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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花魁我怕谁(奈良辰)

第一章 十里红妆

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

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

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

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

严冬岁末,临安。

涟漪楼,天下第一楼。

已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涟漪楼傍水而建,楼前横卧一弯浅水,浅水之上廊腰缦回,幽通曲径,来回四折长廊,廊顶若垂翼之云,廊柱虽普通,不曾雕栏玉砌,倒也花木扶疏。

寒风呼啸,凛冽末冬,天气冷得紧。然而长廊内却是宾客满席,觥筹交错,起坐喧哗,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的神情。廊边密密的一排又一排大红灯笼此时也只只都亮着,闪烁着喜气的红晕,倒映入那一弯碎水中,别是一番景致。

不错,今日正是涟漪楼三年一度的“点花日”,而这回的主角,正是近些年来涟漪楼的第一花魁——“琵琶女”雪照影!这么一轰动全临安甚至更远的美丽尤物,怎不令人议论纷纷呢!

“唉,这天气真冷得紧!不过能见着雪姑娘一回,也值了。”

“可不是么,听说这雪照影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一双眼,杏眸若波哪!”

“这么一可人儿若是离开了,涟漪楼怕是会折损不少。”

“话也不是这么说。雪姑娘今年也一十九了,再待下去也是会红颜色催啊,倒不如早日从良的好。”

“此话倒也有理。”

“只是不知今日哪位公子有幸喽!”

就近涟漪楼的第三折廊角处,一张竹案,案头几杯枫露茶,几只酒盅瓷色润泽,盅口金线勾勒。案旁一暖炉,炉上正煮着一壶酒。左手起伏案而坐的第一位公子玄裳华缎,发顶用一宝蓝色绸带束起,气宇轩昂,翩翩浊世佳公子。对面的第二位公子手拿折扇,双眸平淡丝毫无波澜,神色俊冷,一身朱袍却都掩不住那冷气。第三位公子隐在阴影中,倒看不大真切,只知一身月白色绸缎,玉脂束发,不禁令人想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么一句来。然而再细看看,那温润却又模糊了起来,一股凌厉之气遥感而来。

“唉!”忽的一人打了个呵欠,手支着头百无聊赖道:“这雪姑娘倒是几时才出来?”说话者是第三位公子的贴身侍卫程御,因自幼是一同长大,因而从来只当挚友看待,倒不曾怎么在意主仆之分。第一位公子饮下一杯酒,意气风发:“不急不急,美人嘛,自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这位公子乃当今富甲北方的白家山庄的少主白远淳。白远淳打小便显露出非凡的经商才能,聪明过人,却又英气逼人,恃才傲物,全然不似一般商贾的铜臭味。

白远淳又倒下一杯酒,未曾沾唇,却开口道:“钟离兄,怎么还是这副冷性子?半晌听不见你开口。”只听得一声音绷得紧紧而又冷冷的,道:“这捞什子‘点花日’,我本就不愿意来,只是父命难违罢了。”程御坐直笑道:“哈哈,原来折扇公子也有难为之时啊!”那人双眼狭长,横来冷瞪程御一眼。此人正是第二位公子,武林四雄之一霹雳门掌门的长子钟离无痕,因终日执一把折扇,故江湖人称“折扇公子”。程御虽与他熟稔,但被他这么一瞪,还是乖乖噤了声。

白远淳见这两人,暗自好笑,望了望仍不见佳人的涟漪楼,兀自道:“也不知雪照影今日********。”

暗影中的第三位公子向前倾了倾身,摇曳的月光好得很,正好将他的身影勾勒了出来。额海及颊,发色乌亮,顶部用一斜纹玉脂束发,自是一番温润气。然而那侧脸却又棱角分明,线条俊毅,大抵是月色如沐乳,又见那侧脸线条柔和了下来。虽不是剑眉,但丝毫不减那份英气,双眸亦是清远如山。月白华袍,腰间玄缎腰带,整个人真真是玉树临风,玉堂金马,英姿飒爽。此人乃是夏惊鸿,断玉山庄掌门的义子。断玉山庄掌门夏雷镜膝下无一儿一女,因此山庄少主非夏惊鸿莫属。断玉山庄亦是武林四雄之一,而近年来其势力正迅速渗入商行、朝廷中,正是如日中天,不可估量。

夏惊鸿食指细细摩挲盅口金线,忽淡淡道:“雪姑娘怕是快要出来了。”

那声音淡淡的,低沉,带着些许浑厚,却又清朗如风。

话音刚落,满座忽的皆寂然,众人屏息凝视,只听得“吱呀”一声,涟漪楼对着长廊的朱漆大门终于被推开,一位绫罗富态的妇人迈出来,脸上堆满笑。原来,她正是这涟漪楼的当家嬷嬷李芝兰。到底是曾经唱红临安城的嗓子,李芝兰高声道:“让各位爷久等了!”上前几步,又笑道:“承蒙各位爷撑场,今日是我涟漪楼当红花魁雪照影的‘点花日’,还望各位多照顾照顾呀!”说罢一转身,朝里面唤道:“快服侍雪姑娘出来!”

