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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蚩尤的名字被用烂的第一万零一次

“师傅你这就要走了么。”

“恩,要是再晚一点回去就要轮着跪八件匪夷所思的尖锐凶器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来教我点什么?”

“这个啊,哈哈哈哈,看缘分吧。我身为天下第一,也有很多支线要做的,偶尔挫败一下来刺杀我的个人和组织啦、捣毁几个明明强的很离谱但是跟我对打总会失常发挥的团伙啦之类的——不过你想见我的话,到这条巷子里等肯定能再见面的。”

“可是关于主角光环的事你跟我说得太有限啦,现在不跟我说多一点真的好吗?”

“徒儿。”上官无敌拍了拍南竹瘦削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为什么一种能力,总要设定等级呢?除了这是区分强弱的一个直观手段外,等级更重要的是可以推动情节——哦就是命运——的发展,到哪个地步,知道到哪个程度,这样对你最好。而且这样也能避免发展到太后面时因为忘记起始设定而导致矛盾情节的发生嘛,对你来说利大于弊的~”

“说白了就是你也了解得不多是吧。”

“好啦我的好徒儿为师走啦,在你有新去处之前就暂住在我以前还是个小角色时住的那个小公寓吧,租金全免但水电要自己挣哦~拜拜~”

目送腾空离去的挂名师傅上官无敌后,南竹根据上官无敌极其模糊的口述,东走西窜才找到他口中的小公寓——普生城豪华住宅B区C栋18层06号的门前。稍加犹豫之后,南竹将钥匙揣回了裤兜,趁着被警卫怀疑是小偷上前盘问之前飞速离开了那个地方,到了附近一个工地临时搭建的棚区里过夜。

“神经病。。这种地方的水电物业管理费怎么可能给得起啊你这个混蛋人渣败类色鬼。。”

白天搬砖混饭吃,晚上跟工地上工人一起喝酒打磨时间,夜深一点等大家都醉醺醺或者睡着后,南竹都会起来去到工地空旷一点的地方,根据上官无敌教的方法,一次又一次地进行冥想,尝试从体会命能流动的方式,去获知自己的光环能力——蜗居被毁房东追杀,幸好躲到这个包吃包住的工地下赖以为生,突然之间练习命能的掌控,竟然成了最大的消遣。

“能力大的方向一共有两种,有中生无,无中生有。简单一点的理解,就是破坏与创造。像我,我的能力就非常简单粗暴,是彻头彻尾的破坏型。一个主角的能力,往往都是跟自己的性格挂钩的——这一点我体会很深——但也正因为如此,破坏与创造两种纯粹的形式,会因为人的本身性格和倾向产生偏移,在一些老学究口中,这叫做能力离轴偏移,离轴偏移的程度越大,能力的反常性越大,也就越特殊。”

南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无敌,显然因他突然冒出的非常造作的专有名词而感到惊愕和难以置信。

“小子别这样看我,你自己也体会过主角光环对头脑的改造,虽然我看起来只是一个纵欲过度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中年人,但这丝毫不妨碍主角光环对我的作用,懂吗?不过关于特殊能力,我的了解基本上也就这么多,因为活跃的主角光环拥有者现在实际上并不多,至少没有能多到可以让那些老头抓来研究的地步。但是有一点我一定要提醒你,特殊能力中有一个类别,被称为凶力,有传言说这是蚩尤之血——别用这种看中二病末期患者的眼神看我这个蠢名字不是我起的——继承者才可能获得的一种破坏力异常的能力,如果你碰到主角光环看起来分辨率不高的人,赶紧跑,有多快跑多快。”

回忆着上官无敌临走前说的最后一番正经的话,南竹结束了冥想,抬头看看夜色已深的天空,希望这种简单又不会太倒霉的生活能持续得久一点。

“你在这里干嘛?”穿着红色卫衣的高大少年在南竹背后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宿舍睡觉?”

