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忘记了昨晚是多久才睡着的,今早起来已是早上九点了,不过,对我来说已是起了个大早了。
出房间,张新星和北平已经衣不遮体的在床上睡着了,我洗漱完毕后出来,看见他们还睡得香甜,身上也没穿什么东西,别大热天的感冒了,就帮他们关了风扇,把床脚的被子给他们
盖上了。离免费的午餐还有六个小时,这让我不得不出去吃早餐。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出了门,周围六七家卖早餐的店,不过大多都是卖面条的,楼道口的旁边还有一家卖包子馒头的店,虽然包子我还说不是吃腻了,但晚上有免费的包子吃,为什么白天还有花钱去买呢?
我想吃豆浆油条,把油条泡在豆浆里吃,这样油条吃起来也不腻,也顺便把豆浆吸收了,又好吃又有营养。
但附近的几家早餐店都走遍了,没看见卖豆浆油条的,卖豆浆的倒是有,但卖油条的是一家也没有,没办法没有油条,我也不想喝豆浆,就进了一家打着四川风味的早餐店。
店里只有两个人,看来是两口子,相貌都是四十来岁左右,男的在煮面,女的在打杂扫地,店面不大,只摆了两张桌子,我坐了一张,旁边还有一张空着,也就是说整个店里就只有我一个客人。
我要了一碗酸辣粉。
在重庆,这早已不仅仅是是一种主食,更是一种让你口水直流的街边小吃,是重庆时尚男女出门游玩,购物血拼必吃的打鸡血神物。
而且出自不同店铺的酸辣粉,其味道也大有不同,但凡是有特色,人气高的酸辣粉店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家秘方。
首先从酸辣粉下锅煮来说就有两种不同的方式,一般来说,普通卖酸辣粉的商铺或店家把在市场上买来的已经晒干的粉条(专门做酸辣粉的粉条)在热水里泡三个小时以上后再下锅煮
,而比较讲究的酸辣粉商家会自己调和原材料把做成的米糊状的酸辣粉现场用工具做成粉条状在锅里煮,这种方式先不说其口感的好坏,至少很有观赏性,路人,特别是游客会驻足买上一碗
尝尝鲜,只是这种方法制作工艺过于复杂,繁琐,做成的酸辣粉米糊不易保鲜,只有少数拥有大量人流量的商铺会采用这种方法。而酸辣粉的原材料正确选用只为成为一碗好吃的酸辣粉贡献
了百分之二十的好吃度,粉条的软硬程度还要占百分之十,不能煮得太烂,在碗里就断成一小节一小节的了,也不能让粉条太硬,咬不断,最合适的软硬程度应是用筷子搅拌佐料时,粉条不
断,吃时,嘴一闭,不用牙齿,就能咬断粉条,如果是用米糊状的酸辣粉在锅里现煮的那种,想要达到这种理想的效果,对于火候,时间的把握就更难了。而最能体现酸辣粉味道的,也是评
价一碗酸辣粉好吃与否最重要的,就是酸辣粉的佐料了,你的味觉会把百分之七十的分打在这上面。挑重点来说,酸辣粉,酸辣粉最重要的就是酸辣两种味道的配合了,放醋的比例,应该是
四分酸六分辣,用酸味去分解,中和辣味,醋的酸度相对比较稳定,而辣椒油每家每户都不相同,因为在川渝地区,每个家庭都有属于自家制作辣椒油的方法,每种方法下的辣椒油的香辣程
度都不同,醋放的多少与辣椒油的辣度有关,所以辣椒油的香辣程度和制作工艺考验着每一个靠酸辣粉发家致富的人们,除了醋与辣椒等调味品外,酸辣粉还要有属于自己的配菜,就像面条
里的饶头一样,酸辣粉里没有饶头,但一碗以好吃为标准的酸辣粉里必须要有三种及三种以上的榨菜,多为雪菜,萝卜干,酸菜等,店主在十几种酸辣粉专属榨菜里挑出主打自己品牌风格的
榨菜来,最后还要倒上两勺炒得干脆的花生,或者是豌豆,或黄豆,三选一,再因人而异的撒上香菜,这才算完,香菜就着粉条吃,意外被粉条带进嘴里的花生,咬碎后散发出被汤汁浸泡过
后的酸爽、香辣会给你带来重重惊喜。
没过多久,我的酸辣粉就好了,老板娘亲自给我端来的,我一瞅,心里的梦想全破碎了。
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碗里浑浊的汤头看不见一点油花,酸辣粉上只放了最简单的酸菜,油辣子辣椒看上去很干,看不见红油,更没有炒熟的花生、黄豆、豌豆撒的,香菜就更不用说了。
要是在重庆,我早就叫老板了,但看见这两夫妻背井离乡的也不容易,好不容易碰上个老乡吧,还是个碰“瓷”的,这以后还怎么活呀!
所以,我也就没有吭声。说不定这“酸辣粉”看上去不咋的,吃起来味道不错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班门弄斧,出了洋相,没法收场。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吃了一口,才知道我真是想多了,这粉条没味不说,还没有煮烂,咬都要不断,可能从酸辣粉端来的时候,我就有了心理准备,虽然心情很失落,但落差不是很大。
我居然没有发火,只是默默的吃着史上最难吃的酸辣粉,那劲道的粉条在我嘴里就像是只煮了三十秒的牛筋一样富有嚼劲,不过没熟的牛筋我可以强吞下去,可这长达五十公分“牛筋”
我可吞不下去,万一到时候这玩意一半已经到胃里了,一半还在嘴吧里,到时候就不好整了!