这么一唤,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盼着那抹倩影。不消一会儿,两个丫鬟簇拥着一红裳裙姑娘出了涟漪楼。那姑娘脸上蒙着面纱,只看见一对柳眉如黛,添一分太浓,少一分太淡,恰到好处。而那一双杏眸更是流光横波,顾盼生辉,实在是天之娇儿。雪照影施施移步至就廊处,只是一低首,福身,而后又回到李嬷嬷的身后,并不言语。寥寥几个动作,却不似一般青楼女子的娇媚,似乎天生就多了份贵气。

众人都看呆住了,好半晌无人出声。

程御双手攀着栏杆,只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女子,开口道了声:“天……”便没了下文。白远淳也是面露喜色,暗念果真是名副其实。甚至连素来冷漠的钟离无痕也不禁多看了几眼。只是夏惊鸿又隐到暗影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见他右手不住地掂着那只瓷酒盅,忽而又紧紧捏住,仿佛在竭力地克制着什么。

待众人回过神来,那头“点花”俨然已经开始了。

“河南孙家,五百两!”

“泉州幽谷山庄,六百两!”

“寄傲门,八百两!”

……

“南门松派,三千两!”

“济北山庄,三千五百两!老子让你做大不做小!”

李芝兰听着价码不断攀升,原本就乐开了花,一听此言,更是荣光满面,笑得直颤。雪照影左右各一丫鬟,她站在李芝兰身后,似乎在微微地笑,然而再细望那双杏眸,却又抓不到丝毫笑意。

忽然间,那喧嚣中插进来一个声音,些微低沉,却那样清晰:

“断玉山庄,十万两。”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无人能语。李芝兰也是先愣了愣,又瞬间恢复笑容,比原先笑得更加灿烂,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帕绢掩口道:“呀,原来是断玉山庄的少主夏公子,远客呀!李某人招待不周,还望海涵哪!”

程御早已回过头,目瞪口呆地盯着夏惊鸿,喃喃道:“公子……你……”白远淳和钟离无痕亦是惊愕。

话语间,夏惊鸿已从竹案站起来,负手立于廊边,挑眉又说了一声:“断玉山庄,十万两。”那声音低沉而又清朗,仿似有股魔力般令人不由沉醉。

雪照影也是微微愣住了,寻声望去,但见澹澹水波之上,一位男子身着月白缎袍,负手立于廊边。满城的月色光华清辉,将他勾勒了出来。雪照影不期然正好望进他眼中,四目相对。好俊挺的模样,好迷人的眉目,如隔世的良玉,却又带着不易觉察的凌飒。

几乎是一下子,雪照影便被那双眸子的漩涡深深吸住,一怔,好久才平复下来。

雪照影轻轻笑了笑,移步到李芝兰面前,螓首微低道:“嬷嬷,影儿就应了,”顿了顿,才继续道:“断玉山庄。”

一直到数年之后,夏惊鸿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天,那一场景。月色朦胧了面纱后的面容,那一袭红裳却令人无法移开视线。一排排的大红灯笼揉亮了那一池碧水,却又将那零碎的光影折射到窈窕身影上,裙摆有明有暗地晃动水纹。

如此星辰如此风。

如此夜色。

如此。

真真是“十里红妆”。

距“点花日”过去已经有十余天了,然而临安城的大街小巷里,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依旧是“雪照影”、“夏惊鸿”,津津乐道,不亦乐乎。

只因“点花日”三日后的那一场十里红妆,夏惊鸿迎娶雪照影的婚宴。

雪照影自幼时已无父无母,因而涟漪楼便即是“娘家”。那大红绸罗从涟漪楼开始铺展,一直蜿蜒到十里外的随喜客栈,场面浩大得莫不过皇戚贵族。喜轿倒是抬得稳,也不见颠簸。唢呐吹彻,锣鼓喧天,但也掩不住街坊围观的人声鼎沸,整个临安城似乎都被震动了,一派欢天喜地,喜气洋洋的红。

