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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沉默于事无补 (3)

据戚某讲,闫艳是个性格十分外向的人,爱开玩笑,很多男人也愿意和她开玩笑。“闫艳实际上并不把我当外人,平时他家里有什么活,老是叫我帮着干,就连修手机都是叫我开车和她一起去。为此,我媳妇还和我生过气,并且在暗地里告诉我,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其实那天的事情也不能全部都赖我。本来闫艳是知道我媳妇回了密云娘家的,可是她还是上我家来了,一进门就直嚷嚷说她头疼,我开玩笑地说要给她按摩,她并没有反对。等她躺在我的床上时,我就忍不住把她压在了身下,可谁知道她后来又不愿意了,我就放开了手。”戚某说,他见闫艳不理他了,就开玩笑地给她发了一些短信。再后来,到元旦那天,警察就来了……

原告闫艳在法庭调查时说:“因为两家离得很近,串门的机会就很多。戚果常常抱着他三岁的女儿到我们家来,看到我爱人不在家的时候,他就常常开一些挺过火的玩笑,而且有时还会动手动脚。”因为怕这些事情传出去之后不好听,闫艳说,她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包括自己的丈夫。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2003年12月22日。

“那天一大早,戚某便约我和他及他的媳妇去逛街,上午我便去了他们家,但是我进了门之后发现,戚某的媳妇并不在家,家里只有戚某一个人。”

“我看见戚某一个人躺在床上,正要离开时,戚某提出让我替他看看地下的煤炉子,可是当我背对着他把炉子上的水壶提起来时,戚某就一把从背后把我抱住了,随后就把我压在身下,手还不停地摸我的胸部和下身……”闫艳说,她当时有些害怕,大声地叫戚某停手,并趁着戚某放手时,跑了出去。

“回家之后,我觉得心里很难受,这时,戚某又打来电话,我看到是他的手机号,就挂断了。可是之后,他便开始发短信给我……”

戚某发来的第一条短信是:“小闫妹妹,生气呢?原谅我吧!”闫艳说,她不想再和戚某打交道,就没有回短信,也没有再理他。可是不久之后,戚某又发来短信,内容中开始出现“想你爱你才把你摸”,“你把我勾引得神魂颠倒,不能就此罢休”等内容不健康的字眼。

见闫艳仍然不理睬,戚某便开始发黄色短信,内容句句涉及性器官。无奈之下,2004年1月1日那天,闫艳在和爱人商量之后,决定报警。

法院认为,戚某对闫某出于性意识的故意,在违背闫某主观意愿的情况下,以发送淫秽性和威胁性手机短信的方式,引起了闫某的心理反感,侵扰了闫某保持自己与性有关的精神状态愉悦的性权利,因此认定戚某的行为构成了性骚扰,并非戚某辩称的玩笑过火行为。因此,法院判决戚某停止对闫某利用通讯工具进行性骚扰侵害的行为,向闫某赔礼道歉,并赔偿闫某精神抚慰金1000元。

从这一案例可以看出,正是闫艳的沉默让戚某理解成接受或者欢迎,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骚扰。

当忍耐超过极限

女性遭遇性骚扰后很多人选择忍耐,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当忍到一定程度超过其心理承受能力,或者感到名誉受损无法做人,自己的冤屈无处申诉时,有些女性会采取非正常的手段自救,往往可能导致后果。

不堪性骚扰,以死抗争

《重庆商报》2003年7月19日报道,25岁少妇不堪忍受前夫性骚扰,跳河自尽以保贞节。

2003年7月17日晚20∶23许,一位25岁左右的妇女骑在綦江彩虹桥中间的栏杆上,仰头一口气喝下半瓶农药后,跳进了滚滚綦河。20∶25,綦江县公安局110接到报警后,3名民警迅速赶到现场,看见跳水妇女已经漂到下游500来米的河段了。3名民警因不会水,十分着急。“哪个游泳游得好,请站出来救人!”在民警的召唤下,2名青年毅然跳进綦河。

10多分钟后,早已昏迷的跳水妇女被救了起来,并送往医院。

民警经询问得知,该妇女姓任,贵州人。她于两年前和綦江人李某结婚。3个月前,李某和她离婚,可是离婚后李某仍经常骚扰任某,甚至强行和任某发生性关系。17日晚,任因实在不能忍受前夫的骚扰,就做出了这样的傻事。

