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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沙皇俄国(3)

普希金不是傻子。1835年夏天,社会上就已经传扬普希金绿头巾“加冕”,还有人给诗人送匿名信,暗示丹特士和尼古拉一世给他戴上双重绿头巾,“祝贺”他由御前初级侍卫荣升“绿巾骑士”。在这之后,普希金曾写信警告爱妻:“勿同皇上调情!”1836年5月9日,他还写信劝告纳塔利娅,“朴素是女性最美的装饰”。14天后,纳塔利娅生下了她为尼古拉一世受孕的女儿。因为她受孕的1835年9月5日至15日,普希金仍滞留在他父亲的领地波尔金诺,而纳塔利娅则住在彼得堡南郊的帕夫洛夫斯克,恰好与因锁骨受伤在皇村休养的尼古拉一世比邻而居。

后来,普希金的这个小女儿渐渐长大。她舅舅给她大姨的信中写道:“小姑娘长得美艳动人,个子比同龄女孩高得多……”是啊,大高个,不像普希金(其身高仅1.68米),也不像她的哥哥姐姐。诗人越看心里越明白!他在同丹特士决斗时,心中的死敌想必已经锁定为尼古拉一世。

果戈理生于1809年3月19日,其祖上是乌克兰的贵族,他的父亲是个不太富裕的地主,但却博学多才,爱好诗歌和戏剧,这对果戈理具有一定影响。果戈理上中学时就尝试着写剧本,还登台演戏。1828年以后他踏入社会,积累了丰富的生活素材。1835年,他出版了一部现实主义小说集《密尔格拉得》;之后,又出版了一部小说集《彼得堡故事》,其中最负盛名的是中篇小说《外套》。这篇小说揭露了俄国贵族官僚的自私冷漠,描写了沙皇专制制度下小人物的悲惨命运。1835年秋,果戈理去拜访普希金,他根据普希金提供的一个可笑的题材,于这年底写成了五幕讽刺喜剧《钦差大臣》,该剧一经上演,立即引起轰动,但却遭沙皇和官僚们的痛恨,要把他流放到西伯利亚。果戈理不得不离开他的祖国,逃亡到意大利,在罗马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并在那里完成了他的代表作长篇小说《死魂灵》的第一部。这部小说通过刻画俄国地主的丑恶群像,深刻揭露了俄国专制农奴制的反动和腐朽。接着,果戈理想写《死魂灵》第二部,因为他想写几个好地主,但缺乏现实基础,他一气之下,将已写好的手稿一烧了之。但是,果戈理在文学方面思想进步,在思想观念上却又是落后甚至是反动的。他于1847年1月出版的《与友人书信选集》一书中,竟然说农奴制是俄国历史发展不能动摇的基础,俄国应该退回到中世纪的宗法社会中去。他甚至荒谬地声称地主是农奴的父亲,农奴必须服从地主,农奴的脸不过是一些没洗净的猪脸。这使进步的思想知识界异常震惊。别林斯基于这年的7月15日写了《给果戈理的一封信》,对果戈理进行了严厉痛斥。1852年3月4日,果戈理病逝。

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年11月11日生于莫斯科一个贫民家庭,他在凄惨悲凉的气氛中长到将近10岁。1828年,随着他当医生的父亲被封为贵族称号才改变了命运。1834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他的哥哥米哈伊尔到莫斯科一所学校寄宿读书,他们阅读了浪漫主义诗人茹科夫斯基和普希金的作品,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陀思妥耶夫斯基奉父亲旨意去彼得堡读那毫无兴趣的军事工程学校,正好有了大量看书的机会。在那里,他读了普希金、果戈理、莎士比亚、歌德、巴尔扎克等许多著名作家的名著,这为他今后的写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1845年3月底,陀思妥耶夫斯基完成了他的处女作《穷人》。第二年的1月,这部作品得以在由别林斯基主编的俄国文坛上最有影响的杂志《祖国纪事》上发表,结果一炮走红,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举成名。1847年2月,他参加了一个革命团体,积极从事空想社会主义思想的宣传活动,为此,在1849年4月23日被关进监狱,11月16日被判处死刑。12月22日上午7时,陀思妥耶夫斯基和21名死囚被押上刑场,穿上了白色的尸衣,被蒙上眼睛,绑在刑柱上,等待着死神的到来。正当行刑的士兵举起枪开始瞄准刚要射击时,一个宫廷侍从武官来到刑场制止了射击,传达沙皇的特赦令:陀思妥耶夫斯基由死刑改为4年苦役,流放西伯利亚,其他死囚也被特赦。原来,皇太子诞生了,这是沙皇为了显示自己的仁德和恩典而演的一场戏。1850年12月24日,圣诞节前夜,陀思妥耶夫斯基披枷戴镣顶着刺骨的寒风到西伯利亚服苦役。他就这样戴着镣铐在那里度过了极艰难的1500多个日日夜夜,于1854年3月2日获得释放。接着,他又被发配去服兵役,两年多之后,他被晋升为少尉,而且还能继续写作了。1858年初,退伍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终于回到了莫斯科,重又跻身文坛,相继发表了《死屋手记》、《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罪与罚》等相当有影响的作品,尤其是《罪与罚》还给他带来了世界性的声誉。这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经济上却处于极端艰难的境地,债主不断地逼债。出版商斯杰洛夫斯基愿以3000卢布买断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所有著作版权,而且还要为他再写一部长篇,限期半年交稿。绝望之中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被迫同意了。但他在流放地受尽折磨落下的癫痫病经常发作,根本无法按预定合同的日期交稿。最后,他只得聘了非常崇拜他的速记员安娜和他合作,一个口授,一个速记,仅用了26天就将长篇小说《赌徒》写好了。书写好了,两人也成了夫妻,当年,陀思妥耶夫斯基46岁,安娜21岁。婚后,两人非常幸福。陀思妥耶夫斯基生活上有人照顾,写作上有人帮助,心情非常好。这以后他写了大量作品,如《白痴》、《群魔》、《少年》、《卡拉玛卓夫兄弟》

