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康、玄烁、李亮、青龙、青虎一行几人,历经一十八天,终于在这一日的响午,赶到了骄阳县。
骄阳县地处周、金两国的边界,是三国商贸、货物,交流、流通的主要通道。可是近两年来,土匪猖狂肆虐,烧杀抢掠无所不干。搞得民不聊生,人心惶惶。玄康虽派了重兵在此压阵,但也是无济于事。玄康心里明白,这是金国人在此兴风作浪,好从中获取暴利,意在侵吞他们燕国。为了这件事,玄康也着实伤透了不少脑筋。
如今,玄康亲临骄阳县,心中无限感慨。曾经繁华殷实的骄阳,如今门可罗雀,人烟稀少。偶尔有几个人,却都表情凝重,聚在一起悄悄私语。
突然,一群衙役和士兵,从道路的西街口快速横冲过来,少说也有上千人。
人人手提木桶,驾着马车,车上拉满水缸,水缸用木盖紧紧扣住,火急火燎地从他们身边,急驰而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是有地方失火了吗?怎么连士兵都披挂上阵了?玄康等人互相对望了一下。李亮体会圣意,跳下马,直奔窃窃私语的人群走去。
“大叔,请问县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的?”
窃窃私语的几人听有陌生人来询问,赶紧停住话题,谨慎地向李亮察看。
“你是外地人吧?刚来的?”其中一老人问道。
“是呀,刚进城。看见士兵们这样火急火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难怪你不知道了,骄阳县这回麻烦可弄大了!前儿个晚上,县城边上的一个山谷,不知怎么地,就着起了大火,大火不仅把整个山谷都给烧毁了,还把金国边境的一个驻扎营给烧了,幸亏昨个下了一场大雨,浇灭了大火。这不,衙门和紧急调遣的士兵全都出动,赶去扑灭余火了吗?”老人好心地告诉李亮道。
“您……您说的是距周国边境二十左右里的山谷吗?”李亮心底一惊,赶紧追问。
“可不是就是那儿嘛,听说那谷里还住着几户人家,都是逃难逃去的,没想到碰上这种事儿,闹市区没死成,倒死在那么幽静的地方?唉!可怜啊!”说到这儿,老者是一脸的感慨。
李亮犹如晴空霹雳,脸色顿时煞白,心顿时凉到骨髓,颤声问道:“那……谷里的人,都……逃出来了吗?”
“哪里还能逃得出来呀!大火是夜间起的,碰巧那晚刮的又是西北风,一眨眼的功夫就烧成一片了!别说是人了,怕是连动物都逃不及啊!”
“可不是嘛,那天晚上,整个骄阳县城,都被照得红亮红亮的。抚台大人半夜里被报案人惊醒,连夜派人赶到山谷救火,这县城里的壮丁都被拉去救火,三天了,都还没回来呢。”另一个老汉接口说道。
“唉!那个报案人也真够可怜的了,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葬身火海,也没能力去救。”又有一人在旁可怜地说道。
李亮一听说没有一人能够逃得出来,顿时像被雷击一样,根本听不到几人往后再说些什么。心里那个悔呀,肠子都要悔青了!怎么就把青儿一个人留在那儿了呢?一次又一次保护不利,他李亮怎么就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呢?满腔悔恨,恨不得将自己一刀一刀地给刮死!
“李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呀?”玄烁等不及骑马过来追问。
李亮恍如沉睡在恶梦中,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眼前的几个老汉、玄烁、皇上、青龙、青虎,人人都真实的存在,又怎能假得了?
“李大哥,你……你怎么了?”李亮的表情,让玄烁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焦急地追问。
是我害了青儿!是我害了青儿啊!李亮自责的不能原谅自己,几个箭步冲到玄康马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悲情棟天地道:“属下办事不利,请皇上赐死!”
“李亮?你这是做什么?”玄康远远地,就感觉李亮的模样有些不对,此时见李亮突然一举,更是令他惊恐,心慌慌地眉头皱起问道。
“他们说……青儿居住的山谷,前儿个着了大火,无一人……幸免于难!”李亮眼望着玄康,希望玄康尽快一剑给他个痛快,好让他解脱这种万痋噬嗜般的痛苦。
李亮的话,让玄康顿感天塌地陷!所有未来想像的美好,一下子被砰然击灭,犹如从天堂重重跌入底谷。
“李将军不要!”青龙紧急一声大叫,飞身跳跃马下,快速地用指尖弹开李亮的宝剑。
“你!……你这是干什么!”玄康虽心痛大于哀死,但又怎么忍心看着好朋友这样自责而死。
李亮自杀未遂,又见玄康如此心痛,更是不能原谅自己,又要去拾剑。
“嘶!”一声马儿长长的嘶鸣,玄烁已经策马狂奔,直向官兵消失的方向追去。
玄康、李亮登时也是灵台一清,都还没有见到青儿的尸首,怎么就断定青儿已经遭遇不测了呢?
玄康首当其中,青龙、青虎、李亮也紧随其后,向玄烁奔跑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