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站着干嘛,去开门啊!”安言这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对我说。
这到底是谁的家啊,怎么像被调换了一样,我自己也没了底气,就像安言说的,先泄了气装也没用。
“可是……”我欲言又止,就像是闯入别人家的小偷,突然遇见主人回来了一样。慌慌张张一下子乱了方寸。
“还是我来吧。”安言看我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挪动脚步,便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丁宁站在门外,手臂上挂着脱下来的外套。用左手撑着门框,就像一路小跑过来一样,额前垂着几缕刘海,抬着眼皮看着面前的安言,估计是没想到开门的会是安言,所以久久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里有种女人很难读懂的隐忍。
“莫凌,怎么把神经病都弄家里来了?”他没有看我,还是直勾勾地略单侵略的眼神看着安言,“原来是因为他,才忘记我们的约会?”
“你先进来吧。”这个状况可不想让左邻右舍都知道。安言推倒了屋子中间。丁宁整理了下衣服,一边打量着屋里的一切,一边走进来。
屋里很少会同时有两个男人,这里最常出现的男人就是秦文。此时此刻的我仿佛变成这件屋子的陌生人,气氛很不对,我能隐隐感觉到。丁宁没有理会安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一直四处张望着。
“莫凌,你的屋子怎么能允许我以外的男人进来呢?”说完,丁宁转向我,微蹙着眉头讥讽地看着我,我只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像我袭来,将我整个都绑了起来。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丁宁沟通了,他的每一句话对我而言都已经被蒙上了一层恐惧的颜色。
“为什么?”还好这件屋子里不止我一个人面对丁宁:“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只能你进到这间屋子?”
“那当然了!”丁宁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我立刻感觉到轻松了不少:“莫凌她是我的未婚妻!”
丁宁一字一句说得言之凿凿,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患上了失忆症,难道我对他说的话一句也没进他的耳朵?他凭什么这么自信我就一定还爱他?还是仅仅只是把我当成了夏宛若?这或许是唯一的解释。
“未婚妻?”安言轻蔑地扬了扬嘴角,刚才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在他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毫不退让的眼神:“我看,是你自己为是的未婚妻吧。我认识莫凌这么久了,从来没听她说起你这么个人。”
“哼,我和莫凌事情怎么能让你这个外人知道?”
我感觉气氛跟古怪,可却插不上话。天知道丁宁在想什么,或许他心里清清楚楚,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对啊,我也正奇怪呢?”安言面对丁宁的挑衅没有一丝畏惧,“怎么你未婚妻的家里,你还要窍门,而且开门的还是我这个外人!”
“你!”丁宁的拳头在半空中被安言截住,我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
“我不想在莫凌家里跟你动手!你听好了,识相就赶紧离开,这里可不是随你进出的地方。虽然你不会听,但我还是要奉劝你别来骚扰莫凌,她可不是孤身一人随你欺负!”
突然感觉到,还是有人可以依靠的。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过了,自从……自从他离开。
“我不会就此罢休的!”丁宁指着安言,满面的不屑:“我就不信,你这个神经病能掀起什么风浪!”
“我原话奉还!”安言在丁宁面前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目光依旧不可一世地看着眼前已经有些疯狂的丁宁。
“砰”地一声,丁宁用力地将门关上,我看着他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关门的瞬间。心里突然有些不忍,毕竟我还是我,没办法将过去的情分完全抹去,即使现在的他这样对我。
“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安言走到窗前向下望,然后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别担心了,他已经走了。”
“他很可怜,不是吗?”我沉默了一会,抬头望向安言,这个不知不觉就会让人心安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刚才的话让我觉得有些重了,或者我心里还藏着从前的那个丁宁,总之,我并没有那种将一个骚扰自己的坏人赶走的快感。
“或许吧。”安言意味深长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然后看着丁宁开走的方向久久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