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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可怕骑兵

在这北地荒凉之中,如此富裕的一个小镇,必然会是诸多人物眼中的美味,只是多年以来,都没有任何的侵扰,自然不是那些人心存善良。而身为一处贼窝的小镇,更不可能和其他的村落一般,毫无防备。

按照自己在军中学到的手段,王豪完全是照搬了过来,虽然没有办法扎下营寨,可那座小堡垒本身,却要比一般的营地更加坚固,土墙之上,一座突兀立起,远比普通房屋高上许多的高塔,曾经让人疑惑过它的作用,却是用来代替探哨的。

也正是这处始终有人值守的高塔,在此刻受到攻击的时候,起了大作用,如果不是因为数年的平静,让塔上的人有些松懈,这样的警报,本应该在对方刚一出现在视野之中,便马上响起的,按照规定,如果报错了,是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的,可如果错过了时间,却是要接受严厉的处罚的。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刺耳的铜锣声,让很多忙碌的人都是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早就受过嘱咐的人家和店铺,马上慌乱的躲回了自己的房子,将房门关上,店铺落板。

不远处的小镇,也已经发现了敌情,也开始做起了准备,能够屹立此处多年,自然有他们的生存之道,大队的骑兵,已经开始在小镇周围做好了准备,只是因为看出这些骑兵的目标是村子,才没有贸然行动。

而村中那些青壮劳力,还有马贼成员,却纷纷的抽出武,骑上马,来到了堡垒之中,等到那队全身漆黑,胸口印着血色图案的骑兵,来到村口的时候,所有马贼已经集结完毕,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相应的青壮,也被分发了武器,守卫在堡垒之中。

作为马贼的丰厚收入,是这些年轻人最为渴望的生活,因此,借助着这个想法,王豪在农闲的时候,会对他们进行一些训练,并从中寻找不错的预备人员,一旦出现伤亡,便可以迅速补充,同时也能够在这样的时候,增强防御的力量。

正对着大道的正门,相当的窄小,只需要一辆大车,便会被彻底堵住,可在后面的小门,却足够的宽大,足够四匹战马同时奔驰。因此已经结合完毕的马贼,全都集中在了后门,做好了随时冲出去,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的机会。

一条小路可以让骑兵很好的迂回到大门后方,给予那个位置的敌人背后一击,也算是一个小的战术陷阱了,二日在正门处,各种堆积物,更是做好了准备,直接将整个大门封堵起来,他们可没有通过正门出击的意思,反而可以吸引敌人的攻击。

而在村头处,本就安设好的拒马鹿角之类的,也都已经安放到位,将进入小镇的道路,完全的阻拦了起来,同时,在两旁的房屋之上,也已经有弓箭手,做好了准备,准备给那些试图搬开障碍的人一次凶狠的打击。

可以说,对于一个普通的小镇来说,这样的防御手段,和快速反应的机制,都是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具备的,如果是普通的骑兵,面对这样的连番的手段,必然灰头土脸,接下来攻击堡垒之前,便会被削弱锐气,降低攻击的威力。

可今天出现在小镇之外的队伍,却完全不是他们过去曾经遇到过的那些,面对前方的那些障碍,已经完成了队伍的整队,组成了一个简单方阵的队伍,瞬间分出了两排十人,不仅没有减速,反而是稍稍提速,脱离了后方的队伍,直接冲了上来。

对于这样的应对,站在两侧的房顶上的小队长,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意,对方这样的速度,也是没有办法直接纵马跳过去的,一旦被高高的鹿角挡住马蹄,必然会被甩在地上,到时候就是最佳的攻击时机。做了个手势之后,二十人已经同时站了起来,弯弓搭箭,做好了对方人仰马翻的时候,发动攻击的准备。

可惜他们的打算,彻底的落空了,那十名骑手的御马技术,极其娴熟,几乎是同时冲出长矛,分成了两排,操纵战马斜斜的冲了过来,整个人几乎是和障碍物齐平,长矛骤然挑动,用抖劲将前面的障碍物,直接将其挑飞了出去。

等到第一排一个翻身,操纵战马调转马头,绕了一圈跑到了后面,而第二排的五人,已经再次冲了上来,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动作,要将另外的那些散乱的障碍给挑飞,只要再有一轮,道路就要被彻底清出了。这样的方法,是那些射手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很多人都是惊讶的松了弓弦,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名小队长的脸上,已经再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沉稳,焦急的高声叫道:“射啊,给我射啊,还在等什么!”

