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我冲他嫣然一笑,身子后仰,他从身后抱住我,把下颌低在我的肩膀上,用脸颊在我发间磨蹭,闻着丝丝发香,一副万般迷醉的样子。
“恩!”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慵懒低沉,起身用手中的檀香木梳帮我梳发。
我惊讶地回头望他,他却笑着点一下我的鼻子,“好久没有给你梳髻了。”
木梳过处,青丝齐落,丝丝缕缕如轻纱拂过,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回头轻抚他脸颊,柔柔地叫道,“醋郞,你待真好!我好爱好爱你!”
“难道只有帮你梳发时才好吗?”梳落发停,他轻握我柔胰小手,放在唇边细闻,低问,“其他的时候呢?”
“其他时候也很爱很爱!”我捉过他的手放在我嘴边轻轻吻过。
“我也是!”弘普低头吻上我的唇,柔软而冰冷的唇瞬间化成嫣红诱人的樱桃,一股麻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温热的气息好似千年前就这般熟悉。
我忍不住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轻柔。他身子一震,把我搂得更紧,他的吻越来越霸道了,这样一直缠绵了许久,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我面红耳赤地推开他,揉着有些红肿的嘴唇,他失神地望着我,喃喃道,“宝贝,你是我的!”
一头长发梳理顺了,再将前面分成几股,挽到头顶编好,用台上锦盒中的翡翠玉簪子别住,又将后面头发挽了个松鬓,拿了盒中几枝珍珠簪子在拧好的鬓中心斜斜地插了一排,发髻梳成。
从小到大我的头发都是菊儿一手包办的,自然也就没有想过学,后来跟弘普成亲后,不出门的时候我便随手将长发挽成马尾或者编成麻花辫。
起先弘普看着挺新奇,后来时间长了,他知道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太懒的缘故,便开始动手帮我梳起发髻来。
事实证明,有心者事竟成。
他梳得发髻越来越纯熟,越来越好看,却只会一种发髻——同心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只会梳这一种,但是我很享受他帮我梳发的过程。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都肆意的享受着这种静怡,忽听得窗外有人拖长了声音叫道:“爷,科隆泰大人有要事找您!“
弘普帮我梳发的动作依然继续,头也不抬地冷冷道,“不见,放假期间,天大的事也别来找我!”
“是!爷!”福顺怀拖长了声音答道,然后就转身离去。
弘普与我寸步不离的呆在房中,认真为我梳头,细心为我画眉,偶尔我也会讲些笑话逗他笑。
也会一人饰几个角色地演小品,演老赵的,或者老冯的。
逗得他眼角的鱼尾纹都笑了出来。
弘普将我揽在怀中说:若儿,讲个笑话给我听!
我点头:好!
于是开讲:从前有个太监!
弘普见我卡在这里好久没有继续,遂有些心急地问道:下面呢?
我把玩着他的粗辫子,猥琐地看了看他的下面道:没了!
“……”弘普一愣,半响过后,反应过来,拥着我爆笑出声,点着我的额头笑着眼角流泪,连说,“你呀!你呀……”
眼里盛满令人窒息的宠溺。我不知道这样甜蜜的时光是否一直持续下去,看着他畅快的笑颜,心里竟有些忐忑不安,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午膳过后,科隆泰大人又来求见,这次子渊也来了,弘普在我再三的催促下,去见科隆泰和三哥,然后三人不知说了什么,弘普简单交代我几句便跟着他们,冲冲离去,看神情应该有点棘手,我也没有多问。
一来是没时间,二来我从不参予他的公事。
不是不能管,只是懒得管。
他们前脚刚出府,敏儿后脚就带着谷蓝儿过来找我了,见到我就一脸的暧昧加调侃道,“轩儿,你可比老佛爷还金贵!见你一面真不容易!”
我耸肩,“能怪我吗?他可是你们爱新觉罗家里出来的好男儿!”
我当然不认为这是巧合,这丫头肯定是趁弘普出府才敢来找我的。
三个人聊了一会天,谷蓝儿嫌闷,闹着要一起去逛逛北京的街市,她虽来了一段时间,可是因为她的五哥怕她闯祸,所以也没带她怎么玩过,无非就是皇宫、驿站和各府的走动。
这两天跟敏儿走的倒是很近,只是因为节前太忙,敏儿也忙着采买的事,自然没法带她好好逛过,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真正逛过北京城呢?
对于她的提议我欣然同意,敏儿自是不反对!我哥倒是不怎么禁她的足,只是她跟别的贵妇逛街远没有跟我一起出去玩来的自在和畅快。
她觉得那些贵妇太一板一眼太无趣了!
明个就是大年三十了,街上肯定热闹的很,再说这段时日我也确实憋屈坏了,早就想出去逛逛、呼吸呼吸‘新年’的气息,只是弘普看的太紧,我没法出去。
想来他也不会那么早回来,而且也需要买礼物送弘晓!十八岁的生辰不大也不小,怎么着也不能太敷衍不是!
清朝虽不像宋明两朝那样对妇女抛头露面要求得那么严格,可像我和敏儿这样的皇室福晋,也不是旁人说能见就能见着的。
京城脚下的贵妇小姐们不是格格就是福晋的,所以一般出门不是马车也坐轿。我虽不守规矩惯了,可也要考虑一下周围的环境,毕竟像我们三个如此容貌不凡之人(绝非自恋),就这样穿着女装出去,太过招摇和显眼了,万一造成道路堵塞,引起骚动,可就真的太惭愧了,于是三人觉得还是采用老办法——男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