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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七年之约

夜里月色朦胧,群星闪耀,随风独自一人发呆,原来充满欢歌笑语,人伦之乐的子爵府,如此冷冷清清,寂静无声。

一道黝黑的鬼影轻轻一闪就来晃动在随风眼前,好像他很熟悉子爵府,来得静悄悄的,好可怕的实力!比QQ聊天的速度都快,头像不闪,就闯进眼帘。

瞬间出现的单薄如幽灵般的模糊鬼影,有着极夜与极昼各半,泾渭分明却让人毛骨悚然的瞳孔。如黑夜中窗台外面瞪着你的一双猫眼,随风汗毛竖立,却强迫自己与之对视。

两人,不,应该是一人一鬼就这么不言不语,默默注视。害怕往往都是一瞬间,过了就没有惊奇,没有慌张,也没有怯懦。

随风超乎寻常的冷静道:“我等了足足你一个月,原本打算放弃的时候,你恰巧倒来了。放了我父母,你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给的,双手奉上。”如此冷静沉着哪里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鬼影‘喋喋’阴笑一阵,周围的气温突然骤降,随风只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底腾起,蔓延全身。

“你一个小小的少年,能给我需要的东西?还大言不惭,让我放了你的父母。我这次来,是为了索命,索你全子爵府上下的命!不过,我很欣赏你,你居然可以猜到我会再次回来,还是如此沉稳如山的面对。嘎嘎···”

鬼影阴森森的狂笑,肆意蔑视随风的小小尊严。狂笑在随风耳中变一阵阵刺耳悠长的鬼啼,仿佛有两只无形的重锤敲打自己的耳朵。随风脸上骤然铁青,双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颤抖。

“一个小小的‘灵魂呐喊’你都受不了,你就没有资格在我面前佯装慷慨与镇定。”鬼影的声音苍凉且阴冷,倒是很特别的声音,如老掉牙的古董收音机发出的叽歪声,让人听之不忘。

随风乘机默运紫气,两耳边的轰鸣倏然消失,慢慢挺起的胸膛,傲然望着鬼影。

“小小‘灵魂呐喊’能耐我何,既然我有了资格,你就提出条件吧。”

鬼影明显的一愣,冷哼一声,阴森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我要的不是别的,而是柳家拥有的神器‘胧月法杖’。交出来,不但放了你父母,也放了你与子爵府上下满门的性命。”

神器‘胧月法杖’仿佛晴天霹雳将随风击的呆若木鸡。原来真有神器,可是父母却从来没有提起过。

良久,随风才泄气道:“我不知道神器‘胧月法杖’,也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父母提起。你们找错人家了吧。”

鬼影一点都不奇怪这样的回答,故意戏谑道:“嘎嘎,小子你不猖狂了!没有神器你们都要死,不过,你母亲怎么说也是一个美人,我会先让她欲血沸腾,或者生不如死。嘎嘎!”

死鸭子的嗓音,猥琐的语言,随风勃然大怒,怒火燃烧全身,双手用力握成铁拳。

“如果你胆敢动我母亲一根头发,我柳随风发誓,即使化为冥界厉鬼,也会爬出冥界,将你碎尸万段。”

鬼影丝毫不在意随风的威胁,反而讽刺道:“口出狂言,我只要一个手指,就可以灭杀子爵府上下,你一个小小儿童,又能如何?”

随风诡异一笑,骤然平静,幽幽道:“莫轻少年身,莫欺少年穷,莫笑少年志!七年,我就可以拥有复仇的烈焰。所以,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免得将来烈火焚身!”一个小小的少年,面对强大不可战胜的敌人,立下大大的誓言。挑衅,这是对于傲视天下群雄的鬼影,赤裸裸的挑衅;侮辱,也是对于实力强大无比的鬼影,赤裸裸的侮辱。

