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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儿时的回忆与少年的制服

如何让我拾起地上那颗破碎的心

在我无保留的奉上之后

在你不在意的践踏之后

风声。

清脆的铃声。

耳边传来大人们的隐隐私语:

“看那孩子,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真是个无情的孩子呢。”

“小点声,不管如何,那也是清堂集团的继承人。”

“哼,是不是继承人还难说呢,7岁的小孩而已,身后可有不少清堂家的大人盯着啊。”

“小声点小声点,别让她听到……”

冷笑。

清堂家的继承人?好笑的称呼,这些人还嫌我死的不够早么?身后是光贺哥哥和雨子婶婶冰冷的视线,我缓缓转头冲光贺哥哥甜甜的微笑,不吝啬的表达崇拜敬仰之情,你才是清堂家的继承人,不是么?

不愧是大伯的儿子,看懂我眼神的光贺略微迟疑,随后走上前握住了我的手。是的,光贺,你我都该明白,清堂家强者为王,从来就不曾有什么继承人,何况你是我亲爱的哥哥,你比我更有兴趣应付那些烦人的事。女子,在清堂家,只要完美的活着就好,作为一项最有价值的物品,待嫁而估。

他的手冰冷湿滑像蛇一样,脸却仿佛玉雕般的清秀儒雅。他长长的指甲掐入我的手背滴出血来,“痛……”我轻轻的呼了出来。

“泉子,把你骄傲的眼神收起来,我的母亲大人正盯着你呢。”他俯下头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狭长的凤眼带着一丝惬意,忍不住的想要听到我痛苦的叫声么?光贺,你真的这般讨厌我?那么为什么不和你的母亲一起来彻底毁灭我,反而在她面前时刻保护我?

“太美的玩具,我会最后拆碎。”他悄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底的愤怒和哀伤交杂着,奶奶,这就是您留给我的宝藏么?光贺……他会是我的宝藏?奶奶,我不明白啊,“泉子,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宝藏……”您说过的话,怎么才能实现?

婶婶的实现,周围的杂议,光贺手指施加的疼痛,他们编制成一张不透气的网让我喘不过气来。

奶奶的葬礼过后是律师没完没了的宣读遗嘱。婶婶如愿以偿,得意的看着我。遗嘱中规定奶奶所拥有的清堂集团40%的股权分为三份,15%转交给光贺,10%转移至我名下,另外15%以她本人的名义成立基金,不得转让给任何个人,归光贺和我共同保管。私人财产除不动产之外全部拍卖捐献慈善机构。不动产有四处,东京主屋和大别墅留给光贺,神奈川小别墅和山林则留给我。

清堂泉子,长孙女,7岁,拥有的财产:神奈川小别墅,100亩山林,清堂集团25%的股权。(20%是我父母的遗产)

清堂光贺,长孙,17岁,拥有的财产:东京主屋和大别墅,清堂集团35%的股权。

两人共同拥有15%的私人基金股份。

从遗嘱来看,无论是财产还是股份,奶奶确实将清堂家托付给了光贺,难怪婶婶会那样的嚣张。我扭过头不愿再听律师唠叨,这些数字对我来讲没有半点意义。倒是那片山林正和我意……

“可以离开了么?”我面无表情的问律师。

“小姐稍等,老夫人还有另一份遗嘱。”律师机械的拿出另一份遗嘱,公示后打开封印宣读起来:“吾身体状况日渐其下,特立下遗嘱,为保护幼孙清堂泉子,在其18岁成人之前,所有财产皆由长孙清堂光贺代为保管,如泉子因任何意外亡故,其名下吾之财产均交付瑞士银行保管,并在100年内逐步分散给国际十大慈善机构,清堂家任何人不得染指……”

斜眼看去,光贺依旧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婶婶的脸变得通红,眼看就要发作起来。愤怒么?奶奶看透了你。我忽然觉得好笑起来,很想推波助澜惹她发怒,便站起身,静静的走到光贺面前。光贺配合的伸出手把我抱进他怀里,眼睛里透着笑意。

“光贺哥哥,我只有你了……”我嚎啕大哭。一干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兄妹情深的场面,唏嘘不已。然而只有我在下一刻不寒而栗,清晰的听到他在我耳边冷冷的笑:“泉子,你只有我啊~”

原来会导戏的不止我一个。他的双手越抱越紧,令我呼吸困难,用力推却怎么也推不开,大滴大滴的冷汗落下,浑身乏力,终于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们说我伤心过度,是害怕,我对自己说。打望四周,白色的屋子里面充满了消毒液的味道,医院么?还是活了过来啊,遗憾的笑了笑,那么继续活下去吧。孩子气般的伸手留住空气中生存的味道,却被另一双手紧紧的握住了。

“嘿,你醒了?”

