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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意料之外

校园内毕业生们忙着打包行李,大包小包杂七杂八的行李纷乱地堆放在宿舍楼下,两三成对地将行李一趟一趟地运送到快递服务中心。从懵懵懂懂的新生蜕变为成熟的毕业生,仅仅只是四年的时间,看似很长,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到,这四年过得是何等的匆匆。

我微笑地看着前方不远处打打闹闹的楚玥和林陌,原本平静的心却陡然间伤感起来,或许是因为弥漫在整个学校的淡淡伤感,让我这个身在局中的人无法置身事外吧。

从进入寝室刚刚认识,到慢慢熟识。从陌生人变成死党和好闺蜜。在来到这所学校之前,谁曾想到我们竟能成为对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那一抹色彩。

“若初,你在想什么呢?再不快点,我们可就不等你啦,我都快饿死了!”楚玥的一声震天吼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抬起头,看见楚玥和林陌肩并肩地站在一颗古老的梧桐树下,楚玥不停地冲我挥着胳膊,林陌只是站在一旁微微地笑着。傍晚的夕阳透过重重叠叠的树叶洒落下来,给她们两个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釉。一如刚入学的时候,她们也是站在那里等我,“若初,快点,要迟到啦,再慢我可就不等你了。”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毕业而已,那么的普普通通,今天的我不知道怎么了,心头竟突然涌上了一种即将永别的感觉。虽然我一向是一个时常怀旧,患得患失之人,但从未像今天这般如此强烈。

“来啦来啦。”我连忙小跑过去。不再去想那么多了,至少现在我还拥有。

一年一度的毕业季对门口的小吃摊,小饭店似乎没有影响,生意反而更加兴隆。大家都想在这为数不多的在校日子里好好地记住门口这些饭菜的味道,记住这些回忆。

“我们去吃麻辣香锅好不好,记得我们以前经常去吃。只是不知这一别,得过多长时间才能再吃一次。”林陌的语气也有些变了。我望着这只与平时大不相同的母老虎,一把攀上了她的肩。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柔情的一面嘛。”说完,我还特意眨了几下眼睛。

“林陌,你的脸居然会红耶,太神奇了。”楚玥可不会错过这个调侃她的好机会。

“你这妮子,在吃麻辣香锅之前,看我不先招待你一顿香辣铁拳。”

还没歇多长时间,两人又闹了起来,上辈子准是一对小冤家。

“停停停,先别打了,快看看那是谁。”被林陌的擒拿手扣住了的楚玥正昂着头,冲着马路右边的一家咖啡店,发现新大陆似的嚷嚷道。

我和林陌齐齐望去。“洛寒怎么会和宁欣在一起。”林陌有些吃惊。

“怎么不可能,宁欣一直喜欢洛寒,这事大家都知道。只是洛寒一直对咱家若初情有独钟,这都快毕业了,竟然还玩起了变心的把戏,看我不把这对狗男女给揪出来。”楚玥撸了撸袖子就要冲过去,却被林陌一把拽住。

“要教训也轮不到你去,这事还得先问问若初。”林陌怕我会伤心,小心翼翼地用带着询问的眼神望着我。

“为什么要去教训他,再说了,我也没什么资格去教训他,毕竟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他和宁欣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男欢女爱,很正常。”我假装淡然地扭过了头,不去看咖啡馆里那两道刺眼的身影。内心却早已经掀起了一道道波澜。

洛寒,金融学院的大才子,打得一手好篮球,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他的身上带着一种霸道,每次见面我都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一个是文传院,一个是金融院,我与他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却因为大二下学期的那场书画大赛结下了梁子。

那时我们俩都是那场比赛的评委,原本也是安安静静和平相处的,仅仅只是知道名字而已,但却因为给一名参赛选手的打分而产生了分歧。那个女生是他们校篮球队的经理,与他的关系甚是熟络。他给的分很高,而我却认为她的作品根本只是模仿大家作品,毫无创新可言,而且即便是模仿也并未画出意境。与他唇枪舌战了许久,我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或许你在篮球上是个中强手,但在绘画方面,你未免能比得上我,我看你就是任人唯亲,被美色蒙了眼睛。”

我连思考都没思考,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其他的几位评委纷纷把目光转向我,似乎是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我竟然也有大发脾气的时候,我顿时有些后悔了。再看看洛寒的表情,我到现在仍然记得十分清楚,他好象很是吃惊,不敢相信竟敢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但我很确定当时在他的眼神中还看到了别的东西,那是一种意味深长的凝视,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淡淡的惊喜以及强烈的占有欲。我被他眸子里的光盯得不自在,没有再过多的纠缠,便匆匆地临阵脱逃了。

从那以后,与他的交集便多了起来,他似乎在一直创造机会与我接触,我猜不透他的心思,直到大三上学期的那个圣诞节,他赤裸裸的表白让我突然间开窍了。可我当时认定了他不是认真的,像他那种整天被无数美女左拥右簇的人物,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女孩,又怎么还会有真心呢,之所以对我感兴趣,也只是占有欲在作祟而已吧。

我毅然地拒绝了他,可是他非但不死心,反而变本加厉,整个学校被他搞得满城风雨。我与他的关系也衍变成了众多不同的版本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女生们见到我时,我都能听见她们恨恨的磨牙声。

尽管是这样,我却始终不为所动,就当是考验也好,一直就走到了现在。他也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对,就是现在,或许也仅仅只到现在。我原以为我会是没有感觉的,可是心里却满是酸酸的味道。原来当一个人与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时,你才会明白在你的心底是有多么的离不开他。

两年的追求,原来在我的心底里,早就认定了他是属于我的。就好比耗时两年导演的一场戏,这个时候本该是到了瓜熟蒂落,圆满大结局的时候。可是投资方却突然撤资,投资了另一部戏。他在这个时候撤走了他的心,而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答应你”。我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我,怎奈何他亦不是当初的那个他,我与他之间的戏注定是没有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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