鬼影怒极反笑,瞬间来到随风面前,左手抓起随风的脖子,将他带离地面,白黑各半的瞳孔将随风的倒影分成四个。

“不用你故意激我,我一生纵横天下,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一个小小少年,竟然向我提出七年后的挑战。我答应你,给你七年的时间!七年之后,我看你用什么挑战我。你的头颅我放在你身躯上七年,你的父母我关押七年,除非你能够用神器换回你父母。但是,无论有无神器,七年之后,我一定让你痛不欲生,将你的灵魂活脱脱的从躯体中剥离,我要将你做成最肮脏的傀儡幽灵。体会与我一样的生活,从此让你与黑暗为伍,让痛苦的哀嚎成为你的乐章,让腐朽与恶臭成外你生活的主旋律,这就是蛆一样的生活。虽然你不仅是五系魔法天才,还是魔武双修的奇才,但是老夫半只脚已经踏入圣级。大陆历史上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七年成为圣级,即使是神的化身。我对你充满期待,嘎嘎!让我看看蛆是如何变成苍蝇的!!不过,老夫可不是轻易听从别人的摆布,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就免费送你一个‘美女蛇之吻’。”

如此肮脏的话语,也只有生活在最黑暗中的幽灵才能说出。

已经满脸通红的随风,嘴里被鬼影强制塞进一颗艳红欲滴的药丸。

骤然,随风的身躯开始收缩,衣服瞬间炸裂。骨骼噼里哗啦一阵阵作响,瞳孔忽大忽小,四肢不可思议的扭曲,背后重叠!道道黑色的曲线,如毒蛇蔓延随风的全身。随风喉咙里不停的嘶吼呜咽,发出野兽的嚎叫,巨大拆骨挖髓,撕裂灵魂的苦楚,就像有成千上万的小蛇,在吸食自己的骨髓与灵魂。

随风忘记了一切,只有痛苦与痛苦的挣扎,哀鸣与竭斯底里的哀鸣!这一起与随风在冥界被米诺斯折磨的场景,有着惊人的相似,何等悲催的命运!!

鬼影残酷的将随风扔在地上,得意阴笑道:“这个‘美女蛇之吻’又叫‘美杜莎的爱恋’。它是大陆上最毒毒蛇美杜莎的毒液,经过淬炼提出之后,练成的毒性更强的毒药,最重要的是它没有解药。它不会要你的命,只是每过七日,它就发作一次,每次发作你都会经历比毒蛇脱皮痛苦百倍的蜕骨折磨,它还能刺激你的神经,让你时刻处于清醒状态,它会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誓言。嘎嘎,你真是给了我一个有趣的游戏,让我无聊透顶的人生,多了一些期待。孩子,你现在是无法理解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不见阳光的痛苦是何等的煎熬;你也无法想象与冰冷腐朽的尸体一起睡眠是何等恐怖;寂寞与寒冷充斥老夫的世界,我期待着你的到来。孩子,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我不会告诉你,老夫的名字与七年后如何相聚。既然你要报仇,这一切都要你自己找寻答案。如果你让老夫失望了,我会用你风韵犹存的母亲来安慰我的痛苦。嘎嘎,我期待七年后的相遇,更会在黑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一个有趣的游戏开始了,不过我从来不会空手而回,你府上的人命就成蛆变支付的利息。”

随风已经听不到鬼影说些什么,他只能在地上不停的扭曲嚎叫,耳边轰鸣之声连绵不断,就像蜕皮中被砍头的毒蛇不要命的挣扎。

“少爷,您怎么了?”树影后急速传出一个妖娆的身影,画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还穿着一身睡衣。

看到哀鸣的随风,画眉忘却了危险,挺身护住随风,大声质问:“你究竟是人是鬼,为什么要掠走爵夫妇大人,为什么要残害少爷,为什么?”

鬼影看到画眉单薄衣服之下难以的傲人双峰,一阵疾驰荡起的无限波浪,心中欲火燎原,喉咙汩汩直响,原罪在沸腾!

明显的一愣后,接着喋喋大笑,鬼目中流露出不见底的黑色欲望。

“媚态入骨,真是水灵灵的娃儿,你长裙之下,一定是诱人的山峦峡谷。嘎嘎,老夫还有这等桃花运,不错,不错!”

画眉骇然失色,却咬牙护在柳随风身前,何等震撼的勇气!

