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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伤感时分

五号线公交上,欧阳翎羽环视了车厢内一圈,没有发现那个女生,那个名叫韩莎的女生,心里莫名的有股失落感。

“也许她在我之前就到了学校,也许我在她之前。”欧阳翎羽心里想着这两种可能,因为不可能会有第三种可能。“仅剩的一天课程,没有人会不想来做一个‘最后的欢送礼’吧。”

铭清中学,外表看似没有任何改变,实则非然。欧阳翎羽抬头看向铭清的上空,突然觉得它的上方仿佛飘满了悲伤的因子。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怅然、紧张、纠结……

面对人生的下一个步骤,我们都无法预知。是好是坏,我们又能否做得了主?是悲是喜,这表情,我们又能否全然一笑了之?

未知的结局,需要我们去揭开,而当真相赤裸裸的摊在我们的面前,我们又该如何面对?矛盾的心里,总是让人难于抉择。

林荫之下,夏天的知了,不厌其烦的聒噪。闷热的天气,令人心情愈加烦闷,唯有偶尔袭来的阵阵凉风,能够让人如沐清风般。

石子路上,脚边下,知了的薄翼被风撩起、翻转、掉落。知了的尸体,则成为了蚂蚁们的美餐。木棉树的枝丫上,黑棕色的果实正待裂开,待其裂开之时,风将卷起它那白色棉絮,托着它的种子飘远,当它入土长出第一片嫩芽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离开了吧!

教室走廊外,黄清露老师正和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对话,似曾谋面的感觉。当欧阳翎羽走近的时候,其中的那位女生倒是先认出了欧阳翎羽。她看着欧阳翎羽,表情有些意外,惊道:“原来你也是铭清的!”

“你们都互相认识?”黄清露疑惑的看了看欧阳翎羽,又看了看姜乐凌。

“嗯。”姜乐凌点点头,说:“早些时候见过一次。”

“妈。原来他是你的学生!”杨一看向黄清露说道。

“是啊。”黄清露转头看向欧阳翎羽,说:“对了。小羽,杨一是我的儿子。”

“原来这样。”欧阳翎羽点点头。

“那个……小羽……上次真的很抱歉。”姜乐凌再次为上次的事情而低头道歉起来。

“没事的,不要紧的。”欧阳翎羽的回答和上次一样,只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事情,实在没必要放在心里。

黄清露不解的看向姜乐凌,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欧阳翎羽不假思索的应道。

“没什么就好,今天是你们最后一天上课了,后续的升考,一定要全力以赴!知道吗。”黄清露握拳鼓励道。

“知道。”三人意外整齐的同声回道。

“那就好!现在你们两个回自己的教室去,小羽也进教室吧。”

姜乐凌回头看向欧阳翎羽,说:“下次再见!”

欧阳翎羽点头,挥手,说:“再见。”

“再见”这个词语对于今天来说,是格外复杂的。因为茫然,所以觉得沉重;因为期待,所以又有一番喜悦。

“那么,我在期待些什么呢?”欧阳翎羽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在期待着和她的再次相逢吧?”

教室内,气氛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紧张。男女生们都用自己特殊的送别方式庆贺着即将到来的人生下一个节奏,也有的人在“感怀”着即将逝去的青葱岁月。

青春年华的我们,在大人们的眼里,多少都有些怪异和张扬吧。

“什么叫挥霍青春?我看就是狗屁!”杨果果围着欧阳翎羽和唐大豆发表着自己心里的“见闻”。

“就是、就是。”唐大豆立即附和着,“青春不管你挥不挥霍,它都会随着时间而消失殆尽!”

“你觉得呢?小羽。”杨果果和唐大豆齐刷刷的看向欧阳翎羽问道。

“青春!”欧阳翎羽心里突然“咯噔”一声,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沉思了一下,他回道:“青春是怎样的呢?其实我从来没有去想过。现在突然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如果可以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一个同样美好的人。那么,整个人的人生就够值了吧。”

“最美好的年华,最美好的人。”杨果果低头思索着,突然她抬头看向欧阳翎羽,说:“那,你觉得在你的青春里,谁是最美好的?”

“谁?”被这么一问,欧阳翎羽倒是在心里反问起自己,不过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到,他稍稍一转脑筋,说:“我想,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你们大家就是我最美好的人了。”

“你好圆滑哟!”唐大豆口里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完全没有鄙夷对方的想法。

“你这个答案我们都很喜欢。”对于欧阳翎羽的回答,杨果果是打心里开心的。突然她的表情变得失落起来,唐大豆见杨果果这副神情,忙关切的问道:“果果,你这是怎么了?”

杨果果抬起泛着泪花的双眼看了看唐大豆,又看了看欧阳翎羽,说:“只是,我们即将要各奔东西!突然觉得好伤感!”

“谁说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唐大豆拍拍胸脯,保证道:“不管明天的世界会怎样,只要有你杨果果的地方,就会有我唐大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除非……除非你不想看到我了。”

“谁让你说这些了!”杨果果佯装着抬手打向唐大豆,娇嗔道:“破坏气氛,真讨厌。”

“呵呵……”看着眼前的两人正在打情骂俏,欧阳翎羽心里暗暗替他们高兴着。他没有再去看他们,而是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想,“这段时间以来,他俩的共同话题是越来越多了,这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开始微妙起来。有时候我也很好奇,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奇妙感觉,究竟是怎样衍生的?为什么总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甚至是莫名其妙。”

看着教室内的气氛,欧阳翎羽心里感慨起来,“最后的一天,除了互相鼓励和某些温馨的道别话语,已找不出还有什么语言来诉说心中的那份怅然。我试着不去想那些伤怀的语句,心却不听使唤的一遍又一遍的想起。转眼之间,走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原以为遥遥无期的毕业季,现如今却已近在眼前。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开头和结尾总是那么的出乎我们的意料,甚至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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