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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张小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同陈星分开的,自己打算要走时陈星还在东南西北地说,一会是张国荣的《异度空间》,一会是支缓西北建设,一会是王老师平时都是哪个点上厕所,一会又是自己早上吃的不是包子而是喝的粥,见张小水不搭理就自顾自地补充道,嘿嘿,你想不到我吃的是什么吧,张小水有点要崩溃的感觉了,末了不得不在陈星没注意的时候逃也似的跑了。“哈哈,快点说,背不背我?快说嘛。”张小水抬头才发现说话的是那个叫念念的女孩,念念应该是又换了花衣服,每吐一个字时就能让人感觉到两个幸福的颤音,“背,当然要背,你说要我背哪?是这还是这?”男孩说着就对念念动手动脚了,“你太坏了,我不理你了!”女孩装作生气的样子,胳膊一甩就准备走人。男孩赶忙追上去,拦腰将女孩抱起,不知男孩说了什么,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张小水看得呆住了,他们跟自己是多么像啊,如果时间真的可以重来,如果早知道会有失去的一天,那么自己还是会说一万个重来过,只不过事后的痛会让自己站不起来,后半生就得行尸走肉地活着。

月色渐渐朦胧,路上的行人或匆匆或悠闲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早九晚五,能给国家生产粮食的就或多或少地生产些粮食,不能给国家生产粮食的就专门帮国家解决粮食呗,尽管有的人穷尽一生也不知道自己活着是要干嘛的,可是路上照样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彼此互相需要又不需要的。张小水走了两步就在前面的公园找了个椅子坐下,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蹒跚地滚动一个小足球,站在小男孩身边老太太的应该是奶奶吧,只见她慈祥而又警惕地看着小男孩,男孩每改变一个动作她都迅速作好对策,一副严阵以待的神情。公园里的人影已经开始多起来了,世界似乎又开始了它的生日,时刻不忘履行它那黑白巅倒的所谓规律!

小男孩呓呓呀呀地说着些让自己的未来同类不同的语言,这个小家伙在想什么呢?他的世界幸福吗?”小佳硕,你要往哪儿跑啊?快到奶奶这“小家伙似乎听不懂仍然往草丛里钻,稍微大一点的枝条都可以称作他的对手,看那家伙一对闪烁烁的眼睛东张西望的,张小水有点想笑了,”佳硕,怎么不听奶奶的话呢,“那位奶奶连走带跑地将小男孩抱到较为平坦的地方,”那里面有小黑猫,会咬你的,知不知道?“小家伙扑闪着大眼睛不想让奶奶抱,”呐,佳硕,你的球呢?看跑到阿姨那了,去,捡你的球球。”

小家伙呓呀了一句就往张小水蹒跚走去,“他什么也不知道,长大就会忘了一切。”张小水将球往小家伙的方向踢了踢,就进了一家超市拿了两带方便面和一瓶老白干,对着星空饮诉起来。张小水不知道的是陈星就在自己的不远处,陈星是坦白了,自己的那个计划已不存在了,但是张小水已经在自己的另一个计划里了,关于自己另一半的计划。

张小水的世界对陈星来说是一个相当神秘的黑洞,陈星对女人的要求一向很高,姿色不能平庸,举止不能粗鲁,走路不能太快或太慢(补充,这个快慢标准由陈星的心情决定),个子绝对不能矮,身材一定要棒……,陈星走马观花了一通,该分的分该散的散了,曾有那么一两个女孩让自己食不寝夜不寐的,后来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可是张小水似乎是一个重量级的炸弹,陈星的内心早已不能自已了,所有的时光对他来说早已撒上了爱的花蜜,空气奇妙而又充满着不可知。后院也已经没有了起火的隐患,爸爸本来就不让自己插手,现在自己的坦白又获得了梦中情人的依赖,孝子、英雄和男人,自己哪一个都没失去啊!

陈星并不把自己的行为称作跟踪,他美其名曰“移动保护”,张小水突然从自己身边不见了,那还了得,课还上什么上啊,管他李老师说什么振兴中华屹立世界之林的父母的抚养债比天高,陈星找到张小水的时候,张小水正对着那对永远没完没了的男女发呆,陈星不敢冒然打扰,怕张小水又给自己吃鳖。

于是就鬼头鬼脑地站到一边,他从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处在这样一种境地,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深深地中了爱情的毒咒,他觉得上去搭讪不行但是就这样站着也不行啊,正犹豫间张小水终于移动了位置,陈星见张小水脸色有些恍惚,痴痴地走到一个椅子上,陈星心里就犯嘀咕了,这张小水想干吗?不上课也该回家闭门了吧,她不会哪根神经又乱了吧,张小水每天都干些什么啊,上学见不着人,放学又不回家,这女人整的是啥啊。

陈星忽然觉得自己有义务弄清楚张小水的吃喝拉撒,以及生活作风问题,那么自己就不得不使出自己的“陈式18贱”中的“移动保护”了。张小水进了一家超市自己正想跟进去时,张小水就出来了,陈星刚要夸自己动作灵敏,掩护巧妙时,就发现张小水钻进了一个树丛中,那瓶老白干,让陈星差点吐血!真想冲上把那瓶酒给砸了,然后再把张小水给好好地看一番,然后,对着月色高呼一声,啊,我的女人,从此你别再把我分离!

张小水下面所说的完全可以写成一部书了,而陈星的角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听众加观众,鉴于他本人的身份和立场,以及当时的地点,时间和人为因素,陈星完全有理由说他看了一场比3D还3D的电影!

“二年八班和九班的要一块实习,小水你听说没?”娟娟小水从厕所出来就八卦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咱们什么事都要跟他们一块呢?真不明白!”“小水,你不知道啊?妍老师和九班的班主任是一对的……”

“一对的,一对的什么?恋人?妍老师不是结过婚了吗?人家可是有老公啦!”

“妍老师其实早就跟她老公分居了,好像是因为九班的班主任。”娟娟趴在小水耳旁细语道,生怕路过的同学听见。

“娟娟,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不可能吧?妍老师看起来挺保守的啊!”张小水觉得自己听错了,转而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啊,虽然这是个小地方人的感情也是相当复杂的啊,不过九班的于尾确实不让自己怎么爽,唉,无奈!

“到哪儿实习啊?”张小水就是随口一问而已,这地方已经拙的不行了,不知别的地方还能拙到哪儿,反正不会去什么好地方的。没想到娟娟却兴奋的嚷了起来。

“咱们要去‘店民’村,那儿有山,有好多好多的野果……”娟娟见小水不耐烦了,赶忙说,“你东西多吗?如果不多帮我拿一些吧,我要带好多好吃的到那儿,听说那儿很穷耶。”

张小水笑了一下,“我带东西不多,我带钱——”而且声音故意拉长,娟娟不屑地“哼”了一声,两人就互相拧了几下进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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