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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二 转宝轮吠陀启生死,聚五龙长剑镇星辰

落絮觉得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一片大海上无依无靠的漂泊着。没有光,没有人,只有一阵阵的海浪声仿佛要将她吞没。“哥……你在哪?哥……”她用尽全力喊了几声,但这些喊声就好像是泥牛入海,没有了一丝回应。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一道温暖的光照在了她的脸上。“是你吗,哥?”落絮有些有气无力的问道。那道光芒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环绕着她,慢慢的帮她驱除周围的黑暗和寒冷,直到在她身边形成了一个明亮的火团。“哥……”落絮想伸手去抓住那缕光,却发现不管她怎样努力,抓到手中的都是一片虚无。就在这时,火团突然明亮了起来,而且越来越明亮和炙热。随着一片耀眼的白光闪过,落絮缓缓的睁开了眼,黑暗消失了,海浪也消失了,她又回到了琉璃仙境的那片苗圃,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是梦,并未发生过。“大师兄……”落絮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寸心,然后是站在寸心旁边的阳沁和那个叫药师的人。“我刚才是怎么了?”落絮揉着额头问道,“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很真实的梦,我梦到了一团火。”还未等落絮说完,阳沁就忍不住的哭了。“怎么了仙子?”落絮迷茫的问道,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寸心,“大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了?”寸心不知道该怎样向落絮说起:“小絮,飞蓬他……”“他怎么了?”一听到飞蓬,落絮瞬间就紧紧地抓住了寸心的手臂,“我哥他怎么了?”寸心咬了咬牙,闪开了身子说:“飞蓬他……回来了。”一听到飞蓬回来了,落絮忙开心的朝寸心身后的方向跑去,可刚跑了没两步就停下了,因为在她面前的并不是飞蓬,只是一句已经冰冷的尸体。“哥……”落絮瘫坐在了飞蓬的身边,抓着飞蓬冰冷的手,失声痛哭起来,“师父不是说能治好你吗?为什么?为什么?”一旁的寸心不忍心看下去,头朝一旁撇了过去。“落絮,飞蓬他……”阳沁刚想解释什么却被寸心拦住了,寸心了解飞蓬,他一定不希望小絮知道他是以命换命救了她。一旁的药师如来看到此景也是口诵佛号,唏嘘不已。“药师佛,您不是说这件事飞蓬回来便能顺利化解了吗?”寸心此时向药师如来问道。药师如来心中也是不解,虽然世间无人曾修炼至八苦轮回,就连天赋异禀的地藏王菩萨也只修炼到了六道轮回。按照传闻所说,八苦轮回已超脱生死,几乎可视为与天道同等的存在,那为何此时的飞蓬还是会死呢?

落絮看着飞蓬那张已经苍白的脸,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飞蓬的脸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落絮一边疯狂的摇着头,一边催动全身的功体,双手交叉于胸前,结无量印,一团白光瞬间便出现在了她的双手间。“小絮,你要干什么!”寸心见落絮居然结出了太清残卷中的用来逆转福祸的太上蔽天决,便要上前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小絮手中法决一转,一道白光印向飞蓬的额头。可是还没等白光罩向飞蓬头顶的时候,一片金光便从飞蓬身上涌出,金色的宝轮再次出现在了飞蓬的身后。“这是什么?”落絮当时也是一愣,她从未用过太上蔽天决,以为这是法决造成的效果,只有一旁的药师如来惊愕的喊了出来:“八苦轮回盘!”只见飞蓬身后的宝轮开始慢慢旋转,八个金色的梵文在他周身显现。随着宝轮越转越快,八个梵文也开始飞快地旋转了起来,轮流在他头顶闪耀。“生死倒悬!”药师如来高诵佛号,向飞蓬深施一礼,这一礼不是为了敬飞蓬,而是为了敬八苦轮回象征的至佛。片刻之后,轮回盘停止了转动,飞蓬头顶处的梵文易位,金光过后,一袭白袍再次站在了落絮面前。“让你担心了。”飞蓬轻抚着落絮的头说。看着再次站在她面前的飞蓬,落絮不知怎么的,突然抱着飞蓬“哇”的一声哭了。飞蓬就像安慰受惊的孩子一般,拍着她的后背说:“好了,都过去了。”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再没多说一句话。

