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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性骚扰,白领女士的梦魇 (4)

据《兰州晨报》报道,一位上班才10天的姑娘,遭到了上司严重的性骚扰,给当事人精神造成了极大的伤害。2002年2月2日;21岁的刘珊(化名)应聘到一公司做促销礼仪小姐,12月12日中午12时左右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她接到部门经理万晓兵(化名)的电话,说下午要到一餐厅搞集体促销活动,让她下午到公司报到。善良的刘珊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编织好的圈套正等着她往里面跳。

当天下午2时左右刘珊来到万经理七楼的办公室,万经理问是不是她领走了前一天同事落在他办公室的一个钱包。刘珊被问得莫名其妙,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什么领钱包的事,起初她还以为这个40多岁、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在和她开玩笑。谁知紧接着万竟煞有介事地说她的同事将钱包遗失在万的办公室里,是她亲自从万手里将钱包领了回去,刘珊觉到万不像是在开玩笑,就申明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钱包的事,也从来未冒领过别人的钱包。万随后让刘珊跟他到六楼的办公室谈话,谁知在六楼刘珊却遭到从未有过的耻辱。

因为刘珊到公司上班仅仅10天时间,不知道六楼根本没有万的办公室。从七楼下楼来到六楼楼道里,刘珊才发现。楼道里凌乱不堪地堆放着一些杂物,看不到其他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声控灯灭了后楼道里漆黑一片。在六楼楼道里,万突然一下子抱住刘珊,说他喜欢刘珊,今晚他请刘珊吃饭、跳舞。刘珊觉得不对劲,挣脱万后转身就跑,不料万一把抓住她,将她拖到楼道拐角处的一个漆黑的卫生间里,要她将钱包交出来,刘珊坚决不承认拿了钱包,万遂提出要搜身。刘珊没办法,就让万搜她的外衣口袋。在未搜到钱包的情况下,万竟无耻地说钱包在刘珊的内衣里面,不然为何不让他搜。随后将刘珊逼到卫生间的墙角,将刘珊的两个胳膊拧到身后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解开她的衣服伸了进去,在她的身上乱摸。

刘珊说起这一幕满怀恐惧:“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我的双手不停地颤抖,颤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哭着求他不要这样。但是,他不但不收敛,还凑到我的耳边,边啃咬着我的耳垂边用手在我身上乱摸,并且用极其猥琐的声音说道:‘钱包在哪儿,在哪儿?’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当时他那猥琐的嘴脸,但那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恶心的嘴脸。接着他又将我的上衣拉起来,使我的半个身体露在外面。正在这时,有个清洁女工到卫生间来打水,他听到响动马上将我的衣服拉下来,并用领导对下属的口吻教训我。清洁女工以为我们俩是夫妻,说了声对不起就走了。清洁女工走后,他又将我的衣服推上去,把自己的衣服解开后将身体贴在我身上,同时手在我下部乱摸。天啊,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我清楚地知道他想对我干什么。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他,跑出了卫生间,在楼道里边跑边打电话准备报警。他随后追上来抢走了我的手机,说是暂时扣留。

刘珊在逃出公司大楼后马上打电话报警,随后民警将万带到了派出所。在派出所里,万承认对刘珊进行了搜身,但狡辩说没有刘珊说得那么严重。万对刘珊说:“当着警察的面,我给你赔礼道歉,你打我几个耳光都可以。”当天晚上警方对万采取了滞留措施,但第二天刘珊却得知万否认了当天发生的事。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因为恐惧,刘珊在谈话中经常目光呆滞,思维混乱。

可以想像,这件事对刘珊的心理伤害也许将伴随她的一生。

羞辱感

性骚扰会影响被骚扰者的生活,损害她的自我形象以及自尊和自信。个人尊严是自我价值的护卫,自信是自我价值的体现,若一个女人屡次遭受性骚扰,她就容易怀疑自己的价值。人们总是对高贵的东西生出捍卫之心,假如你不认为自己高贵,你怎么可能去捍卫自己呢?而性骚扰带来的耻辱感对女人自尊和自信的损伤往往混淆了她自身的价值标准,使她变得自惭形秽。