不过还是有意外之喜的,我发现这不起眼酸辣粉汤很好喝,虽然也就是酸辣味,但这里的酸辣更偏重于酸,醋酸加酸菜的酸让蹩脚的油辣子辣味甘愿充当配角,而重庆的酸辣粉汤更偏重
于辣,每一家的酸辣粉卖家都慷慨的向顾客的味蕾展示他们独具匠心的香辣味,反而少有店主去琢磨酸辣中的酸味。
不过我喝这汤的味道也仅仅是相对于这碗酸辣粉的味道而言。
喝了半碗酸辣粉的汤,这一碗酸辣粉的粉条我是一口也没有吞下去。
留下三块酸辣粉的粉条钱,带着一丝傲慢与不羁、愤怒与咆哮,走出了这家店,不欢不喜,不卑不亢。
老板娘正在收拾我刚才坐的那张桌子,她没有注意我碗中酸辣粉还剩了多少!
只是随手把剩下的食物倒进了废料桶里。买单的时候只是看着我手中的chao票忙着给我找钱,却忘了看我脸上是否在微笑,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满是遗憾和惋惜,失落和失望。
不仅仅是这一碗上当受骗的酸辣粉毁了我一个美好的早餐心情,更重要的是在家乡的美食中吃不到家乡的味道,也许那汤里的酸爽还有第三种味道,是颠沛流离的异地游子在他乡处处碰
壁酝酿的酸楚,还是对家乡味道的模糊发酵,我已经分不清了,也许这家酸辣粉店是无辜的,是我迷失了太久,苛刻的追求没有得到回报,我就把责任推给这个社会吗?
我能怎么样呢?
我还能怎么样了,毕竟这家酸辣粉店又不是为我一个人开的,我能拍桌子吗?我踢板凳吗?
不!我只能卑微的喝着汤,不敢反抗,也懒得反抗了,陌生的味道变得亲切,是一种无能,也是一种无奈。最可悲的就是我们在追求的路上走得太久,最后却忘了自己的追求。
可能有一天,我会喜欢上这家酸辣粉店的味道,要是粉条再煮烂一点的话。
不再去追求什么香辣,什么花生,黄豆。也可以没有香菜。迎合周围人的口味,可能我会更幸福一点。
可能..可能吧!
我离开了那个想家的地方,又去了另一个想家的地方,天桥旁边的新华书店。
这是古城老城区最大的一个书店了。
昨天去涛涛房间看书让我有了今早来这里的想法,是很久没有看我想要看的书了。
不过第一层被学生辅导书和习题册占领了,我只好上了二楼,也不赶巧,二楼满是学生电脑和学习机的柜台,也是难为那帮学生了,怪不得会有哪里不会点哪里的神器!
于是又上了三楼,总算是看见“课外读物”,不然再上就是天台了。现对于一楼二楼的门庭若市,三楼的人要少很多,我转悠了一圈,书还是挺多的。
我找了一个角落刚坐了下来,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家伙就凑了过来。
“同学,你现在是上学,还是上班呀”我大概是明白什么回事,以前在重庆去书店看书的时候也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
所以只是很冷淡的回答道:“上班”。
那小子没有听出我的语气来,还是很热情的又对我说:“那你有想利用工作以为的时间里,做一点提升自身的事情吗?比如学一门外语。”
我敷衍道:“我现在就在做提升自身的事情呀,至于学英语嘛,上学的时候看见英文就头疼,知道yes和no,出去认识个wc就行了,其他的知道也是白瞎。
见我这么说,那小子还没有放弃,还不依不饶的对我说:那你还可以学一门其他的外语,比如日语,怎么样,也很实用,现在很流行哦。
我突然有点想笑,但还是强忍住了,说:“亚麻跌,阿里嘎多骨朵以马斯”可能听了我这样的回答,那小子觉得我在调戏他,勉强说了句:那打扰了,就灰溜溜的走了。
他走了以后,我脑子里还是想他说的那句:“日语,现在也很实用。”很想笑!
这让我想起来我大一时的一个室友。我们一般接触日语,多是看日本动漫,但绝大数的动漫虽然说的是日语,但都有字幕,也不用特地去学,但我那个室友经常会看一些无字幕的岛国视频。
这有没啥不对,但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他要学日语,因为他想知道哪些女主角在片中都说里什么,想一字不差的明白女主角的感受,其实也有很多人有他这样的想法,但也就仅仅是个想
法而已,而我那室友却真正的付以行动,买了日语日常手册,手机也下载了一些学习日语的软件,空余时间自己在一边琢磨,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动力,后来他自己主动告诉我,说
他发现了一个商机,以自己为例子,反推了广大群众的想法,要是他利用自己课余时间学成的特殊技能把岛国视频加上字幕,那一定很受大家的欢迎,肯定有很多人去看,后来他确实是做到
了,我就佩服他那股执着劲,再后来他就进了看守所了。
原因我就不说了,只能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夫,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起码其精神是值得学习的,后来我也自学了日语,不过,没他那脑子,
到现在也没体现它的真正价值,只是供自己自娱自乐罢了。
没过多久,又过来了一个女生,还没等她开口,我就说:“Idon‘twanttolearnEnglish,Japanese,French,Spanish。”
那女生半天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条件放射的说了句:“what?”
“我说我不想学英语,日语啥的,刚才那小伙已经问过我了,你们是一起的吗?”我对那女生解释道。
那女生这才明白过来,说:我不是搞推销的,只是看你眼熟,想过来给你打个招呼。”
“不是搞推销的?还看我眼熟,你在哪看我眼熟呀?”