过了许久,落絮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死死的抓着飞蓬的手,和飞蓬一起回到了寸心他们身边。“飞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寸心显然对飞蓬的死而复生也显得十分意外,无法相信世上真的有化死为生的法术。还未等飞蓬开口说话,药师如来便现行答道:“这是八苦轮回的力量,所谓八苦,指的是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五取蕴。八苦轮回可以随意调用这八苦的力量,几乎可以说是和天道同等的存在,而飞蓬刚才展现的便是其中生死倒悬,即化死为生,化生为死。”听完药师如来的话,飞蓬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正如这位大师所说,我用生死倒悬逆转了我的生死。”“逆转生死?”寸心听完有些担心的说道,“那不是相当于逆转天命吗?”飞蓬平静的点了点头,看着身边的落絮说道:“现在我俩都是天道不容的人了,如果老天要取我俩的性命,那就让我们死也死在一起吧。”说完紧紧的握了下小絮的手。落絮虽然不知道飞蓬在说什么,但她还是看着飞蓬坚定的点了点头:“不论去哪,我陪你。”

无量星海之上,剑子正大口喘着粗气,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真元。此时无量星海上满是妖氛,已不见了从海底逃出来的梼杌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站在他面前的妖皇。荒初禁赦此时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去,浑身上下布满了细小的伤痕,这正是接下剑子极剑?无尽式的代价。好在现在整个无量星海妖灵充沛,反倒是更适合他回复元气。“不愧是剑退魔尊的剑子,果然名不虚传。”妖皇边擦着嘴角的血迹,边对剑子说道。剑子平复了一下呼吸,冷冷地对妖皇说道:“妖孽,无量星海今天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着便要再次开启剑匣。谁知自己刚要抬手结印,一道无形的锁链便将他的双手牢牢的锁住了,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剑子身后握住了他的身体。“嗯?”正在剑子惊愕之时,一个人手摇黑羽扇,笑着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正是刚才逃出去的妖相策命师。“哈哈,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剑子,我藏匿在你身后这么久你就没发觉吗?”策命师一边笑道,一边走到了妖皇的身边,“兵不厌诈,你以为妖皇大人真的是要和你单打独斗吗?”剑子听完轻蔑的笑道:“缓兵之计吗?诸位也太瞧得起我剑子了。”策命师冷冷地看着他说:“现在你双手被缚,身体也被我的魔像困住。纵使你有天大的能为,现在也是我们砧板上的鱼肉了。”听了策命师的话,剑子暗自调动真元,发现确如策命师所说,现在的自己根本动弹不得。正在剑子思索对策的时候,只听远天处传来了一声大笑:“策命师,多年未见你还是如此诡计多端吗?”话音未落,空中一声龙吟,一道红光闪下,困住剑子的魔像应声而碎。五条金龙迎空飞舞,顿时四周妖氛尽扫,一个身着轻甲的男子从天而降,站在了剑子的身后。“寸心!”妖皇和策命师也是一阵的惊愕,此时站在剑子身旁的正是从七彩云天赶来的寸心。寸心一摆手,金龙化作金光,瞬间迸碎了锁住剑子双手的锁链,朝着妖皇和策命师说道:“怎么,封世末那条疯狗还没回来吗?”妖皇看着寸心面沉如水,对于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天生龙气加身,是个难缠至极的角色。看着空中舞动的五条金龙,策命师心中也是一凉:五龙加身,看来他的修为又精进了一步。此时封世末和释阎罗都未在身旁,再加上一个能和魔尊打成平手的剑子,恐怕这一战要先避其锋芒了。想罢手中黑羽扇一晃,一个魔影瞬间朝寸心和剑子飞去,紧接着用手一拉妖皇说道:“快走,主上!”剑子好不容易挣脱枷锁,怎容妖皇逃走,当即双手结印,剑匣大开,五彩的剑气冲天而起,布满了整个无量星海。“想走?极剑?天罗!”随着剑子一声大喝,五彩的剑气在空中结成一片密集的剑网,将妖皇二人牢牢的罩在了无量星海之中。寸心见状手中长枪飞舞,龙气盘旋,大声喝道:“新仇旧恨咱们也该好好算一算了,道?千百二十三,狂雷天牢!”

