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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金戈铁马,把凄凉助

延佩锦食作为军事随行出征的,现在昊凡失踪,军中大将折损数名,士气明显低落万丈相比以前。

现在朝中无将,所以把持朝政的延昊也不会把过多精力放在西南黎国战场,现在对于大景来说最危险的是北方的虎视眈眈。

延昊下谕封其子延佩锦为西行大将军,代昊凡掌行兵权。所以这个往日闲云野鹤般诗意的少年今朝也成为鲜衣怒马的铮铮勇士。

我们拒绝不了任何命运的给予,只能接受。

延佩锦统军之后,所有的军务纷至沓来,他的神情越来越疲惫,我很想为他分担些什么。可是我一介女流之辈,自然是不能入大帐讨论军情的。

虽莫不言暗中有相助,他也只能行用江湖势力暗中使跘跟我搜集情报,而上战场驰骋厮杀的还是需要我方降临。

他能帮我们实质,但表现形式还需我们自己。

我真的希望赶紧把黑黎人撵出边界范围外,而他们仿佛如不死之虫似得,斩也斩不断。西南倾王倾若北现在是中间立场,两边都不帮,俨然一副与其无关之态。

倾若南告诉我,昊凡失踪肯定跟倾若北有关。她知道她哥哥的行事作风,也知道她哥哥的揣摩用意。总之,这黎国军队一退,我就立刻去倾王府。

好在从小到大看了不少打仗类型的电视剧,其中的战术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尤其是《孙子兵法》,我虽然记不太全,但经典的计谋我还是知道几个。《三国演义》我也看了不少,里面那么多计策,我也可以借鉴几个。《穆桂英挂帅》中大破天龙阵也是精彩环节。

反正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那么计谋真的有那么神,毕竟那是古代中国人民智慧的结晶,于是速速靠着记忆写了本《兵法一二》,我按照《始计篇》、《作战篇》、《谋功篇》、《军行篇》、《兵势篇》、《虚实篇》、《军争篇》、《九变篇》、《行军篇》、《地形篇》、《九地篇》、《火攻篇》、《用间篇》进行概括编写,我相信聪明如厮的延佩锦一定能看懂我这简短的意思。

还好以前看《孙子兵法》时迷恋里面的孙膑,所以才没事百度了一下这本书,基本状况都有所了解,要不然我这瞎猫乱哄的无从下手。

我把那么伟大一部军事著作,完全变成缩略随军装,实在是佩服自己这偷工减料、取其精华的功夫越来越厉害。

当我奉上《兵法一二》时,延佩锦很不相信接过去,我看着他那不相信我的眼神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他微微一笑,然后神情非常的疲惫的看了起来。

我就在旁边整理医药箱,刚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手腕被人割了一大处口子,幸好没有伤及筋脉,否则那一双抚琴的好手就毁了。

再转头望向延佩锦,他的表情越来越振奋起来,他满脸喜悦之色的看着我说:

“这是你哪里得到的?”

“我写的啊……”

“你写的?”

“算是我借鉴别人的吧……难道是我写的就权威受损吗?”

“不是那个意思……总之,开晴,这次你立了大功。”

然后他便不顾深夜已晚,众将酣睡,召开紧急会议。如果他们之大这个西行大将军深夜发抽的背后主使是我,肯定恨不得给我千刀万剐。

这一次军帐大会一直开到天方鱼肚白,我破列作为服侍人员在帐中,这是第一次参加这么机密的高层会议,感觉自己也是运筹帷幄,智胜千里的大将军。

我的相公就是这样的大将军。我想赶紧找到他告诉他,我越来越爱他了。

奋不顾身,那么决绝。

布兵,用兵,取胜,延佩锦这一仗整整用了十天,十天之后,边界处三百里无一个黑黎兵,尽管他们个个都浴血奋战。虽然他们也用了龌龊的巫蛊之术暗中使坏,但好在他们的巫蛊都在前几次征战中用的所剩无几。