大红盖头掩住了眼,雪照影静静端坐在喜轿内,螓首微低,耳畔是唢呐锣鼓的喧响,人群的欢声笑语。

夏惊鸿……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眼前隐隐浮现出三日前的那一晚,绝好的月色,却在照到他身上时,黯然失色。那一身的月白华袍,那一双迷人的眉目,温润而俊挺。

她不由浅浅笑了,垂下眸子,目所能及,尽是大红。

夏惊鸿,断玉山庄的少主……她的夫君……

然而,唇边那朵笑靥转瞬即逝,似乎想到什么,她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慢慢摊开,掌心竟徐徐印出月牙儿般的血丝来。

暮色微沉,天边徐徐渗入胭脂红,云朵这边一缕,那边一抹,又悄悄映出些许朱雀金来。

闻风客栈内,一行人初至。

程御放下茶盏,又提起茶壶倒茶。哪料倒到一半竟不再出半滴,程御晃晃茶壶,随即唤道:“小二!再上些茶来!”

“来嘞!”一矮小男子闻声赶来,见着是一行锦衣公子,满脸笑容道:“客官是要再添些茶水么?我们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哪!”

钟离无痕瞥见店小二满脸的堆笑,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却只是抚着折扇。

程御也不大愿意再言语,挥挥手道:“行了,搁这儿吧!我们的酒菜快一点,莫叫等久了!”店小二甩甩肩上的毛巾,一面应声着退去。

白远淳依旧是神定气爽,笑道:“赚人银两,看人脸色。”说着独自斟杯茶水,笑望身旁的夏惊鸿。夏惊鸿倒是如往常一般,不多语。只是不知怎地,眉宇间似乎微微皱起,仿若在想别的什么事情。白远淳甫啜一口茶,倏地移开茶盏,满眼不可置信,喃喃道:“上好的碧螺春?这等茶水竟也……莫不是一百年前的碧螺春灰渣……”

酒菜终于上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程御当然立即大快朵颐,白远淳与钟离无痕也开始动起筷子,只有夏惊鸿,举箸却又不动,夹了一筷子菜但又放了下来,似在等什么。

不消一会儿,一位紫缎绣花袄的少女走来,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忧色。此少女正是雪照影的贴身丫鬟思竹。思竹原本唤作七梅,只因在家中排行第七又生于冬天梅花盛绽时。后来跟了雪照影之后,照影替她重取了这么一个雅致些的名字,刚刚配得上少女的清幽灵动。

思竹走近夏惊鸿,俯贴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但见夏惊鸿脸色即霁,立马停箸起身,向数步开外的客房大步走去。思竹亦是忧心忡忡地紧跟在后头。

只可惜了这么来去匆匆,两人谁也未曾注意到,一双狭长而漂亮的眼似不经意却紧攫着那紫袄少女离去的背影,手中的折扇微微发出“咯”的轻响。白远淳倒是慢住了,瞥了钟离无痕一眼,轻笑了笑,又继续大快朵颐。

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入目便是一抹纤细的身影倚坐在床边,女子的素手正细致地做着女红,低着螓首,只见几缕发丝垂下耳边,倒映得那身影越发温婉。

“影儿!”这么几日来已经逐渐熟悉的声音。

女子闻声抬首,正触上夏惊鸿略显出担忧的眸子。雪照影笑得柔和,然而精致的脸颊此刻却写满疲惫与苍白。她眼若星辰,轻声道:“惊鸿,我在绣荷包呢!”说着将荷包递到他面前,“好看吗?我绣了你最爱的竹子呢!”

满目是她充满期待的神情,夏惊鸿淡笑地点了点头,却又皱眉道:“影儿,你怎么又不想吃东西?中午便只喝了些汤。”思竹也应声道:“是啊,小姐,你身子原本就不好,不吃东西怎么行呢!”思竹自小便唤作雪照影“小姐”,如今让她改口叫“夫人”倒换不过来了,幸好夏惊鸿也不曾怎么计较,便就这么一直喊下去了。

雪照影委委屈屈:“我吃不下。”

夏惊鸿仔细将几缕垂发别到她耳后,道:“影儿,这几日快马加鞭行程紧,一路辛苦倦累得紧。你看你,下巴都尖了些,脸色也不若先前。多少吃些吧,嗯?再过两三日就到断玉山庄了。”说着转过身去对思竹淡淡道:“思竹,把原先的饭菜撤下去,让厨房煮些清淡的小米粥来。”思竹面露喜色,欢欢喜喜地跑出了门。

