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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往事(二)

晨曦没有死,或者说乳娘没有来得及杀她。

乳娘带着晨曦跑向海里的时候,南宫家的人好像赶到了,“嘭”,他们开枪了。枪的威力很大,把乳娘震的往前扑去。在这时,乳娘用最后的力气把晨曦高高的抛了起来,扔进海里。

晨曦掉进海中之前,唯一的印象就是看到爸爸妈妈围着自己的哥哥,抱着他,喜极而泣,却,没有看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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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是在一座破旧的孤儿院醒来,这是海边的一个小村子里的孤儿院。是村子里的渔民在打渔时捡到了她,并把她送来了这里。

这里有很多的孩子,但是却没人领养。这里太穷了,很多人生了孩子都扔了,哪里会有人还领养孩子呢?

因为晨曦自从来了以后就没再讲话,很多时候都只是呆呆的坐在门口看着海。没有小朋友愿意和她玩,而且在他们都喊她‘小哑巴’,都欺负着她,但是晨曦从来没有反抗过。

就这样,过了一年。

这天,是晨曦八岁的生日。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孤儿院门口看着海,突然一个十多岁的男孩从后面重重的推了晨曦一下,晨曦跌倒了,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但是晨曦一声不吭,站起来擦了擦手,又走回门口坐了下来。

“哈哈,你哑巴,小哑巴~连哭都不会的小哑巴。”一群孩子都在起哄。

“哈哈,小哑巴,难怪你爸妈不要你,把你丢海里……”推到晨曦的那个男孩还没说话呢,就被晨曦推到在地了。

小小的晨曦坐在男孩的腰上,两只小拳头狠狠的打向男孩的脸。一下又一下,旁边站着的孩子都惊呆了,呆呆的在一旁看着。

男孩被晨曦打的鼻青脸肿,晨曦的手都红肿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你们随便看啊,我们这里的孩子都很听话的。啊!小哑巴,你在干嘛!”院长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看见了这样的场面,赶紧跑过来拉开了晨曦。

“你干嘛呀!你干嘛打他呀!我看你乖才收留你的!你居然打我儿子?!”原来晨曦打的是院长的儿子。这个男孩是孤儿院里的小霸王,仗着院长是他妈妈,一直欺负他不喜欢的孩子,院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院长一只手拖着晨曦的胳膊拉开晨曦,另一只手看似在扶着晨曦,其实是在悄悄地掐晨曦。

“院长,我看这个孩子不错,我们要了。”看到这里,跟着院长一起来的那群人中,终于有一个老者站出来说道。

“啊哈,啊哈哈……不好意思让你们看到这样的场面,你们还是选个乖一点的吧,这孩子又不乖又是个哑巴。”院长尴尬的笑着说。

“不用了,就她吧。”老者示意身后的人拿了一沓钱给院长。

“好吧好吧,既然这样……她就交给你了。”院长伸手接过钱来,把另一只手上一直拽着的晨曦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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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你别怕,爷爷带你去吃好吃的啊,来,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啊?”在车上,老者抱着晨曦哄着。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晨曦从老者腿上跳下来,坐到车门边上,还是看着海,不出声。

“博士,那院长不是说了她是哑巴吗?你怎么还问?”跟在老者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看着晨曦说。

这时,晨曦转过了头来看着他,凶狠的看着他。“你才是哑巴!”晨曦出声了。

“你……”那个男子已经抬起了手要打晨曦,可是晨曦依旧凶狠的看着他,不躲不闪不避。

“七,住手。”老者阻止了男子,并把晨曦重新抱回了腿上。“小妹妹,既然你不是哑巴,为什么不说话呢?”

“为什么要说话?”晨曦转过头看着老者。

“……说话可以让别人知道有人欺负你啊。”

“知道又能怎样?”

“为什么这么说?”

“那里院长最大,欺负我的是她儿子。”晨曦说完,又转头看向了海。老者也跟着她转头,看着海。

“为什么那么喜欢看海?”

“海的那边有家。”

“你知道家在哪里?来,告诉爷爷,爷爷送你回家。”

“不,没有家了。”听到这,晨曦转过了头。

“那,能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么?”老者看到这,也没有再问下去。

“……我没有名字。”

“你知道自己家在哪,还能没有名字?”这时,坐在一旁的七插嘴。

“没有!”晨曦看都没看他一眼。

“难怪你父母不要你,这种性子……”

“啪”晨曦给了七一巴掌。

“你父母要你了,只是没教育你!”

七捂着脸瞪着晨曦,虽然晨曦人小,也没什么力气,也不是很疼。可是在老者面前被打,七觉得很没面子,但是因为现在晨曦坐在老者腿上,他也不敢动手。

“你以后跟着爷爷了,爷爷怎么喊你呢?”老者瞄了七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问怀里的晨曦。

“随便。”

“我也不能总是小妹妹小妹妹的喊你吧?给你取个名字?”

“……嗯。”

“你跟我姓吧,我收养了很多孩子,他们都跟我姓的。叫子叶好不好,肜子叶,叶子的叶。”

“嗯!”

一路上,肜子叶再也没有看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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