如果他们再想卷土而来,就必须得到黎族的天女,取其血练蛊源。所以说,倾若南和昊雪更应该严加保护起来。

我立即修书一封信转交给苏子白,我告诉他,黎族永远是白黎的天下,就算这黑再怎么狡猾善变,也不会改变光天白日中的正道。至于统一白、黑、青三支黎脉,这个还需要得民心,我相信他应该好好完成黎族大祭司的责则。

而我相信,这黎国最好的君主还是倾若北,因为他有一颗天下归一的心。这天下自然是白、黑、青一片天。

我拿着那个放在心窝处的倾若南和倾若北之间的玉引,蓝玉扇坠,拜见倾王府。走在路上,我一直在想倾若南告诉我的故事,那曾经的郁郁青春,那最美好的相遇和最无言的错过,这里承载着她和昊阳的爱情,我一定要去看看那个禁林温泉,爱情最初盛开的地方,带上我最心爱的人。

再见倾若北,那眉眼还如初见般妖艳,只是变得更加深沉,没有任何的漫不经心。这次我是以大景御派使来找他要人的。

自然不能以宾朋之礼相待,我们平座平起,我便知道倾若北心中的主意也定。也是,我们都有各自的家,大景虽然给了青黎人民一个家,但终究不是他们的家。

每一个回家的人,我们都不能阻拦他的脚步。

我和倾若北站在院中看天空中的飞鸟,有一种潸然泪下的感觉。我想家了,想我的父母亲人,兄弟姐妹,想邵元嘉,想那里任何的一切。

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回家念头。我突然为当初自己想要远行的想法和冲动感到可笑,觉得自己是那么愚蠢。

除了心头所爱,他们才是我在这个世界最最亲亲的人。

我前脚刚回军营,后脚倾王府就把昊凡送回来了,我上前紧紧的拥抱他,仿佛用尽我的生命般,他却狠狠的把我推开。

我知道他在生气,他一定是误会了我答应倾若北的要求,我没有拿大景对西南青黎的统治权去换他这个所谓的“人质”。

我只是按照昊阳快马加鞭送来的谕旨所做,这是昊阳对倾若南的爱,昊凡可以不理解,但不能迁怒于我,我去倾王府传达旨意,是我对你的爱,你可以误会,但不能看不见。这对我不公平……

我在夕阳如血的黄昏下,泪流满面,翻身而上一匹马,就这样冲出军帐外,迎面碰上正宗小白脸苏子白,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我快速的驾着马儿,夜风如刀割般刮了脸生疼,但这也比不上我的心疼。

我好想与这黑暗寂静的初冬夜融为一体,后面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昊凡驾马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在耳边,我不看不理不顾的继续奔腾,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陪着我策马奔腾在这黑夜里。

最后,估计实在是受不了这这样赌气般的乱奔,他一个翻身坐到我马上,我手中的缰绳立即被他握在手中,马儿在他的控制中渐渐的停了下来。

他拥着哭成泪人的我,小声的说:

“晴儿……对不起……我已经听子白说了……是我错怪你!”

“你没错!你能有错吗?错的人是我?是我瞎了眼,不管不顾一切跑去你身边……”

“晴儿,我接受你的讨伐!”

“你这个坏人……坏人……”我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拳头,每一拳都高高举起,轻轻的落下,终究心里是不舍得。然后吸着鼻涕委屈说:

“你是我夫君,我敬你如天;你的尊严是你傲然于世的东西,我怎可践踏……我知道你不会以自己的性命去换大景的寸土,但是西南黎族本就不是我们的子民,我们只是他们的朋友,帮助过他们,为什么要让他们屈服?我们要学会让他们感恩我们大景的恩赐之心……大景不是他们的家,他们只是想回家而已。这么简单明白的道理连昊阳都懂,你为什么就在你的尊严之上犯迂腐……昊阳之所以答应倾若北的条件,爱皇后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靠武力镇压屈服……”

