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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全国迅速涌现出一大批学大寨先进单位(2)

过去,队干部和社员中既然有依赖国家买化肥的思想,就很少积农家肥。学大寨以后,大家决定自力更生,依靠双手大积农家肥。大部分劳动力还到榜墟街上担回大量的人粪尿。1965年种下71亩早稻,平均每亩施了基肥25担,还追了两次农家肥。早稻因此大幅度增产。晚稻也由于施肥多,生长良好。同时,他们还发展了一些集体副业。

3.大寨经验与三沟经验

辽宁省阜新蒙古族自治县,位于辽宁省西部风沙干旱地区,荒山秃岭占全县面积的一半,森林覆被率很低,水土流失严重。全县有一半以上的耕地是水土流失严重的坡耕地,加上人少地多、耕地粗放,粮食产量很低,1964年前平均粮食亩产只有七八十公斤,是辽宁粮食单产最低的一个县。合作化以来,全县各族人民曾经采取修水库、截山沟、打深井等办法,蓄水防旱,控制水土流失。但由于没有进行综合治理,收效很差。他们也曾试图通过发展畜牧业,以牧促农。由于缺乏统一规划,牛羊头数增加了,农林牧的矛盾更加尖锐了,增加一些粪肥,远抵不住流失的土壤肥力。因此,农业生产一直发展很慢。

从1964年2月,阜新县委以大寨精神重新分析了全县农业生产面临的形势,认真总结了本县一些先进生产单位的先进经验,特别是重新总结和评价了“三沟”经验。

所谓“三沟”经验,就是阜新自治县的三个生产队在实践中摸索出的成功经验,分别是:七家子公社毛岭沟大队的封山育林控制水土流失的经验;招束沟公社后拉格生产队治理坡耕地连年增产的经验;蜘蛛山公社塔子沟大队营造护岸林保田增产的经验。县委认识到,“三沟”经验是实现全县农业稳产高产的方向性经验,决定在全县范围内推广“三沟”经验。他们的口号是:外学大寨,内赶“三沟”,建设稳产高产农田。

阜新县委发动群众将大寨精神与本地实际相结合,改天换地,治理坡耕地。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还曾经历了一场大的争论。一部分人学大寨以后,主张一次修成水平梯田,一劳永逸;另一部分人认为水平梯田是好,可是太费工,还是推广招束沟的经验,修水平撩壕,省工,见效快。他本扎兰公社按照招束沟治坡的原理又创造出一种“过渡式水平梯田”的新形式。修这种梯田和修撩壕工程的区别在于,修撩壕是从上往下取土培埂,修“过渡式水平梯田”是从下往上取土培埂。因此,修这样的梯田用工少,成本低,收效快。县委对这种形式进行了全面分析:水平撩壕,是一种既简单省工,又能够迅速控制水土流失的好办法;“过渡式水平梯田”,是适宜土层较厚的15度坡以下丘陵地区大面积治理,并逐步达到水平梯田的一种好办法。水平梯田的增产幅度很大,可是它的工程标准高,用工量大,修一亩水平梯田要四五十个工,坡度大、地少人多的地区可以修,在地多人少地区短时间难以完成。经过分析比较后,县委确定从本县的实际情况出发,采取先“过渡化”后“水平化”逐步建成“大寨田”的方针。对当前治理坡耕地提出了“一为主、两结合、三配套”的综合治理方法:“一为主”就是以“过渡式”水平梯田为主;“两结合”是“过渡式水平梯田”和水平撩壕相结合;“三配套”是工程措施、生物措施、耕作措施配套。这种做法受到了广大群众的欢迎,治坡的速度大大加快。

在推广“三沟”经验,开展大规模农田基本建设运动中,阜新自治县还注意全面安排,重点突出,集中力量,努力提高工程效益。在治山、治水、治坡工程中,各个社队都采取统一规划、集中治理的方法,一个山头、一面坡、一道沟、一条河地集中成片治理,治一坡是一坡,治一沟是一沟,沟坡兼治,沿河两岸都造林。对几个生产队都可以受益的较大工程,由大队统一规划,实行“联合协作,等价换工”,各生产队一齐出工,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在施工方面,实行春秋两季突击,常年维护的办法。每年春季解冻以后和秋季封冻以前,搞两个大的战役,突击治理;平时组织专业队进行工程养护和维修,把群众性的治理和专业队伍的治理结合起来,做到了当前生产和长远建设两不误。为了打好春秋两个治坡、造林的歼灭战,事前注意从各方面做好准备。

