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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被风吹过的夏天

包厢里面还是那样的人声嘈杂,只不过没有外面那么拥挤不堪。梁世宽他们一群人在围着酒桌玩转盘,还有的在百般无聊的坐着,看着别人唱歌或者玩游戏。随着洛鸿俩人推门进来,梁世宽的眼神也随之瞟了一眼,之后继续无所谓的跟好友们玩转盘。

洛鸿还是寻了个远离人群的位置坐了下来,他不喜欢这种场合,特别是很久没见的朋友生疏了实在没有什么话聊得来。

于晴不知为何,总喜欢跟着洛鸿,在洛鸿旁边坐了下来。洛鸿看着正在大呼小叫的玩游戏的人群,不知道谁有摇到了什么不好的指轮。终于他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于晴道:“你不去跟他们玩玩?看你不像待得住的啊?”

于晴瞟了一眼那些正在玩游戏的人,然后转过头白了一眼洛鸿,摊摊手,无奈的道:“其实这里我就认识你和梁世宽,现在他主场,要陪朋友,所以就只剩你了啊,我只能找你玩了。”

看着苦着脸的于晴,洛鸿知道那是她装的。心里暗叹一气,就当作是帮梁世宽照顾她吧。于是洛鸿对于晴道:“你想玩什么?”

洛鸿的话让于晴泛起笑容,她开心的抓着洛鸿的手臂兴奋的道:“你说我们玩什么?”

洛鸿看看四周,很少来这种地方的他实在也找不出什么好玩的东西,只能无奈道:“我也不知道。”

于晴苦着脸,白了一眼洛鸿,有气无力的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闷?还是超级闷的那种。”说话间比划着双手,带着一种幼稚的可爱。

洛鸿情不自禁的捏了一下于晴那搞怪的脸,展开笑容道:“好吧,那你说玩啥?你说玩啥我就玩啥。”

说刚说完,洛鸿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点唐突,讪讪的一笑之后快速的把手缩了回来。他不知道为何要捏一下于晴的脸,那时候他只觉于晴很可爱,就像个邻家小妹,他不由的酒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只是在手缩回来之后瞬间就觉得很尴尬。

于晴好像没有在意,低头想了一下,一会她眼珠一亮,看着洛鸿道:“我们唱歌好不好,我们两个合唱一首歌。”

似乎找不到任何拒绝于晴的理由,包厢的投影仪显示板上,MV演绎的故事和着歌曲总是吸引人,并且让人欲泪。洛鸿妥协似的叹了口气,看着于晴道:“好吧。”

此时有人正在拿着话筒卖力歌唱,于晴在得到洛鸿答应之后很高兴的跑去点歌台点歌去了,也不问洛鸿要唱什么歌,唱什么类型的歌。

于晴似乎很享受和洛鸿一起互动的感觉,从洛鸿一进这个包厢就一直粘着洛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给她的那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想要探究这个男人心里到底藏着什么吗?

“我点了林俊杰和金莎唱的被风吹过的夏天。你会唱吧?”

于晴又坐回到了洛鸿身边。洛鸿看着她,不禁想逗她一下,于是道:“我要是不会呢?你去换吗?”其实这首歌他会,只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工作之后他很少再来这种场合,多年来仅仅是寒冬在卫生间洗冷水澡时高歌驱寒而已。

于晴一惊,苦着脸看着洛鸿,后悔的道:“真的?早知道就问你再去了,我现在去换吧。”

洛鸿一笑道“算了,你点哪首都一样,因为我都只是会一点点。”他很喜欢听音乐,并且听了几遍之后总能不跑点的娓娓唱来。他在工作休闲间总带着耳机听着音乐,因为音乐能让人安静下来,专心投入一件事。这么些年来,上至八十年代的粤语歌曲,下至现在的流行歌曲他都听过好多,只要于晴不点很偏门的那种,基本上他都听过且会一点点。

一首歌很快结束,在刚才高歌之人放下麦克风之后,于晴跑过去切歌并且将麦克风拿了过来,将一只分给洛鸿。

洛鸿拿着麦克风,在前奏刚开始时深吸一口气。此时MV里林俊杰和金莎穿着一身学生装出现在屏幕上,金莎骑着单车自树木阴凉的校道下而过,林俊杰而坐在教室的走廊栏杆之上。

突然洛鸿就有点触动,回忆瞬间翻腾,心脏瞬间刺痛。

他愣在那里,还是那个夏天,一样的阳光明媚,夏风带着闷热的空气,他正在走廊之上乘凉,然后夏风带来了骑车而过的沈香,随之带来了他两的那段甜蜜却又刺痛的爱情。

他和她的曾经,何尝不也是一个被风吹过的夏天呢,只是最后只留下寂寞肯沉淀。

在音乐开始之后他还没有唱出来,愣着不动。于晴动了动他,他清醒了过来,带着情绪的他觉得眼睛有点温热,他又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制。