南竹回头一笑:“觉途你也没睡啊,你知道的,自从我教会了那群淫(0。0)虫用种子编辑器之后,宿舍就很难正常睡觉了。”

“哈哈哈哈。”叫觉途的少年笑着与南竹并排坐下,“啊!不知道在这里搬砖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真想去那些高楼大厦里住住,看看有钱人眼里的世界。”

“只要天花板不会被砸穿,我觉得在哪里住都很自在。况且这里也不错啊,大家都很热情,能在这个俱死城保持热情,对普通人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普通人吗?”朱觉途笑着看了看南竹,“毕竟他们是周家的施工队嘛,普生周家,谁敢惹呢?要说他们普通,也不算普通了。周家小姐刚出完事,这个工程突然多招收了一大批劳动力疯狂赶工,说是普通的大楼,有点不敢轻信呢。”

“啊~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怎么能够明白呢。”南竹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转身走向棚房。“老康他们应该打完飞机睡死过去了,这帮快枪手,可别把我的床当成靶子啊。我回去睡觉啦,你也别熬太晚了。”

“南竹。”

“恩?”

“晚安。”

“好,你也是。”

南竹一直走到宿舍门前,扭过头来看,朱觉途还是默然坐在原地不动,耸了耸肩,推门入屋睡过去了。

“竹,竹啊!吃早饭啦!”

“老康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单叫我竹!别人还以为是你乡音太重叫猪跑调!”

“妈拉个巴子瞎鸡(0。0)巴的,老子大早上的撒了泡尿给你做饼吃还这么多废话!”

“。你可以不提醒我你这饼是掺着你那缩水老二的味道的老康。”南竹放下咽了一半的大饼,五官扭曲得像是老妇的鱼尾纹。

“话说老康啊,今天怎么都起这么早,不是难得的休息吗?”漱了五六次口,为自己找足了心理安慰后才穿好鞋袜到空地上集合。

“休息个鸡(0。0)巴,你是来搬砖的,休息一天就少三口饭吃。今天是周家来人视察了,昨晚才放你们早早休息,好今天精精神神地见大伙儿的米饭班主。”

南竹没来得及接上老康的话,几辆悬浮装甲车就驶到了工地空地的半空中,工头不知道是不是过分兴奋,挥舞示意可以降落的旗子挥舞得好似在发羊癫疯,老康笑说这是见爹病。朱觉途则不声不响走到了南竹旁边,打了个呵欠。

“不知道周家会来谁。”

“管他呢,反正不加餐。”南竹挪了几下身子站在人群最后面,打算偷偷溜回宿舍睡觉。

不过很巧的是他刚转身要走,一把动听的女声就传到了他耳边,不大不小刚好听得清,跟被倒挂在半空中那次一模一样。

当然,声音也一模一样,一般男主角可以很脸盲,但认声音的能力都是一等一。

朱觉途见南竹扭了个一百八十度没走出两步又扭了回来,心生好奇,“怎么?有认识的人吗?”

“说不上认识,不过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心里也好奇,不过朱觉途没有问出口。

“工头,好久不见啊。”周承诺笑颜如花,似乎跟工头早就打过交道一般。

“大小姐还能记得小的小的真是太荣幸了,几个月没见,大小姐好像、好像、更漂亮了啊!”工头死死地收住自己往周小姐胸前弹去的目光,不断在内心警告自己,力求将思考的能力扯回上半身,好保住自己这份虽然不十分体面,但足以狐假虎威的工作。

“好啦工头,奉承话就少说吧。工程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六个近身护卫,看得见的暗哨有七个,恐怕实际数量是两倍以上。

咦?我怎么会这么快就开始分析起周承诺的护卫情况了,这完全不是我的水平能做到的啊。看来上官无敌没有瞎教,主角光环的确开始改变我了。

“回大小姐,工程已经接近收尾了,既然大小姐大驾光临,要不要小的带您去视察一些比较要害的位置?”

“不用了,工程就到这个地步结束吧,给你的伙计清算工钱,今日之内全部撤走。”周承诺玉手一举,摆出大小姐要下人闭嘴的经典手势,再轻轻挥了挥,好像这样大家都会心领神会圆润离场一般。

“唉我说大小姐!怎么说走就让咱们走啊!说好还要干上个把月的,这么多天本来能拿的工钱没了这可怎么办?”老康性急,一听饭碗要丢了话没经脑子就出嘴了。

“放心吧,所有工钱会按约定好的天数给你们的——不管有干活没干活。”

