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这样分手了啊?”小岩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你就是因为这样自己胡思乱想就提出了分手啊?你也太没有安全感了!”
“我知道”我很无奈的解释“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你没有经历过这种初恋,你如果经历过你也肯定像我一样,曾经爱到不可自拔,放弃自己的所有防备心,相信所有的承诺,最后却这样被背叛,我被伤害的一点自尊都没有留给自己!”尽管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我对那个曾经伤害我的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感情,但是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对他的那种恨意,却不得不感谢他让我把我仅存的天真和梦幻打碎,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现实的人!
“可是,你这样有没有想过对他很不公平?”小岩发挥了她爱打抱不平的性格。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克服自己,我心里就是认为我们走不远,我肯定最后还是被抛弃,这在我心里已经成为阴影了,我没法逃开!”
我哭了,现在我想到当初的痛苦还依然心如刀绞,但是,我承认我从本质上就是一个懦弱的人,尤其是对待感情,我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逃避!
那段失恋的日子至今我仍然难以忘记,我和其它失恋的女生一样,发泄痛苦的方法也一样,就是把自己关在家里,拼命的找事做,没有事情做就发呆,想他,然后再哭。这次失恋让我更加确定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但是我也知道,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因为我从没有想过,他那样一个拥有很强自尊心,办事从不拖泥带水的人会重新来找我,在我的认知里,我们就是彻底的完了!
但是他做事永远出乎我的意料,距离分手不到一个星期,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我在小区外面等你,你现在下来!”还是一成不变的命令口气,只是这中间夹杂了一丝疲惫。
听到他的声音,我既开心又绝望,我想念他,发了疯一样的思念,这种思念已经在一周的时间里冲破我的大脑皮层直接来到我的心脏,在抗拒宣布无效之后,我只能被动接受,所以我就反复的想着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这种空洞的想念已经快让我窒息了,他的到来,正好可以拯救我出苦海,不要陷在以往的回忆里独自咀嚼痛苦了。可是,他今天过来是为什么呢?找我和好的话几乎是零,那就是把我们之间断的彻彻底底了?我越想越害怕,真的就不想下去,不想去见他了。
可是,我的双脚貌似没有听到我发自内心的命令,而我的双手也没有遵从我直接下达的旨意,我就这样穿好了衣服,屁颠屁颠的下去了,速度快的几乎让我误认为有一丝急迫!
出了小区门口,两排刺眼的车灯就这样直直的照射过来,我迎着车灯,努力的眨眼睛才适应了这样强烈的光线,我看到车里的他在看着我,一丝无奈,一丝疲惫,还有一点点的高兴。平时我从来不曾读懂过他的眼神,但这次,我真的读懂了,因为我在用心读,用我自己的心,我相信我眼中的目光也是这样的,一丝无奈,一丝疲惫,还有,额,很多很多的高兴。
我慢慢的靠近他的车子,越接近,我就越害怕,怕到不敢看他,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等待着家长的惩罚。这段很短的路程,于我而言却着实漫长,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在接受他眼神的凌迟,而我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向拿着刀准备宰割我的撒旦。
坐上车,我依旧不言不语,他也一样沉默,我甚至听到了我由于不安而咽口水的声音,终于,还是我先受不了这种沉默,不安的挪了挪屁股,我开始斟酌我的语言。
“那个,你来……。唔……”
不过,他似乎没有给我说话的权利,在我还没有问出你来干什么的时候,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被堵住了嘴。
这次的接吻很不同,他好像在惩罚我似的,拼命的碾压,我敢反抗吗?当然不敢,等到我的嘴唇都流了血,口齿间都是血腥的味道,而我的腰都被他握的生疼的时候,我终于发出了委屈的哽咽声,也许是终究下不了狠心,他没有在继续惩罚我,又恢复了温柔的力道,而我也忘记了疼痛,出于思念的难耐,配合他的动作,抱住了他的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终于停下来,他却没有坐回到座位上,只是用双臂顶着椅背支撑着身体,头顶着我的头,眼睛看着我的眼睛,那双满是疲惫的双眼让我知道他也曾和我一样的难过和痛苦,我知道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懦弱的人,是我的懦弱伤害了他。
我流泪了,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流泪了,我在他的双眼里看到了此时自己的狼狈,由于不想让爸爸妈妈知道,我一直在他们面前保持着正常的样子,只有自己躲到房间里时才敢哭出来。此时此刻,多日积攒下来的痛苦和疲惫让我实在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我还是无法不依赖他,无法不爱他,无法不想念他!
