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黎传令,即日起全城宵禁,城内所有风月场所不得营业。狐妖擅变化,无论男女老少皆不能留宿陌生人或者借宿别处。全城巡守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巡逻。
一时间之间,整个明城都笼罩在巨大的恐慌之中。家家夜不敢寐,人心惶惶,连三岁稚儿都不敢啼哭。此情此境,完全比的上鬼节的阵仗了。
童冬月与顾向黎更是披星戴月,日夜巡视。好在,经过几日的努力,已经获得十来枚“珠子”。
顾向黎将它们分给各校尉及部分卒长,有了珠子的帮助,短短数日,就抓获近二十只狐妖。但可惜的是,这些狐妖一旦被抓住,会立即自毁内丹而亡。所以,忙活了半天,一个活口都没留住。
今日一名校狱卒冲冲地跑来告诉顾向黎,说他们逮住一个活口,正关在地牢里。可两人赶到一看,又死了。
童冬月察看了尸体,凝重道:“它不是自毁内丹死的,它的内丹被人用内功逼出来了”她在尸体腹部按了按,“它的丹田处有异常凹陷。”对方的功力很高,比她低不了多少。
顾向黎一试,果真如此,心道:“它要是想自杀,被逮住的那一刻就可以自毁内丹,它没有这样做,分明就是还不想死,何必要等到现在,总不会是为了故意来逗我们的玩儿吧?”
的确,这只倒霉的狐妖没有勇气自我解决,本来还等同伴来救自己,没想到却等来了阎王爷。
下手的人没有用,会造成明显外伤的方法,目的就是想让他们误认是自杀身亡。可惜,来验尸的是童冬月,怎可能让他的小伎俩瞒天过海!
“是不是有人来灭口了?”童冬月疑惑的望向顾向黎。
他刚才问过守卫,他们十分肯定没有外人来过,而且也不会是狐妖,因为地牢入口的狐妖的眼珠子。地牢宛若铜墙铁壁,苦若金汤,而且仅有一个入口,外人决计不可能从其他的地方进入。
他沉声道:“不是外人,也不是狐妖。”
童冬月心微一沉吟,惊道:“是内奸!”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的确,她和妖怪打过很多交道,可是却很少和人交往,仅有过的那么两个朋友,也都是喜怒形于色,不会拐弯抹角的爽快人。她万万不敢想,人为何要帮着妖怪残害同类啊?
人心,远比妖怪阴险恶毒得多。妖坏的直接,而人却狠的含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是她有意无意在回避而已。
顾向黎看惊愕的模样,暗中叹息。他不一样,从小到大被人陷害的时候多了去了,被他算计过的人也不少,虽然这样的事实他也不想,但却能理所当然的接受。
“这个不奇怪,要有好坏之分,人也不例外。”他突然有些不忍,但还是说出了口。“做这件事的,就是那些坏人了。”
她淡淡地点了点头。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不代表她就糊涂。
“那该怎么办?”
“嗯。当然是请君入瓮…”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
童冬月看他笑得阴险,突然觉得有点恐怖。心里回想着,他是不是也这么算计过自己?认真想了想,好像没有吧。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第三日童冬月专程捉了一只“妖怪”,送入地牢。
待他们走后,分配在城东的校尉陈仓特意来找狱长高驰喝酒,两人一道离开了地牢。
两人一道回了顾向黎家,童冬月以往去顾府都是匆匆忙忙的,这几日饭后无事倒把顾府瞧了个遍。今日午膳后,照旧在偌大的花园里瞎逛。
顾府面积比雷府大了一倍,格局倒也差不多,都是三进的宅子,多在西侧一个偌大的花园,里面假山遍布,溪水蜿蜒,奇花异草品种齐全,而且西北角里还有好几十株枝繁叶茂的桂树。
她又情不自禁地站在桂树下发呆,直到…
“表哥,我是真的喜欢你!”雷舒云追着顾向黎直截了当地表明心意。
童冬月见两人已经走了过来,已是避他们不开了,情急之中,纵身跃到树上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