“还记得昨天,那个夏天,被风吹过的一瞬间,似乎吹翻一切,只剩寂寞肯沉淀。”

似乎带着情绪,洛鸿的歌声带着伤感的哭腔,跟着歌词,他的泪水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划过脸颊,带走的温热将脸颊烫伤。他悄悄用手抹过,带走了悲伤,没有人看到。

于晴没有注意到洛鸿的情绪,她以为歌声仅仅是洛鸿腔音的特点,于是接着唱了起来。

“如今风依旧在吹,秋天的雨跟随,心中的热却不退,仿佛继续闭着双眼,熟悉的脸又会浮现在眼前。”

于晴的声音很好听,整首歌在她的演绎下带着欢庆的味道传在包厢里面众人的耳际。

似乎歌声特别,洛鸿的哭腔和于晴那欢庆的歌声吸引了众人,包厢里面的人安静下来了,静静的看着洛鸿两人。

歌曲里带着故事,演唱的人心间也带着故事,合着两个故事,故事里面的泪水只有其中人才知道。

一首歌在洛鸿的哭腔的哭诉和于晴的清灵欢唱的矛盾间结束,包厢里面的人响起了掌声,洛鸿却无力的坐倒在沙发上。故事像是一根琴弦,总在轻轻拨动间余音绕耳,浮现眼前。本来藏好的过去却被小小的一首歌撩动,带着伤怀,洛鸿忍不住扇自己几巴掌,告诫自己何必再自找心伤。

多想说再见,可记忆早已根深蒂固。

洛鸿的一脸伤感的憔悴,于晴似乎发现了倪端。她坐在洛鸿边上,洛鸿此时抱着头缩在双腿间,像只害怕无处可藏的鸵鸟将头埋在沙间。

于晴没有说话,她知道洛鸿现在心里想的事情,只是她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静默了一段时间,在人群又恢复了热闹之后。于晴用手拍拍洛鸿的背后,洛鸿抬起头看她。

“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看着洛鸿那毫无表情的忧愁模样,于晴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话来说了。

“没事,等他们吧,等下结束的时候一起回去。”

洛鸿将情绪压制,露出了笑容。他不是一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他在社会混迹几年了,压制情绪这种小手段还是能把握的很好。只是他心间却忍不住的在嘲笑自己,悲伤似海,却还要压制着强颜欢笑。

于晴看着洛鸿,变脸的速度令她汗颜。

“好吧,那我唱歌,你还要唱吗?”

“不了,你唱吧,我去跟他们喝酒,好酒没有跟这些老乡喝酒了。”

洛鸿笑着看于晴,于晴点了点头,高兴的又往点歌台而去。洛鸿轻叹一口气,将回忆压制下去的最好办法就是喝酒,虽然他曾经劝过某人记忆不应该用酒精麻痹。

洛鸿来到酒桌前,梁世宽没有说话,将座位让开一点给洛鸿。那些老乡看到洛鸿来,似乎也是很高兴,其中一人起哄道:“鸿哥你终于来了,来,我们先喝一杯,都三年不见了,我们大一的时候都靠你照顾啊。”

旁人同感,皆是举杯。梁世宽替洛鸿倒了一杯啤酒,递给洛鸿,洛鸿没有拒绝,他本来就是要来喝酒的,他举起杯,没有说话,示意间先干为敬。

他放下酒杯,对着众人道:“来我们不转轮盘,就摇色子吧。”

他想喝酒,准轮盘不一定要喝酒,摇色子比较好点。

众人看着洛鸿,也没啥意见,就将轮盘放开,换上了一人一个色子杯。

“我先来。”

洛鸿摇动之后看着里面的色子,自己三个二,一个三,一个五。于是他想了想道:“十三个六。”他们这里有七个人,按照规矩应该先叫十三个。

后面的人在看着自己的色子,猜着别人的色子,之后也叫出相应的个数色子。不久就到梁世宽,他看看自己的色子,想了一会,然后道:“十六个三。”

他后面那个老乡看着他,想从他表情里面发现倪端,可是似乎失败了,他就沉思,似乎梁世宽的叫得个数给了他麻烦,加也不能,开也不敢。想了想,他一咬牙终于道:“开。”说完便率先将自己色子开了出来,他自己只有两个三,可是洛鸿又三个,梁世宽又三个,加上其他人的,十六个是够的。

看到这情况,他后悔的一拍大腿后悔道:“唉,早知道就加了嘛。”之后举杯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喝完。

游戏总能暂时令脑袋不再想起别的事,在洛鸿摇色子间,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倒是没有再将回忆翻起。

时间很快在喧嚣间过去,洛鸿跟那几个老乡在摇色子喝了很多酒,脑袋慢慢的变得沉沉的,输多了后面就越容易输,因为喝的酒多了,脑袋就懒得思考计策和别人的计谋了,现在洛鸿就是这样的情况,在众人欢笑间一杯一杯的在喝着,他也不想拒绝这良药似的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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