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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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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没办法,英子厂子效益也不好,丫自己带孩子也不易。”

“靠!效益不好还牛B,效益不好还离婚。”

“我原打算跟蝎子借钱来着,可去年借人家两千块钱,到今儿还没还上,蝎子这人你知道,心眼小。”

“靠!你啥时候借钱还过!”吴一凡一激动就爱说“靠!”,“靠”是他的语气助词,而且每一句话前面都必须带着“靠”。太监竟然在早晨不停按他的门铃,竟然割断门头水盒的绳子,这就不仅仅是激动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忍无可忍,靠!

太监的脸极尴尬的红了。“不行……我再去别处想想……法子。”太监吭吭哧哧的说。

“靠!”这次吴一凡只用了个语气助词,并且睁开了眼。吴一凡的眼睛还是很红,他走到床边,扯过床头的枕头,拉开枕套的拉链,把手伸进枕套里,摸索着掏出一叠子钞票。“这是两千块钱,你先拿着用,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吴一凡把钱递给太监。

“行!哥们。谢了。”太监的眼眶红红的,想掉泪。

“靠!别操蛋了。赶紧去医院吧。我待会给你打电话。”

拐六是木器厂的保卫,这小子原本是车间的工人,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是厂子里有名的刺头。一次,拐六因为违反纪律在车间里抽烟,被值班厂长发现,让他写检查,他让吴一凡帮着写,吴一凡改编了一个黄色故事递给他,他就真的交给厂长了。

检查

今天我在车间里干活,突然想起自己十三年前第一次找小姐的经历。那时我还很年轻,不知道做爱是怎么回事,发了工资我就去了,连工作服都没有换,连脸都没有洗。发廊的女老板把我领进房间,一个漂亮的小姐走进来,她肯定是看我太邋遢,嫌我岁数小,就问我“多大了?”“十六。”我低着头红着脸说。“做过爱没有?”“没有。”我低着头红着脸说。“去吧,那就是。”小姐指着房间隔板上的一个窟窿说。我脱下裤子就把家伙伸进窟窿里面。谁知道隔壁的一位大哥正在抽烟,看见窟窿里面伸过来个小弟弟,就用烟头烫。可把我给疼坏了,没想到做爱是这么回事。

小姐原本是跟我开玩笑,见我的小弟弟被烟头烫伤,很不好意思。她主动脱下裤子,裂开腿跟我说,“傻兄弟,刚才大姐逗你玩呢。来吧,把你那东西插这里。”这回我可学聪明了,我趴在地上,往她腿中间看。小姐很迷惑,她问我“你看啥呢?”我说:“我看看里面有人抽烟没有。”……抽烟有诸多的害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抽烟了。

没想到厂长看完检查不仅没有批评他,还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你这个家伙,简直是操蛋到家了。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也别在车间干了,你去看大门去吧,你就负责检查有没有人在厂子里面抽烟。”

就这样,吴一凡的一篇黄段子帮拐六调动了工作。

吴一凡给拐六打电话,告诉他太监孩子住院了,帮着凑点钱。

拐六是坐着厂里的小货车来的医院,这小子经常伙同厂里的司机偷偷从厂里往外拉原材料,然后再卖到五金商店里赚钱。其实这也没什么,甚至根本算不上犯法。国家的企业,国家的原材料,连国家都是人民的,人民在自己家里拿点东西出去换钱算得了什么。领导们可以代表人民公款吃喝,公款旅游,公款******,可以代表人民提前致富,提前进入共产主义,人民从自己的家里拿点东西真的算不了什么。

英子坐在病床的角落,脸色蜡黄。看到吴一凡和拐六进来,英子连忙站起来迎过去。

太监站在床头,眼睛不错眼珠的注视着儿子,和儿子说笑话逗乐子,满脸温情的微笑。父亲就是父亲,无论什么职业,无论什么年龄,无论什么地位,儿子永远是父亲眼里的希望,是希望里的春天。吴一凡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老爸,吴一凡的母亲早年去世,老爸自己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吴一凡平时很少过去,只是逢年过节买些东西或是去送点钱。吴一凡从兜里摸出手机,跑到走廊里给老爸打电话。

“厂子里快三个月没有开工资了,我爸爸还有病,孩子现在又住院了,真是不能过了,这日子可怎么过。”英子红着眼睛跟拐六絮叨。

“英子你也别着急,咱们穷帮穷,日子总还要过。”拐六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钱。“这是一千五,你先拿着用,不够的,我和作家再去想办法。回头我给蝎子打个电话,让他再给凑点。”

“这怎么好,怎么好老花你们的钱。”英子嘴里说着,却把钱接过,紧紧的攥在手里。没办法,人穷志短,穷人的脸面不值钱,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更不能看病住院。

根儿是急性阑尾炎,刚刚做完手术,几天的病痛和手术把小家伙折腾得面黄肌瘦,像个小鸡子团缩在病床上。吴一凡从衣服兜里掏出个变形金刚小玩具递给根儿,根儿开心的笑了。

小孩不会装样子,难受了就哭,高兴了就笑。

坐在电脑前,吴一凡突然找不到灵感了,连拼凑别人稿子的欲望都没有了,连看电影、打游戏的欲望都没有了。这让吴一凡很烦恼。烦恼的吴一凡本来可以叫上太监出来喝酒的,但是太监在医院守护孩子。

吴一凡独自走在大街上,晚上十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这本来应该是写作的时间,是灵感四射、妙语生花的时间,但是吴一凡走在大街上。老马识途,其实人的腿也识途。吴一凡没有目的的在大街上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常和太监喝酒的夜市。