“你是在老南门广场后面的牛肉包店上班吗?我晚上经常去那吃夜宵,看你在那当服务员”
“哦,对,你心还挺细呀,下次来的时候我请你包子。”
“好啊,你看什么书呀?”
“不知道,还在找,随便瞎看”
“我帮你找吧,这里我熟,告诉我书名,我找到了给你,下次去买牛肉包,能让我插个队吗?我每次去买都要排好长的队,笼屉里还没熟呢,就说要等下一次的了,都预定没了,每次去买
包子,起码得排半个小时的队。
我说没问题,你下次来,我保证你随来随有,还不掏钱,吃专为我们员工内部包的包子,皮薄,馅多,还卫生(我特地给曹爽讲的,咱们内部吃的包子,撒不说,一定得干净,卫生。)。”
“这还有专gong员工内部的包子呢?我下次去一定要去吃..对了,你看什么书,我去给你找去”。
“WhoDoYouThinkYouAre”那女生听后又楞了一下,就走了。
终于走了,我盼着她走。因为我刚才都是在瞎应付,老实说,一个在大排档打零工的服务员,被人家在其他场合认出来说是当服务员的,这
也忒丢脸了,更何况是一个美女,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但是过了一会,我看那女生没过来,我又他娘的又想通了,于是就起身去找她去了,三楼不大,我很快就找到她了,她在右侧墙角整理书籍。
“找到了吗?”我走过去笑着对她说。
“什么”她回答得很平淡。
“我的书呀,你不是说你帮我找我想看的书呀,见你没过来,我就来找你来了”我对她说。
她听后一脸迷茫的说:“书名叫什么?”
我说:“不是给你说了吗?《WhoDoYouThinkYouAre》”
那女生把眉毛挑得很高,很疑惑的问:“WhoDoYouThinkYouAre是书名?
哪有这样的书名呀?”
我依然很平静的说:“怎么没有,爱丽丝。门罗写的,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哦,那我再帮你找找看吧!”
我说:“问一下这的管理员吧,,她们比较熟悉这里有哪些书”。
她说:“我就是这里的图书管理员,这里虽然书很多,但英文名的书很少,我差不多都有印象,应该没有你说的那本书,我再帮你看看吧。”
我说:“那算了,我还是看其他的书吧,这本书是挺难找的,我问了好多地方的书店都没有。”
那女生说:“哦,这样呀,那好吧!”
我说:“这样吧,你是这里的图书管理员,你知道什么书好看吗?你给我推荐一本吧。”
她说:“我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喜欢哪个作者写的书?,我觉得《夏至未至》写得挺好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忙迎合着:“哦,我知道,郭敬明写的,我看过他另一部小说《幻城》。”
“那好吧,我去帮你拿”说完那女生就去帮我拿书去了,不过不是去书架那去拿,我看到她从她包里拿出一本书朝我走了过来,那可能是她自己的书。
她过来把书递给我的时候,我问:“这是你自己的书吧?”
她说:“对,我自己花钱买的,我懒得去书架找了,先借给你看着。”
我说:“你看书可以拿着工资看书嘛,还用得着买吗?”
她说:“我最开始也是随手拿来翻翻,后来下班时间到了,我还想看,就干脆付了钱,拿回家再看,现在已经看完了,准备看第二遍。等一下,你看着这书好看可以拿回家看,看完了到时候再还我也成。”
我说了声谢谢,翻了几页书,又问那女生:“图书管理员一天都做什么呀,这工作好玩吗?”
她说:“就整理整理书,记一下这些书的数量多少,及时补充书架上的书籍,再做点杂物。”
我说:“做这么多事啊,忙得过来吗?”
“不忙,又不是我一个管理员,我就做点小事情,还有其他的管理员呢,当初,其实也像你一样这么想的,想着当图书管理员一定特别的好玩,可以每天都沉浸各种形形色色的书籍中,可
以每天看好多书,我来了一个多月了,就来的时候每天看书的兴致特别高,后来也看烦了,也就没看什么书了,一天也没什么事做,特别无聊。“
我安慰她说:“还行吧,你们这工作没压力,每天就跟玩似的,这里什么书最畅销呀?”
她说:“畅销的都在楼下,这里就名人传记和青春文学的卖的好一点,再就是成功励志学的书了,其他的就是在这看的多,真正会买的很好,我听这里呆的久一点的管理员说以前三楼还
摆了很多漫画,很多中小学生都跑上来看,但他们看完了都不买,在三楼人又多,有吵,就把漫画摆到一楼去了。
漫画摆到一楼去之后销量反而是上升了。“听到这里我想到了我自己,以前我经常在新华书店待一下午,把一本书囫囵吞枣的看完再回去,这和那些小学生有什么区别,而且是很粗略的
看完的,就会有很多作者写的精妙的地方忽略了,一本好书应该要看三到五遍,才会真正明白作者想表达的真正含义。
我看了几页书,把手机摸出来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快到十二点了,我对那女生说:“对了,你叫什么?”
那女生说:“我叫胡然,你呢?”
我回答说:“叫我正堂好了,怎么样,听名字是不是很上档次”
胡然不以为然的说:“没有啊,还挺拗口的。”
我反驳道:“你名字才拗口呢,这么突然,哦,不对,这么忽然。而且应该没有人叫你然儿(然而)这个小名吧!”
我继续说到正题:“胡然,你什么时候下班呀?”