《信息时报》2003年4月28日报道,情孕后不堪厂长性骚扰,东莞一女工愤然跳楼自杀。

该女工姓周,19岁,四川资阳人。2003年2月进入位于大朗镇大井头管理区的一家工厂做织工。

据周女介绍,自己跳楼轻生的原因主要是不能忍受工厂老板的引诱和威胁。周女说,前不久,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感到生活无法承受,就想将工资结了,离开工厂好去做人工流产手术。24日中午,她将这个想法跟工厂的叶厂长说了,厂长告诉她,在办公室说话不方便,说一起去宿舍楼下谈谈。到了宿舍楼下,厂长告诉她,如果把他当朋友的话,他就会帮助她。厂长还挖苦她男友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女人?并且承诺只要周女答应跟他做朋友,就会在26日带她到医院做人工流产手术。

周女回忆说,最初还以为厂长好心,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但心里还是不踏实,便向厂长强调自己的男友虽然挣钱不多,但是很爱自己。厂长听到后,说要带她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当时周女还以为要去医院,谁知厂长却将车一直开到了东坑镇路口,并且将车停在了路边一个僻静的角落。刚开始,老板还跟她说一些安慰的话,但不久,老板就开始动手动脚,并说如果她答应的话,就肯定会帮助她。

周女感到害怕,死活不答应。两人相持了一段时间后,厂长只好将车开回厂里。一路上,厂长叫周女好好想想,如果答应,晚上9点半下班前就去厂长办公室,然后一起出去开个房好好聊聊。

周女回忆,当天回到厂里后,自己感到不知所措,一路上只能叹气,晚上加班时也是心事重重。晚上8点半左右,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来到三楼的厂长办公室。厂长告诉她,这里太吵,让她到办公室客厅旁边的一个房间里说话。两人进去后,厂长重复了中午的要求,并口口声声地说去开房。周女心里越想越气,一怒之下转身跳楼。

自杀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清白绝非是自杀能证明得了的,相反,却是对性骚扰者的放纵。

忍无可忍,置性骚扰者于死地

据《重庆晚报》2002年10月28日报道,不堪九年被性骚扰,重庆谭某毒死男同事。

2002年10月10日上午8时许,38岁的谭贤萍在家将一包鼠药放在荷包蛋里,给“来访”的男同事龙训民吃下,后者当场中毒身亡。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谭贤萍解释杀人动机:“同事9年,我被骚扰了9年。”

谭是1993年与龙成为同事的。“共事不久,龙就借跳舞之机在我身上乱摸,叫我做他情人。”谭说她吓坏了,拉下脸,叫他滚蛋。“时隔不久,他故态复萌,趁办公室无人之机对我动手动脚,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意无意在我敏感部位蹭来蹭去。”在谭印象里,这样的骚扰几乎成了家常便饭。“但我不敢把事情说穿,骂过之后还装没事一样。”

“去年的一天,我在办公室喝了几口水后人事不省,醒来发现躺在广播室床上——被强奸了。”谭怀疑是龙干的。找到对方,“他得意地承认了,说喜欢我,追了我这么多年,总算了了心愿。”

“担心传出去名声不好,我没报案。自那以后,龙得寸进尺,常扭着要跟我发生关系。”谭说,今年7月,因机构改革,她与龙被分在不同单位,本以为可摆脱纠缠,但龙不知在哪里打听到自己的住址,竟找上门来。

“那天早上8点,他又来敲门,我忍无可忍,想到家里还有耗子药……现在想来,当初不该将他毒死。”谭说。法律无情,谭某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据《华西都市报》报道,一位白领美女因常遭性骚扰,好几次梦中将副总杀了。

茵茵是一个2岁男孩的妈妈,皮肤白皙,身材窈窕,长得很美。她却正为自己的美貌感到焦虑。2002年,茵茵到某公司担任会计,薪水待遇都不错,小家庭日子过得很滋润。公司很小,就老总、副总和她3个人。

据茵茵说,副总常常趁老总不在的时候,对她进行性骚扰。“一旦办公室没有人,副总就会走到我旁边动手动脚,不是摸我,就是要强行抱我,我每次都拼命反抗,但是他总是很轻浮地说:‘摸一下又不把你怎么样,我和你老公有什么区别嘛,还不都是男人!’有好几次,副总强迫性地摸我,我大声喊,说要打110报警,他一点都不怕。有时,他还想用金钱引诱我,他常说:‘茵茵,我和我老婆离婚,你跟我过算了,我在成都买的房子就给你了!’我不理他,他就冲过来摸我,亲我,我只好往门外跑。每次他摸了我,我就觉得很恶心,想吐,每天回家我都拼命洗澡,经常把皮肤都擦破了。我丈夫还误以为我有洁癖呢!”

