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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父亲要见我(2)?!

在这个形势复杂的相国后院,跟皇帝的后宫一样,只要能得到家主的宠爱,即便你是一个烧火丫头,别人自然也会另眼相看;如果家主连正眼都不带看你一眼,就算你是正室夫人,也会遭到下人冷落。

云姬母女就是属于后者。

在后院里面,云姬的母亲虽然是正室,但是似乎从来都没有获得过正室的待遇。在她嫁进来不久后,云清远便开始不停滴纳妾,以至于后院在三年内充实了不少,外人戏称为“小后宫”。

其中以张琦莲的势力最大。张氏本是皇族亲自培养起来的与云族抗衡的一个家族,表面上却为了缓和与云族的关系,将当时家里唯一的女儿嫁了过来。

张琦莲一来便以云府的主母自居,一直以各种借口找云姬母女的麻烦。加上云姬的母亲因为一次意外毁容,在府里的地位更是底下。

云姬的母亲从来都是对张琦莲逆来顺受,她说东自己从来不向西。时间长了,府里其他的姨娘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张琦莲这边靠,有的甚至开始讨好张琦莲而欺负云姬的母亲。

后来母亲过世,云姬更是被遗忘在了偌大的相国府的角落里,几年都难得见到父亲一次。

那些人更是变本加厉地来找她们的麻烦,或是取乐消遣,或是发泄怨气。

发展到最后,连家里的下人都开始不把这对母女放在眼里,甚至有些下人都会偷偷以作弄她们取乐。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时候,云姬都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的身影。那个自己原本以为可以依靠、可以倾诉、可以保护自己的人,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甚至,连自己长成什么样子,父亲都已经不记得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云姬曾经伤心哭过;不过也许正是如此,也让云姬萌生了乔装打扮进入如心斋读书习字的想法。

她几乎两三天便会化装成小丫头来到如心斋装作打扫卫生,实则在里面翻阅典籍。

因此她对如心斋还是比较熟悉;只是对面前的人感到陌生而已。

“父亲找女儿来,不会是让女儿在这里看着您写字的吧!”云姬站了一会儿,腿有些酸麻,而云清远则一直低头写字,不理会自己;云姬实在是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沉静。

“过来帮我研墨!”云清远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一家之主,得罪了他,自己以后的日子恐怕就要更加难过了。

云姬顺从地上前为自己的父亲研墨。

云清远停了下来,看着云姬手上的动作;突然大声叹了口气:“先加五分水,再研十分墨,往左六圈,再往右三圈。你母亲也喜欢这样做!”

云姬心里不由得惊了:他竟然记得自己的母亲的那些小细节,心里突然有些感动;又有些委屈,使着小性子道:“原来父亲还记得母亲。”

“怎么能不记得!”云清远放下手中的笔,轻叹道,“恐怕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加怀念你的母亲。”

“既然如此,那母亲在的时候,父亲为什么不好好待她?”

“你母亲心性高傲,始终秉承着一心白首的心情。可是这天下,能找到一心白首的人不容易。”

“别人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父亲您肯定不是这样的人!看看您这后院,都快跟皇帝的三宫六院能媲美了!”

听云姬的口气有些置气,云清远突然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这是她的血脉,得了她的七分长相,三分神韵;唯独性子一点都不像她。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在片泣血苍兰间优雅抚琴,被她无意间抬头的温柔一眼所摄,迷失在了那茫茫花海。

而眼前这个女儿,虽然得了她的眉眼,性子上却不像她那般沉静。

从那晚她做的那场戏就看得出,她得了那人的谋略与胆识。陡然间,陈年往事再也压制不住,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父亲,父亲……”云姬看云清远有些出神,轻轻唤了唤他。

“哦!”云清远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带走悄悄泛起的泪花,重新做回了那个智谋深远的相国:“你这些年,受苦了!”

“受苦?!”云姬苦笑道:“受这些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受苦之后只能在漫漫长夜里独自哭泣,害怕着第二天的到来!这才是真正的苦。不知道父亲有没有体会过?!”

“是我这个父亲的错,我不配为人父。”

云姬听出来了,自己在受苦的时候,他一直是个旁观者,他知道自己被殴打、被践踏、被蹂躏……。

可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从来没有为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主持公道。

恐怕自己出嫁那天被人一掌打得重伤,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并没有所表示。如果不是自己命大,“云姬”早就已经死了。对于这样的父亲,自己还有什么必要再认他。

“四皇子昨晚是否去找过你,你跟他说了什么?”

原来他关心的是这个啊,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高官厚禄与家族荣誉。

“没什么,华旻就问了些成婚那天发生的事情!”

“放肆。他是四皇子,是如今帝后最看重的皇子。你在我面前说就行了,出去再外面可不能直呼他的名讳。至于他该如何交代,我们不必担心。”

“父亲可真是对四皇子忠心耿耿!”云姬心里冷笑,对于一个要杀害自己女儿的人,他竟然还如此尊敬。

云清远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们云家是氏族,氏族与皇族之间关系太过微妙,还是谨慎为好。以后你会明白的。对了,至今为止,你都还没有名字,只是以‘姬’代称,改日我选好了名字,让人再昭告云府。日后,你就有自己的名字了。”

“劳父亲费心了,我觉得我现在的名字就很好,不必再另取名字了。”

云姬坚持要自己现在的名字,云清远知道她正在气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作罢。

过了两日,这场震惊天下的东楚皇子新娘案便有了定论:擒龙寨一帮强悍山贼目无法纪,竟然想要掳走七皇子的新娘以示要挟,希望朝廷释放他们被抓的二当家;后来被四皇子连锅端。新娘也由四皇子成功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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