胡然说“十二点到下午一点,不一定,我们是轮流下班的。”
我说:“这样吧,你把这书借给我看,我中午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呀,我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胡然回答道。
于是这十分钟是我看着手机一分一秒的过去的。
胡然下班后,我们走在大街上,我问胡然吃什么?我对这里不是很熟悉。”
胡然说:“傍边街新开张了一家火锅店,我们去那吃吧,我好久没吃火锅了,想想,怪怀念的。”
我说:‘好吧,你带路就行了。”我吃过这边的火锅,和重庆的火锅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这边的火锅主要以吃锅里的主菜,会事先炖好鸡,排骨,鱼头,等,没有什么下菜,最多在锅里
汤多的时候下一点青菜或者豆腐千张皮。不像重庆的火锅是边吃边下,主要是以烫着吃为主。
转过一个直角,就看见了一家新开的火锅店,店名取得很犀利,叫“水深火热”火锅店。
看样子不像是当地的火锅,我和胡然走了进去,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服务员手里拿着菜单马上就朝我们走了过来,这档次,甩牛肉包几条街。
我把菜单拿给了胡然,叫她喜欢什么点什么吃。胡然看了看菜单,对我说:“这不是重庆火锅,上面好多重庆火锅的必点菜都没有。”
我说:“你还吃过重庆火锅呢?这么懂行。”
她说:“那当然,我在重庆的时候,不说每个星期吧,至少每个月我都会吃一次火锅,在重庆,朋友请吃饭什么的,都是吃火锅,还有串串!”
听完胡然的话,当时就把我震惊了,有点不敢相信,连忙问:“你是重庆人?”
胡然说:“不是,我在那上的大学,去年毕业后,又待了半年,过年回来后就没去了,玩了几个月,才去天桥书店上班的。”
听完虽然有些失落,但也还好,虽然不是老乡,但也算是在重庆待过了,想想还是把我是重庆的消息告诉了胡然,胡然当然不相信,说我是骗她的,除非让我拿shengfen证给她看,我当然不
会拿身份zheng给她看,就对她说:“既然你在重庆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一定听得懂重庆的方言,我就说几句重庆方言,如果你听不懂,那说不定你还是骗我呢?”
胡然答应了。我就用重庆方言问她:“你晓不晓得“臊皮”撒子意思?”
胡然说:“丢脸的意思,还有,你说的“撒子意思”用重庆话不是应该说是“囊个意思”吗?”
我说:“那是重庆铜梁那边的叫法,重庆各地方区县的方言也是不一样的,那我再说一个,你知道“妖元”是什么意思吗?”
胡然想了想说:“听过,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以前问过一次我同学,她想了想说不知道,说这个词语不好解释,然后没有下文了。”
我笑着解释道:“这个词语是不好解释,它是一个贬义词,一般来说没有固定的意思,就好像英语里的双关语一样,主要是说你这人或者你做的事和别人不一样,虽然让人眼前一亮,但
是也使别人措手不及,就好像你在搞怪一样,不按常理出牌,让别人哭笑不得。
不过,你不懂也不怪你,这是十级方言,不是重庆人,一般都不知道。”胡然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用重庆话说:“真的假的,你莫嚯我哦。”我一本正经的说:“正蓝齐白的,儿嚯。”胡
然一听就笑了,说:“我在重庆觉得最搞笑的方言就是重庆人说“正蓝齐白的”加上重庆人的口语和说这话的表情实在是搞笑到不行。”我说:“这有什么好笑的?”胡然说:“真的很好笑,
正蓝齐白的。”(重庆话“正蓝齐白”就是真的,不骗你,正儿八经的给你说的意思)
正说笑,站一旁的服务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要不,你们先点菜,点完菜,你们再慢慢聊。”
我们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点菜,虽然不是重庆火锅吧,看样子是北方的火锅,也是以烫着吃为主,我们就随便点了点鱼丸,牛肉,五花肉和青菜,再点了一些蘑菇真菌撒的。
服务员给我们端来了高汤熬的锅底,上了两个油碟,至少在重庆是这个叫法,不过它这油碟里面没有油,里面盛的是芝麻酱,我是受不了这个,叫服务员换成了辣椒酱,出乎意料的是
胡然也换了,也把油碟换成了辣椒酱。
不过也难怪,她在重庆待那么久了,口味变了也是正常的。
我问胡然:“你现在口味是不是在重庆的时候吃变了,爱吃麻辣的了。”
胡然说:“还好,我从小都吃得辣一点,但是该清淡的菜吃清淡的,可是这火锅必须得吃辣的,再说就是我们这的火锅也是带辣味的,这蘸麻酱的火锅反正我是吃不惯。”
没过多久,菜就上齐了,我心里不知觉的就和包子店的上菜速度做了比较,虽然只是从厨房里端出来,但还是会觉得效率不知道比包子店高了多少倍。
菜上来了以后,我和胡然充分发挥了一个吃货的基本素质修养,吃东西的时候不怎么说话,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吃这种北方火锅,所以,那啥,吃的比较认真。火锅之所以这么受人们的
欢迎,这么多人爱吃,除了味道真的好吃以外,还有就是吃火锅有一种趣味性,需要人们亲自动手去把它烫熟,这种简单,快捷的烹饪方式让每一个人都能参与进来。自己亲自吃着自己烹饪
的食物时,成就感会油然而生。吃的时候也就会觉得特别的好吃,再有就是自由,可以自己烫自己喜欢吃的,因为下菜一般都有十几种甚至几十种。选择更多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花一样钱吃
五样,当然更多人选择,所以由南到北,至西向东,哪里都有火锅,还远销日本、韩国。火锅没有固定的配菜,你喜欢什么菜,就煮什么菜,你有什么菜,就下什么菜。爱吃红汤吃红汤,爱吃
高汤吃高汤。就算是油碟也可以由自己的喜好来配。这种美食已经无敌了。
我和胡然吃了大半个小时,胡然大呼过瘾,我也吃得不错。
买完单,胡然又要去书店上班了,我说我就不去书店了,我回包子店去了。今晚你来牛肉包店吗?