阜新自治县在推广“三沟”经验中,认真接受过去几年农林牧各自为政,农牧挤林,加剧水土流失的教训,贯彻“以粮为纲,发展农业,多种经营,林业先行”的方针,在全县范围内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相结合,对农林牧进行了全面规划,统筹安排,重新调整了农林牧业生产的布局,划清了农田、牧场、林地的界限,基本上做到了各得其所,相互制约,相互促进。为了尽快增加荒山坡地的覆被,在大力进行封山育林、植树造林的同时,全县合理固定牧场和实行划区轮流放牧,并适当调整和控制了羊群的发展,坚决淘汰了危害山林的山羊,积极改良和发展绵羊。为了补充山羊减少带来的粪肥不足和加强积肥基本建设,各地大抓了“三种”(种草苜蓿、紫穗槐、甘薯),建立和扩大绿肥基地。1964年和1965年,全县种草苜蓿70000多亩,紫穗槐47000多亩,甘薯70000亩,办起粉坊896个,大大发展了养猪事业。全县1965年的猪只头数比1963年末增长了98.8%。

4.学大寨,搞副业

大寨是全国农业战线的一面红旗,各地的学大寨运动也主要是学习大寨开展农田基本建设,搞各种增加粮食生产的措施。但也有的地方是用大寨精神发展社、队工业。这在当时叫做“副业”。意思是农业是农村的主业,社、队工业只能是副业。但不管叫什么,发展了社、队工业,毕竟可以活跃农村经济,促进农业生产,可以增加集体和农民个人的收入。因此,对这些经验我们也就应当格外重视。

辽宁省海城县东四公社红旗大队,在1964年遭受严重涝灾以后,发扬大寨精神,依靠群众智慧,广开门路,发展队办工业生产,取得了很大的成绩。1965年虽然多灾,农业生产仍然获得了好收成。这个重灾队在短短一年间就变成了富裕队。村民们说:自力更生搞生产,腰板子越干越硬。

红旗大队是个平原产粮区。除了粮食生产外,人们一向认为,这里没有发展社、队工业生产的条件,5个生产队过去基本上没有集体工业。1964年遭受严重洪涝灾害,全大队粮食生产只有3成收成。灾后初期,有些村民外出打鱼摸虾,有的蹲在家里等待救济,有的干部也很发愁。这时,大队党支部响应公社党委组织社员开展生产自救的号召,首先组织党员和干部学习了毛泽东的著作,学习了《大寨之路》的小册子。通过学习,他们逐步消除了悲观畏难情绪,坚定了生产自救信心。生产队长徐新甲说:“咱们不能挺着脖子吃,得向大寨学习,走自力更生的道路。人家愚公一家能移山;咱们红旗堡一千几百口人,还不能生产自救!”干部的思想提高后,接着又通过开展“两摆”,即摆劳动力和副业门路,“两算”,即算政治账和经济账活动,发动群众生产自救。摆了劳动力情况和副业门路,使村民们在困难中看到了希望;算了政治账和经济账,使村民们懂得了以国为怀、自力更生地进行生产自救的重要意义。一些村民说:人是活的,有人就有一切。只要咱们大家抱成一个团,拧成一股绳,就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克服暂时的困难。于是,他们便把国家给的500多元救济款,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国家,下定决心:农业丢了,要从副业找回来,自力更生渡过难关。

他们这也是因祸得福。如果不是遭了灾,就不可能想到办集体工业,即使有人想到了,也可能遇到相当大的阻力。如今遭灾了,粮食减了产。通过办集体工业搞生产自救,总比伸手向国家要救济更符合大寨精神。于是,他们就坚定了信念,动手干了起来。

在发展队办工业生产时,他们碰到了没有资金、没有原料、不懂技术等一大堆实际困难。大队党支部认为,要战胜困难,除了鼓起群众的革命干劲外,还必须充分发挥群众的智慧,找到切实可行的办法,才能闯出一条路来。于是,便组织了40多人的骨干队伍,分成几个小组,群策群力,分头寻找门路。通过研究,他们决定采取先易后难的办法,发展队办工业生产。这个大队有个小自然村,叫蚂蚁屯。那里的很多村民会用玉米皮编套包,套包是一种车马用具。编套包虽然收入少,但可积少成多,特别是这种手工业有现成的原料,技术又简单。于是,大队领导便普遍推广了蚂蚁屯的经验。不久,全大队80%的妇女、老人和少年儿童,都参加了这一手工业生产。1965年一冬,就收入6200多元,部分归集体,部分归农户。

头一炮打响后,群众精神大振,信心增强。接着,干部便因势利导,进一步发挥群众的智慧,办起苇席、筐篓、草袋、草绳等编织工业。编织苇席的技术比较复杂,他们就请从产苇席的邻乡嫁过来的7个妇女带徒弟。一些心灵手巧的姑娘,不到半个月时间就学会了。她们掌握了这门手艺,再带徒弟。就这样,半年内有90多名妇女学会编苇席。她们共编席子1200多领,收入5000多元。编织筐篓、草袋、草绳,也都是这里从来没有搞过的营生。织草袋子,买机器得300多元。木工组长彭学谦建议自己制造机器,他说:“既然人家能做,我们为什么不能学着做呢?”大队采纳了他的建议,派他到海城镇附近的合办村学艺。彭学谦不辞辛苦地跑了两三趟,终于把造木制草袋机的技术学到了手,为大队仿制成功了5台草袋机,节约了200多元开支。安装草绳机时没有厂房,大队就腾出了部分办公室当车间。