等举世闻名的长篇小说。1881年2月9日,陀思妥耶夫斯基病逝于彼得堡,结束了他苦难而又复杂矛盾的一生。

屠格涅夫1818年10月28日生于奥廖尔。他的家族是俄罗斯很老的贵族,家中有好几位家庭教师,分别教授他的各项功课。但这些教师没有一个俄国人。1834年,他进了莫斯科大学,第二年又转到了彼得堡大学,主修哲学。他因为更求深造,出国留学。1852年,他因作文哀悼果戈理,文中多有“不检”之处,险些被放逐到西伯利亚。此后他长住国外,居法国之时最多。1883年死于巴黎。

屠格涅夫的文学活动时间首尾长达30年之久。他的作品横跨了40、50、60年代。这段时间正是俄国向资本主义急进的时候,他创造的那个时期俄国青年的典型———罗亭(小说《罗亭》中的主人公)和巴扎洛夫(小说《父与子》中的主人公),在俄国是非常有名的。

屠格涅夫最初的作品是总名为《猎人笔记》的短篇小说集,创作于1844年至1850年之间。1855年出版的长篇小说《罗亭》,开始了他的一长串俄国知识分子的心理的检讨。1858年又发表了《贵族之家》。之后,屠格涅夫的精神转为亢进,1860年发表《前夜》,书中的女主人公已不满意卑怯灰色的环境,决意抛弃一切,与所爱的人一起参加革命。

1862年,屠格涅夫的《父与子》问世。这是比《前夜》或《贵族之家》更富于社会意义的作品。小说主人公巴扎洛夫是一个虚无主义的青年,而虚无主义是那时候俄国很流行的青年病。但正是此时,屠格涅夫所期望的改革运动失败了,俄国政局来了个反动。于是,在1867年发表的《烟》中,他喊出了这样失望的呼声:什么都是空的,像烟一样消散了———失败的社会改革家离开俄国时,在火车中看着车头烟囱喷出滚滚黑烟,只能这样无助的独自感伤。

屠格涅夫是一位很美丽的散文家,但不是一个很好的社会观察家。他思想上是巴枯宁主义者,而这,注定他的创作常常陷于观念的深渊之中。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于1828年出生在俄罗斯图拉省一个古老的庄园里,由于父母早逝,由心地善良的姑妈抚养成人。这是一个富有的贵族家庭,使得托尔斯泰从小就得到了良好教育和熏陶。稍长,他几乎看遍了外祖父的大量藏书,这对他今后的文学创作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1844年,托尔斯泰考入喀山大学,在这里,他接触到了更多的文学作品,同时,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的平民思想对他也有很深影响,再对照俄国当时的严峻现实,使他对俄国的贵族制度产生了怀疑。由于他实在难以忍受学校那死板的规章制度和枯燥的教学内容,因此,他中途放弃了学业,回到庄园种地。他出于对悲惨农奴的深切同情,试图改善农奴的处境,结果是遭到贵族无耻的嘲笑。

1851年,托尔斯泰成了大兵,参加过许多战役,其中包括历史上著名的克里木战争。这段难忘的军旅生活为他今后的文学创作提供了重要的素材。《战争与和平》这部巨著里的好多情节都能找到他所经历过的战事缩影。

使托尔斯泰在文学界初显身手的是他在1851年到1856年创作的《童年》、《少年》、《青年》这三部现实主义的自传体小说。

后来,他几次到西欧各国旅行,《战争与和平》就是他回国后花7年心血写成的。1877年,他的另一部被称为俄国社会百科全书的巨著《安娜·卡列宁娜》问世。1899年他70岁时,又以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写出了杰作《复活》。

1910年11月7日,托尔斯泰逝世。这位伟大的作家一生坚持以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对现实予以剖析和批判。正是因为他极富成果的创造性活动,才使俄罗斯文学真正登上世界民族文学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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