夏惊鸿轻轻扶住雪照影的肩头,力道却大得紧,将针线包和荷包放到床头几上,指抚她的右颊,柔声道:“影儿,别再绣了,早些躺躺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雪照影抬眼望向他。

他的眸子清远如山,淡若清风。是的,清而淡,一直都是这样,鲜少流露出其他情绪。

而这,正是令她好生疑惑的地方。

明明在说很温柔的话,做很体贴的事,偏偏那眸中却宁远淡定,仿佛此时此刻的关怀都是虚幻不真切的一般。

究竟,是他本身就如此,亦或有别的原因?

那一晚,“十里红妆”迎亲那一晚。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拜过堂后,雪照影在喜娘的搀引下移步入新房。

凤冠霞帔,头盖大红喜帕。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因为遮面的喜帕而看不清她的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照影的脖子早已酸痛,终于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稍显凌乱的脚步声。新房的房门被打开,又轻轻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略带酒气的气息慢慢逼近,头上的大红喜帕被轻轻挑起,雪照影抬眼,望进一双湖水般深邃的眸中,那眸中似乎有着火一般的灼热,却又好像还夹杂着什么。

雪照影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夏惊鸿微微一震,随即笑道:“来,把合欢酒喝了吧。”说着便递过来。

照影接过酒杯啜饮而尽,待放下酒杯再望向他时,他的眸中分明是沉静的,平静的,依然是温和的眉眼,却那样的淡然,令她不禁疑惑,方才她所看到的如火一般的灼热,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她的幻觉?

夏惊鸿也在床边坐下,替她取下凤冠,微微笑道:“戴着这个东西,头很重吧?”

照影点点头,转过头来也浅浅一笑:“是有些重,脖子都有点酸了。”

夏惊鸿看看她的脖颈,道:“是么?很酸痛么,要不我帮你捏捏?”说着手便要伸过来。

雪照影一愣,随即稍稍往旁边挪了挪,忙推辞道:“不了不了,已经……好多了。”

从来,都是妻子服侍丈夫,哪里会有丈夫在洞房花烛夜服侍妻子,况且,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这么靠近地说话。

整个鼻间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照影忽然脸红了红,望了他一眼又微微垂下眼睑,低声道:“夫君,不早了,让影儿服侍你更衣吧。”

夏惊鸿并没有推辞,任她帮他脱去外头的新郎喜服。照影正欲起身将衣服挂起来,忽然手腕被轻轻地握住了。茫然地回过头,雪照影以眼神询问他有何事。却见夏惊鸿轻轻揽住她的肩头,道:“影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了。相信我,我会比任何人都要好好照顾你。”

照影未曾料到他会说这一句话,柔柔一笑道:“往后,夫君就是照影的天,照影当然相信夫君。”

夏惊鸿微微蹙眉,道:“影儿,以后不要唤我夫君,多生分,直接喊我惊鸿便是。”

雪照影睁大双眼欲辩:“可是,夫君的名讳……”

“欸,”夏惊鸿指掩她口,点点她的鼻,笑道:“方才说什么?我就是你的天,既然是天叫你这么做,还有什么犹豫的?来,唤一声听听。”

这样的亲昵的语气和动作,雪照影不禁连耳后都腾起了温度。半晌,声音小小的:“惊鸿……”

夏惊鸿甚是满意,拍拍她的背道:“已经很晚了,快睡吧。”说着接过雪照影手中的新郎喜服自己去挂起来。然而回来的时候却见雪照影仍旧正襟危坐,双手绞着大红霞帔,绞得那霞帔都折出两层褶来。她面色通红,双眼有些不安又有些娇羞地瞥着他。

他愣了一瞬,立即晓得了她在想什么。

他走到她跟前,慢慢地为她脱下霞帔。这么一下,她连呼吸都浅促了,双眼愈加不安。

夏惊鸿眸子里满是笑意,道:“折腾了一天,我早就累了,还是你不累?我可是要睡了。”见她仍是茫然,终于也不逗她了,捧起她的脸正色道:“影儿,我晓得你对于现在的角色转变还很不习惯,对于我这个人也依旧陌生。放心吧,在你不是真心愿意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现在,安心地睡吧!”

雪照影满目讶异。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在她的眼眉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那一夜,她睡得从没有过的安稳。

已经很久,不曾这样安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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