这个大队在抓大宗工业的同时,也不放松小宗工业生产。一个会做笔帽的村民,看到编苇席剥下来的短苇子扔掉很可惜,便建议利用它来做笔帽。大队根据他的建议,组织了6名村民,开办了一个小小的“笔帽加工厂”。虽然每个笔帽只值3厘钱,但积少可以成多。到1965年年底,他们已生产了17万个笔帽,收入数百元。

这个大队在开展队办工业生产中,贯彻了“三结合”的方针,即:农业和“副业”结合,以农业为主;农闲和农忙结合,以农闲为主;集体和个人结合,以集体为主。这样,就使队办工业生产常年坚持下来,增加了集体收入,支援了农业生产,巩固了集体经济,改善了村民生活。为了给今后发展队办工业生产创造更有利的条件,这个大队1965年种植了120亩水稻,栽植棉槐30亩、大叶杨1万棵,并培植芦苇20亩。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可贵的经验,它表明在我国广大农民中蕴藏着无穷的智慧,蕴藏着发展经济的无穷活力和创造力。只可惜,在以后的农业学大寨运动中,在“堵不住资本主义的路,就迈不开社会主义的步”的口号下,严重扼杀了广大农民群众的这种创造精神。

5.用大寨精神修水利

1965年9月上旬,全国水利会议在北京召开。会议期间,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了出席会议的全体代表,周恩来在会上作了重要讲话,谭震林代表国务院在会上作了报告。

在这次会议召开以前,各地水利部门讨论和总结了建国以来16年间我国水利建设的经验。这次会议集中了各地讨论的意见,交流了经验,研究了今后一个时期水利建设的方针和任务。

各地提供的材料表明,解放以来我国的水利建设事业,依靠广大农民的集体努力,取得了很大成绩。已经建设起来大量的小型水利工程和许多大、中型骨干工程,以及部分机电排灌工程和水土保持工程,从而使不少地区提高了防洪、排涝和防旱、抗旱能力,灌溉面积比解放前成倍增加,出现了一部分旱涝保收、稳产高产农田。

会议指出,当前各地正处在水利建设的新高潮中,保证和促进这个高潮的持续、健康发展,对于发挥水利对农业生产的保证作用,战胜水旱灾害,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因此,必须充分运用已有的经验,认真贯彻“大寨精神,小型为主,全面配套,狠抓管理,更好地为农业增产服务”的水利建设基本方针,特别是要十分重视调动5亿农民的积极性,发扬大寨精神,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因地制宜地继续兴修适合生产需要的水利工程,并且管好、用好现有水利设施。会议认为今后一个时期的水利建设,应坚持以兴修小型工程为主,大、中型工程要根据需要和可能,有计划有步骤有重点地兴建。会议特别强调水利建设要从实际出发,从各地不同条件出发,要因地制宜地坚持进行长期的艰苦斗争,才能征服大自然,变水害为水利,使江河湖泊为人民服务,为农业生产和其他国民经济服务。

这次会议以后,一个群众性的冬修水利的活动就在全国各地农村广泛展开。广大干部、群众在这场冬修水利的活动中,认真学习大寨经验,自力更生办水利,取得了明显的成效。

从规模上讲,这次冬修水利比往年都要大。各地都在努力建设旱涝保收的稳产高产农田,争取农业生产更快的发展。据有关部门统计,到1965年11月底,全国各地参加冬修水利和其他农田基本建设的劳动力达到3200多万人。冬修的内容很广泛,水利方面主要是现有工程的配套工程和多种多样的小型水利工程。此外还包括除涝治碱、水土保持、改良土壤等等。北方大部分地区还在抓紧进行打井、淘泉等开发地下水的工程,以及平整土地工程,进一步扩大灌溉面积,提高防旱抗旱能力。淮河、东北松辽平原部分地区,主要是修排水工程。山东、河北、河南和苏北、皖北的洼涝盐碱地区,主要是因地制宜地修建台田、条田除涝治碱。西北黄土高原区在修水土保持工程,大修梯田和坝地。山西各地在大力整修原有的水地和建设大寨式农田。甘肃省中部干旱地区在大搞铺砂田。南方各地除继续发展小型水利和配套工程以外,还在进一步健全排灌系统,消灭串灌串排,适应水稻高产的要求。改造烂泥田、冷浸田等低产田,也是南方各地冬修的内容之一。西南地区主要是大抓蓄水保水工作和蓄水、引水、提水等各种水利设施的整修和建设。

1965年受旱严重的山西、河北、山东、河南、陕西、北京、内蒙古等地,秋收还没有完全结束就开始冬修水利。南方各省秋收结束得晚冬修开始也较晚。但入冬以来,各地冬修水利的活动都热火朝天地开展起来。

1965年冬修水利的特点是:依靠群众,发扬自力更生精神兴修小型水利工程和配套工程。各地还注意了把长远建设和当前受益结合起来,因地制宜、量力而行地多修对来年生产发挥实效的工程,真正做到修一处、成一处、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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