“我都知道……晴儿……我都知道,我只是恨自己这么丢人的一面被你看到,我从来还没有当过人质……”

“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还是卑微如沙的鄙人,你都是我的夫君,更何况这次人质,只是说明他们青黎人特想回家而已……这都不会影响你在我心中闪闪发亮的模样,反而让我更觉得你是多么不可得……”

“晴儿……”

“这世间,不管你如何,你哪怕伤一毫都会让我担惊受怕……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你知道吗?当我们玉引感应不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怕我离你越远,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怕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人;当我策马奔腾在西南之行的路上,感受你离我越来越近,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就算艰难险阻,只要能到你身边,我都不怕……”

漫天的吻在漫天的月光下袭来,虽很酸涩但很甜蜜。

倾若北很惊讶,我们会帮他,更没想到苏子白竟然是白黎的大祭司。

尽管有很多的明白,但这黎国整顿这一仗打的漂亮。白、黑、青三支统一黎族,重建黎国。倾若北登大宝,成为黎国的君主,苏子白任黎族大祭司,辅助朝政,黑黎限制巫蛊之术,行操兵权,兵权归君主倾若北所有。这样,在族内,白、黑、青的地位实现真正的平等。

而我们也没有继续呆在西南的理由,速速回朝,也要整治一下大景。

班师回朝的途中,接到延丹阙传给延佩锦的飞鸽,信上说,他们一举歼灭北却军,而且北却国真正的君主已经出现,使阿布吉烈多的野心得以全天下公式。

至于胶东,我想如苏子白所说,文天是一个不错的君主。他治理天下一定会政治昌明。

回朝的马车内,摇摇晃晃不停,别人只道是路况不佳,而车夫却把马车内的动静听的是真真切切的。

嘴角带着笑,是那种老人家看子孙满堂的笑。可见,马车里的两个人根本不知情,以为自己的所做作为借马车的摇晃掩饰得非常好。

可只要你仔细听里面的嘤咛之语,什么都了然于心了。比如:

“你个禽|||兽,你轻点不会……跟个饿狼似的!”

“你难道不知道我饿了许久了吗……晴儿……你不饿吗?”

“我饱着着呢……”女子声音明显有点吃力,好像说每一句话都比较艰难。

“是谁喂得你?告诉我?”男子的声音明显有点怒气。

“我……”

女子的声音渐渐淹没在另一番狂轰乱撞之中,她现在心里已经恨死在她身上的男子,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反而越来越蛮力无比,她真的很想哭,可是又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说不清的舒服,好像成仙了般……

女子慢慢失去意识,任凭她口口声声的“禽||兽”为所欲为,连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而且俨然很配合他的一进一出。

回到王府的时候,季开晴已经下不了马车,只好任由昊凡抱着进门,而怀里的女霸王竟然面露羞态,非常不自然。

李晚岩早已经被莫不言送回七王府多日,她本来打算回青崖山等儿子,却没想到这场战事耗时时间并不长,现在他儿子就抱着她媳妇出现在她面前。

那个女子,她虽然是第一次见,却觉得温暖熟悉,她知道在牢中对她絮絮叨叨的应该就是她,她跟记忆里的声音那么如同一样。

我看见昊凡的母亲像我们走过来,立即从昊凡的怀里挣扎下来,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却没想到是这种情形之下见得。我的贤良淑德就这样没有表现的理由了。而且我现在特别担心的是,曾在牢中给母妃讲得故事、说的话,她有没有听到,或者听到多少?