看着那双手,转头向主人看去,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小鬼。一双细长眼睛和一头炫目深蓝发色,那一瞬间我以为找到了属于我的宝藏。

“初次见面,忍足侑士。”

“清堂泉子,请多关照。”

“啊!”自己的尖叫声把我惊醒过来,伸个懒腰,睡觉是美好的事,没有闹钟吵自然睡醒则是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事……噩梦般的回忆呢……等等,闹钟?这是学校么?人一下子清醒了,看看周围,还在樱树林里。

我低头看看手表,已经是3点了,难道下午没有上课一直在这里睡觉么?急忙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男生的校服上衣,是中午摔跤的男生么?他……叫什么?完全没印象=。=!!,好像说是同班同学,只能回教室还给他。

收拾好食盒急急忙忙跑回教室,发现教室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人在了,显然下午课已经结束,只有山口老师带着几位家政社团的学生在缝制布偶。见我跑进来,山口老师忙起身说道:“清堂同学,现在是社团活动时间,桌子上有社团申请表,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喜欢的社团,填好后交给我就可以了。”

“请问,我可不可以不参加社团?”我低声问道。

“这个……虽然学校没有强制学生参加社团的规定,但社团是丰富课余生活最好的地方,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还是希望你能参加社团活动。”

“明白了。”我顿了顿又问:“请问,山口老师,班里是不是有个金黄色头发的男生?他的名字可以告诉我么?”见山口老师不解忙举起手里的衣服说:“他的制服丢在草地上了。”

“金黄色?大概是日吉若吧,他现在应该在网球场参加网球部活动。”

谢过老师我转身拿着书包出了教室,制服在手里甩来甩去,日吉若,很好的名字,那一头金黄发色果真和阳光一样耀眼。下了楼向路边一位高年级学长问了网球场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三月份的阳光还是很足,运动场地上的少年们尽情挥洒青春的汗水。看着那些奔跑的少年,忽然想起儿时跟奶奶一起看光贺哥哥参加校际运动会的场景,光贺跌倒又爬起的样子实在丑的很,永远是绅士的光贺也会像常人一般跌倒,想起来就好笑。

走过运动场就是网球部的练习场地了,我站在高高的围栏边向里面张望,远处正有一个金黄色在跳跃着,连同手中的球拍一起化作耀眼的光,在场地上奔跑。周围不断的欢呼声和女孩子的尖叫声让我有些不适应,狂热的场面一向不适合自己,正想着,金黄发色的少年已经下场休息了,现在进去应该不会打扰到他吧,我边想边推开了网球场地的大门,向他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坐在地上的家伙,金黄色的头发上盖着一块好大的毛巾,累坏了吧。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一抹熟悉的深蓝,站住定睛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或许场景太过相同,以前那个深蓝头发的男孩打完球也会这样用毛巾盖在头上休息,静静的站在日吉背后,我默默的想。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少女,就连场地上练习的球员也都因为怪异的气氛而停止运动。

“宍户学长,居然又有女生进练习场了耶。”乖孩子凤小声嘀咕。

“哈,又是个不知死活的,目标是谁?跻部还是忍足?”宍户用手正了正头上的帽子。

“咦?奔着日吉去了……是日吉!”

