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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两妖相斗 单面打压

白狐的速度飞快,人们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随即就看到白狐张扬着爪子冲向顾陌曦怀中的黑猫,一时间脑子空白没法反应,就连抱着黑猫的顾陌曦也僵着身子无法动静,眼睁睁望着那白狐的爪子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狐小小的身子却倒在地上痉挛抽搐,雪白的毛发溢出鲜红血痕,那伤显然是被抓出来的,怔怔的看过去,只见黑猫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案子上舔着爪子,显然是它所为。

蓝夕舔干净爪子上的血腥,锐利的眼俯视地上的白狐,它身着重伤倒在地上,伤口的痛意让四肢忍不住抽搐,即使如此它依然用充满杀意的目光瞪着头顶的黑猫,挣扎着、努力着站起来,犹如在垂死挣扎般。

君莫邪见黑猫如此神态眼神一凛,从没见过如此厉害的动物,对它隐隐起了争夺之心,反而漠视他带来的白狐,这一前一后的对比令人心寒。

看着这一高一矮两只动物众人总算回过神,纷纷相互轻声讨论起来,一时间黑猫在他们心中的印象悄然起了变化,猫和狐狸对抗啊,综合能力不相上下的两方,这结局究竟如何呢?

顾陌曦比其他人先一步回神,见自家夕儿一击打倒白狐忍不住的骄傲,薄唇勾起傲然的弧度,骨节分明的双手伸出想捞回黑猫,却在即将碰到它时,黑猫忽然转回头瞪了他一眼,那眸光中泛着一层不悦,手一顿施施然收回来。

转回目光落在已经站好的白狐身上,蓝夕问出心中的疑惑,“一只还没能修成人的小妖怪也想向我对手,为何要杀我?”

“哼,枉你身怀高深的修为竟然自甘堕落和弱小的人类同流,你身为妖怪的傲骨去哪了?”语气中满是不屑和愤怒,魅惑的女声可见往后可以让人轻易迷失心灵。

“呵呵,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和人类同流了。”蓝夕有些意外一怔,随即轻笑,仿佛嘲笑般说道却没有再深入解释,睨视着底下的白狐。

白狐怒了,全身的皮毛炸开就像只蓬松白球,怒火滔滔,“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别想狡辩。”

他们的对话在旁人听起来就是相互叫唤皆露出好奇的表情,顾氏三兄弟和两国使节君莫邪、丞相父子眸光一闪,似乎察觉出两者的不一般。

蓝夕转过头根本不看白狐,伸出小舌头舔起爪子,那被无视的感觉让本就愤怒的白狐更加上火,甚至忘了伤口上的疼痛,弓起身子再次冲向黑猫,却依然被对方一爪子打倒在地,原本的伤口顿时加深了几分,沾染在毛发上的鲜血也晕染得更大了。

哇!好强啊,众人看着甩爪子的黑猫心中感叹,那只白狐根本不是对手嘛,这哪是对击根本就是单方面打压。

黑猫睨了眼白狐又迅速移开,仿佛看它一眼都会污了眼睛,它懒洋洋伏下身子,慵懒的打个哈欠,丝毫没有把当下的打斗当回事,那幽然的气息、自信的态度、傲视的节气,使得在场人们轻轻倒吸一气,忽然觉得那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位王者般,诡异的错觉惊愕难忍。

顾陌曦正得意着呢,脑中忽然响起一道女声,惊异目光望向身前的黑猫,随即对皇兄顾默然道,“皇兄,还是让侍卫带白狐下去吧,别打扰了准备那么久的宴席。”

“恩,来人,把白狐带下去,顺便让太医包扎一下。”顾默然点头扬手招来侍卫吩咐道。

侍卫奉命抱起倒在地上的白狐离去,被打断的宴席重新开始,众人深深记下这一场猫狐斗,便像没见过般和乐融融敬酒聊天,而接下来便是各位未嫁女子主动提议表演祝贺顾默然生辰,她们的目的不外乎获得顾氏三兄弟、君莫邪和司马懿的目光,最好一击即中红心,虽说后面两个人得远嫁,但总好过不入流的三流角色吧。

首先上场的本朝老丞相的小女儿,当今皇后的亲妹妹,她的目标自上台第一眼便望向高高在上的顾默然时已经明白,那一刻蓝夕特意看向皇后,见她依旧笑意盈盈没有吃醋的模样不由挑眉,难道她真的不吃醋吗?