胡然说她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我们在天桥的十字路口分的路,胡然走了五六米又回头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来对我喊着:“诶,你的《夏至未至》。”
我说:“是你的《夏至未至》。”
她急了,又跑回来说“不是你说你要借吗?”
我说:“哦,我都忘了。”她把书递给了我就走了,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随手翻了翻书,那本书我再也没有看过一眼。
胡然走后,我也没有再外面瞎逛游,外面毕竟这么热,我直接去了店里,我到店里的时候也就一点多一点,张姐笑我怎么早,菜都还没炒呢?
我说没事,我先到楼上把清洁卫生做了,于是上了楼,我当然不是上来打扫卫生的,我直接进了包房,打开了空调,把温度调到了最低,用八张椅子拼成了一个简易的硬板床,躺在上面。
酒足饭饱以后当然要睡一个午觉了!不过现在还不能马上睡,我先玩了二十分钟的手机,然后起身关了空调,打开门。
躺下闭目养神,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我也没有起来,还在那躺着,又过了一会,厕所有冲水的声音,洗手,在听到下楼的声音,刚才可能是是张姐上楼来上厕所了。
我关了包房的门,开了空调。这下可以放心的睡觉了。
这一觉我直接睡到了下午五点,醒来的时候,空调已经关了,我起身走出包房,看样子是张新星他们在我缺席的时候已经把二楼打扫了,还真对得起今早我帮他俩盖被子的恩情。
我下了楼,看见他们还在大厅里聊天,刚想凑过去,毛子看见我下来了,立马就说出摊,看来就等我了。
出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昨天网上毛子讲的那粽子的事还没有讲完,后来那圆粽子到哪里去了呢?
出摊后我问起毛子,毛子还是不肯说,我实在是想知道,最讨厌有人说话说一半,除非他死了,于是我死皮赖脸的软磨硬泡,毛子就是不说,我说这样吧,你告诉我,我一个人去把茶
水端出来,并且把每个桌子上的水壶后满上,而且你不说的话,我脑子里会一直想着这件事,到时候忙的时候,一定做不了多少事,说不定还会像邓月欣一样下错单,或者更有甚者,到时候
就不要怪我了。
毛子见我都这么说了,只好说了,“那个圆粽子神秘般的消失了,现场没有一点线索,更查不出“凶手”是谁?就这样不见了。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禁,可是你偏又这样,在我不知不觉中,悄悄的消失,从我的世界里,没有音讯,剩下的只是
回忆,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够了,你说那粽子消失了?”
我说。“对呀,莫名的不见了”毛子说。
我压着我的怒火,压着我的喉咙,低声的说:“那这有毛神秘的,就是不小心丢了嘛。”
毛子表示不能同意我的看法,狡辩道:“这怎么不神秘呢,无故消失了,尸骨无存呀!”
我感觉自己一脚踩到里一个陷阱中,我试着挣脱出来,但网却越来越紧了,我也就放弃抵抗了。
没有和毛子再争辩,直接去了厨房端茶水,却看见张新星在厨房,就想叫他帮我一起抬出去,刚要叫他,发现他要把盛凉菜用的盘子端到外面去,就没说。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于是我走了上去,问张新星在干嘛,他说:“端盘子呀!”
我说:“你想不想知道昨天毛子说后来圆粽子的事?他已经告诉我了。”
张新星说:“后来怎么了?”
我说:“这样吧,我告诉你,但是你要帮我把茶水端出去,把每张桌子的水壶满上,我帮你把盛凉菜的盘子端出去。”
张新星想了想,答应了,果然不是我一个人有好奇心,接着我就把毛子给我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跟新星同学说了一遍,张新星听完后,表情很凌乱,我怕他反悔,就率先把盛凉菜的盘子端出去了。
出来后,北平问我早上的电风扇是不是我关的,我当然是不承认了,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北平追问道:“那是谁关了?”
我说:“我怎么知道,对了你知道毛子昨天晚上说得那圆粽子的事情吗?
毛子刚才告诉我了。”北平当即就忘了风扇的事情,问我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这样吧,你把凉粉先端出来,我再告诉你,北平听后二话没说,兴冲冲的跑到大厅里把凉粉端了出来,气都没踹匀,就问我那圆粽子到底怎么了?
看着他那充满期待的表情,我真不忍心告诉他残忍的现实,但还是本着给社会一个交代,还事件一个真相的原则告诉了北平。
“什么,后来圆粽子变成四方形后神秘消失了?我书读得少,你不要骗我。”我说:“是真的,不相信你可以去问毛子,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其实我开始的时候也不相信,但店里好多人都是这样说的。”
这时候,张新星也端着茶水出来了,正拿着水瓢往每一个水壶里面注水,我过去帮忙,但张新星非但不感激还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我,我笑着消消对张新星说:“我也把粽子的事告诉北平了,不过我说那圆粽子后来变成四方形后再消失的,等一下他过来问这件事的时候,你就说毛子告诉你的是三角形的,让他再去问其他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张新星停顿了一两秒后对我会心一笑,表明现在我们是统一战线的了。这让我想起英国首相帕麦斯顿的一句名言:“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用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关系。”
六点以后,温度有了明显的下降。
外面有了零星几桌客人,龙哥从厨房里走来,手里没有端菜,而是拿了一束玫瑰花,他走到邓月欣面前要把花给她,在场的我们都惊呆了,连吃饭的客人也把目光投向了这边。
见此情形,我们都在一旁起哄,“在一起,在一起”,不过邓月欣当然没有昏了头,死活不接龙哥的花,说龙哥一点诚意都没有,说别人都是单膝下跪的,你这样直搓搓的站在这里,要我怎
么接花?
