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邪风冥好不容易才将丽雅公主给送走,他看着渐渐远去轿撵不由得松了口气,此刻他最关心的莫过上官欣怡,就在他准备回驿馆内找邱云鹤商量这件事之时,冷夜和邪未然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邪风冥心中焦急万分,但面色如常,他淡淡的扫过两人,这二人对这他行礼后也装作无事一般向着驿馆走去。
“你们二人等下,本王有事吩咐你们去做!”邪风冥看着这两人的背影,淡淡道。
“不知九王爷有什么吩咐我们去做?”邪未然和冷夜转过身,微微欠着身子。
“本王要给丽雅公主一个惊喜,跟本王来!”邪风冥露出一抹笑容,大步的走进驿馆淡淡的吩咐着。
驿馆内,邪风冥的房间内:
“十五弟、冷夜,那丫头怎么样,我的孩子怎么样?是男孩还是女孩?”刚刚进屋子,邪风冥便急忙将门关好,焦急的问着。
“嫂子没事,只是身子比较虚弱,孩子……是男孩,不过……”邪未然神色复杂的看了邪风冥一眼:“孩子勉强活命,此刻正泡在嫂子开的汤药之中……这孩子活的太不易。”他此刻真的不忍心让自己的九哥看到那婴孩。
“汤药里泡着?”邪风冥复杂的看了邪未然一眼:“她现在,在哪?你们这么都回来了?她此刻由谁来照料?孩子究竟虚弱到什么程度?居然要在汤药之中泡着?”邪风冥面色平静的询问着,但是内心早已恨不得立刻冲到上官欣怡的面前,但是眼下的形势却不容他这般做,一切以大事为重的他,这是第一次泛出慌乱的情绪。
邪未然并没有回答邪风冥,而是看向冷夜。
“王爷请放心,在出来之时,我和十五王爷已经安排妥当了,主子和小主子皆有人细心的照料,我们两个男人留在那也没有用,至于孩子,主子吩咐……”冷夜面色平静的将上官欣怡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邪风冥听。
“本王知道了,你先且将上官欣怡所在的位置告诉于我!”邪风冥微微的蹙着眉头:“一会你们先去找爷爷,将上官欣怡交代的事情办妥,然后去吃寻些边疆国没有的东西,然后下次见到丽雅公主之时,本王在交给她,这样便不会引起疑心,至于那平安镯,我会趁着夜深去亲手给我的孩子带上,别的话都不用多说,本王心中有数,十五弟、冷夜你们且先退下吧。”邪风冥说着,缓缓的将手伸到怀中,将那平安镯拿了出来。
邪未然看了邪风冥一眼:“九哥,以后不管你做什么事,都不要再伤害到嫂子了,否则……”嫂子真的会离开你。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抿了抿自己的嘴,看了冷夜一眼,转身离去。
冷夜面无表情的对着邪风冥微微的欠了欠身子,转身跟这邪未然离去,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乞丐,他早已没有了乞丐的懦弱,胆小,怕事,想到当初他和妹妹第一次见到邪风冥的场景,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的模样,他都想笑话自己一番,现在的他除了对上官欣怡是从心底尊敬外,其余的皆是他不得而为的举动。
邪未然和冷夜等人办事的能力皆是一等一的速度,黄昏之时便已将上官欣怡安排的事情安排妥当。
此刻阎少东正站在上官欣怡的身旁,看着她对着镜子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的卸下去。
“干嘛这么呆愣愣的看着我?”上官欣怡此刻已经露出原本的容颜,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好似大病了一场一般,她看着直勾勾的等着他看的少年不禁歪着头,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笑容问道。
“你……比我小吧?我今年十八岁,看你的模样,绝对没有我大。”阎少东依旧看着那脸色苍白,但却依旧挡不住她那倾国容颜的女子。
“是啊,我比你小。”上官欣怡眨了眨她那好看的眼睛:“你一定很不服气吧?一个比你小,而且还怀着孩子的女子竟这般轻而易举的将你打败,可是就算你不服气你也依旧是败了,我想你此刻一定有许多的问题想问我吧?”即使她的面无血色,但是她的笑容也会让人无比的舒心,她将自己手中的镜子放到一旁,身子懒洋洋的靠在床头。