“哦,还是去找保健医师来吧,她会被球打的很难看吧……说不定会晕掉……”

“好可怜……”凤想起上学期的惨剧。

“那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臭小子!”宍户愤愤道,为什么好事从不找自己。(光是看着宍户大人凶巴巴的样子,就知道只有凤宝宝能受得了他吧……)

日吉凭借敏感的直觉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伸手把头上的毛巾拿下回头望去,身体没有动,“哟~”的一声举起手示意让我过来。(周围看戏的人统统大跌眼镜,这是日-吉-若?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日吉若么?)事后他问我当时有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印在脑子里的只有阳光下一头金发少年的满面笑容,一下子把我的恶念清除的一干二净,太阳之子,他就像太阳神的孩子,即使性子再冷淡,也会散发出暖暖的光。

“制服。”我递上手中的制服。

“哦。”日吉若接过来随手扔到网球包上。

“谢谢。”怕我着凉特意留下的吧,好孩子呢。

“哦。”他的脸红的很厉害,拧开身边的水瓶大口的喝着。

旁边三八组继续:

凤使劲拉着宍户的手臂摇着:“制服,制服,制服!日吉的制服!”

宍户头疼的按着帽子:“这小子进展很快啊,连制服都忘了拿,难道是……太不纯洁了。”

凤不解的问:“为什么忘拿制服就不纯洁呢?”

宍户:“……”

凤:“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宍户忍无可忍爆发:“你又不是六角中的树,为什么、为什么的好烦啊!”

我低头看着地面,装作听不到那些幼稚的话。日吉还真是有趣,永远只会说“哦”么?嗯?他的鞋子鞋带开了,顺势蹲下帮他系好,再站起身来发现男孩的脸已经红透,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一个刚刚认识的男生来说,太过亲密了。身后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看样子亲卫队和三八们快发飙了,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

“走了。”

“……哦……”

转身往大门走去,还没走出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喂~”回头望去,日吉若背着网球包追了出来,“请假了,一起走。”男孩嚅嚅的说。相对笑了笑,准确地说,我笑了,他只是扯了扯嘴角,然后一起走出了网球场大门。

和日吉若并肩走到冰帝校门,我停了下来,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话,该分手了。

“我要去打工了。”

“什么地方?”

“前面商业街的寿司店。”

“我等你。”

“哦……”

无奈的耸耸肩,怪人一个,中午话还挺多,现在快成哑巴了,我边想边走。

“那个……你会功夫?”怪人日吉终于说话了。

“不算会。”看了看疑惑的日吉我接着说道:“为了保护自己,手脚自然比别人快一些,一个人在大城市生活,难免会遇到麻烦,想逃跑也要常练习才能跑得比别人快。”“喂喂,别一脸同情的眼光,小时候我可过着你想像不到的奢华生活呢。”实在讨厌看到他一脸同情的目光,仿佛自己正在上演苦儿流浪记。

“你的手脚也很快啊,打球的架势也怪怪的,练过功夫?”我问道。

“……哦……不过还是被你一脚扫下树”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家是开武馆的,古武道,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

“很长的名字。”有些好笑,好像日本大河剧里面曾经出现过这名字。

“唉?是……是的,名字很长,历史也很长。”

“古武道啊,怪不得日吉同学打球的姿势很怪,原来是古武道的架势,好像拿着棒手里剑一样。”

“若。”他加重了语气:“叫我若就可以了”

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若?好奇怪,阿若,阿若不错,可以么?”看上去他脸色不是很好看,不满意这个名字?叫上去朗朗上口,怕他反驳连忙又补一句:“直接叫我泉子,嗯?阿泉总可以了吧。”

“嗯……”日吉若有扳回一程的感觉,长出一口气。

“那个,阿若,周末有时间么?”我忽然想起神奈川天使姐姐的运动服,原本想第二天送去,结果因为急着来冰帝报道耽误了,不如周末和阿若一起去神奈川,顺便看看自己多年未去的山林和……亲人。

“周末?好啊。”他痛快的答应了。忽然间我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自然的亲近阿若,从正面望去,阿若的轮廓和少年的光贺十分相似,只是少了三份阴冷多了几分人气……

关于“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

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是日本的古武道,名字很长,汗。香取神道流是战国时代的武术,由下总国香取郡出身的饭筱长威斋家直创立。香取神道流是综合古流武术,是包括剑术(太刀、小太刀、二刀流)、居合术、棒术、长刀(薙刀)术、枪术、手里剑术、柔术、气合术等等多种类的武术。该流派在现代日本仍有传人。

因为网王里面日吉若的资料很少,只说他家是开古武道场的,所以擅自选取这个流派。

另外,根据日吉若的持拍姿势,感觉不是剑、刀、棒、枪之类的长兵刃,当然也不是很短的飞镖或“十字形”暗器,所以选用“棒手里剑”。这种兵器是手里剑的一种,像短刀或短剑一样。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就有手里剑的技术。

其实前段时间有个网王资料说,日吉的武器不适棒手里剑,是什么我忘了,呵呵

第三个碎屑(修改完毕)

第三个碎屑(修改完毕)>第三个碎屑立海大暴力与河村寿司店

我已经忘记了么?