老康脸色一喜不说话了,工人堆里也吵闹了起来,光拿钱不干活这可好啊,能休息休息瞎打大半月飞机了。

“大小姐这。。”工头毕竟在周家工作多年,虽然周家对于这种低级管理层信息不够透明,但毕竟执掌施工进度,他多少还是清楚这个工地在建建筑是周家不可或缺的研究基地,一听到这样的安排他就知道有不妥,尤其是周承诺眼中有深深的无奈和不情愿,对于一个能在普生城这样死亡率奇高的城市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来说,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哎哎大家伙!赶紧去找财务清点好工钱撤出工地!赶紧的!”工头没有多想下去——多想无益,作为一个普通人,按照上级指令办事就对了。白拿一月工钱看来是板上钉钉了,大家伙嬉笑着就要往财务方向走,南竹则伫在原地,犹豫着是不是该上前和周承诺接触。

就在南竹沉浸在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所以我应该做今天的我该做的事的气氛里准备鼓起勇气开展玛丽苏剧情的时候,又一把熟悉的声音扎进了他的鼓膜——熟悉得仿佛每个音符都黑衣黑裤黑袜黑鞋,而且依旧那么的恐怖、动听、富有男人味。

“我的周小姐,这件事你可办的不到位啊。”面具男狞笑着——这是最后一次解释了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是不加表情的描写总感觉不敬业于是乎姑且当他狞笑着吧——出现在周承诺身后,“周家这么大的工程莫名其妙就结束了赶这么一大班没头没脑的工人走,估计不消半天,我们忌惮的人就会收到消息并起了疑心吧。”

“你!你不要乱来!你知道的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封死,你完全没有必要。。”

“不可能封死,但不意味着不可能让那些人迟些知道,至于有没有必要,我心里清楚。”

“不!”周承诺一声惨叫,却无法延缓面具男的出手,淡蓝色的光环淡蓝色的能量刀,淡蓝的光芒好似线一样牵扯着南竹的身躯。

好想,好想像所有酷炫帅气的男主角一样,扬起手将它挡下来!

心是这么想的,身体也自然老实地跟着摆出了姿势,不过南竹的一双贱嘴抵受住了主角光环的诱惑,保持着异常的清醒和率直,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也明白到自己这样做会有的下场只有被切开不等的两份,但他能做的只有惨叫。

“我的妈呀!!!”

面具男呆了,他奇怪怎么这个人一边逞英雄一边出糗;周承诺也呆了,她奇怪的跟面具男奇怪的一样,不过她的奇怪比面具男的奇怪奇怪一点;老康也呆了,他奇怪的是自己明明在领工资大军的最前列,理应注意不到事情的突变的,怎么就会情不自禁地扭过头来奇怪一下呢。更奇怪的是除了以上三个在奇怪着的人,其他人这个时候都丝毫没有察觉身后发生了可能让他们一命呜呼,依旧笑着吵着,盘算着今晚是吃烤串还是吃卤肉。

不过朱觉途没有呆,他没有呆是因为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所以他要发挥自己的戏份。

用肩一顶把南竹挤到了身后,朱觉途伸出五指一握,巨大的蓝色能量刀一瞬间消失无形。

“南竹,跟着大家去安全一点的地方。”

“觉途,你也有主角光环?”

“也,你果然也有。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应该刚进醒态不久,快走吧,我不一定能撑多久,你走得越慢,我死得越快。”

“两位少年,按照一般套路,你们对话三句之后我就可以开始攻击了。所以很抱歉,地狱再聚吧。”面具男两手并用,甩出八道能量刀,显然他对自己攻击的速度十分自信,自认封死了朱觉途横向闪避的可能,腾跃到空中蓄力,想趁朱觉途往其他方向移动躲避的时候补上致命的一击。

不过很可惜,即使他战斗经验丰富,但是为了不打破此类文一贯的逻辑经不起推敲,他依旧犯了一个不应该犯的错误,就是他完全还没有搞清楚,第一发手刀朱觉途是怎么让其消失掉的,然后理所当然地他就犯了第二个所有格斗场面实力高强的反派都一定会犯的错误——跳到难以闪躲发力的半空中。

“南竹,有缘再见。”朱觉途嘴角一扬,双臂交叉胸前,十指一握,在他主角光环乍现的一瞬,他、面具男、能量刀,通通化作虚无,凭空消失在这个空旷的三维空间之中。

酷!南竹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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