“为什么你要帮我?你可以直接杀了我的,凭你这般的身手根本就用不到我吧?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躲在驿馆之中?你让我跟在你的身边就不怕暴露么?”阎少东站在那直勾勾的看着上官欣怡,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我并没有仇,你也没有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我没有理由杀你,至于为什么要帮你,这是我举手之劳,虽然你的功夫不如我,甚至做事过于浮躁,心性不安,但是却并不代表我用不到你,你……”上官欣怡淡淡的看着他:“是一颗没有经过雕刻的玉石,此刻虽然在他人的眼里,你很普通,但是我相信只要你经过这江湖的洗礼,你很快就会退去你的稚嫩,你的浮躁,成为我的得力助手,相信你自己,你有被我用的价值,至于我的身份,你看到那个驻扎在驿馆的那要娶丽雅公主九王爷了么?我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的,我在驿馆的目的是希望他平安,仅此而已!至于暴露……我敢让你留在身边,我便该相信你不会让我暴露,而且我交给你那么重要的任务你都完成了,我没有理由不信任你……”上官欣怡将那日交给他去做的事情的重要性都说给了阎少东听。
阎少东的眼中泛出炙热的光芒:“你并不认识我,并不了解我,为什么还要这么相信我?”他的心中泛着一股股的暖流,这是自从他师父被杀后,唯一一次。
“为我所用的人,我就不该有一丝对他的疑虑不是么?若是你真的不想跟着我,我也不会勉强你,至于我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回去帮你完成。”上官欣怡看着他:“还有什么问题么,若是没有,能不能去内阁将那汤药桶整个抱过来?我想看看的孩子。”她淡淡的笑着,眼中泛出无比的柔情。
上官欣怡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自己的孩子,照顾孩子的事情都是由这医馆请来的奶娘来做的,她只是躺在床上吩咐着,她只知道那是个虚弱到极点的男婴孩,她只知道孩子的力气很小,连奶水都吸不进去,为了不让孩子挨饿,她都是让人将那奶娘的奶水挤出来,用蚝叶的叶脉制成一个让孩子能够喝到奶的管状,然后缓缓的喂给孩子。
“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也绝不会食言,你是个值得跟随的人。”阎少东眼中泛出一丝坚定,然后大步的踏到内阁之中将那小巧的汤药桶抱了出来。
阎少东刚进入到内阁看到那桶中的孩子之时不由得呆愣住了,这是怎样顽强的小生命?外面那个比自己小的女子究竟何等的坚强……
阎少东将她小巧的木桶按照上官欣怡的吩咐放在了她的床上。
上官欣怡看着木桶中的婴孩之时,不由得浑身一震,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无声的滴在木桶之中,在那泪水滴落在木桶之中是,那汤药竟因这滴泪水而泛起了涟漪。
上官欣怡看着那桶中睁着眼睛,时而撅撅小嘴小的不得了的孩子,心疼的简直快无法呼吸了一般。
在一旁的阎少东看着这般模样的上官欣怡不由的紧握了握自己的手,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上官欣怡就那般的看着这个孩子,一动不动,好似她只要一动这孩子就会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然黑了,不少的屋子都已经熄了灯火,而上官欣怡这里却依旧灯火通明,上官欣怡自从见到这个孩子后便舍不得移开眼去,在上官欣怡看着这个孩子之时有不少伺候她的婢女,奶娘过来过,但是她们看着上官欣怡这般的模样也都默默的退了出去。
而最为神奇的是这木桶的孩子,竟然犹如跟上官欣怡有着心灵感应一般,竟然睁着眼睛不停的对着上官欣怡眨呀眨,竟一点也不哭不闹。
邪风冥来时,只见那上官欣怡穿着白色的底衣,脸色苍白的可怕,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抱着一个小巧的木桶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的心中泛出丝丝的心疼。
邪风冥小心翼翼的靠近上官欣怡,当他到上官欣怡的身旁之时,看到木桶里,那小的不得了,皮肤薄薄的能看清血液流动的孩子之时,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许久邪风冥才缓过神来,颤抖的伸出手,抚上上官欣怡的肩膀:“丫头……对不起……”他的声音之中竟透着一丝颤抖。
这是邪风冥第一次对人说‘对不起’以往就算是他做什么错事也绝对不会说这三个字,此刻他却觉得这三个字不能表达他对上官欣怡和孩子的歉意。
上官欣怡听到邪风冥的声音明显身子一颤,她竟没发现这屋子有人来,她虽然虚弱但她警惕,只要有一丝的动静她都会察觉的,但是此刻她却看着自己的孩子入了神。
上官欣怡眼睛通红的抬起头看向邪风冥,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