真的可以忘了么?

那么你的身后默默拾取记忆碎屑的那个人

是谁?

毫无预兆的我与阿若成为了朋友,某一角度来看是件好事,至少在冰帝这所学校内,我交到了第一个朋友。课堂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歪着头看阿若,有时会看着他的脸叫出光贺的名字,最初他很不喜欢,直截了当的敲着我的额头命令我不许对着他叫另一个男子的名字,有时还会做出忧郁的表情问我是不是在找替代品。我总是笑着拍着他的背告诉他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你们完全不同的,”我笑的眼泪流出来,然后一本正经的对他说:“光贺比你帅很多。”看着阿若咬牙切齿,我仿佛穿过迷茫的时空看到4年前的自己,表情鲜活,对着另一个少年直白的表达自己,被他捉弄被他取笑,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直到有一天彻底追不上他的脚步,躺在满地泥泞的成长道路上,看着他深蓝色的头发在迷雾中一点点远去,慢慢消失……

在我强烈要求下,阿若和我在周五下午逃课了,坐上新干线目的地神奈川立海大。原本阿若要参加网球部训练,还有一个月就是都大赛,他很想成为冰帝网球部正选,可一听去立海大,立刻请假陪同我一起去。手提袋里装着洗好的运动服,标着立海大的字样,内角上面绣着天使姐姐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再次看到那张温柔的脸,妈妈的味道一直缠绕在我心头。

行走在立海大校内的我接受着别人的注视,因为面孔的伤疤么。阿若倒是满脸轻松,英俊少年总会有些优越感,两个穿着冰帝制服的男女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走向网球部社办。社办里空无一人,旁边的训练场地上倒是人声鼎沸。

“阿若”我叫到,身旁的人没有回答,斜眼望去,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逆光而立,一脸严肃的看着场内奔跑的网球选手,眉头紧锁,浑身散发出兴奋的气味,阳光洒在金发上格外耀眼。网球,他的眼中清楚的写着对网球的渴望。

“喂,阿若”我再次叫道,“我去找人,一会在这见。”他点点头,眼睛却没有看我。可爱的少年看不到我了,在网球场边,他的眼里永远不会有我存在,嘲弄的笑笑,泉子,你怎么也开始顾影自怜了,你没资格啊。

“那个……请问……网球部有没有叫真田的姐姐?”我跑到另一边的女子网球场问道。

“没有,真田是男子网球部的。”对方给我一个白眼,再次感慨自己这张脸没有阿若的好用。男的?想起天使姐姐身边高大黝黑的男子,是他的?急忙跑回到男子部这边却发现阿若出事了。一边是桀骜不逊的金发阿若,另一边是满脸怒气的黑色卷发男孩,两人被一群少年围住。

“阿若~”我分开人群钻了进去,黑色卷发少年的眼睛红红的,嘴里一边咒骂一边挥拳向阿若打去。不好,论打架阿若不会输给任何人,武道家的继承人不是不容小看的。可他……会因为打架被取消网球正选资格。

“阿若!”我高声叫道,他侧身闪躲开对手的攻击,转身摆开武道架势,对手却还不知深浅抬腿踢来,阿若的脚早已抬起只等对方上钩,如果踢到……不容思考,我只得飞身扑了过去,阿若……会收脚吧……

“痛!!!!!!!”一股强力猛的撞到我后背,不是……阿若就好。他的腿在我扑上来的那一刻已经收不住势,只得猛然转腰回身侧踢在身后的木板围栏上,木板碎了一地,周围的人目瞪口呆,这股力道如果踢到黑发少年腿上必然会骨折,我安下心,身体却如被大锤撞击一般,眼睛一黑,“啊”的叫了出来,原来身后那个家伙力气也不小。

“阿泉!”金发阿若把我抱在怀里,“踢到哪里了?”他的手触到我后背的伤处,疼的我龇牙咧嘴倒吸几口冷气。

“还好不是你,不能打架。”我咳了几声:“喂,少年,我们像不像演电视剧?”他苦笑着扶着我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周围的人。这一脚还真重啊,走动了一小步,胸口发闷扯动脊柱,险些站不稳。强吸了一口气,猛的转身,向肇事者――黑发少年走去。以我的计算,我扑出的地点离他还有一段距离,他完全可以收住脚,这个家伙完全是故意踢我的!