龙哥想了一会,还是抹不开面子,又不知道说啥,就在那干杵着,我们在一旁鼓励着龙哥,给龙哥打气,既然人家提出明确要求了,那就跪吧,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龙哥听了我们的话,深受鼓舞,心一横,跪了..用近乎僵硬的单膝下跪的姿势举着一束玫瑰花,打算把花送给邓月欣。
这,这是在求婚吗?
可是邓月欣还是没接,说:“就不说点啥吗?这不说话算怎么回事呀?”
龙哥不会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愣在那里,表情很纠结的样子,我们在一旁也是干着急,说什么呀?说几句情话吧!
说什么呢?我们在旁边讨论,龙哥跪在地上觉得没人管他,他又自己起来了,邓月欣看见龙哥起来了也没有说什么,大家还在东一句西一句的讨论,这场面看上去就像是在拍电影的花絮
,这玩意还带演习的?
这时候客人越来越多了,我们都围着龙哥和邓月欣看热闹,没人去点单,客人喊了起来,老板娘也从吧台出来了,她可不是来看热闹的,她看见我们都围在一起,客人都晾在半边,怒吼
道:“在这整什么幺蛾子呢?外边好几座客人等着点菜不知道呀,这些东西等人少的时候弄不行吗?”
老板娘都发话了,大家伙也就一哄而散了,龙哥的表情有点想哭,单膝都下跪了,玫瑰花还没有送出去。
现在老板娘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把玫瑰花放在一旁,回厨房传菜去了。我们也忙着给没点菜的客人点菜,点完后,张新星避开邓月欣对我说:“你说龙哥有机会吗?”
我说:“难,这明摆着是邓月欣在玩龙哥嘛,这你都看不出来?”
张新星说:“我觉得龙哥还是有一点点机会的,主要是他俩都是一朵奇葩,我们不能以常规的判断力去判定他俩。”
我说:“你说的也对,这就要看龙哥的韧劲和毅力了,还有运气。”
外面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变得忙碌起来了,我正在给一桌客人打包,一个中年男性走过来对我说他的牛肉米线不见了,我听后一下子懵了。
“什么叫牛肉米线不见了?”我对那大叔说:“怎么不见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叔说他点了一碗牛肉米线,吃了没几口,觉得口渴,就到对面小卖部去买了瓶水,回来的时候我的牛肉米粉就不见了。
我说米线付过钱了吗?
大叔说还没有。
于是我叫他先等着,我再叫厨房给他煮一碗,给客人打包完后,我过去给毛子说,有一个大叔米线刚吃了没几口,出去买了瓶水,回来的时候米线就不见了。
毛子问其他人有没有收桌子搜到米线的,张新星说他刚收过,那碗米线还没怎么吃呢,毛子凑了一眼张新星,把我们都骂了一遍,说人家米粉都还没结账,你就把他米线收了,他要是真
走了,你找谁去买单?
这么多人都没有注意,那人吃完去买水的时候都不知道?
我们解释说大家都在忙,只顾盯一些大桌子的单了,就一个人的米线,谁也没在意。毛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他自己也有责任,他说这件事不要让老板娘知道了,现在重新下一张单到厨
房,在吧台那不留单。
因为是张新星收到那碗米线,毛子这样的处理已经是很毛子的做法了,于是张新星为了将功补过,主动请缨说他这就到厨房里去下单,我也过去给那大叔道歉,说刚才是搞错了,不好
意思,现在已经叫厨房马上再去帮你做一碗,你先在这里坐一会。那大叔很好说话,也没有说什么。
听到又有客人在叫“服务员”,我才拿着点菜单过去,是有一桌客人加菜,也是一个男顾客,他说他要加一碗凉粉,我说好的,马上给他上,他说不要打凉粉佐料,给我那碗凉粉放半
勺白糖就行。
凉粉里面放白糖?
看来三观又得重立了,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以前也有顾客叫凉粉的时候不让加佐料,他直接把凉粉倒在剁椒鱼头的盘子里,但那至少是麻辣的吧,现在叫我往凉粉里面浇白糖,这也能吃?
地球太危险,我还是回火星吧!
没办法,我只好端着一碗白凉粉到厨房里面去放白糖。
上完加糖的凉粉后我去问了毛子,说:“你们这里有这种吃法吗?凉粉里面浇白糖,或者是吃甜味的凉粉。”
他说没有,我提到这个人的吃法时,他也很惊讶,但说这只是他个人的吃法吧,应该没有哪个地方的人吃凉粉是吃甜味的,那人可能是吃完其他菜后太腻了,想吃凉一点的甜食,才这
样说的。
后来我去收那桌的桌子的时候特意看了那碗凉粉,居然被吃光了。
对于我一个吃传统麻辣凉粉的正常人来说,吃甜味凉粉就好比原始人茹毛饮血一样恐怖。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因为刚才那个消失牛肉米线的大叔又来找我了,他一打招呼,我就知道是他,说:“什么事?怎么久了,你的米粉还没上?”
