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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比利和他的牛

从前,有一位国王和一位王后,他们有一个儿子,名叫比利。比利有一头他非常喜欢的牛,这头牛也很喜欢他。王后临死前,对国王的最后一个请求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把比利和他的牛分开。国王答应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这么做的。然后善良的王后死了。

过了一段时间,国王娶了个新王后。新王后无法容忍比利和他的牛,看不惯他们的感情这么深厚,于是就要国王把比利的牛杀了。但是国王说他已经向前一个王后承诺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把比利和他的牛分开,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于是,王后派人去叫来养鸡婆,问她应该怎么做。

“要是我能很快把他们分开,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养鸡婆说。

“什么都可以。”王后说。

“那你现在就假装生病躺在床上,向国王诉苦说你病得很严重。”养鸡婆说,“然后剩下的交给我。”

于是王后卧病躺在床上,向国王诉苦说自己病得很严重。国王来看她了,问她有什么能做的。

“我永远都不会好了,”王后说,“除非可以吃到养鸡婆说的那种药。”

“什么药?”国王说。

“喝一口比利的牛的血。”

“我不能给你。”国王说完,就忧伤地离开了。

后来,王后病得越来越厉害,每次国王问她用什么可以为他治病的时候,她都说:“只有喝一口比利的牛的血才可以。”到后来,她看起来好像真的快要死了,国王才定了个日子要把比利的牛杀了。听到国王要杀牛时,王后开心极了,她不再躺在床上,亲自跑去看这期待已久的一幕。所有人都打算去观看。这将是一件大事。

比利听到这一切,非常伤心。他的牛看出来了。

牛问他:“你在担心什么?”

于是比利把事情都告诉了他。

“请别为我担心,”牛说,“被杀掉的不会是我。”

比利的牛被杀的那天来临了,所有人都去了现场,包括王后和比利。接着牛被牵出来了,当他经过比利身旁时,他弯下头,说:“比利,跳到我的背上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骑术!”比利跳到他的背上,小牛背着他跳了九英里高,在九英里远的地方落了下来。落到地面的时候,比利还是紧紧贴在他的两个牛角之间。他向王后的脑袋扑了过去,把她的头砍了下来,然后就没日没夜地逃走了。他们沿途经过高山峻岭,走过牛羊的足迹,越过科克湾,遇见了带着号角的老汤姆·福克斯。

最后牛停下来对比利说:“比利,现在我和你要经历一次大考验。这片森林里有一头很强大的牛,我必须在这里和他决斗。虽然他很难对付,但是我还是可以打败他的。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吃晚餐。现在,你把手放进我左耳里,把里面的餐巾拉出来。然后你只要把餐巾展开,就会出现非常丰盛的晚餐。”

于是,比利把手放进了牛的左耳里,抽出了餐巾,把它展开。果然,他一展开,就出现了各种各样吃的喝的。比利吃得有滋有味。

他刚吃完,就听到很大声的吼叫,一头强大的牛从森林里“呼哧呼哧”地跑出来了。两头牛互相吼了一声,就打起来了。他们把硬的地面都撞软,又把软的地面撞硬,还把石头打进井里,接着井都被打碎了。决斗非常可怕。最后,比利的牛打败了另外一头牛,把他给杀了,喝了他的血。

等比利跳到他背上,他又没日没夜地逃走了。他们沿途经过高山丛林,走过牛羊的足迹,越过科克湾,遇见了带着号角的老汤姆·福克斯。后来因为他还得和森林里的另外一头大牛作战,所以他停下来了。他让比利把手放进他的左耳,拉出纸巾。于是,比利拉出了纸巾,一展开后,纸巾上就摆满了丰富的饮料和食物。

比利刚吃完,就听到极其可怕的吼声。这时候,一头强大的牛从森林里冲出来了,这头牛比之前那头还要大。两头牛互相吼了一声,就打起来了。决斗非常可怕。他们把硬的地面撞软,又把软的地面撞硬,还把石头打进了井里,接着井都被打碎了。最后,比利的牛把另外一头牛杀了,喝了他的血。然后带着比利离开了。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他告诉比利说,他要和另外一头牛作战。这头牛是之前那两头牛的兄弟,而且这头牛比他强多了,可能会杀了他,喝了他的血。

“比利,”他说:“我死后,你把手放进我的左耳,拉出纸巾,还是会有好多吃的喝的;然后,你把手放进我的右耳,找到一根木棍。如果你拿着它在你的头上绕三圈,它就会变成一把剑,还能得到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一千个人的力量。然后你拿着剑,在我身上切下一条皮,做成皮带。只要你把皮带系上,就没人能杀得了你。”

