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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偶然相遇

易凛走出学院一共花费了三十分钟。和他行走速度无关,只能怨占地面积太大。

学院负责教法术而不是教育孩子,所以各个年龄层的人都交错在一起按年龄或等级分班。走过这一路,他已经遇到了不少成年人,而且还包括一种‘特殊人群’。建筑在巍峨大山群里的学院风景相当不错,只要走出校门就可以看见千百座耸立的峰林排闼而来。这种感觉就像身处世外桃源。加之临近冬天的雾气,让自然呈现出一种虚无缥缈的境界。

这般美景之下,易凛觉得自己的身心都感到了放松。平日积攒的压力他都会用这种方式发泄,今天无故挨得一巴掌让他着实心烦。背靠大树赏风景,他随手摘下一片还算青翠叶子把树叶平放在嘴唇边,折叠两公分勉强吹出声音和节奏。

有些空灵的山林之间荡漾着不算优美旋律,在这不远处却有着这样的画面。

一束白光由细白的手凝聚,随即白光闪动,一个长着狼耳的健壮男子肩膀随之中招。开了血洞的他拼命想要逃离身后少女的追击,露出犬牙毫不费力的咬断拴马缰绳。又在马臀上挠出几道血痕。那马吃痛,一声悲嘶,放开四蹄,狂奔入山林。

少女轻点脚尖,纤足底部竟凭空出现黑色烟雾,她便凭靠这些飞跃于半空中。俯视地面上策马狂奔的逃命之人。不屑的上扬嘴角,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银色弓弩,扣动扳机向那飞奔马匹射出的羽箭变成一束白光,仅有拇指粗细,但却在地面上开了一个大洞。那马匹受了惊猛地立起前足。男子双手支在马背上一撑,慌乱的滚下地面连打几个滚,摔入了长草之中。树根以及石块给他带来不小的冲击,那马却毫不停留远远奔驰而去。长有狼耳的男子伤上加伤,只得附身于浓密草丛潜去最近的山峰之中。

少女由空中降落而下,宛如古代传说中的女武神。她穿着的帅气皮靴踩在地面上,腰背挺直的握枪接近目标。她明明就知道那狼耳男人的位置,却不愿给他干脆一击。感觉就像那吃不完的老鼠娱乐的猫。狼耳男咬牙忍痛的小跑着,远方有着一座极为气派的建筑出现在视线之中,顿时让他觉得希望大增。原本只是想靠打劫挣钱,但没想到今天却惹了个这么不得了的角色。明明看上去是一张孩子脸,却隐藏了如此强大的实力,击打的他连连逃跑。

已经奏完一曲的易凜听闻附近传来窸窣的风声,不自然的让他起了疑心。急忙站起来观望四周,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一个满身鲜血的兽人。他一面逃跑一面不停回头。

是学院的学生吗?

易凛疑惑的皱着眉头,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不仅仅只有人类。那个狼耳兽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明明有着人类的身体,但五官之中会有一两个部位和动物一模一样。他们被叫做兽人,混杂在人群中过着人类的生活。接受着排挤就如同地球上的美国一样区分白人黑人,也可以说是别种意义上的畸形。

两个种族之间因相貌不同而相互敌视,大多数人类都认为兽人就是高级点的野兽,因而相当歧视。虽说是活在人类文明,但兽人的数量不在少数。学院里也有许多兽人学生,他们经常会和人类发生冲突。易凛的态度应该是处于中立位置吧,即不讨厌兽人也没有想和他们成为朋友。如今见到这个受伤的狼耳男,他的想法只是很单纯的要拯救一下罢了。

跑跳着到达那受伤的狼耳男身边,排除低劣的战斗力数值,他的体技还是相当不错的。蹲在那因满身伤口而倒地不起的男人前,易凜先是好奇的触碰了那只狼耳。温热的触感如同真正的肌肤,但上面浓密的狼毛实在有碍手感。他问那兽人:“你还能坚持吗?”

兽人虚弱的点点头,颤巍巍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手掌上的鲜血也随之沾了上去。易凜将他扶起时才看见肩膀上那个血洞,此刻虽已凝固但也是黑红的慎人。

“谁允许你救他了?”

从后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易凛惊了一下,向来对风吹草动异常敏感的他居然会没有注意到那人的到来。谨慎的绷直身子回过头,一个穿着黑色皮靴的少女就出现在视线之内。

要怎么形容初见她的感觉呢?扑面而来的压抑让他觉得提心吊胆,及腰的黑瀑布长发被风稍稍吹动,每一个浮动的发丝都犹如在他心尖拂过。秋潭般双眸淡然的扣人心弦。她的右眼角上有一道极短的伤疤,仿佛在诉说她曾经久经沙场的经历。身着偏深色的衣服衬托她冰霜的气质,简直就是身兼百战的女武神!

易凜开口回应她:“没有人允许,是我想要这么做的。”

“你要舍命救他我成全你。”说完,少女的手中出现一把枪。先前就有的弓弩因为施了法术被收纳进腰间巴掌大的檀木盒子里,现在为了战斗就用咒语再次召唤出来。这就是法师的方便之一。看着她摆出攻击的动作,易凛轻轻的将狼耳男放回地面说:“我可没说要牺牲自己救他。”说完站起来后退几步远离。

这样的举动使少女挑起一边的眉毛,说要救的是他,现在赶快撇清关系的也是他。这样的举动确定不是脑子有问题?