茵茵说她有好几次忍不住想辞职,但现在这份工作干得得心应手,收入也不错,如果辞职再找一份工作就太难了,那样全家的经济状况就会陷入窘迫境地。

据茵茵说,她的丈夫温柔体贴,儿子活泼可爱。她和丈夫是经历了重重磨难才走到一块儿的。每次受了委屈,她都非常想告诉丈夫,可又担心丈夫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会怀疑她对丈夫不忠,影响夫妻间的感情,破坏整个家庭的和睦。有好几次话到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吞了回去。

茵茵一直觉得老总是个很正派的人,但是由于老总是副总的亲叔叔,茵茵害怕老总帮着副总,使自己陷入更窘迫的境地,所以茵茵就把这件事一直憋在心里,渐渐憋出了心病。“我现在特别害怕上班,每天早上一出门,我就感到两腿发软,头晕目眩。在办公室里随时都提心吊胆,生怕老总出差把副总和自己单独留在办公室。我觉得我已经得了上班恐惧症。晚上睡觉,常常因为梦到副总被吓得尖叫着醒来。有好几次我都梦到我把副总给杀了,我很害怕,我觉得我就要疯了。”

可以想像,要是这种状况得不到解决的话,茵茵可能在某一天一怒之下将梦变为现实。

借机敲诈,受害人成为侵害人

性骚扰行为一旦事发,男人和女人首先想到的是私了而不是寻求法律解决。当事人这么想,单位的领导有时也这么想。私了作为性骚扰双方当事人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这样流行,不是没有缘故。

首先,在男女双方看来,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把事情闹大了影响的是双方的名誉,对男女双方都不好,从保护自己隐私的角度,他们都愿意私下解决。其次,事情到了单位,只要不是强奸,单位都愿意进行调解,让男的赔几个钱了事,这种事不但影响男女双方的声誉,也影响单位的名声。更为重要的是,法律对性骚扰没有明确的定义,大多数人也只知道一个强奸罪,对发生在身边的性骚扰行为,他们不知道到哪儿去告,如何告。

私了在法律上应理解为双方当事人自行和解。作为当事人处分自己民事权利的方式之一,法律并不禁止私了。相反,合法有效的和解对化解双方矛盾,减少诉讼纠纷有好处,是迅速解决民事纠纷的方式之一,法律提倡双方当事人和解。

对于一般的性骚扰而言,只要骚扰人的行为没有触犯刑律,选择私了不失为解决矛盾纠纷的一种方式,但一定要把握好双方自愿这个原则。如果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没完没了地索要钱财,或者对方不同意私了,自己以暴力威胁强行私了,那都不是合法的维权。

吴女士和李某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平常李某喜欢对吴女士开开玩笑,有时乘机动手动脚。吴女士虽然反感,考虑到同事关系,从未对他发作。一次,单位安排两人出差,晚上在酒店吴女士的房间,李某把吴女士强行按在床上,吴女士不从,但她不好喊叫,只是拼命推挡,后被李某猥亵。

出差回来,见吴女士没有反应,李某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有时乘办公室没有人就搂抱、亲吻吴女士。一次,李某的行为被人撞见,事情很快传到吴女士老公邓某的耳朵里。

回到家中,邓某要吴女士把事情讲明白,见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吴女士把事件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再三说自己是清白的,要老公相信自己。

第二天,邓某找到李某,要他做出选择,要么私了赔钱,要么告他强奸。李某愿意私了。他赔吴女士三千块钱,双方约定:以后谁也不许提此事,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赔了钱之后,李某再也没有对吴女士动手动脚,考虑到单位的风言风雨,领导把李某调到了另一个部门。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不到一个月,邓某又找上门来,说“不行,哪能那么便宜?三千块钱太便宜你了,起码要拿一万块。”邓某威胁说单位解决不了就到李某家去。李某感到自己碰上了无赖,只好给了他一万元。

事情平静了几个月,股市风云突变,邓某投在股市上的钱一夜之间全缩了水,邓某又打上了李某的主意,开始吴女士还不是很愿意。“不愿意你就是变相承认了!”经不住老公这么一激,加上讨债的不断上门,吴女士的心也慢慢地被说动了。

于是,邓某又威胁李某:“我老婆都承认被你强奸了,你得坐牢,那几个钱不能解决问题,你得赔我们十万。”

李某不甘心被一次次敲诈,一狠心就报了警,邓某夫妻俩涉嫌敲诈勒索被刑事拘留,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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