他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和怜惜的把我拥进怀里,在我耳边轻轻的叹息“小雨,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让我思念的口气一出来,就更加激发了我的情绪,我抱紧她用力的哭到最大声,完全有越演越烈的态势。他却再没有了怜惜之情,放开了我,直接坐回了座位,拿起了烟,就这样优雅的抽了起来。
刚刚还大哭的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被打断了我的哭意,来了个急刹车,停止了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转过头,委屈的看着他。
“告诉我原因,不管是关于你的过去还是你的将来的,如果你不说,我们就真的结束,如你所愿,以后不会再有丝毫交集!”他没有转头,依旧抽着烟,用最轻松的语气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我犹豫着,如果我说了我们之间还有以后,但是以后能有多远呢?我们真的会有结果吗?但是如果我不说,我们就真的玩完了,他的作风就是这样的,彻底决绝,没有丝毫的转换余地,今天能来找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让步了,不能说不让我感动。
最后,我还是说了,我告诉他从头到尾关于我的初恋,关于我受到的伤害,关于我的爱情观,关于我为什么突然和他分手,关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多么的爱他,关于我之所以选择告诉他是因为我想起了一句话:“一辈子如果没有一次的不顾一切,是最大的遗憾”所以我决定再最后一次努力!
在我说话的时候,他一直都皱着眉保持着沉默,我不时用眼睛偷瞄他,想观察他的表情,但是他还是那一个表情,我彻底放弃,当他不想让我看穿他的想法时,我根本就不可能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在我发表我对他的爱情有多么超乎我想象而让我在提出分手后很痛苦时,到他的眉毛有一瞬间的松弛,我立刻轻松起来,但我悲哀的发现,当我说我告诉他是因为我决定尊重不知哪位诗人说出来的话而选择像他坦白时,他的眉毛又重新皱了起来!
我就这样战战兢兢的说完了我的故事,像罪人一样等待着主的宣判,我不知道我的心脏在以多高的时速跳动,但是我真的怕它一不小心就这样冲出来,让我成为第一个被爱情吓死的人!
漫长的沉默之后,他终究放下手里早已经燃尽的烟头,抬头看了我,我满心期待的看着他,希望得到他的宽恕和理解,早就把自己对爱情的不信任抛到了一边,忘记了对我和他未来的担忧,一心只想着得到他的理解,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安抚自己已经受伤的心脏,不想在这样的痛苦难过。
“小雨,回到我身边来,我会让你对爱情重新信任起来!”他认真的看着我“你被伤害,是因为他并不爱你,而不是因为爱情,我们的爱情不会以痛苦结束,只要你肯相信我,把心交给我,因为我爱你!”
承诺,又是承诺,自从初恋过后,我最不信任的就是承诺,尤其是代表爱情的承诺。但是这次,我感动了,我深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从没有给过我任何的承诺,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但是今天,他给了我承诺,说了我爱你,我知道他是要下多大的勇气才说的出来的。他的家庭也同样让他没有安全感,所以他才不曾给我承诺,为了我,他做了。我知道我再一次相信了他,相信了爱情,相信了未来,相信了承诺。因为这是他给我的,因为这是他说出来的,因为他——是我爱的人。
我感动的流泪,点头答应,我知道我此时已经无路可去,他在的地方就是我心的归宿。
“小雨,我给你的承诺是我爱你,不会因为背叛而离开你!”梁净野却突然又开了口“但是我只会努力的让我们走到一起,却不能保证我们真的最后就在一起,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努力,懂吗?”
他就是这样一个对什么事情都谨慎的人,他给了我承诺,却只是说了他对我的感情。不过,是啊,我本就是一个现实的人,摆在我们面前的,不单单是我的心里障碍而已,我们的家庭,我们的年龄,我们的身份都是差距,我们能走到哪里我自己也不确定,未来是个未知的数,而我们都属于用现实的眼光看未来的人。不过,我付出过了,这次的爱情不论如何,我争取了,只要不是因为背叛,哪种结局于我而言都是美好的。
“好,我答应你!”我壮志雄心,答应与他并肩来面对我们的未来。
他笑了,眼睛一扫来时的疲惫,可是,这时在幸福中的我不知道,这次,竟然是我给了别人错误的承诺,被承诺伤害过的我,也用承诺伤害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