那大叔气愤的对我说:“刚上的米线,吃了一半,就去二楼楼上上了个厕所,下来后米线又被你们收走了,我还是问的你们的一个服务员说厕所在哪?他说在二楼,我上去后下来就没
了,也就是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里。”
我听后头真的有点痛了,连忙把这事告诉给了毛子,毛子听后都惊呆了!
怎么又被收桌子收了,谁收的?付账了吗?
于是又把我们叫到一起,问到底是谁收的桌子,谁也不承认,都说不是自己收的,毛子说:“不是你们收的,那是它自己把自己给收了?”
北平说他看见龙哥好像收过桌子,是不是让他给收了?
毛子叫北平把龙哥叫出来问问,龙哥出来了说那米粉就是他收的,他说他看见我们都忙,没时间收桌子就想帮我们收一下,刚好看见一个吃得差不多的米粉碗,旁边没人,应该是吃完了
,就举手之劳给收了。
玲姐说:“帮我们的忙?是帮邓月欣的忙吧?”
龙哥听后直傻笑,眼珠子一直都落在邓月欣的身上,邓月欣脸都绿了,没好气的说:“这是在帮我的忙?这是在给我帮倒忙。”
我们给龙哥讲了那碗米线的主人只是去上厕所去了后,龙哥就傻眼了,表情尴尬的说:“那怎么办呀?”毛子说:“还能怎么办,快叫厨房再煮一碗来呀!”
龙哥说好,但写个单子,要是不写单子,厨房不会听我的,要是我把原因说了,他们又要说我了。“没法子,我们又写了一张单子,17号桌子牛肉米粉一碗,由龙哥秘密携带到了厨房,
还写了加急,叫厨房快一点。
毛子也亲自去向那17号桌子的大叔道歉去了。
这时,玲姐叫我去楼上守着,现在楼上坐了几桌客人,我应声答应,跑到楼上去一看,楼上坐着寥寥无几的几张桌子,这其实是个美差,虽然客人点单,加单的时候麻烦一点,但楼上一般
客人很少,不像楼下,收了一张桌子,又来一群客人叫点菜,我就在旁边的空闲桌子坐着玩手机,等有客人加单或者买单的时候去给他们点菜或买单。
而楼下传来的客人叫服务员的声音表明楼下正处在另一个场景中,我想象一下:“玲姐正不耐烦地站着给客人点菜,那潦草的字迹直逼人民医院的外科大夫,毛子端着一箱拿着餐具分发
到已经点完菜的桌子上,回头问玲姐:“多少餐具,单子上可别完了写。”
张新星和北平忙着给客人上凉菜,新星顺手抓了一把卤花生吃,北平说:“快别吃了,你上毛豆,我上泡椒鸡爪。”
心里面默读道:五个大的五个小的,一个、两个、三个..邓月欣在收客人走后的残羹剩宴,上完菜的龙哥看见后立马贴上去,帮邓月欣把碗筷收完。
楼下面正忙得脚都没空沾地了,而我还在楼上悠闲的桌子。
楼上的人就像是一群绅士一样,不仅吃东西吃得很慢,就连交谈的声音都很小声。
也许在公共场合,越是喧闹,人们说话的声音越大,越是安静,人们说话的声音越小。
我感觉就像是被组织抛弃了一样,无聊的数着羊,隔个十分十五分钟的时候给客人买个单。
后来楼上只剩下一对情侣在吃了。整个楼上也就我们三个人了。那男的看着我,体谅的说:“你下去吧,我们这没啥需要的了。”
我说:“没事,你们吃吧,我就在这坐着,要啥要的就跟我说。”
那男的苦笑了一下,继续和他女朋友吃饭。
终于楼上的最后一桌也买单了,我也就极不情愿的下了楼来到外面。
而这时候终于是吃晚饭了,而通常是越忙,晚饭的菜就越不好,因为厨房里没时间做员工餐,就搞一点简单的黄瓜白菜。
今天我就说对了,都忙成狗了,看晚餐,******果然是黄瓜白菜加番茄鸡蛋汤,还好毛子有去别的桌子上捡来一锅还没怎么动过的鱼头火锅。
我们马上围桌在一起,张新星最先动筷子,夹了一块鱼鳃边上的肉迅速放到了嘴里,又迅速吐了出来说:“咸”我们听后都尝了一点,是有点咸,要不怎么人家只吃了一点呢!
于是毛子叫龙哥到厨房里去添点生菜叶和千张下着这火锅里面,这样就可以勉强吃了。
我问起那米线男的事情,我说:“以前这种事情你们遇到过吗?”
毛子说:“遇到过,但是很少,都是很忙的时候但这次连续收了人家两次碗,还是第一次。”
我问毛子:“这应该是收人家一碗米线的钱吧!虽然厨房煮了三碗,他自己也吃了差不多两碗。”
毛子说:“嗯,你们谁收的那米粉钱呀?”
结果没有人说话,因为我当时在楼上,所以落井下石的说:“不会是都没收,那大叔吃完以后想反正前两次都没人管我,他也懒得付钱了,直接吃完就走了吧?”
我说完,大家都把自己旁边的人看一看,我知道我的猜想是对的,毛子立马火就上来了,说:“这也让人家给跑单了?最后是谁收的米线碗?”
