停复行行。

繁花悦双目,蜂歌更好听。

徘徊随意罢,芳香唤神清。

1982年5月1日

诗与酒

诗兴乘着酒兴来,此起彼伏总难艾。

把尊气得龙王舞,挥毫香引百花开。

1982年7月1日

彷徨

我拼命向前快快地走,

可路却总没个头。

当我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

理想也被抛在了身后。

我望着前方,路像一个彩带,

伸展、盘旋、蜿蜒,

直至溶合于蓝天。

我没有胜利的喜悦,

也没有失败的悲伤,

只有这永无休止的路,

让我彷徨。

当我苦苦挣扎时,

没人给我以力量,

当我不知可否时,

没人给我以希望,

当我昏昏欲睡时,

没人给我以歌唱。

一切都靠自己,

基础就是自强。

踢开无用假象,

成功就在手上。

1982年7月26日

忆旧情

闲游花圃,秋风送爽,叶落纷纷,百花纷谢,唯菊花鲜丽,仰望晴空。临此境,照自身,未免百感交集。

利功化外凝元气,平心论古唱清溪。

丽艳悲歌身难忘,菊黄高笑凌秋霜。

1982年10月29日

狂想曲

夜半醒来,明月入窗,清辉脉脉,似有无限相思,再难入睡。

明月照心底,银光动紫虚。

狂想乘丹凤,笑傲游太宇。

先访四龙王,再探九天极。

诗成歌百代,频硕爱军奇。

1982年11月1日

抚新忆旧

利于抒怀休犹豫,平心挥毫畅清溪。

英才自爱多磨难,玉兰香心沁苏堤。

1982年10月26日

半夜攻读

卧床难入寐,翻身披衣读。

海涯当远荡,勤奋终不俗。

1982年12月3日

晨起读书

银辉笑广宇,嫦娥悄悄舞。

人多似逍遥,独坐方苦读。

不滴血与汗,何成才志殊。

无量为大义,乐得装糊涂。

1982年12月4日

答友人

生活需要美,但生活并不都美。

奋斗需目标,但目标更需奋斗。

我爱人生,但只爱勤劳的人生。

我爱艺术,因为艺术给我芳华。

我爱读书,只因为学海无涯。

我爱骑马,征途飞驰更奋发。

1982年11月6日

迎新年

荏苒十三年,边塞胜雄澜。

忆昔初来时,协妻豪情满。

雏鹰别京都,劳翼越天山。

和静从军旅,荒滩浴血汗。

博湖斗风雪,枪声退苦寒。

露宿芦苇棚,晨起皆白翁。

移足阿克苏,初任畜牧办。

九县劳农务,足迹遍草原。

饮马木扎提,酣卧塔河畔。

持枪睡树杈,饥渴喝硝盐。

多情塔里木,沙丘胡杨伴。

奔波连八载,年年为畜牧。

牛羊肥又壮,我心乐又甜。

而今将南返,往事何恋恋。

1982年12月12日

我方欲举翼,徘徊复犹豫。

笛鸣穿荒野,二年炼军旅。

扬鞭天山上,八载办农牧。

伴灯独面壁,三春钻研苦。

新疆啊,新疆!

我曾扑向你的怀抱,

我曾将你拥抱!

我为你苦干奋斗,

我为你高歌自豪,

我为你流出了血和汗,

我为你献出了青春年华!

那百亩荒滩,

变成了肥沃的良田,

稻花飘香,新房片片,

处处都有我们血汗的浇灌!

那草原红花,

多少次听我骑马歌唱。

篝火旁,阿依谷丽醉了,

我也醉了。

那天山上,

我计划建设了水电站,

电灯光第一次,

照亮牧民的毡房。

而今,我就要离开新疆,

过去的一切,怎能遗忘。

我爱你啊,新疆!

你永远在我的心房。

1982年12月作于将离开阿克苏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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