风华绝代的辰妃娘娘和蔼可亲的拉着我的手进屋子,一桌好菜在那里备着,所以我更没有了贤良淑德表现的理由了。

这段时间,我实在太欠肉了。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我脑子哪还能饭桌上谈笑风生,先让我吃饱喝足再说。

柳来静抱着澈儿,教他认识我们几个,然后指着李晚岩说:

“那是祖奶奶,宫里的那个是皇奶奶,这个才会亲奶奶。”

指着昊凡说:“这是你的父王,你的爹爹……”昊静澈竟然还记得昊凡,拍着自己胖乎乎的小手说:“爹爹抱……爹爹抱……”

没想到,转眼间,澈儿就已经一岁多,说话都已经清晰明朗起来。我抬眼望着昊凡怀里这个跟他模子一样的小人,突然觉得心里最柔软的一方东西在融化。

我也想给他生一个像我们的小孩子。

澈儿看着胡吃海喝的我说:

“姐姐……姐姐……”

“你喊我什么?”

“姐姐……姐姐……”澈儿竟然继续喊着我。如果是别的小孩子这样喊我,我一定会觉得自己还年轻,但是澈儿说到底也算我儿子,他这样喊就是给她娘占我便宜。我立即瞪眼望着柳来静:

“你竟然敢教你儿子占我便宜……”

“没有……澈儿乖,喊额娘……“柳来静轻哄,可是昊静澈这个小屁孩已经认定了我是姐姐,柳来静越是让他叫我额娘,他越是喊姐姐喊的欢天喜地。

我的脸这时已经黑线数条。

立即放弃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把他从昊凡手里抢了过来,抱在怀里,把他的小裤子一扒,作势就要打,没想到这个小孩还是不知好歹的喊“姐姐”,我就彻底无语了,这样都吓不住他。

看来这个昊静澈以后肯定是混世小魔王了,因为他竟然能给我气的半死,而我却没有半点整治他的办法。

看着柳来静一脸心疼的模样,我就打趣到:

“澈儿毕竟也算是我的儿子,你说我可能舍得打吗?”

“姐姐自然不舍得,会跟妹妹我一样疼澈儿如生命……”

“但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为了让澈儿好好以后给我们养老送终,我想过了,一定要对他严加管教,棍棒相加。”说完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吓澈儿。

“那看来你这个额娘真的很歹毒,一看就不是亲生的……”昊凡在一旁打趣着说。以前如果说这话,的确会是一颗炸弹炸了此时一桌祥和,而如今这话只会是我们更加亲密和睦的表现。我接过话道:

“那是自然,我是为柳来静着想,澈儿这么小就已经会勾搭美女喊姐姐了,以后他给咱找媳妇是不是要踏平七王府了……再说我们澈儿这么帅,嘴又这么甜,以后肯定迷死整个京城的万千少女。”

哈哈……

然后整个桌子上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好让人羡慕这么大一家子。饭毕,李晚岩拉着我去院子里走走,昊凡送柳来静母子回院子安息。

我和母妃走在初冬的夜里,天空一片澄明,尤其是天上那一轮明月洒下的清辉像是恩泽大地一番,让人好不惆怅!

我轻轻的拉着她的手,虽然我温暖不了她的心,但是我会温暖这个如今,像昊凡爱她一样爱她,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虽然说每个母亲都很伟大,但是总觉得自己的母亲最顶天立地。就像此刻的李晚岩,这个跟昊凡长相隐隐约约可见的女子,也是我这一生要悉心侍奉的人,我敬夫君为天地,我敬娘亲为山河。

李晚岩喜清静,所以昊凡给她安排的屋子是在王府后院,我给她送回去之后,难得的清幽之心,便借着满园清辉,欣赏了湖景。

我比以往任何时刻都留恋这里,都喜欢这里,都舍不得这里。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还有十一个月,屈指可数,突然觉得时间真的很短暂,而我千万不能浪费这仅有的时光。

人生南北真如梦,但卧金山高处。白波东逝,乌啼花落,任他日暮。别酒盈觞,一声将息,送君还去。便波万倾,半帆残去,几回首,相思否?

可忆柴门深闭,玉绳低,剪灯夜雨。浮生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愁对西轩,荔墙叶暗,黄昏风雨。更那堪几处,金戈铁马,把凄凉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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