听到这后,比利非常难过。但是,很快他就听到了比之前更可怕的吼声,这时候,一头无比巨大的牛从森林里冲了出来。他们之间进行了史上最可怕的战争。最后,另外一头牛打败了比利的牛,杀了他,喝了他的血。

比利坐下来,哭了三天三夜。过后,他感到很饿,于是就把手放进牛的左耳里,抽出纸巾,把出现的食物全吃光了。然后他把手放进他的右耳,抽出了木棍,拿着它在头上绕三圈,果然变成了一把剑,同时他还得到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一千个人的力量。接着他在牛的身上切下了一条皮,弄成了皮带,从此开始了一个人的冒险。

很快,他就来到了一个好地方——一个老先生住的地方。比利走上前去,敲了门。老先生听到敲门声后,走到门口。

“您需要仆人吗?”比利问。

“我需要一个牧童,”老先生说,“他得每天早上带着我的六头奶牛、六匹马、六头驴以及六只山羊去牧场放牧,到了晚上,再把它们带回来。也许你可以做。”

“您会给我多少报酬?”比利说。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老先生说,“牧场边上的树林里住着三个巨人,他们每天都会喝光所有的奶,把牧童杀了。假如你活着回来了,我们再谈报酬的事。”

“行。”比利说。于是他开始为老先生服务。

第一天,他赶着六头奶牛、六匹马、六头驴以及六只山羊到了牧场,坐在它们旁边。大约中午的时候,他听到树林里传来了一声吼叫,接着一个双头巨人冲了出来,两张嘴里还吐着火。

“噢,好个小伙子,”他对比利说,“把你一口吞下太大,分成两口又不够,你想要怎么死呢?是一剑把你砍死呢,还是一拳把你打死,又或者一掌把你拍死?”

“那倒不一定,”比利说,“我会打败你的。”于是他扣上皮带,拿起木棍在头上绕了三圈,把木棍变成了剑,同时得到了除他自己之外的一千个人的力量,然后走上前去与巨人开战。比利一下子就把巨人举起来了,然后把他摔到地上。

“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吧!”巨人大声叫道。

“我看不行。”比利说完,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了。

那天晚上,牛羊带着很多奶回去了,房子里所有的碗碟都装满了,溢出的奶在院子里形成了一条小溪。

“太奇怪了,”老先生说,“以前它们从未出过奶。你在牧场上没有看到什么吗?”

“没看到什么比我更可怕的。”比利说。于是,第二天早上,他又把六头奶牛、六匹马、六头驴以及六只山羊赶到牧场放牧。

正午时分,他听到了一声可怕的吼叫,接着一个六头巨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你杀了我的兄弟!”他咆哮着,六张嘴还吐着火。“我会很快杀了你!你是会被我一剑砍死呢,还是被我一掌拍死呢?”

“我会打败你的。”比利说。于是,他扣上皮带,拿起木棍在他头上绕了三圈,接着跑向巨人,一下子就把他举了起来,然后把他的肩膀摔到了地上。

“求求你,求求你,好人!”巨人叫道:“饶我一命吧!”

“我看不行。”比利说完,就砍下了他的脑袋。那天晚上,牛羊又产了很多奶,多到从房间里流出来了,形成了一条小溪,让一个七年都没有转过的水车转了起来。

“这真的很奇怪,”老先生说,“比利,你在牧场上没有看到什么吗?”

“没看到什么比我更可怕的。”比利说。

第二天早晨,老先生对比利说:“比利,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只听到一个巨人在吼叫,而前晚听到两个巨人在吼叫。他们究竟遇到什么麻烦了?”

“噢,可能是生病了或怎么了吧。”比利说。然后,他就赶着六头奶牛、六匹马、六头驴以及六只山羊去了牧场。

大约十点钟,他听到像是十二头牛同时在吼叫的声音,接着之前两个巨人的兄弟从树林里出来了,他有十二个头,十二张嘴喷着火。

“我要杀了你,好家伙,”他叫道,“那你会怎么死呢?”

“等着瞧吧。”比利说,“过来啊!”

