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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果不其然,同张烟所料一般,她回到王府第二天,用过午饭,将小包子们哄睡之后,百事通的桃子便一脸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身边儿小声耳语。

张烟倚在软榻上,瞅着斜刺里桌案上摆放的琉璃花瓶,眼睛微微眯起来,神色不明。

那个叫怜玉的丫头到底是没过昨夜,也是,便是为了二嫂小柳氏,她老娘就不会心软,但凡昨儿那女人口中荒谬之言传出一星半点儿,张家的名誉就算是毁了,往大里说,说不得往后她两个哥哥的仕途也要被牵连一二。

闷闷的吐出一口气,张烟很是怀疑她娘家是不是犯了什么太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

她还以为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来着,可没成想,柳氏私下传来的消息,盘问怜玉,得到的却是——她老爹魅力大爆发,那丫鬟当真只想着当她老爹的房里人。

怜玉却是真的看上老爹,且付诸行动了。她原想要给老爹送个荷包表明情谊,却被同屋丫鬟察觉不对,暗自禀告小柳氏,私下里盯梢半道上将怜玉给拦了回来,待问明缘由后小柳氏大惊失色,气得险些一个仰倒,她当机立断,命人将怜玉看管起来,本想着暗地里处置了,众人毫无所觉正好。

却是不想,事情正赶到一块儿去了,一个请脉,却是叫她转移了心神,满腹欢喜之下,这等事儿自然先是退却一旁,随即紧跟着又是大嫂诊出喜脉,这一出接一出的,怜玉的事儿自然是拖下了。

但到底是个上进有心的丫鬟,眼看着不好,心思灵活的很,也多亏了平日小柳氏待下宽和,赏下不少首饰,却是被怜玉派上用场,全都舍出去,堪堪得了张烟回娘家的消息。

就这么脑筋一转,便想出个孬招,记起张家下人们说起小姐得宠,性子又温和天真,便生出心思,琢磨着将张烟拖下水,打量着张家顾忌着小女儿,打老鼠恐伤了玉瓶,定会忌讳一二。便是为着小女儿外头名声,也会捏着鼻子认下,先将她收下再说。

至于后头,怜玉姑娘对自个儿太有信心,觉得凭着鲜嫩容色,对老爷小意温存,定然会挤得那“旧人”龟缩一隅,不敢放肆。

想到这儿,张烟抿了口热茶,眼神透过杯子上空的烟雾,恍恍惚惚。到底是年轻小姑娘,很有拼搏一把的勇气,满脑子只想着俘获男人心思,全然无所顾忌。只是——

却是苦了二嫂和柳家,下人不争气,主子面上也不好看,尤其还是当家主母的娘家,这可真是!

媳妇儿难为,柳家如何懊恼还未可知。

不过,不得不承认,张烟还是松了口气,尽管出了个拎不清的奴婢挺恶心人的,但也好过仇家有意陷害的戏码,相比之下,前者更好解决不说,对张家影响自然不会太大。

张烟抿了抿唇,缓缓咽下热茶,兀自静默片刻,便起身往偏房中小包子那里去了,坐在一旁,垂眸望着睡得香喷喷的婴孩儿,张烟唇角含笑,心底自然宁静。什么也比不过自家和和乐乐,安安康康,她的男人和孩子才是她最为安心之所。

时间转瞬即逝,不过几月,孩子们就跟变了样似的。张烟同王妃一起,整日里一半的时间全都给了孩子,尤其是王妃,有了孙子后,对着庶务愈发没了耐性,为着抱孙子和小孙女,竟是待张烟出月子后,迫不及待的全数交给张烟,自个儿只搂着孙儿一顿乐呵。那股子着紧劲儿,便是王爷都靠后站了。

有时,王妃要留小包子们一同睡时,很不值钱的王爷自然被王妃给打发到侍妾那儿了,别说嫉妒不满什么的,那完全是没有的事儿。

可是,男人有时就是这么回事,你越是不在乎,人家越是往你跟前转,燕王爷就是如此,被王妃嫌弃的往外头撵几次,他就黑着脸不乐意了。谁能受的了自己媳妇儿不拿自己当回事儿,存在感没了,就得狠刷不是。

于是,燕亲王府就经常出现这么一幕,王妃堵在门口,抱着孙儿要关门,王爷在外头抵住不让,然后死乞白赖的蹭进门里,倾身夺过小孙儿,阴着脸就往里屋里闯,自个儿连着孙子往床上一撂,就这么赖住了。接着,早远远退到院门外头的下人们便会模糊听到,里头向来温婉和气的王妃娘娘,气急败坏的怒喝声,虽然距离太远,听不清讲的是什么,可不妨碍她们知晓王妃发飙的对象是哪个?尤其,燕王爷二皮脸的属性愈发明显,全然不管朝上暗斗,只光棍的告了病假,任事不管的赖在王府,也不出门,只卯足劲儿跟王妃拧上了,任着王妃如何瞪眼竖眉,愣是不动如山,那股子臭不要脸却端肃的黑脸,硬是让王府正院闹腾不休,主子俩斗得厉害,竟是成婚以来前所未有,这番活泼却是让王府很是生气盎然。