“这么喜欢暴力?”我冷冷的问。

对方的红眼睛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带着故意的诡异的笑:“啊,啊,对不起,收不住啊。”

我低下头握紧双拳,走到他面前笑着看他,“那么这个,还你!”说完飞起一脚直接命中他的胸口,把他踢倒在地。“对不起,我可不是什么打网球的,我不怕打架。”随后又是一脚,正中腹部,拍拍手上的灰尘,看看蜷缩在地上的人,“那一脚是利息。”

周围的立海大学生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会这样,愣了一会纷纷围了上来,我和阿若站在一起,挑着眉看着他们,莫非要打群架?

“够了!”一个沉厚的声音出现,定睛望去,竟然是镰仓寺的高大少年。“切原,你还想再错下去?”话音未落,他已经走到黑色卷发少年面前,一个耳光煽了过去。切原站在原地硬生生承受,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眯起了眼睛,原来切原也有敬畏的人,立海大的作风真硬朗啊,动不动就是耳光,难怪会对阿若拳脚相加。正想着,阴影已经罩到头上,“你没事吧。”高大少年问道。

“嗯,我也动手了,对不起,请您原谅。”拉着阿若施了一礼。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请你们离开这里。”对方冷冰冰的说。

我没有回答,拣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纸袋,递给他:“还给你。”

他愣了一下接过纸袋,拿出运动服想了想,“原来是你。”

“谢谢那天的照顾,没有及时送还,对不起。”看来今天是见不到美人姐姐了,真不甘心啊。

“不必谢我。”少年抿了抿嘴唇,“你最好去看下医生,那脚伤的不轻。”

我挑了挑眉示意了解,转身对阿若说:“走吧。我的事情办完了。”随后被阿若搀扶着离开立海大。

“接下来,阿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我一边用手揉着后背,一边对满脸内疚的阿若说,“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每一次来到这里,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沉醉,放眼望去,遍山绿树荫荫山脚下的三层纯木屋就是奶奶留给我的小别墅,周围散落几间小房子,是守护山林的护林人。站在屋顶的露台上,迎面扑来清新的空气,和都市完全不同的味道。张开双手拥抱风儿让它在我双臂上穿梭。“好想飞……”身边的阿若仿照我的样子欣喜的说。

晚上,我俩躺在屋顶上仰望着天空。星空闪烁,“在东京看不到啊。”身边的阿若念念的说。很久以前,另一个少年也这样说过,我不禁愣了起来。他的影子,山林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他笑的影子,他跑的影子,他倔强的丢下我独自一个人去山顶采野果的影子……闭上眼睁开眼都是影子,幻觉么?有那么一刹那,我竟然怀疑自己的记忆,不确定生活中是否有个深蓝影子存在过。爬起来数着栏杆,1,2,3,4……11,摸着第一根栏杆上小刀划刻的痕迹,“清堂泉子,忍足侑士”……如果是幻觉,这些痕迹又是什么……

河村寿司店内

“泉子~上茶咯”店长河村大叔招呼。

“来了~来了~”我端着托盘,上面稳稳的放着5、6杯滚烫的热茶。

从神奈川回来后,阿若就一直担心我的后背,连打工都要跟来,一连2个星期都站在河村寿司店外充当义务保镖。今天被河村大叔看见忙把他拉进店里,埋怨我把朋友放在外面不管。

河村大叔笑眯眯的把刚捏好的鲷鱼寿司摆在他面前说道:“尝尝吧,客人,大叔请你吃的,别客气。”

阿若挠挠头,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谢谢,我不客气了。”

“吃吧吃吧”河村大叔又送上一份鲔鱼鱼肚。

“好吃……绵密腴滑,入口即化”他赞叹道。

“好小子,识货啊,这可是今天市场上最好的黑鲔,被泉子抢到了,她很能干啊!”两个男人相对着笑起来,我却有些不好意思,忙加快速度收拾。

“阿若,走吧。”甩甩手臂,终于做完了。

“嗯?”