她鄙夷的看了看那半死不活的狼耳男,不屑的嗤笑着要转身离开:“罢了,初级法师杀了也只是浪费精力。”

这句话如同针尖戳中易凜的心脏,要知道初级法师的战斗力可是在70以上啊。十点法力值就可以单手虐杀一头狮子,这种可以一口气干掉七八只狮子的强者在少女看来连杀掉都只是浪费精力,那她到底该有多强?眼看少女的背影越来越远,易凜有些热血沸腾起来。跑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激动的大叫:“你是不是很强?是中级法师还是高级法师?你可以交给我变强的方法吗?”

她嫌恶的甩开易凜的手,半回头轻视的看他:“你应该是这附近学院的学生吧,明明都有老师,不需要我教你。”

“我,我……拜托你了!”他不想说自己是个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提升战斗力的废人。总之一定要尽可能的抓住一切机会,摆脱自己身为弱者的屈辱。

少女戏谑的正对着他,抬高下巴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那你跪下求我,我说不定可以……”

“不行!”

在她话音还没落下,易凜不带犹豫的脱口而出:“我不会这么做的,请您认真些对待我的请求,日后我有了钱,一定会付您一笔可观的费用的。”

他的倔强挑起了少女的兴趣,心中暂定了一个长远的计划后她靠近他的脸,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原本易凜还对自己的长相颇为自信,但被她近距离盯的心慌意乱。她说:“那你能给我一千金币吗?”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在这里三十个铜币可以当一天的伙食费,一百个铜币才能换一个银币。一百个银币叠加成一个金币。这样庞大的数字要让一个月只有二十银币救济金的易凜不吃不喝攒上四百年!

他遗憾的摇摇头:“我恐怕不能。”

完完全全掉进了少女的圈套。她说:“我可以让你暂时欠着。如果你日后成为高级法师时,就必须和我去一个地方。”

高级!?那就是同学院的老师同一等级啊!若真能成为像她说的一样,别说是一个地方了。一百一千个都没问题!易凜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得意的笑容出现在两个人的内心。少女说:“我叫残音。告诉我你的名字。”

“易凛,威风凛凛的凛。”他伸出手想友好的同她握手,但这个世界似乎没有这个礼节。名为残音的少女看上去应该比十七岁的他还要小。与年龄大相径庭的气场使他乖乖的跟在后边。

她说:“我最多只教你三天,剩下的就要看你自身的努力了。战斗力这东西也不像神话里那样吸收天地精华,完全是靠你自身去战斗才能提高!”残音记得这附近有一块著名的小森林,里面大多居住的是初级左右的魔兽。据说那些生物是千年之前未能进化成兽人的失败品。用来战斗虐杀真是再合适不过。

对偶遇来的美女老师相当满意的易凛兴高采烈的跟着她步行去森林。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那半死的狼耳兽人。

他往手心里吐了口吐沫,抹在伤口上静候片刻。巴掌大的血洞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超高速的自愈是兽人引以为豪的能力之一。他躺倒在地上看雾气弥漫的天空,愤恨的暗骂着:“该死的女人!名字是残音吗?要找首领杀死她!一定要杀死她。该死的人类!”

残音步伐轻盈的跳跃着的登上山峰,和她成鲜明对比的是易凛。因为要去的森林就在这座山后面,战斗力还不足10的他只能凭靠体力攀登。抬头看一眼残音,发现她几乎是脚底贴着山体走的。要知道这山与地面倾斜了将近九十度!

“你难道不会念咒语吗?你这个见习法师到底弱到什么程度?”

易凛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话带疑问语气。冷若冰霜的确定态度不予人反驳的权利,只言片语中便可透露她的高傲。他回答她:“我法力值太低,没法使用大的法术。”

只有高强的能量值才能发挥出惊天动地的法术,学院的导师曾经说过法术也有初中高等级之分,再往上的就是传说中的究极法术、禁咒和最高级的神诀。等级越高所需要的法力值也越多,一般的初级魔法需要法力值在十点以上才能发动,这样就足以看出易凛有多弱。

残音退后到他身边,刚想教他如何使用法术,却听得一阵窸窸窣窣。易凛同样也注意到了,四下望去就发现一群老鼠。它们数量众多体型大概是普通种类的三倍之大。

宛如狂奔的野马顺着陡峭的崖壁冲锋,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它们要干什么?”易凛慌张的加快速度向上爬,他可不想跟着群畜牲搅在一起。等它们到达他所在的位置,就是不死也要被咬伤啊。

残音认得这是最低阶的魔兽,名为毒牙鼠。体型算是小型又没有坚硬的外皮,但毒性非凡。被咬上一口就会全身麻痹。为了不陷麻烦,她只好用手臂从背后环住易凛腋下,脚底生成黑色烟雾连连上跳。不知为何,原本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毒牙鼠此刻发癫一般跟着他们的轨迹。

被美人环抱的易凛此刻也无暇顾及其它,紧闭双眼默念出咒语,随之到来的就是炙热的火焰。凭空出现的热火小面积的灼烧了两三只毒牙鼠,这是初级魔法中最简单的火焰攻击,按道理来说杀伤力绝不仅仅如此,只因易凛法力值太低无法使出真正的效果。同样的魔法让一个百余数值的人使用阵势会大不相同。

感受到热量和同伴的死亡,那些畜牲们停止了前进。易凛长叹一口气,以为安全了。谁知天灵盖突然感受到巨大的撞击,原来是残音用头故意撞击所致:“你在干什么啊白痴!谁让你攻击了?!”

“怎么了吗!?”易凛相当疑惑,明明起到效果,为什么还要被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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