每每正院火气冲天之时,总会见到冷着一张俊脸的世子爷,阴沉沉的冲进屋子抢回自己孩儿,转头出了门,便端着阴险的小心眼儿吩咐人将门从外头锁住,只让他爹娘耍的尽兴不提。而他自个儿,便施施然的哄着小包子,慢悠悠的回自己院子里,抱着媳妇儿孩子亲热去了。

燕亲王已足够富贵,再进一步那就是那样了。两个当家男人闷头一商量,发觉对方连带着自己都没有称雄称霸,更进一步的意思。至于,从龙之功,想那才是个傻得,就算是扶人上位,又能赏赐给燕王府什么,难不成好不容易坐上那把椅子,竟大方的挪给燕王府?

呵呵!

这可能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于是,安于现状的燕王府便在不知不觉间低调起来,里头主人各自过着自个儿的小日子。

而在几月后的一天,原本应在营里当值的洛凌渊竟徒然出现在张烟眼前。

“你怎的回来了?”张烟很是疑惑的瞅了瞅外头天色,愣愣道:

“时辰不对啊?你这是——偷溜回来的?”

瞅着小媳妇儿和媳妇儿怀里的小闺女俱都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看过来,不知怎的,洛凌渊冷厉的气势一敛,顿时眉眼温和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暖色笑意。

他大步迈进屋内,待身上凉气散尽,才走进张烟身边儿,端坐下来,接过张烟送到怀中的小闺女儿,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抬首瞧着正专心沏茶的张烟的恻颜,黝黑眸子沉如深潭,然后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告了病假,往后无须往大营去了,以后,我就有时间陪你们母子。”

“哦,好啊!”漫不经心的张烟随口应了声,然动作一顿,反应过来后,却是徒然转过脑袋,张目结舌的望着洛凌渊,“什么,你,你是说——”

然看到男人和缓的神色,张烟脸上惊诧一色缓缓褪去,眸中温色渐渐替代诧然,唇瓣微勾,露出一抹甜甜笑靥,眯着眼睛笑道:

“这样也好,你就在家陪我们吧。还有哦,你答应的,要带我去温泉庄子,可是还没兑现呢?”

洛凌渊眼中柔和的望着张烟,抱着女儿,淡淡颔首,一手轻抚张烟墨色青丝,温然道:

“好,咱们明儿就去。”

闻言,张烟重重点头,随即笑着蹭了蹭男人已划至脸恻的大掌,眉目间尽是浅浅笑意。

世子大人从来说话算话,毫不意外的,第二日一大早,世子大人便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闺女儿送到王妃那里,同被王爷截胡的小儿子并排躺好,睡着香甜。他则反身回到院子,半搂半抱的将半昏半醒的小媳妇儿送进早已等在大门外的马车上。

车外白雪纷纷,马车轱辘碾过,地上留下两道痕迹。车内暖意融融,张烟懒懒躺在洛凌渊怀中,神色安详,笑意暖融。

两人静静依偎,张烟侧首抬眸望着上头雕刻般刚硬容颜,潋滟凤眸中明光闪烁,徒然的,张烟问道:

“洛凌渊,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洛凌渊垂下眼帘,精致如昔的粉色容颜映入眼底,他凝着满满的认真望着张烟,唇角微弯,低沉语气中透出不容质疑的坚定:

“自然。”

“一直都这么好?”

“嗯。”

“只对我一人好?”

洛凌渊挑眉,眼中笑意渐浓:“嗯,只对你一人好。”

张烟笑盈盈的望着男人,徒然的脸上和色一收,做凶恶状的伸出两只爪子,勇敢的伸到男人脸上,很不客气的往两旁拉扯,哼笑道:

“哼哼,很厉害么,嘴巴很甜么,说的这么顺口,很有经验嘛,以前没少哄人吧?”

这就是要翻旧账的意思?

世子大人板着脸,严肃端然的一张黑脸再正经不过,缓缓张口却只吐出两个字:

“没有。”傻了才承认的。

“嗯?真的?”张烟一脸怀疑的望着男人,心里头门儿清,这货绝对是说谎来着,可瞅着人家不泄一点儿底气的冷脸,淡然颔首的模样儿,她只手下狠劲儿那么一拧,然后收回爪子,眼带警告:

“最好是这样,你可仔细着点儿,甭叫我逮着小辫子,否则,还哼哼……”

说罢,张烟冷笑着往男人身上某一处瞄了一眼,很是不怀好意的模样儿,便叫洛凌渊心中骤然一跳,背后汗毛直竖,面上却是强撑着,除却隐秘抽抽的嘴角,声音沉沉道:

“胡思乱想什么,我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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