飞蓬合上了笔记本,看着依旧熟睡的小絮。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有醒来。我能在小说中将你叫醒,在现实中却完成不了咱俩之间的约定了吗?飞蓬闭上了眼,趴在了小絮的床边。这次是她睡的最久的一次,她肯定还会醒来的,然后跟我说她早就醒了,只是一直眯着眼,偷偷看着我。就这么想着,飞蓬也慢慢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了他和小絮一起去灵隐寺的一段对话。

“哥,你知道韦驮菩萨的故事吗?”

“韦驮?昙花一显为韦驮?”

“恩。”

“知道啊,你不是也知道吗?”

“再讲给我听一次吧。”

“好吧,从前有位花神,爱上了每天为她浇水呵护他的年轻人。玉帝知道这件事后十分恼怒,将花神贬至凡间变成了一株一年只能开一次的昙花,而将那个浇水的少年送去了灵鹫山出家,不让他和花神见面,还赐他名为韦驮,想让他忘记尘缘,忘记花神。很多年之后,韦驮果真忘了花神,潜心习佛,学有所成。但花神却一直忘不了那个年轻人,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驮总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所以她每年都选择在那一天开放,把积攒了一年的精气在开花时都释放出来,为的只是让韦驮能看她一眼。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驮年年来采集朝露,昙花年年开放,韦驮依旧没有记起她。直到有一天,有一个枯瘦的男子从昙花身旁经过,看到她孤苦的表情,问道‘你为什么哀伤?’花神很吃惊,眼前的只是个凡人,为什么能看到她的真身,但是她也没多想只是说了一句‘你帮不了我。’说完不再理那人,继续默默等着韦驮。40年后,那个枯瘦的男子又走过昙花的身边,问了和40年前一样的话‘你为什么哀伤?’花神看了他一眼,犹豫的说道:‘你也许帮不了我。’枯瘦的男子笑着离开了。又过了40年,一个枯瘦的老人来到了昙花的身旁,又问了40年以前一样的话‘你为什么哀伤?’花神看着眼前这个枯槁的老人说道:‘凡人,谢谢你一生问了我3次,但是你只是个凡人,而且时日无多,怎么帮我,我是因爱而受罚的花神。’老人笑了笑,说道:‘我叫聿明氏,我是来了断80年前未了断的那份缘分,花神,我送你一句话,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说完坐在昙花身边,等待生命的终结,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抓住了昙花说道:‘昙花一显为韦驮,这般情缘有何错,天诛地罚我来受,苍天无眼我来开’说完圆寂而去,带着花神一起去了佛国,让韦驮再次见到了花神,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事。佛祖得知这件事后准韦驮下凡了了这段因缘,但聿明氏却因违反天条,永受无法再入轮回之苦。”

“那你知道后来的事吗?”

“后来?后来韦驮成了菩萨,却一直未成佛,因为诸佛要他避过诸贤劫,成为下一个诞法期的第一佛,楼至佛,所以韦驮也叫楼至韦驮。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韦驮一直不成佛,并不是为了避劫,而是因为成了佛,他会忘记前尘过往,忘了花神,所以他才选择不成佛。”

不成佛是因为爱吗?还是因为昙花一显为韦驮的约定呢?

“哥,你一定要考上浙大,在那里等我。”

我答应你,可是你不在了,我该去何处。

就像是昙花,只会等着韦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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