于是他拿起木棍在头上绕了三圈,就向巨人走了过去,同时抓起他的十二个脖子,然后把他摔到了地上。接着,十二个头就开始求他,但是,比利还是把它们都砍下来了。然后把牛羊赶回了家。

那天晚上的奶溢出来汇成了小溪,最后汇成了一个湖,有九英里长,九英里宽,九英里深。至今,那里面还有鲑鱼和白鲑鱼。

“你是好孩子。”老先生说,“我会给你报酬。”

这样,比利就成了老先生的牧童。

第二天,老先生叫他看着房子,他要去一下国都,去看一个壮观的大场面。

“什么大场面?”比利问。

“国王的女儿要被一条火龙吃掉了。”老先生说,“除非他们培养六周的武士,能把龙杀掉。”

“好吧。”比利说。

老先生走后,有人骑着马,有人徒步,有人坐两轮马车,有人坐四轮马车,还有人坐独轮手推车,从他面前经过。这些人都是赶着去看国王的女儿被火龙吃掉。每一个路过的人都问他为什么不去,他说他不想去。等到最后一个过路人消失在视野里时,比利跑进了房子,穿上老先生最好的衣服,去马厩牵了一匹棕色的母马,然后骑着它向国都出发了。

到那里时,他看到有一个圆形的大场地,周围都是高高的椅子,所有人都坐在那里。而那个斗士就在正中间,傲慢地走上走下,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抬着一把重剑。公主和她的侍女们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她看起来非常漂亮,但是很紧张的样子。

战斗就要开始了,传令官正在大声叫着:为了公主,斗士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打败火龙。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其可怕的吼声,人们都喊着:“它来了,那条龙来了!”这条龙的头比最大的巨人的头还多,它的每张嘴都在喷火。斗士看到这个凶恶的怪兽,毫不迟疑地拿起他的剑,转身就跑了。他跑到一个深井边,才停下来,然后跳了进去,躲在里面,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公主看到她的斗士不见了,紧张得使劲攥自己的手,并叫道:“天啊,好心的绅士们,求求你们快把这条龙打败,救救我吧!没有人愿意为我打败这条龙吗?”可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这时,那条龙已经朝着公主扑过去了。

就在这时,比利从人群中走了出去,他穿着一套很好看的衣服,系着皮带。他说:“我来打败这只孽畜。”接着就举起木棍在头上绕了三圈,把木棍变成了剑,同时得到了除他自己之外的一千个人的力量,然后从容地走向那条龙。这时候,所有的人包括公主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和那条龙。火龙愤怒地朝着比利吼叫了几声,然后开始决斗。那是一场非常可怕的战斗,最后,比利打败了龙,用剑砍下了它所有的头。

这时候,所有人都大声嚷嚷起来,说这个奇怪的武士肯定是为了要国王封他为王子才来的,肯定是专门来表演给公主看的。但是,比利在一阵吵闹中,跳上棕马,然后离开了,没人看清他的长相。可是,虽然他跑得很快,但是也没有公主快。当他跳上马背时,公主就抓住了他的脚,他走的时候,一只鞋却在公主手里。比利骑着马回到了老先生的家,换上自己的旧衣服,在老先生回来之前,把马牵回了马厩。

老先生回来后,给比利讲了一个很精彩的故事:公主的斗士临阵逃脱,然后一个奇怪的武士从人群里出来,把龙给杀了,人们还没来得及拦住他,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精不精彩?”老先生说。

“精彩。”比利说。

不久之后,国王贴出了告示,告示上说:要找到那个杀死火龙的人,封他为王子,并把公主许配给他;每个人都应当到国都去试试公主从奇怪的斗士脚上脱下的鞋子,穿上正合适的那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到了指定试鞋的日子,有人骑着马,有人徒步,有人坐两轮马车,有人坐四轮马车,还有人坐独轮手推车,从他面前经过。而比利的雇主是第一个去的。

当他正看着路过的行人时,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走过来了。

“你愿意和我换衣服吗?我会把我的靴子给你。”比利对他说。

“你嘲笑我穿得破破烂烂,实在太不像话了!”那个衣衫褴褛的人说。

“我并没有嘲笑你。”比利说。然后他就和那个人换了衣服,还把靴子给了他。

当比利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来到国都时,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就是那个斗士,而且也没人愿意让他进去试鞋子。比利大声地喊着说他要试,他们都嘲笑他,拉着他的破衣裳,把他拉回去。但是公主说她要让他试。“我喜欢他的长相,”公主说,“现在让他试试。”

比利走上前去,穿上那只鞋子,完全合适,就好像这鞋子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比利承认是他杀了那条龙,还告诉他们自己是一个国王的儿子。然后,他们给他穿上了丝绒服饰,还给他戴了一条金链子。每个人都说,他是他们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孩子。

就这样,比利娶了公主,做了那个国家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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