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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很惊讶吧!可惜,你们完美的计划逃不过我们老大的法眼!而你,一直都太自以为是,你当真以为池离和米蓉会背叛老大?错了,我们发过毒誓,在有生之年,一定会追随老大一辈子。谁毁掉誓言,将会死无全尸,不得好死!”艾红满脸的讽刺和阴狠,讽刺我太自以为是,过于信任米蓉和池离。委实如此,是我太高估他们的良心。

“看来你的记忆不错,艾红小姐!”我抬头和她对视,带着调戏的口吻说,“我现在真的不清楚你到底是朱氏集团的血蜘蛛,还是红阳歌舞厅的舞女?某人会不会失望?”

“失望的不会是他!而是你,秦非烟!”艾红带着笃定的眼神逼视着我,当见我眼中除了疑惑,就是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的冷静,让她心生不甘。扯着媚笑绕到我的身后,纤纤玉手放到我的肩上,然后上移,一个硬邦邦,含着杀气的冷冰冰物体落到我的太阳穴处。“你想不想听一个秘密?”

我无所畏惧她已经抵在我致命处的枪,抬眸环视四周,这里并没有其他人,而且刚刚一直跟着她的女生也不见踪影。见状,我难得笑了笑,木诚绝对不会让我失望,恐怕除了那个女生,还有其他人士早已被他绳之以法。纵然罗洁现在可能遇到危险,但面对强敌的时候,我还是能保持着冷静。静下心,才能想出退敌之策。

“你的秘密我不敢兴趣,我只想问你一句,回不回头?”我从来都会先给人机会,然后才用我自己的方法解决。

“回头?”艾红冷哼一声,手中加大力道,我甚至可以听见她的手指在缓缓扣动机板的声音,虽然轻微,但此时,却是那般清晰,一声声传进我的耳朵里,如同生命里的时钟被敲响,在提醒我什么。

“选择的路,不可能会有回头的机会!你当真天真的以为回头就是岸?错了,我们回头,等待我们的只有那间黑漆漆的小屋子,或者被判死刑的指令!”

或许她说的不错,我们一直在劝人回头,一直遵从古人的遗训,浪子回头金不换,回头是岸,但是,真正的回头了,哪里才是他们的岸?纵然他们乖乖放下武器投降,一样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劝人回头,只能算作是一种欺骗别人的说法。不过,纵然如此,我们依旧必须这样做,回头是岸是一个诱饵,没有诱饵,鱼儿永远不会上钩。

看来,我没有时间在和她继续争论,双拳紧握,缓缓的,身体似乎变得细小。艾红的手指似乎已经快按下了扣板,我的心也被悬挂在空中,屏气凝神。赌!现在就赌她是不是会在这时候开枪。

“艾红!”突然不远处一声亲切的呼唤拉走了艾红的思绪,机会来了。抓住这个难得机会,我侧头一偏,弯身避开她的控制范围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夺过艾红手中的枪。正欲击昏她,岂料她不只是一朵妖艳的玫瑰花,更是一朵带着剧毒的毒玫瑰。看起来弱不禁风,不堪一击,实力却不弱,与我交手好几招,仍然不见落入下风,身手这么好,连我都有点佩服她。

但是,邪不压正,最终不敌我,被我击昏。松了口气,摘下碍眼的墨镜,才发现刚刚叫艾红的是木诚。

“罗队长那边情况危急,我们要不要去帮忙?”显然,木诚也得知了那边的消息,神色和我差不多,尽管心里有点惊慌,表面却没有显露出来。

“你处理这边的事情,我先过去!”

“要不要带人?”

“不用,就我一个人!”

无法做到在人群里慢悠悠的穿梭,脚步急促,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避过人流较多的地方,抄近路,直奔南市场。各式各样精致的钻戒、项链在五彩的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辉,如同给人套上了一个美丽的光环。灯光下,娱乐区的人们在柔和的轻音乐下,轻轻曼舞,一副醉人的画面。突然,劲爆的的士高让沉醉的人,仿佛被惊天的雷鸣惊醒,虽然是大梦初醒,依旧能随着激烈的节奏,扭动腰肢,臀部,女的风情万种,男的放肆而为,热辣暖昧的气息笼罩在这里,让这里的人尽情的享受,意犹未尽。

我记得中国历史上有一位皇帝,终日不理朝政,荒淫无道,只会观舞看美人,最后在义军大军直入皇宫,他的江山移山换主,拱手相让的时刻,他还在胭脂堆里尽情享受春宵一刻的日子。

今日,谁是皇帝?败了就是那个昏庸的皇帝,胜了就是万民敬仰的义军大头领,受世人拥戴。

孤身进入南市场那条暗道,过度安静的气氛让我心悸,这不是好的征兆。小心翼翼,手枪被我高高举起,一步一步,朝那个看似无尽头的暗道尽头走去。那里面有我的亲人,纵使是龙潭虎穴,我今天也非闯不可。

