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动心灵的诗歌魔咒师。
民俗风情通过歌谣的形式流传广布。
所有和文华有关的官方职业中,“采诗官”无疑是最古老,同时也最能彰显人文关怀的一个。
这和西方游吟诗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正是因为如此,不管是东方的《诗经》还是西方的《奥德赛》都不约而同的选用了诗歌这种文学形式进行创作。
诗歌是文学的起源,也是文学的终极。
在风霜凝住芦苇的早晨,东方的采诗官,摇动着木铎,一路且歌且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那歌谣渐行渐远,那身影越来越模糊,却一直不曾消失,只是朦胧中,显出诗歌该有的精髓。
在风雪覆盖的桦树皮小屋,西方的游吟诗人,弹动里拉,在酒香和火光之中,歌颂那硝烟还没有褪尽的英雄传奇:阿基琉斯,没有人比你更荣耀了,生前,你是众人瞩目的伟大英雄,如敬神般看你,死后,你又成为冥府中众多灵魂的首领,你没有理由伤心落泪。
万物皆为大自然的神功妙笔,唯有这才是心灵的神韵妙曲。
诗歌颂唱,书香弥漫。
情感最真挚的表达,就是一首首从古传颂至今的诗歌,有汉高祖衣锦还乡后酒酣击筑而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有一曲诗歌孤篇盖全唐,那是张若虚千古绝唱《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也有这样一种素养文华集中体现,那是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这样阐述“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第一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种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种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自恒古而来,多少英雄俊杰,在人生经历最大情感波动时,以诗歌抒发着自身的胸襟抱负和横溢才气。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诗歌扎根在文华的骨髓深处,从未断绝。
一种精魄的产生和扩展,总在不知不觉中渲染着看到它的人。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让我对大学的梦幻痴醉如斯;“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是诗歌给我心灵触动最深的江南烟雨……
诗歌之美,真正做到了以文字入心。
有那么一个阶段,我彷徨于生命,迷茫于爱情,憧憬于未来……一切一切,都好似流光飞舞一般,绚烂璀璨在烟花绽放的时节,我怀着青涩在信纸上写下:当你出现,爱情就像是一杯清茶……小心的折叠成千纸鹤,放在我懵懂中会脸颊泛红的那个桌箱里,然后忐忑不安的期盼她是否会打开……
在那个清风拂过荷塘的夜晚,我一字一句,宛如宝典一般的背诵那些触动我心灵的诗句。
在浑然不觉之间,就将青春二字铭刻。
“汪国真”注定是一个将要烙印进诗歌中的名字,那些诗句激励着我,替我定义下一切最初的美好,让我明白独属于文字的梦幻。
曾经背起包袱,准备孑然独行,那是潜藏在心里多年的一种情结: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凡是遥远的地方,对我们都有一种诱惑,不是诱惑于美丽,就是诱惑于传说。即使远方的风景,并不尽如人意,我们也无需在乎,因为这实在是一个,迷人的错。仰首是春,俯首是秋。愿所有的幸福都追随着你。月圆是画,月缺是诗。
曾经读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又在这些文字里找到不屈意志的来源: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诚。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很多人,他的影响会穿越时空,凝结在一个叫着“历史”的名词里,因为他们触动了我们心灵的最低限。
在这个波折不断,风雨精彩的当代。
有这样一个梦想,那就是书香弥漫之时,诗歌之花处处颂唱。
呼喊是爆发的沉默,沉默是无声的召唤,不论激越,不是宁静。我祈求,只要不是平淡。如果远方呼喊我,我就走向远方。如果大山召唤我,我就走向大山。双脚磨破,干脆再让夕阳涂抹小路;双手划烂,索性就让荆棘变成杜鹃。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每一个时代都需要一种精神,或许,现在身处的这个时代:正是需要这样一种最能体现人文素养的精神:诗歌精神。
想到那时传送过的纸条,就是我曾经逝去的青春。
以此祭奠一种人性最深处的情怀:诗歌魔咒。
以此祭奠,一位必将被永远铭记的魔咒师:汪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