“河村大叔放我半天假哦,隆学长回来了。”

“隆?”

“大叔的儿子啊。”我用手一指,店内多了一个笑眯眯的年轻人,那笑容和大叔一模一样。

“噢……”好像还没吃饱,美味的鲔鱼肚啊……看着阿若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我有些好笑,忙拉着他往外走。

跟河村大叔打了招呼,两人一同出了店门,“接下来,阿若要不要去我家?”我一边走一边问。看上去这个问题让日吉吓了一跳,想了想还是跟上了我的脚步。

密集出租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阴暗的道路两边聚集着各种各样的人,夸张的头发和样式奇怪的衣服,改装各异的机车,每一样都显示这些人绝非我类。空气里弥漫着香烟和烈酒的味道,路两边的店面大多是酒吧,刚刚还是干净整洁的主道,七拐八拐之后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你就住在这里?难怪要练就逃跑的本领”阿若担心的问我。

“没关系,我跑得很快。”打开房门,转身请日吉进来,自己去泡茶。家里看上去有些简陋,简单的一室一厅,厅内一角隔出一块当作厨房,没有什么家具,除了榻榻米上摆放的矮脚桌外,只有一个大写字台了。

“简陋吧?”我一边沏茶一边说。

“嗯”他随口说道,虽然意识到有些失礼,但不知说什么是好。

“可是我觉得很幸福呢。”端着茶走了过来,两人围着矮脚桌坐好,我递了一杯给他。

“幸福?如果这样叫幸福,那么之前的生活,阿泉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他脱口而出“以前不幸福?”

我喝了一口茶静静的想了想,用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至少,现在不会留下这些东西。”

他看望我脸上的伤疤,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可以整容的,如果你愿意,我认识很好的大夫呢。网球部的学长家里就是开医院的。”

不自然的笑笑,疤痕瞬间变得生动起来。“为什么要去修整呢?反正我不在乎的。”我不在乎,我需要它,至少看到它还会觉得心痛,会心痛就证明我还活着。

“可以告诉我怎么弄得么?”日吉的眼神忽然郑重起来。

“小时候爬树不小心划伤的。”

“两条都是?”

我用手抚摸着长疤痕说:“这条是无心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用手指着短疤痕说:“这条是因为自己太笨了,明知道危险还是冲了上去,结果就这样了。”看日吉盯着疤痕使劲看,不得不转过有疤痕的脸说:“喂喂别看了,很帅不是么?”

他猛地用手扳过我的头,金黄色的头发仿佛充满了怒气,蓝色的眼珠一动不动,这个举动让我有些惊异,但马上冷静下来,轻轻的把他的手掰开,放在矮脚桌上充满笑意却暗示距离的说道:“阿若的蔚蓝眼睛有了杀气,真是热血”。

别那样看着我,阿若,那个眼神里面包含太多的心疼与哀伤,我承受不住。

阿若忽然站起身来,拿起网球包,向门口走去。换好鞋打开房门的一刹那,他低头闷闷的问道:“哪条比较疼?”

“哎?这个……长的那条吧,比较长嘛。”我答道,不知道这个答案怎样,只听见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苦笑。

婶婶坐在柔软的沙发中,用刀子削着水果,蔑视的看着对面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的我。“你们先下去。”喝退了身边的佣人之后,她丢下手中的刀子和水果走了过来,一字一字的咬牙念道:“离开这里!”

“不要!”我轻轻的从嘴唇吐出两个字眼,这是我的家,是光贺哥哥的家,为什么要我离开。

一个巴掌打来,不用看我也能猜到脸上一定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

“不要?你怎么能对亲爱的婶婶说这话呢?”对面的女人大声呵斥:“如果不是你,光贺怎么会受伤!”一脚踢来,我痛苦的蜷缩在桌脚,头部因为猛烈撞击晕晕呼呼,眼睛也开始模糊起来。

光贺哥哥受伤了?我只记得一起和侑士玩网球,球飞出花园的草地,掉到台阶下,我跑过去,摔倒在光贺哥哥身上。他受伤了?