北平说话了,声音很小声的说:“是我!当时,我看见17号桌子已经空了好久了,我这才去把那米粉碗收了,我收的时候米粉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了,我以为那人已经买单走了,之前我也在忙着给其他桌子点菜上菜。”
我说:“这事不能怪北平,因为他收桌子的时候,那人已经是走了,现在我们快想想怎么办吧,老板娘那一定还有17号桌的米粉账单没结账,要是老板娘下班的时候发现了,到时候人人都少不了挨骂。”
张新星说:“这样吧,在下班之前,叫毛哥把那17号桌子的账单偷出来销毁了,这样老板娘就不会发现了。”
毛子听后差不多快气死:“叫我去偷,这怎么偷得出来!老板娘这么精,你说平时老板娘叫我算账的时候,我还能成,这,现在你冷不伶仃的去找老板娘拿账单,算什么事?”
张新星说:“那你都不成,其他人就更没指望了,到时候老板娘发起怒来,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毛子说:“反正钱不多,就一碗牛肉米钱,八块,我们去把它结了吧,趁现在还早!”
我们心里面还在算八块钱,一人出多少钱的时候,玲姐说:“龙哥把去这账去结了吧!”
龙哥听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焦急的说:“为什么是我呀?我只是第二次收过他的碗而已,是你们最后一次没有看住,让人家给跑单了。”
“怎么不是你呀?”玲姐不慌不忙饿说:“你看,要不是你去收了人家的碗,那人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就是你第二次收了别人的完后才有的,第一次他敢吗?还有,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出吧,那我们出这钱吧,邓月欣也出呀,你忍心看到她也出这钱?这样吧,只要你愿意出这钱,邓月欣就愿意收你那玫瑰花,邓月欣,你说是不?”
玲姐说了这话以后,我立马感受到了这句话里满满的恶意,让龙哥来当这次事件的冤大头,并用邓月欣来压他,这事要是成了,说不定龙哥还要感谢玲姐呢,而把集体利益绑定到这里面也让邓月欣很难拒绝。
果然邓月欣也很配合,对龙哥说:“对,要是你愿意出这钱吧,我就接受你的玫瑰花。”
龙哥一听邓月欣愿意接受他的玫瑰花了,立马就高兴起来了,几十块的玫瑰花束都买了,也就不在乎这八块钱的米粉钱了,就当是买的保险。
毛子一听这事靠谱,赶紧趁热打铁,叫龙哥把钱准备好,又叫张新星去吧台拿单子,说是17号桌子买单,其实17号桌子早没人了。
玲姐说:“不用,叫张新星直接拿着龙哥的钱到吧台去买单就行,不用这么麻烦,就一碗米粉钱,又不用算账。
张新星拿着龙哥的钱飞快的跑进了大厅,找老板娘买单去了,等到他出来的时候,看见他用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们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这件牛肉米线跑单事件不仅没有损失什么,还让每一个人都赚到了。
首先那被莫名收了两次米粉的米粉男吃了三碗牛肉米粉都没给钱,龙哥的玫瑰花也送出去了,也算是收获了邓月欣一点点的芳心,邓月欣也因为接受了龙哥的玫瑰花,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大家在心底还是感激她的,老板娘的牛肉米粉也没有跑单,虽然三碗卖了一碗的价钱,而我们犯了错误,失了职,也没有受到惩罚,依然逍遥法外的吃着火锅唱着歌,这让你不得不感叹人生是多么的美好。
虽然今天员工的正式晚餐弄得不好,但吃夜宵的时候,老板娘还是很犒劳我们,叫厨房做了久违的油焖大虾,我们欣喜若狂,大涨士气的同时我们突然想到这几天点油焖大虾的顾客很少,冰箱里的小龙虾再不吃掉就坏掉了,想到这里又不禁为老板娘的节省竖起了大拇指。
吃完油焖大虾,这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其实凌晨一点钟下班是一个蛮尴尬的,到底是这一天结束了,还是新的一天到来了呢?
这一天大伙回宿舍的时候高度统一,都要去网吧里上网,虽然我是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的人,但有时候也不妨学学各位领导,下基层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
张新星叫我陪他一起玩游戏,我说我没有账号,他说建一个呗,我说太麻烦了,张新星很不离不弃,说:“那你用我的小号吧,我有很多小号。”
我还是拒绝了,我觉得玩线上升级游戏最不爽的就是用别人的号,因为再玩得好也是别人的,打游戏最大的激情就是打到了一个几率特别小才掉的极品装备,这时候你发现不是你的账号,那和玩没有赌注的金花有啥区别?
我跑到杨涛的位置前看他在干什么?
结果涛涛同学依旧在看美食节目。曹爽和随国雷在打游戏,很少看见上网的王永勤在刷微博,看见大伙都有玩的,我竟不知道要玩什么了,不想打游戏,不想看电影,只是用鼠标右键点着电脑桌面的空白处刷新。
一遍又一遍!
后来还是看了一部电影,喜剧的,但始终没有笑一下,倒把我看困了,三点多的时候,我问有谁要回宿舍的,结果这有我和杨涛,其他人还有继续上网,而王永勤早就走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杨涛问我:“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会宿舍了,以前不都会上通宵的吗?”
我说我也不知道,在网吧里不知道玩什么,就是想睡觉了。
头特别的昏,回到宿舍,我凭着我的毅力,睁开眼睛洗了个澡,洗玩澡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走完了厕所与厨房的二点五米的距离,然后瘫倒在床上,五秒过后才去开电风扇,这感觉好像全世界都跟自己没关系了,躺在床上,鼻子特别努力的吮吸着周边的氧气,感觉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快要凝结了似的。
我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少.。。,但突然意识又变得清晰了,我感觉到我全身都毛孔都舒张看来,全身的汗毛像金穗麦田随微风翩伏,鼻子沉浸在麦芽的香气中。呼吸应和着脉搏的频率:吸气,呼气,吸气,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