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陪陪我,行吗?
等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丁宁的短信变得这么简短了。他的要求我总是先答应再考虑,但往往是已经先入为主,过后再怎么考虑都没用了,怎么想都会依他。
我随便收拾了一下,出门准备去见丁宁。他和夏宛若真的离婚了,离婚代表着什么,我从来没有去想过,说来也巧,我身边的人好像都没有发生过离婚事件。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关系的结束,起码是即将结束的信号。但是于我而言,可能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我和丁宁的生活可能就要开始了。
我说不清,去见丁宁的这一路上是怎样的心情,难过肯定是没有,高兴也说不上。对于丁宁的情绪,我总是未知的,就像夏宛若一样,在见面之前根本猜不到他会作何反应。
夏宛若,我突然想起她来,现在的她一定是开心地跟情人共度这解脱的日子吧。现在她可以放心地跟欧洋在一起了,就像她说的那样,一切虽然与她的安排有了些许差池,但结果是一样的,这对于她来说不就够了吗?
路上很顺利,很快就到了丁宁的住处,他已经搬离的原来的房子,另找了一个窝。站在不远处,我仰头看向他的阳台,脑袋了幻想着丁宁百无聊赖地站在上面晒太阳的样子,一定是一副很美很美的图画。
要不要告诉他我已经到了呢?我下意识握了握手机,还是别了吧,给他一个惊喜,我慧心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抹幸福感。
正想走近,远远看见丁宁的身影,他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轻轻搭在扶手上,缓缓走下来。我的笑意一下子凝在了脸上,丁宁的身后,跟着婀娜多姿的夏宛若。
我赶紧往一旁的树后面挪了挪,这样应该看不见了吧。丁宁忘记了已经跟我有约了吗?还是说,恍惚间,他又把我和夏宛若弄错了,他不是说我们完全不一样吗?我的眉头紧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看来这并不是只属于丁宁的地方,也不是属于我们的地方,夏宛若她无处不在。我确定自己是吃醋了,在听到了丁宁离婚的消息后,再看见这样的情景,我已经开始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一直以来我都给了丁宁足够的时间去恢复,毕竟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然后自己默默承受着一切,现在想来,到底谁才是伤得最深的一个人。
丁宁和夏宛若面对面站在楼下,我隐约看见夏宛若在说些什么,但我什么也听不见。我想看看丁宁的表情,但是他正背对着我,无济于事。我只能静静地看着,看着丁宁的手拂过夏宛若的脸,然后抱住夏宛若,紧紧地抱在怀里,哪怕是远远看去,我也能感觉到丁宁的情绪,他把夏宛若抱得紧紧的,然后任凭夏宛若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一定是温柔之极吧。
我从树后面走出来,看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甚至没有任何征兆地走到了他们面前,他们还是那样看似深情款款地抱着,丁宁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我。
“莫凌?!”夏宛若也是等我走近了才看见,赶紧推开丁宁:“我过来,收拾一下东西,跟丁宁告个别。”
说得好听,什么收拾东西,这里哪有你的东西啊。我明知是假话,但还是勉强着自己挤出了一丝笑。
“啊,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夏宛若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丁宁:“祝你们幸福。”
然后,踏着她优雅的步伐,夏宛若用她一贯神秘的眼神看着我,从我的身边走过。我浑身不舒服,夏宛若的眼光在我看来是那么的讽刺,就好像在对我说:你永远也别想得到他的心。
我知道很可能是自己想太多,毕竟夏宛若是离婚的主导者,在我们这几个人当中,她说不定是最想离婚的,没必要跟我争什么,但是我还是对她产生了说不清的敌意。那种敌意甚至无法用充满怨恨的眼光去看她,只是假假的笑着,如同她一样,刻意保持着优雅和镇定。
“我过来了,为什么她也在这里?”夏宛若走远了,我来到了丁宁身边:“你是故意让我看见的吗?”
他们已经离婚了,这是事实。现在的我,应该有嫉妒的权利了吧,我们--我和丁宁算是一对普通的情侣了吧。
“这是个巧合,莫凌。”丁宁向我解释到:“我并不知道她会过来。”
“你骗不了我,丁宁。”我泪眼婆娑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还爱她,从你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如果我只是一个你用来安慰自己的工具,那真是太残忍了。”
“莫凌,你怎么了?”丁宁不解,走到我跟前用手托起我满脸泪水的脸。
我承认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什么原则也好,什么风度也罢,他们这样无视我的存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对你、对我,你还要爱她!”我承认自己激动了:“你总是这样,一边哄我,一边去拥抱她!”
不知道积压了多久的情绪,在我看见丁宁貌似无辜的表情是,再也按耐不住了。我不懂为什么他会这么自然地徘徊在两个女人之间,但又显得那么生疏,不像那些情场高手,很容易就看出了破绽。
我奇怪自己这时竟然没有眼泪,我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丁宁,他一脸不解的样子,难道还要我自己来解释到底是怎么了吗?此时此刻,甚至让我一时间忘记了丁宁曾经的甜言蜜语。
说什么都没用,他就是这样,总是给我希望然后再不经意间重重地将我摔下。我看着眼前这个爱了很久的男人,心里百感交集。
没错,我是吃醋了。
这么长时间来,我都努力地掩饰着这样的情绪,甚至在不知道一切阴谋以前,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难道我还要掩饰吗?现在的我,应该有权力质问和抱怨些什么吧。
我,即使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但这一切都是夏宛若精心安排的,我只是个被她牵着走的木偶,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