一道黑光划过,画眉单薄的衣服片片如秋叶掉落,裸露的风景一览无余,特别双凸一凹间散发的无限诱惑,在月光下愈发的迷离。

画眉娇躯害怕的轻轻一颤,鬼影内心的欲火‘蹭’的一声,成为燎原之势。吞了几口唾液,低吼一声,鬼影挺身而上。

一朵刚刚绽放的鲜花,就被邪风血雨摧残零落,残花满地,凉了谁的心!

夜,漆黑的不见五指,恶魔的微笑慢慢绽放。

画眉被鬼影上身的一霎那,居然有一种熟悉的恐怖感觉。

在轩辕城,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一个带着面具,皓首银发的老者,用力的欺负身下一个秀气的幼女。

一个九岁左右,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孩子,在懵懂的应该是最灿烂的童年,却被一个老禽兽硬硬拖入地狱的深渊,形成了她永梦!

画眉眼中闪过死寂的冰冷,漆黑的绝望,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沐风脸庞,无限凄冷道:“少爷,画眉不能再伺候您了。啊···!”

身下的痛苦,让她不由的发出一声声悲鸣,鬼影露出禽兽的狞笑,双手握着那双饱满,肆意啃咬。

美人无泪,欲望横行,夜的原罪!

漠视鬼影发出的兴奋嚎叫,画眉凝望着痛苦挣扎的沐风,继续凄凉却含着仅有的一丝柔情,道:“少爷,您是画眉最亲近的人,也是画眉短暂地狱人生中唯一的和煦阳光!只是天道何其不公啊,为什么受到人间最悲惨命运摧残的我,还要眼睁睁的看您受苦。您是我的挚爱,我不敢想您表达爱意,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么肮脏。啊···也许这是画眉最后的凄凉时光,我要告诉您,啊,我爱你!”

鬼影听闻,更加用力。

被摧残的女人,却向另外一人不急不缓的述说心底的爱意,完全无视鬼影的鞭挞,这彻底激怒了鬼影。

他无比忿恨道:“臭婊子,你九岁那年,老夫就破了你的第一次。你的胸峰,如此饱满、柔滑,老夫功不可没。没有想到,你会出落的如此楚楚动人,早知道,老夫不会把你送到这里,而是慢慢享用。贱人,在我身下,还敢说着不知羞耻的话!”

‘啪啪’两声响亮的耳光,画眉凄美的容颜,出现十个醒目的红印。

万恶淫为首,人性的悲哀,欲望横行的时候,人不在是人。

“少爷,您一个要小心南宫傲···”

鬼影听闻大骇,急忙挥动左臂打死画眉。同时暴怒道:“贱人,我在的鞭伐下,一直对着一个生死不知的人说这动人的情话。还敢出卖我,我让你们两个去地狱缠绵。”

看着满地打滚的随风,鬼影扬起了左臂,一股黑色的魔法元素开始集聚。不知道为什么,反复思考之后,鬼影选择了放弃,左手解除四周的魔法隔音。

寂静的夜,无形的杀戮,子爵府一片血雨腥风。

只是画眉深夜喋血啼鸣的缠绵话语,柳随风究竟听到没有?也许没有任何人知道,一个深夜备受摧残的美人,还有看着深爱之人遭受灵魂俱灭般的死亡痛苦,是如何绝望的走完生命之中最残酷的现实。

唉,人生啊,有时候将人砸进尘埃,还要唾上几口,跺上几脚!画眉无疑经历这个世界最悲惨的人生,离去对她而言,是一种带血的解脱。

次日,随风幽幽转醒的时候,琴歌等三个丫头跪在地上,一脸恐惧。凯尔与雷战等龙牙卫队,双眼空洞默默无声的站在一边。

院中,数十个无头尸体摆成一列,都是一掌封侯。画眉全身被丝绸遮盖,布满淤青的双手死死的抓住随风的衣服,眼睛瞪的大大的,鲜血溢出。随风抖颤着双手,掀开丝绸的一角,画眉全身不留片衣,布满青痕,下体更是污泥不堪。左峰被人一掌打爆,伤口触目惊心!