据南方网报道,一位高级工程师林女士遭受来自上司的性骚扰长达16年,林女士长期生活在屈辱中,身心疲惫。

林女士第一次遭到性骚扰是16年前,那时她35岁。“提起那家伙我就恶心。那时候,他刚到我们单位管行政,40多岁,我生完孩子刚上班。因为领桌椅、修空调的事,我们接触过几次。有一次他见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就挪到我身边,装作无意地抱着我的肩膀说,你这件衣服真漂亮。我赶紧往旁边一闪,没想到他用另一只手向我胸前抓了一把。我火了,大声问:你干什么!他嘻皮笑脸地说:你真漂亮,做我老婆多好。

“后来,我就尽量躲着他,可是,他是管总务的,总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要找他。只要他逮到我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他都会对我动手动脚。他陪我到空无一人的仓库里挑桌椅,冷不丁把我抱住,我踢他打他,他也无所谓。

“有一次,下班的时候我看到外面下雨了,就向另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借伞,同事说,就挂在门后,你自己拿。后来有事耽搁了一下,等我拿伞时,同事已经走了,那个办公室没人。就在我站在门后拿伞时,他从外面走廊上经过,一看我在里面,恶狠狠地把门往里一推,将我死死夹在门和墙之间。他一手推着门,一手又在我身上乱摸,我被门夹着动弹不得,只能用脚踢他,他咬着牙瞪着我说:看你能逃到哪里去。这时,走廊上响起脚步声,他赶紧松开手走了。我蹲在门背后,泣不成声。”

林女士将手深深地插在头发里,重提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令她很难受。

“其实我这个人很传统、很规矩的,从来不会和男同事开一些轻飘飘的玩笑,可是,我怎么老是被人家骚扰呢?前两年,我们单位调来一位领导,有一次我们单位组织职工到千岛湖旅游,我坐在汽车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他最后一个上车,别人都给他让座,他说,算了,林工旁边有个位置,我就坐那儿吧。一路上,他紧紧靠着我,手就没老实过,一会儿放在我的肩膀上,一会儿放在我的腰上,一会儿又放在我的腿上,我难受死了,又不好说,只好不停地变换姿势躲避那只肮脏的手。几年以后,那位领导终于调走了。他走了以后我才听说,他对其他几个女同事也有类似的骚扰,大家都恨透了他,可谁也不敢说。

“我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回家对我老公说了。

“他冷冷地开口了:哼,看来你还挺有魅力嘛,这么多男人喜欢你。

“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竟然……他竟然这样说自己的老婆!我指着他的鼻子:你还算是个做老公的吗?

“他一挥手:你算了吧,先照照你自己,一天到晚在单位里勾搭男人,还有脸在这儿说给我听。我气得真想打自己的脸。我嚎啕大哭,我作了什么孽,找了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老公。”

后来,林女士与老公离婚了。

离婚后一段时间,她的情绪一直很不好,精神恍惚。而那个行政办公室副主任已升任主任,对她骚扰也更厉害了。

“有一次他抓着我的手说:现在你离婚了,你需要我了吧。简直下流到极点。我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你永远别想。办公室几个同事看我心情不好,想让我散散心,便集体邀请我吃顿饭,然后唱唱卡拉OK。到了酒楼,我才发现,那家伙也被他们请来了,我想转身走,又觉得太不给同事们面子了,只好坐下来。

“那天,那家伙喝了很多酒,坚持要送我回家。到了我家楼下,他借酒装疯,一把搂住我:来来来,我送你上楼。我说:女儿和我住在一起,我马上朝楼上喊我女儿的名字,他便松了手,说,那我走了。可走了几步,他就当着我面,拉开裤链对着墙小便。我一口气跑回家,心里难受得直想哭。

“今年3月,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从外地调到我们单位,比我小六七岁。那天,他突然说要向我了解一下单位里的人事,我同意了。他约我到一家比较僻静的茶室,我也没多想就去了。一直谈得挺好的,临走的时候,我穿上外套,一只手刚伸出袖子,就被他一把抓住,说:我喜欢你。原来他根本就不是想和我谈什么人事。我气极了,一把甩开他,用力拉开门冲出茶室。”

林女士也曾向单位领导寻求帮助,她得到的回答是什么呢?