越靠近,血腥味越浓,弥漫在空气里,让我胸口憋着一口气,沉沉的,极不舒服。

“嘣嘣!”要命的枪声骤然响起,如同惊天的一道炸雷。

敏锐的反应能力纵使我朝刚刚的方向开枪,然后紧贴着墙壁,前进,避开,开枪。火药味掩盖了浓浓的血腥味,也让我的心情舒坦许多。

终于,那边没有了动静,但我还是谨慎的移动步子,缓缓前进。

“啊!”突然,又一声凄凉的尖叫吸引起我的注意,这是小晨的声音,我不会记错。我这个人遗传了我妈妈的特点,过目不忘,记忆力超强。不用怀疑,这个声音是小晨发出。声音来源在前面的那扇门里,疾步流星,跨到那里,房门被锁,外面还守着两个人。

“嘣!”我朝他们左边开了一枪。

“谁?”两个人都朝左边望去,我一步跨到他们的身后,枪柄用力,他们也被击昏。

“发生什么什么事了?”里面的人兴许也是听到了枪声,有一个探出脑袋,我贴着墙壁靠在那里,就在他整个身子全都探出来的时候,又一掌击昏。

真是没想到,倒下去的那个人和我的身高差不多,心中一凛,计上心来。

“说!其他人到底藏在哪里?”

“哼!即使是死,我也不会说!邪不压正,今天你们死定了。哈哈!警察就是警察,在办案的过程中失去生命,那叫牺牲,会被万民敬仰。而你们,永远只能是一个毒贩,受世人的唾弃,这就是你们的报应!”警察就是警察,经得起致命的考验,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依然不屈不挠,这就是革命精神。

“找死!”揪住小晨头发的一个男人忽然将她扔到地上,小晨一个不稳,重重的撞到墙角,额头上溢出了红艳艳的鲜血。而那个男人,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小晨的脑袋,子弹似乎已经飞出。

“嗯!”一声闷哼,那个男人沉沉的倒下,来不及看清到底是谁让他永远倒下。

“小晨,你怎么样?我妈呢?她在哪里?”我扶起近乎奄奄一息的小晨,急切的问道。这里居然只有她一个人,那么其他人呢?他们去了哪里?

“秦队长,你怎么来这里了?”小晨强忍着快要昏睡的意志,咬咬牙,轻轻说。

“先不要管这么多,其他人在哪里?”

“很多队友都死了,秦队长,是我不好,是我技不如人,害的他们被关在里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却无能为力。”小晨泪眼模糊,抽泣着睁开眼示意我看看那台电脑。我放下小晨,站起来,盯着屏幕,我的队友,我的亲人,被那群毫无人性的‘人’,当成活靶子,一个个被打成窟窿,但身子还是矗立在那里,就像黄继光一样,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还活着的队友挡住致命的子弹。

有的像是疯了,疯狂的拍打着那扇厚重的大门,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里,还想着为活着的人找到一条生路,好让他们活着出去。浑身是血,头上、手上的血黏在那扇大门上,玄铁门也被他们抓出厚厚的血迹,触目心惊。这样的情形如同抗日战争时期,重庆爆发的那场险些灭了整个重庆的空袭大事件,那个时候,许多人都彻底绝望,满城的尸体,让繁华的重庆沦为地狱。

罗洁,我的妈妈,红色的外套,特别的刺目,那种红不是单纯的红色,而是血的颜色,她虽然枪法极准,但是,寡不敌众,她也是浑身是血,神情狼狈,却还是没有求饶,执著的拼死一搏。

“妈!妈!”我哽咽着呼喊着她,我想要进去,却不知道该如何进去,要怎么去打开那扇门。

“小晨,怎么办?门在哪里?我要怎么进去?”我急着抓住小晨,声音似乎带着恳求。我的亲人,我的队员,他们全在里面,我不能弃他不顾。

“控制那扇大门的程序被打乱,我……咳咳!我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开启那扇门,罗队长才能出来……”

“沈云洛?”小晨后来的话已经迷迷糊糊,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似乎有千万个声音在争执什么?在争执他的身份!

一直紧追罗洁不放,誓要取她性命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沈云洛。

不!也可以说是墨风,因为他的打扮就是墨风常有的装扮,只是,那半脸面具已经被罗洁摘下,露出一张完美的俊脸,那张脸我太熟悉了,那个人真的是沈云洛。

沈云洛既然是墨风,朱氏集团五大得力助手之首,行事飘忽不定,传闻,只要他现身,没有办不到的事。

而今,他现身,所办的事就是取我至亲之人的性命。

秦非烟,你看清楚来了,该彻底死心了,注定,你们只能是敌人。

老鼠与猫,注定只能活一个。

握枪的手加大力道,似乎要把那支枪揉碎,眼睛盯着屏幕,亲眼看着他一枪打中我妈妈的手臂,还修罗般的狠笑,一步步紧紧相逼,大有誓不取罗洁的性命,誓不罢休的意味。

沈云洛,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就连你的身份也是假的,什么家世可怜,什么有病缠身,那都是谎言。现在我看到的才是你的真实身份,朱氏集团的墨风,报复罗洁、欺骗秦非烟感情的魔头。

罗洁危在旦夕,她在里面待的时间越长,生命的烛光越微弱。擦尽眼角的泪痕,动手操作电脑,寻找开启那扇大门的程序。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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