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局?”紫萱和兰儿异口同声的问道。
驸马听着好听,其实就是赘婿,入赘皇家,规矩比寻常百姓家要多的多,严的多。平常人家的赘婿最多就是被人瞧不起,吃闷气,而驸马不仅吃闷气,在皇宫内没地位,遇到个脾气不好的公主,说不准哪天睁开眼就被人用石头坠井底去了。
“这个,说来话长了。”重楼叹息一声,目光看向窗外,好像又回到了京城的那段日子。
听重楼说完,紫萱和兰儿皆是目瞪口呆,过了半晌,紫萱疑惑的说道:“那太平驸马是四皇子一边的,也没有劫持杏儿的必要啊?”
重楼不做声,看了兰儿一眼。兰儿如梦初醒,急忙对紫萱说:“姐姐,有些事情你见了干妈之后就会明白了。”
看来还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紫萱沉思片刻,站起身说:“不管驸马站在谁那边,现在太子不会再追杀我们了,我们眼下一是要找回杏儿,二就是要找到铁大哥和那个铁十九。”
一说到铁十九,紫萱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在荒郊野外,太子卫第一小队出动的时候,铁五一直死命保护着大家,没想到铁十九刚到一天,就连同铁五也一起不见了。如果不是他们无故离开,杏儿也不会被驸马劫走,重楼也不会挨了上百鞭了。
重楼好像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兰儿,又看了看紫萱,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兰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有话就说,好像很怕我似的。”说着小声嘟囔,“要真怕还想着当驸马啊?”
重楼哭笑不得,那会还没你好不好啊?无奈的笑笑,对紫萱说:“我感觉那个铁十九不简单,不是表面上的铁血将卫那样。”
“不是废话么,我说过他有可能是铁血将卫中传说中的铁血三角之一了。”兰儿白了重楼一眼,仍是对金殿见公主耿耿于怀。
重楼再次苦笑,接着说道:“就是传说中的铁血三角也不会让铁五表现出那种骨子里的尊敬,好像奴才对着主子一样。”
“难道是……”紫萱伸出四个指头。
重楼摇摇头,说道:“不好说,不好说啊。”
“算了,管他是什么人,总之他自己也说了是负责护卫我们安全的,却反过来让我们替他担心。现在我们先想办法找到杏儿,他们两个大男人总不会也被人劫走了。”紫萱气鼓鼓的说道。
重楼和兰儿点点头,又摇摇头,目光一齐看向紫萱。
紫萱明白他们的意思,指了指门外,压低了声音说:“狐假虎威!”
那个和太蛮一起救出重楼三人的武官刚回到自己家中,看到小妾一脸不高兴的坐在床边,急忙换上一副笑脸,想去哄美人开心。门外却很让人恼火的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武官将靴子脱下来,‘咣’的一声砸在门上,吼道:“滚,滚,都踏马地滚,就是南京的天塌了,也不许打扰老子。”
“吴索维,你踏马地叫谁滚呢?快给老子滚出来,要不然老子让你一辈子看着女人干瞪眼。”门外沉寂片刻,猛然响起一声炸雷,比武官的嗓门还要高。
吴索维顿时慌忙推开脸上刚挂上笑的小妾,连滚带爬的提着裤子往外面跑。
南京四门之一的玄武门,门里门外都排起了进城出城的长队,一片怨声载道。城门官不耐烦的推开人群,骂骂咧咧的去开城门。刚打开一条缝隙,就听见疾驰而来的快马上有人高喊着:“巡抚大人有令,四门关闭,全城搜捕强抢良家女子的强人。”
喊完,一扯马缰,翻身下马,一路疾跑,将三张带着画像的告示贴到了城墙底下。
城门官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这不是踏马地玩人么,眼睛却猛地直了。告示上用大字写着一行字:抓到强盗者,赏银百两!就这一句话,让他立刻将画像上的两男一女刻在了脑子里,并精神抖擞的对着无精打采的官兵吆喝着:“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看好每一个人。”
“附,少爷,怎么办?”人群中,一个仆人模样的人看到城门再次关闭,还贴出了告示,顿时惊慌起来,对旁边的主子说道。
“怕什么?爷可是……”说着,那人拍拍腰间。
“可,那个女的?”仆人仍不放心,告示上的画像虽然不是很像,可该有的特征都标出来了。要是这么走出去,一准白送人家一百两银子。
主子好像也有些顾虑,压低了声音说:“怕什么,就说咱花银子买的使唤丫环。”说着,他一推仆人,“你带着她先走。”
仆人苦着脸,无奈的拉着被捆住手脚嘴里塞着手帕的杏儿挤开人群,向城门走去。
“散开,散开,城门关闭,进不来也出不去,都哪来的回哪去吧!”城门官站在凳子上扯高了嗓门大喊着,一双眼睛却不断在人群中扫视着。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一堆亮闪闪的银子掉在了地上没人捡一样,指着拉着杏儿的仆人喊道:“那个,那个人,你过来,过来!”同时冲兵丁使了个眼色,兵丁立刻分开人群,向那个仆人走去。
仆人立刻变了脸色,求救的目光看向身后人群中的主子。
“笨蛋,看我干什么,手里不是有银子么?”那个主子气的恨不得扇仆人几耳光,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丫环还搞不定么。
兵丁拽着仆人,仆人拽着杏儿,一路分开人群,走到城门官跟前。
城门官目光扫过仆人的脸,自言自语:“嗯,眼睛,鼻子,嘴巴……就是他了,还带着一个女的。快说,你的同党呢?”最后这句他猛然提高了嗓门,听在仆人耳朵里好比一声炸雷。他本身就心里有鬼,被猛然一喝,手一下指向了人群中的自己的主子。
“这个笨蛋!”那个主子一看躲不过去了,心里也是有恃无恐,骂了一句,大摇大摆的分开人群走到城门官跟前。不等城门官问话,他就将腰间的牌子在城门官眼前一晃。
城门官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了下来。
“附,附,附……”结巴了半天也没喊出完整的。
太平驸马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开门,爷要出去。”
城门官急忙转身,却忘记了自己还站在板凳上呢,一下摔了下来,不偏不倚,将等不及的太平驸马给坐到了P股底下。
兵丁顿时乱成一团,去扶城门官,他们可没见过那个牌子,自然不会顾及城门官P股下面的人,脚底下好像踩到手了,还嫌咯脚,使劲碾了碾。
兵丁乱了,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拉过杏儿手上的绳子,将她拉进了人群中。
仆人好不容易将太平驸马从兵丁的脚下抢出来,一看那副惨样,比那个姑娘还惨百倍呢,下意识的拽了拽手里的绳子,却一下拽了个空。
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姑娘?都是一群看热闹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