听到自家头目发话,这些射手也开始慌乱的将手中的箭矢发射出去,只是仓促之下,第一轮的射击,效果并不明显,有三箭根本就没有射出多远,便软软的落在地上,显然是发力不足,另外的四支箭,更是直接偏离了目标,不知飞到了那里。

到最后,也只有十三支箭到达对方的面前,面对这些突然出现的攻击,那些骑手并没有慌乱,手中动作甚至都没有太多变化,等到那些拒马鹿角被挑飞出去,他们才迅速坐回了马鞍,挥动起马刀,只是和预先设想的不同,他们对于那些射向自己的根本没有丝毫理会,只是将那些可能伤到战马的箭矢给拨开。

这些箭矢虽然只是私坊制作,可也是完全仿制的军中制式的长弓,威力自然不弱,可这样能够轻易洞穿铁甲的攻击,落在那些漆黑如墨的铠甲之上,根本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这些箭矢已经沿着铠甲滑到了一旁,而在这个过程之中,箭矢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给后面的人造成什么二次伤害。

整整十三箭,竟然没有取得任何的战绩,完全出乎那名小队长的预料,可就在他咬牙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两排攻击的骑兵,就这么保持着速度,等到他们开始前进的时候,后军已经赶了上来,刚好重新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队形。

这样的聚散随意,在普通人看来,可能赏心悦目,可对于经历过严格训练的他来说,却是一种异常强悍的纪律性和战力的表现,而能够看出这一点的,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这一刻,他再不犹豫,直接高声叫道:“别放了,赶紧跟我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当家的。”

这些人也是决断,没有太多的犹豫,听到命令之后,他们干脆将弓箭朝一旁的民房之中扔了出去,然后发足狂奔,希望能够尽快的赶回去,可就在这时,一声惊呼突然传来,原来,那队骑兵,既然发现了房顶上的他们,自然没有理由放过。

熟悉的尖啸声,瞬间在身后响起,只可惜,这一次的目标,却已经完全的颠倒了过来,这些箭装配了特制的狼牙箭头,弓箭也要比普通长弓长上许多,箭矢自然也要更长更重,这也就意味着,它的威力更大。

随着几声惨叫响起,六名同伴,已经抱着伤口,从房上倒了下去,这名小队长的眼神极好,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透胸而过的粗大箭头,瞬间撕裂开一道可怕的伤口,在奔涌而出的鲜血之中,竟然还掺杂的点点内脏碎片。

想到刚才自己及时闪过的那一箭,他才真的是后怕起来,如果他稍稍有些迟疑,刚才那一箭,可是直接照着自己的脑袋射过来的,真要是中箭了,那可就谁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这样的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却让他更加热切的想要回去,可对方却没有丝毫放过他们的意思,虽然整个队伍,整个队伍,正在迅速的分散开来,向着前方最为明显的那个堡垒冲去,可还是分出了十五人,停下来不断地射箭。

这些骑手的箭术不弱,如果不是马贼也都是在战场上多年历练下来,拥有了某种奇妙的,对于危险的感觉,更是半弓着身子,将大部分挡在了房上,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已经被全射下来了,即便是如此,他们也已经只剩下了五人,其中有一个,也已经肩膀中箭,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淌,已经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在房上行动,终究没有在地上那般灵活,看到那些骑兵,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在自己面前超了过去,这名小队长也知道问题所在,如果这个时候一味硬冲,可就真要全军覆没了,只能是高声叫道:“大家小心,跟我来,我们绕过去,从后面上去。”

整个小镇的屋顶,都只有不大的一段距离,在上面行走还是相当方便的,可在地上,由于窄小的胡同,让追踪变得相当困难,跟了一小会儿,那些骑兵便不在追赶,快速回归队伍,而此时,那些骑兵,已经将整个堡垒围了起来。

前方短促而激烈的战斗,也被王豪看在了眼中,多年的行伍生涯,让他看出了更多,这些人的武技相当了得,可更加可怕的是,那些厚重的铠甲,竟然连弓箭都没有办法洞穿,这样一来,他们能够牵制住对方的最大手段,也就被极大削弱了。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凝重,看来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敌人,不好对付啊,可不管怎样,先问明白对方的目的是当务之急,到时候再做计较也不迟。因此高声说道:“不知下面的是哪位兄弟,大驾来此所为何事,如果只是为了些许钱财,我完全可以资助一些,何必如此刀兵相见。”

虽然说得很客气,可大家还是能够听出话里的示弱,这可不符合王豪平时的为人方式啊,很多弟兄都是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当家的,只是在这种时候,是没有人会站出来,主动的质疑他的做法的,这既是一种敬重,也是一种信心。

其实就算是王豪本身,也没有报什么希望,对方那仿佛能够看到实质的冰冷煞气,也不知道,是需要造成怎样的杀戮,才能够将它们彻底萦绕在自己的周身,并形成如此另类而可怕的气势,只是也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便打上一场吧。

可等了一会儿之后,本以为对方不会有任何回应的时候,突然有一骑越众而出,高声叫道:“上面的人听着,将王拓交出来,我们立刻离开,如若不然,就休怪我等无情!”

这话一出,很多人都是有些茫然,这些人,竟然是专门来寻找那个除了战斗,就只知道喝酒的家伙?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了,而身旁一人,在王豪的注视之下,轻声说道:“大当家的,王拓早,好像离开了村子,到镇外的戈壁上喝酒去了。”

听到这话,王豪松了口气,突然神情严肃的说道:“快,去放信号,就放红色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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