随风旋即面色如土,仰面嘶吼,声如厉鬼。

“鬼影,你如此灭绝人性,丧尽天良,天人难容!我柳随风当着画眉与众人的尸体立下‘血之誓言’:无论人间冥界,我一定将你的灵魂碎尸万段。否则,生不为人,死不轮回,愿意永坠地狱,烈火焚身。灵魂不灭,誓言不除,众神为证,契!”

随风中指一点血液落入,画眉的眉心诡异的消失不见,画眉正圆怨恨的双眼公然自动缓缓闭上。

众人见状,无不骇然失魂,少爷居然立下灵魂不死不休的‘血之誓言’。(血之誓言,非是天怒人怨的血海深仇,无人敢立下。一旦立下,誓言人的灵魂与众神形成亘古不变的契约,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打破,除非完成契约。)

本来就疲惫不堪的身躯,经过连番重击,随风眼前一黑,几乎再次倒地。众人含泪移动画眉尸体的时候,在其身下居然发现用鲜血写下的‘我爱你,小心南、’还一个点,随风看到,顿时口出鲜血,昏了过去。

一个星周后,随风才慢慢恢复。画眉的死让随风百般自责,灵魂绞痛。她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走的,她对自己有着深沉的爱意,她为自己付出了最昂贵的代价。

可是,自己因为未成年的身体束缚,却一直没有告诉她,自己也喜欢她,喜欢她静如处子,喜欢她气如秋水,更感怀她默默无闻的付出。

鬼影,你我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画眉留下的字迹,最有可能的就是‘南宫’二字,南宫家族居然参与,随风唯一的倚靠力量成了幕后帮凶。婉儿刚刚被南宫城接走,父母接着被人掠走;子爵府的浩劫,书诗与棋韵偏偏可以躲过,没有这么多的巧合。鬼影与南宫世家真当自己是瞎子傻瓜不成!南宫世家,权贵豪门,财富敌国,自己该如何与之抗衡?父母不让复仇,其中牵扯着血浓于水的亲情。

柳随风的心从来没有过的冷!!

子爵府的血案,所有的人都深深埋在心底,它太痛了。因为半夜棋韵小解,发觉了子爵府的异样,就与书诗、琴歌三人藏了起来。琴歌告诉随风,画眉有个习惯,总是在夜里难眠,清醒的时候就会默默观看随风,这次却遭遇不测。柳忠不住子爵府,躲过一劫,其他的丫鬟护卫,包括赵亮全部遇难。

随风开始安排小镇以后的发展事务,准备动身去京城。一个月,凯尔和雷战以及三个丫头,都经过了随风的紫气洗礼,实力都有较大增长。对于小镇和子爵府上的事情,随风只能交给这些雏鸟。大伙儿的忠心没有问题,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只有王老,身体有些欠佳,好在棋韵和书诗聪明过人,慢慢接手了瓷器生产和销售。

柳忠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站在一边不语。随风对他凄然一笑,问道:“去京师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柳忠胖胖的脸上竟有泪痕,见少爷问话,躬身一礼。“少爷,都准备好了,就放在外面马车上。有给南宫老爷的一份重礼。还有些少爷的吃穿用品,另外有一张百万金币魔法卡。”

“好,办的不错。”

“少爷,真的不用通知其他人吗?您就一个人去京师,路上没个人照顾,小的有些担心?不如就让小的跟着伺候,不济也能给少爷赶马车,如何?到了,小的自己再回来。”

“不必如此麻烦,我知道如何做,你们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随风努力挤出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漠然转身向外走去。

柳忠、琴歌和棋韵姐妹四人把随风送上马车,随风回首望着生活了十五年的子爵府。随风知道即将阔别的不仅仅是留有自己童年欢歌笑语生活的子爵府,还有安逸恬静的生活。

从此,开始新的征程,刚刚成年上天就给了自己不得不追逐奋斗的目标,苍天一直就没有忘记捉弄自己。画眉临死的画面,再次浮现在随风眼前,痛,深入灵魂的痛!

突然,随风悲凉的大笑三声,宣泄内心的愤怒,鞭声一响绝尘而去,踏上复仇之路。四人,望着那马车消失的影子,很久,很久···

南宫世家,母亲的家,好可笑的讽刺,却是柳随风眼前的一座无法逾越的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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