“别提了。我单位领导不仅不管这事,还说那个管行政的老婆身体不好,让我多谅解,言下之意我应该承受他在我身上发泄他变态的欲望,受他的骚扰。我到上级单位纪委反映,他们居然说我首先应该检点自己。我简直气疯了,我是受害者,他们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16年被骚扰的经历成为林女士刻骨铭心的羞辱印记。

焦虑症

女性遭遇性骚扰之后心理反应首先是焦虑,这种事情是不是开口讲?如何向人开口?说了之后家人、同事会怎样看自己?这些问题会整天困扰着受害女性,使其出现精神紧张、焦虑不安、头痛、失眠等一系列神经系统症状。

如果长期的性骚扰不能排除,女性心理状态会从最初的焦虑变为抑郁。当她为工作不得不面对性骚扰时,往往产生严重的抑郁情绪,经常失眠,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不希望与人接触,经常神情恍惚,工作能力下降,记忆力减退,食欲不振,体重减轻,有时甚至悲观失望,想一死了之。这种长时间的精神抑郁很容易导致精神病。

小马每天早晨起床就开始不安,因为上班就要面对主任的性骚扰。她是一名办公室文员,平时她走进主任的办公室时,他总要说上几句不三不四的俏皮话。他可能会吹声口哨,然后盯着她的乳房说:“瞧瞧这对山头有多高!”或者:“小宝贝儿,你的奶子真够味。”小马是个好女孩子,很厌恶这类挑逗,因此每次给他送文件时,她都把文件一放,扭身就走。可是,有一天她刚一迈进他的办公室,他就从办公桌后面绕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乳房。

小马用力挣脱,跑出了主任的办公室。此后,小马经常神情恍惚地想:“我该怎么办呢?”

一位爱跳舞的女士因为遭遇性骚扰而不敢去舞厅了,她说:

我是公司里的职员,每天工作都十分紧张,生存与竞争的压力很重,有时真觉得身心都处于疲惫状态。这种来自心底的疲惫,不是多睡几个小时觉,多休息一会就能缓解的;相反,它需要一种充满活力与激情的刺激。

跳舞,就是一项很好的充满活力与激情的娱乐活动,我非常喜欢跳舞。

有一次,一个陌生男士邀我跳一曲。在跳舞的过程中,他把我紧搂在他胸前,不留一点儿空隙。更可恶的是,他把他的脸紧贴在我脸上,来回摩擦,甚至还把嘴唇吻到我脸上,并不怀好意地故意在我耳边吹气,揽着我腰的手故意往下摸。我使劲往后仰着头,尽力躲避他。可他得寸进尺,让我无法躲闪。我忍无可忍地对他说:“请你放规矩点儿!”谁知他说:“你又不是什么规矩人,来这里的,哪有什么好马,装什么蒜啊,好人谁往这儿跑啊,来这里不就是寻个刺激嘛!”我真觉得受了他很大侮辱,当时就很气愤地挣脱他,坚决离场了。

他说那些话真侮辱人,我想不明白,爱跳舞就不是好人吗?

我认为自己是个很正派的女孩儿。我喜欢跳舞,并以此来缓解内心日渐积累的焦虑与压力。我只想规规矩矩地、很有礼貌地跳舞,并不想在舞场中搞什么别的名堂,可为什么他那样看我呢?莫非跳舞真是一种可指责的活动?

我仍旧喜欢跳舞,但受过这种侮辱后,我心有余悸,已不能心无旁骛、如醉如痴地尽情欢悦了。并且再遇到不规矩的男人,我也不敢再提抗议了,很害怕自取其辱。我变得谨小慎微,我弄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做错了。”

从对女性的伤害结果看,性骚扰并不亚于性犯罪。表面看来,性骚扰给女性带来的损害没有性犯罪严重,但其发生频率高,隐蔽性强,给女性造成的伤害是长年累月的精神痛苦,甚至让女性因精神崩溃走上自杀或者犯罪的道路。还有一部分性格软弱的女性,因无法抗拒来自社会、家人、同事的巨大压力,常年精神处于焦虑或抑郁状态,最终患上狂躁型或者抑郁型精神病。性骚扰给受害女性精神上造成的痛苦和伤害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从法律上讲都应该予以救济,在法律对性骚扰的惩治措施未出台之前,女性学会如何自我保护显得尤为重要。在日常生活中,不但要懂得如何应对性骚扰,还应学会如何预防性骚扰在自己身上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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