夜市的生意一直很好,人们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喝酒,吃肉,聊天,骂娘,这里才是百姓的乐园,那么随意,那么豪放,那么真实。其实,大多数老百姓对生活的要求并不是很高,有衣服穿,有房子住,有活干,有饭吃,偶尔可以和几个不错的朋友聚聚,吃点小菜,喝点小酒,就非常满足了。

一个叫花子盘腿坐在夜市的角落,他面前堆放着食客们吃剩下的残羹剩宴,叫花子居然还掂着半瓶白酒,边自斟自饮,边念念有词。

吴一凡突然有了一个冲动的念头,吴一凡就是这样一个人,想到的就做,就像他往自家门头安装水盒一样,就像当年因看不惯白痴、无能还牛X哄哄的科长辞职一样,吴一凡突然想和叫花子一同饮酒,这种经历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刺激,吴一凡喜欢刺激,有些时候他做事情仅仅是因为刺激,不需要任何理由。他买了两只烤鸡腿,又花六块钱买来瓶烧酒。

吴一凡在叫花子对面盘腿坐下。他从塑料袋里拿出只烤鸡腿递给叫花子,叫花子也毫不客气,接过来就大口的吃。吴一凡笑了笑,拧开酒瓶盖,拿出另外一只烤鸡腿。吴一凡吹了口烧酒,和叫花子一样大口啃鸡腿。

“俺家以前可有钱啦。俺闺女让村支书强奸啦。俺媳妇去当********啦。俺白吃白喝不花钱,俺是共产党员。”叫花子有点精神错乱,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边说边笑。听口音,叫花子是个东北人。

“哈哈……哈哈……”吴一凡被逗得哈哈大笑。

“操******,叫花子还有酒有肉的。”路边走过的行人,看着他们两个不屑的笑骂。

“操******,俺白吃白喝不花钱,俺是共产党员。哈哈……哈哈……”叫花子又是说又是笑。

吴一凡想象不出叫花子为什么这么开心,也许人真的只有精神崩溃了以后才可以像孩子一般的快乐。

叫花子突然从地上站起,把吴一凡吓了一跳。叫花子飞速的脱掉裤子,开始光着屁股跳舞、唱歌。“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嘿!不采白不采!……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大哥大哥你真坏,干嘛解我的裤腰带……”

吴一凡感觉自己该走了,再不走要出毛病了。吴一凡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他看了看地上的烧酒,自己最多喝了有三两,算了,捐给这个叫化子吧。吴一凡微笑着,缓步走在大街上,人行道早被夜市的桌椅侵占,没有一点地方,行人、自行车、摩托、汽车一起拥挤在机动车道,杂乱不堪。

回到家,刚好十二点。奇怪得很,才思涌动,信马由缰,吴一凡简直无法控制自己,脑子无法控制,手指也无法控制。吴一凡很兴奋,好久没有这种感觉,键盘音符般敲响。

抬头看墙上的挂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吴一凡还是兴奋得无法睡觉。

他从上面的抽屉里翻出把钥匙,打开桌子下面锁着的抽屉,从里面翻出几张黄色光盘。光盘上的女人****的笑着。吴一凡把光盘放进光驱里,屏幕上的男男女女摆着各种姿势,愉快的****。吴一凡忍不住把手伸到裤裆里,开始****。不过几分钟时间,吴一凡就兴奋了,就高潮了。

吴一凡红着脸到厕所里洗手,清洗疲软的小弟弟。

回到房间,屏幕上的男人还在兴奋的,满身大汗的工作。那个男人身材魁梧,肌肉发达,身下的女人被他弄得呲牙咧嘴。操!吴一凡兴奋的笑着。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看看人家,又玩女人又赚钱。太监就不行,拐六也不行,蝎子虽然有钱,但是蝎子也不行。吴一凡竟然开始羡慕屏幕里的男人,并由羡慕转变成仇恨。“累死你个****的。”吴一凡愤愤的骂了一句,关闭电脑。

躺在床上,吴一凡还是睡不着。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本书,那书是前两天买的,还没有顾上看。《有了快感你就喊》,池莉的作品。喊!吴一凡敢喊么!凌晨四点三十分,吴一凡敢喊么!一天之中,最安静的时间,吴一凡敢喊么!

很快,他被书里的故事情节吸引。卞容大,多么有个性的名字,池莉是怎么想出来的。还有那个女清洁工,十五块钱就可以让卞容大痛快的搞一次,真便宜,简直是太便宜了,长这么大,吴一凡从来没有遇到过十五块钱可以搞定的女人。卞容大怎么就没有搞呢,卞容大应该搞呀!十五块钱,卞容大怎么就不搞呢。吴一凡就生气,起初是生卞容大的气,再后来,开始生池莉的气。池莉应该让卞容大搞一下的,那怕是只描写一句“卞容大搞了”,也行。

蝎子有点麻烦,有关部门开始着手调查他涉嫌商业诈骗的证据。

蝎子准备晚上宴请有关办案人员。蝎子给吴一凡打来电话,让吴一凡晚上陪同赴宴,并且要求吴一凡晚上一定要西装革履,扎领带、戴眼睛,吴一凡是近视眼,但是近视不是很严重,一般不戴眼镜。吴一凡不知道蝎子在捣什么鬼,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一定是工作需要,就如同交警需要穿制服,医生需要穿白大褂,领导需要穿西装。今天晚上自己必然要扮演一个身份不一般的角色。

晚宴定在美食山。

晚上七点,美食山的院子里停满了高级轿车,不少轿车的车窗前都贴着市委、市政府通行令,有的还挂着“城管监察”、“卫生监理”、“新闻采访”等耀眼的牌子,还有几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刺眼的扎在车队中间。

豪华的大厅,舒适的雅间,柔和的灯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漂亮的女招待,高档的餐具……和肮脏、嘈杂的夜市形成鲜明的对比,是天壤之别,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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