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骗子,说了这次任务完成,便会休息一段时间陪我,可是现在呢?”弘普回来不过两天,今早又被弘历密诏进宫,回来后就让菊儿收拾衣物说要外出执行任务。
我自是不肯,不是因为我贪恋他的呵护,而是这次听到他远行,竟没由来的感到心慌,眼皮也挑个不停,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不是我敏感,只是这次的预感比每次来的都要强烈。
我不敢告诉他这个,一是怕他不信,担心我又神经过敏了。二是即便是他信了,也只是表面敷衍我会小心,然后还是要离去的。
所以我只好想尽办法地将他留下!耍赖也好,撒娇也罢,总之只要能将他留下来不管什么方法我倒要试试。
“若儿,我也不想去,可是皇上他说……”弘普见我发火,遂拦腰将我抱起困在怀里避免我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然后向我腻歪道,“你当爷愿意去呢?爷巴不得天天跟你腻在一起呢?”
“那你带我一起去?不就可以见天地在一起了吗?”成亲以来,弘普倒也不反对我偶尔出去游玩,只是不准我走出京城,而他因为事物繁忙,陪我去江南游玩的诺言到现在都没有实现。
“不准!这趟出去不是游玩!处处隐藏微机,带你去只会害你,老实地在家里呆着!”弘普一如既往地严辞反对,接着撇下我,准备进宫商议具体行程了。
“爱新觉罗@弘普,你站住,今天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拉,不然为什么这般殷殷切切地想要出去,还不准我跟随!哦?我就知道,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嫌弃我是个黄脸婆,你大概不想见到我,所以干脆拿出差办公当藉口!”我怒火攻心,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只要他不去,我豁出去了。
“你……你不可理喻!”他亦是气急败坏地说。
“我是不可理喻,蛮不讲理!可我还算开明,你就老实交待吧!你若是外面有女人,大可将她迎进门来,反正家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我保证举双手赞同,绝不跟你使性子,绊脚子,我会好好地待她的,像亲姐妹般!我还保证不打搅你的好事!你要是嫌我碍事,大可将我血藏,或者干脆给我休书一封!”尽量说的云谈风清,可是一想到若真要发生自己的事,不禁心绞难受。
弘普的神色越来越阴郁,牙齿咬的‘吱噶’作响!别人看了许觉得很可怕,可我习惯见之,便也习以为常,反正他定是不会打我的!
犯了一次原则性错误他已经后悔的要死,再出手打我,怕是他做什么事也挽回不了我的心。
所以这些年来无论我做出什么惹恼他发大火的事他最多吼两声,断不敢碰我一下,也不舍的再让我伤心。
而我若非紧急情况,断不会做出太失体的事,说出太过分的话。
何谓张弛?我还是懂得的。
只是这次哪怕逼得他再动手打我,我也是要留他的。
我知道弘普的底线是我相信他对我的情,我怀疑他对我的爱!
“虎而哈氏@若轩,你非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满意不是?你才相信我对你的心?”他扬起手狠狠砸向一旁的茶几,接着就是茶几的碎裂声。
“我可不敢!谁知道你那心掏给多少人看过了!血淋淋的,我才不稀罕呢?谁稀罕给谁看去!还是你有气大可朝我身上发,大可不必拿桌椅凳子撒气,它们又没有惹到你!”看着碎裂的茶几,我的心‘咯噔’一下,望了望他的手,还好,没有流血。
看到他这样,我也有些犹豫,我不想同他吵架,我想举手投降,说对不起,然后和好如初!可是那样我之前做的所有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我只有将他气急,逼他对我做出过分的事,我才能有借口将他留下。
“你就继续糟践我对你的心吧!”说完“啪”的一声摔门的出去,紧接着整个屋子就只剩下我一人的呜咽声。
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没有将他留住,却让他再次伤心,可我怎么办?这种时刻,我不知道还能想到什么办法来留住他?
或者他前脚离开,我后脚跟出去,像上次一样?
我素来喜欢热闹、游玩,虽然懒却也决计不是宅女之列。
之所以这些年安与室内,是因为自成亲之后确实发生了许多事。
静雪殁了,她的女儿惜儿尚小,为了完成她最后的意愿,我便拜托当时还是宝亲王的弘历,将惜儿接到府中抚养!这本不合规矩,可是我管不了那许多,在清醒半个月后的某天,求了弘历,他自是应允了!从惜儿的乳娘到丫鬟都是我亲自挑选的,都些信的过的仆役。
静雪的事过后,就是雍正之死、弘历登基、弘普封号、弘普纳妾、晖儿入学、菊儿和吉祥成亲、接着就是生子……等等乱七八糟的大事小事困扰着我,自然没有游玩的心思和时间。
“啊……”弘普一走,我便趴在床上又是捶又是打地又叫又闹,婚前说我是他的宝贝,可现在呢?整个一乾隆的狗腿!
即便我神经过敏,预感只是一时的胡思乱想所致,可是作为一个妻子我求他陪我几日,又过分了吗?
这次出去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那种独守空房的相思竟越来越害怕!
越想心里越委屈,想到最后竟开始泪落枕巾。
“轩儿,你在干嘛?”身后敏儿的声音试探地唤道。
“敏儿,你来了!”听见敏儿的声音,我从床上坐起,并偷偷地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我可不想被敏儿看到我这般狼狈的样子。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那个新来的侍妾吗?”敏儿和我多年的朋友,我的委屈自然没有瞒过她的火眼晶晶。
“她?她哪敢给我气受,我不给她气受,就是我的心好!”这话是真的,我虽不是什么强悍之人,却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我深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
再说我是弘普名正言顺的正妻,我不同意,这个院子,谁也不敢给我脸色看!这点我非常自信。
“那你怎么气成这样?”敏儿自寻了位子坐下,又帮自己倒了杯茶,在我家她真的跟当自己家般随意!
如同我在她家一般!
“敏儿,你给我评评理呀,他自个说要陪我一段时间的,可才回来两天就说要走!一点都不讲信用,我不就小小地抱怨了两句,他便摔门离去,留我一人在这里悲伤哭泣!”说着说着,委屈之情再次油然而生。
对于敏儿,我也不敢说我真正的想法,这种鬼神之事太过玄乎。
“瞧你这点出息!”敏儿听完我的话后,并不前来安慰,反倒说着风凉话!
“是呀!我就这点出息,感情这次你相公不在出差范围内!”以往出门,哥哥和弘普一般都是一起去的,可这次弘历又重新给弘普派了两名新助手,这也是我担心的事情,哥哥跟弘普在一起,之间相互有个照应,新派的两个助手根底不知的,出了什么事也找不到人。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弘历,没有证据,只是直觉。
“不就是不想让我哥走吗?这还不容易?”敏儿甩着手帕坐到我身边。
“有什么方法吗?”听到她的话,便也不再哭了。
“我哥最宝贝的就是你,你说如果他知道你有病在身,他还会不会走?”敏儿神秘兮兮地附耳道。
“切,我犯不着为了留他糟践自己的身体吧!”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犯不着为一男人故意生病伤自己身子,要知道生病真的很难受,而且古代的药真的很苦!
“谁说一定要真的生病了?”敏儿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愤然样。
“你的意思是?”我是什么人了?从来话就无须点明!自是了解她的意思!
嘿嘿!
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