女子身材高挑,五官算不上出彩,顶多用清秀形容,她身着青蓝色广袖流云裙,披金戴银很是闪亮,望向顾默然的目光如水,双颊不知是因为胭脂还是害羞一片粉红,让清秀的面容多了丝灵动,华丽的衣衫把她的姿色增添了不少,赢得不少男性的目光。

她表演的是古筝,周到的礼节无法挑出一丝错误,她款款落座在古筝前,白皙小巧的双手放在琴弦之上,含着情意的目光再次看向高坐之上的顾默然,见他笑吟吟望着她,回以一笑低头开始拨动琴弦,顿时,叮咚动听的乐声响遍宫殿。

琴声忽高忽低,时而如泉水叮咚,时而如惨烈的杀戮震撼,所有人都沉浸在琴声中,仿佛看到肃穆而残忍的战场,两军对战滔滔,杀戮声冲上云霄,激荡着人们的心灵,琴声一转,如细流娟娟让人们回到平静的领域。

琴声止,人们依然没有乐声中回神,回味着萦绕在耳边的余音,唯有黑猫蓝夕躺在温暖的怀抱中打哈欠,觉得甚是无聊。

她这一哈欠引来顾陌曦宠溺一笑,手指捏捏她头顶毛茸茸的倒三角耳朵,唇角的弧度却淡淡掩下,思绪再次不自觉想起那道女声,他之所以会向皇兄提议完全是因为夕儿,真没想到它会密耳传音,这高深的功夫需要雄厚的内力,它到底有多厉害!

蓝夕听着磅礴的掌声身子一僵,猫眼翻翻白眼,这帮人类之前都在发呆忽然爆发害她吓了一跳,那一点点可怜的瞌睡也被完全打散,便趴在案桌边缘吃着小碟子里的御膳,对接下来的表演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小碟子里的御膳似乎永远吃不完般,黑猫吃掉一些顾陌曦就会主动夹进来一点,直到小小的胃再也装不下去才住嘴,缩回顾陌曦腿上舔爪子,湿湿的肉爪抚上毛茸茸的头颅,之后动作一顿,猫眼中划过一丝懊恼,差点又开始猫的习性,这是她修成人形后一直在做的斗争,可惜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失败。

舞台上,表演一个接着一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蹈舞剑各种各样轮番上阵,掌声落下又响起,明德殿内好不热闹,顾默然一直笑吟吟看着似乎没有厌倦的意思,底下官员也没有,事实上他们如何会厌倦,毕竟表演女子中间有他们的女儿。

倒是顾陌曦、顾莫言、君莫邪和司马懿没有欣赏一眼,顾陌曦自然在照顾黑猫,顾莫言自顾小酌,君莫邪时不时望向黑猫,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什么,司马懿最出奇竟当众睡着了,而司马相只看了一眼没有责怪的意思。

其实顾陌曦早就察觉到君莫邪的眼神,目光不自觉下沉几分,右手轻握成拳,回以警告的眼神,他最好收起心思,如若不然他不是好惹的。

君莫邪挑眉,上挑的眸快速掠过挑衅,对顾陌曦敏捷的感觉丝毫不意外,如果没有察觉才让他轻视,争夺黑猫的心更浓厚了。

宴席不紧不慢进行着,夜色越来越浓,明亮的圆盘高高挂在黑幕之上,放射着它柔柔的光华,蓝夕趴在暖暖软软的腿上昏昏欲睡,眯着猫眼眼看着即将睡去,顾陌曦见此没有说话,反而轻轻拍着黑猫的背部,哄着它入睡,抬头看看夜色已经不早了,便向皇兄告辞。

男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站起身,动作没有惊动怀中的黑猫,他捂住黑猫的耳朵才出声说道,“皇兄,夜深了,本王先带夕儿回去。”说完转身,潇洒离去,将一众女眷的不舍目光抛至背后。

顾默然深深叹息,对这位二弟如此宠爱黑猫表示无奈,轻咳一声招回底下人的心神,而就在此时君莫邪也起身告辞,带着他的使节走出殿门,那张狂的态度惹得本朝官员心生不满,顾默然却没有什么意外,帝王心思多么细腻,虽然只有寥寥无几的两面却也明白君莫邪傲然的性子,和他计较根本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他们走后,司马懿也禀告父亲悄然离去,注意到的人却没有一个出声,一则顾默然没有出声,二来是忌讳对方的本事,毒药、音攻,哪个是他们能够抵抗的。

御花园内,顾陌曦停留在石子路上等着君莫邪,待他悠然走近后才投去警告的目光,沉声问道,“大皇子似乎对夕儿很感兴趣?”

“是,难道景王爷要送于本皇子?”对此君莫邪直言坦承,亮亮的眸子下垂看向似乎已经睡着的黑猫。

一声冷哼,顾陌曦压着嗓音出言厉声回道,“想也别想,劝你还是收回心思,要不然本王可不介意挥军君圣国。”话音落,男子傲然离去,修长的背影坚定不移。

君莫邪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眉宇间皆是自信和势在必得,忽而收敛笑意眉头一皱,大步离开此地。

直到二人的身影完全隐没在黑暗中后,一道修长身姿出现在他们所在的石子路,眸光闪闪,唇角弯弯,任谁也无法察觉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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