“老太婆不叫你死,你也别想能活的高兴!”婶婶恶狠狠的念叨着。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她开始寻找可以使用的武器,忽然发现水晶餐桌上的水果刀,拿起刀子转眼又冲到我面前:“抢走仁雄!又抢走义雄!现在又来抢我的光贺……妖精、狐狸精!”

她再说什么?叫着大伯和爸爸的名字……我未红肿的半边脸变得惨白:“婶婶,你清醒一些,我是泉子。”

女人的眼神迷茫而又阴毒:“泉子?泉子?你为什么抢我的义雄?抢走仁雄还不够么?光贺……我的光贺,我要毁了你!毁了你的妖精脸!”

脸上好凉……好痛……眼睛已经看不清了,佣人……还有……光贺哥哥……来救我了么?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白天阿若问起伤疤,晚上就梦到了。摇摇头,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佛洛伊德在《梦的解析》里面对梦做了不少研究分析,愿望的达成,好像是这么说的吧。脸有些痛,火辣辣的,梦中的耳光,刀伤还是那么真实……光贺、婶婶,你们也会做梦吧,如果有可能真想重新聚在一起谈谈最近几年的梦。

深夜,和督臣通过电话,一切皆好,督臣却说最近光贺问起我,他还没放心?

写字台上《冰帝学生资料》看都没看直接扔到垃圾筒里,完全没有兴趣。躺在床上睡意刚起忽然想起矮脚桌上还有茶杯没有清洗,只好爬起来收拾。冰凉的水一点一点侵蚀着双手,哪条比较疼?刀子虽然锋利,但正因为锋利反而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反倒是短的伤口却因为无止境的撕裂不能愈合。阿若,谢谢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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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马逊弓矢如电?我的射术照样万军丛中取敌人性命,刺客来去无声?远东传承近战无敌,长斧斩天,怎及我纵跃如电?巨盾入墙,可当得我火箭筒暴击?天使恶魔,既然以为庇护所大陆是你们的猎场,那在下就用手里的步枪来打破你们的妄想,以长刀斩落尔等的骄傲。赌上生命,人类,恶魔,天使,这场狩猎盛宴谁人称圣谁人陨亡吧
  • 那年含笑的樱花

    那年含笑的樱花

    原本以为他是我的幸福,没想到他成了我一生的痛苦。后悔吗?我不后悔,至少爱过不是吗?
  • 凌绝天宇

    凌绝天宇

    十多年的养父转眼成为自己的灭族仇人,他的复仇在仇人隐藏的强大实力下土崩瓦解,命悬一线,及时赶到的少女保护了他,面对少女无声的眼泪,他自废经脉,用传送符离开了那里,爱哭的小萝莉,腹黑的强大老师……少年的命运也因为他们而渐渐发生改变……
  •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不要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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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因母亲抛弃,不敢轻易付出真心,痛恨欺骗。他,因家族黑暗,残忍残暴对人冷血,痛恨背叛。本是一对,却在结婚的前夜,新娘逃跑,新郎出车祸,无人知道原因。五年后,带萌宝回归,两人能否修成正果???“我和你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你走吧。”“什么结束?我怎么不记得了?女人,你逃不掉的,我儿子都在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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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苏佩佩又愤怒又可怜的看着她的大队长,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佩佩,这条路是你选的,你也该去面对!”她,21世纪在特工里技术数一数二的女子,医术也是绝了,妙手回春在世华佗。却在一次叛逆的任务中悄然的穿越,便开始了一场后宫的大风波。在她心里就是她就是一“神”特工,而在众人面前,她倾城倾国,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就是一个废柴!可惜了倾城倾国的脸蛋了。
  • 只为青春不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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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精灵古怪的小萝莉,她是潇洒霸气的美丽御姐,看她们怎么玩转未来中学。轻松搞笑的校园斗智斗勇给你不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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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的一切不过都是在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阴谋之下,魔法师能否重振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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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荆轲是历史长河里一闪而过的彗星。现在,他是眼前能言善辩的男子。而按照我们现在的关系,在21世纪,我得老老实实地唤他一声爸比。搁现在,亲爹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