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准备早餐。这几天都在外面吃,胃早就受不了了。另外,一来,为这几天发生的事压压惊;二来,于非昨天喝酒喝多了,今天肯定胃口肯定不好,适当做点清淡的,也算是养胃了。外面的饭菜大多油腻,吃多了反而伤胃。三杯果汁,于非那杯特意加了点橙汁,酸酸的,有助于开胃;另外还有小米粥,三个清淡小菜。
于非和知燕起床后看见桌上的早餐,不以为然。知燕说:“你买好早餐了?”
“拜托,这是我忙活一小时特意为你们做的。”
“什么?你做的?”知燕一下子醒了。于非也不太相信,走进近看了看,说:“好像跟外面卖的确实不一样。”
“这厮会做饭?”知燕看了看于非,有转向我,“你怎么从来没说过呀?”
“你们又没问过。再说,我要不会做饭怎么会知道你那天的菜里只放了味精和酱油呢。”
知燕低下头,小声低嘀咕着:“丢人丢大了。”于非也摸了摸知燕的头,笑了一声。
“好了,坐下吃饭吧。”我示意她们坐下,“先把果汁喝了”
我把果汁分好,端到她们面前,于非尝了一口说,“嗯~好好喝哦!”
知燕看着我,只顾傻笑,然后突然冒出一句:“寒哥,你真像我妈!”
于非没有准备,把喝了一口的果汁全吐了出来。然后拍着知燕说:“你这死妮子,怎么说话呢!”
“怎么了,我夸寒哥还不行啊。”
我在一旁看着知燕,说:“好吧,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于非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于非接过电话。电话声音太小,听不到对方说什么,只听于非一味的说“嗯”、“什么?”、“好!”
我忽然想起来昨天那位先生有时让我转告于非。等于非挂了电话,我对于非说:“对了,昨天有人给你打电话了,是那天送你回来那位。他让我转告你有东西落他那儿了。”
于非说:“我知道,刚就是他打的电话。”
知燕不解的问:“没听你说你丢东西呀?”
于非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我一会儿去看看吧。先吃饭。”
“在哪儿?吃完饭我去送你,你刚到,对这里又不熟悉。”我对于非说。
“好的,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
一路上,看得出于非心事重重。我问道:“他没说是什么东西?”
“哦,没有,可能是首饰吧,我经常丢的。”于非回答。
我刚想问要不要再确认一下,电话响了,是小刘女儿玲玲的电话。我戴上耳机,接通了电话。
“喂,玲玲,什么事?”
“于叔,你快来救救我吧,我爸要杀了我!”玲玲说着哭了起来。
“别急,慢慢说,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公园门口呢,我冻了一晚上了,身上又没钱,又冷又饿……”玲玲哭得更厉害了。
“没事啊玲玲,你先找个饭店吃点饭,我过去结账,大概十分钟就到了。”
于啡问我:“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
我说:“没什么,一朋友的女儿,估计俩人闹别扭了。没事,过前面路口你就到了。先把你送过去。”
“哦,那你把我送过去行了,我一会还有别的事,直接打车过去就行了。”
过了马路,那人已经在等候了。不过今天那前几天见他大不一样。今天他好像特意打理了头发,刮了胡子,一身富家子第的打扮。看见于非下车,很有礼貌的点头问好。
不用说,玲玲和小刘闹别扭,八成和玲玲谈恋爱有关,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当玲玲和小刘闹翻的时候,我便成了她的后援队。我到餐馆,付了账,准备送玲玲回去。但是这次事态好像比较严重,玲玲说什么都不肯回去,我只能暂时把她带到我那里。路上,我偷偷给小刘发了个短信,让小刘过来一趟,毕竟有我在呢,什么事都好解决。
等我们到家,见有个学生模样的人在门口徘徊。玲玲立刻喊着让我停车。那个学生也回过了头,正是玲玲的男朋友。我还没缕清楚发生了什么,玲玲就跳下车,拉着他就往我面前走。原来,在我们回来的路上,玲玲就把我家的地址告诉了他。看样子,这小子似乎有点怕我,从见我第一眼就一直低着头。倒是玲玲,一直在一旁赔笑。
“余叔,这是我男朋友,何耀,您就叫小何就行了。”
小何同学还是低着头,一副做贼心虚心虚的样子。
“这是余叔,放心吧,在余叔这儿很安全。”玲玲窜动着小何,“叫余叔。”
小何懦懦的喊了句“余叔”,仍旧不抬头。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说实话,我并不反对玲玲的行为,至少不像小刘那样,我相信,玲玲还是有分寸的。但不反对也许是因为玲玲不是我女儿,如果我有个女儿,或许也会像小刘那样,把女儿当掌上明珠一样捧着,不愿让她受一点外面的风吹雨打。小刘经常跟我说起玲玲的事,每次无非都是万一那小子欺负玲玲,或者玲玲跟着出去学坏了怎么办?我常劝小刘乐观点,小何也不像什么坏孩子。这时,小刘的一句话让我深感自己的肤浅、无知:“只要那小子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欺负玲玲,我就乐观不了!”
小刘没什么文化,但这句话却说出了所有父母的心声。这个世上,除了父母,再也没有人爱你如生命了。你面临万分之一的“危险”都会让他们提心吊胆。哪怕是被你骂成老顽固,从此被你记恨,他们也要把你从“危险”中拉回来。
这些话,我一直想告诉玲玲。今天也许是个好机会,正好小刘应该马上就到了。
我把玲玲和小何领进屋,问了一些小何的情况,又跟他们聊起了我初中的事,慢慢地,小何跟我熟了起来,说话也不那么拘束了。
“余叔,我是真心喜欢玲玲,你就帮帮我们吧。”
玲玲也急忙点头:“嗯嗯,是啊余叔,小何是好孩子,不像我爸说的那么坏。”
这种事我肯定不能答应,但是当着这两个孩子的面真不好拒绝。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我们的谈话,应该是小刘。我刚打开门,小刘就冲了进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急忙拉着他,生怕出什么乱子。玲玲和小何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不过见到小刘,就像兔子见了鹰一样本能的防御起来。小何一把把玲玲拽到身后,冲着小刘喊道:“叔叔,您要打就打我吧,别打玲玲好么?”
小刘一听,似乎更生气了:“好,这是你说的……”说着就往前挣,“余哥儿,你松开,今天我非打断这小子两条腿,以后他就不纠缠我女儿了。”
我不敢松手,把小刘按在沙发上:“人孩子都那么客气了你还干嘛呀!丢不丢人?!”
“我告诉你余哥儿,今天,要么他放开我女儿,要么”小刘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要么,我打到他放开我女儿!”
“爸!”玲玲哭了,“你这是干嘛呀?”
“我告诉你小刘,今儿俩孩子都在这儿呢,有什么事咱好好解决,打人在我这儿绝对不允许。”
小刘丝毫没有冷静的意思。我让玲玲和小何先进我屋里,估计小刘见不到小何应该会冷静点。
我慢慢松开小刘,让他坐好。又倒了一杯水,让他先消消气。
“你刚才就不该拦我!”
“行了,你要真把小何打残了玲玲怎么办?人家又没做错什么。”
“还没做错?”小刘压了一口水,“欺骗我女儿!”
“那你打人就解决问题了?”
我向小刘讲了我的想法。一来:如果小刘继续按以前的办法,对玲玲仍然采取强制措施,玲玲肯定还会离家出走,这次玲玲回来找我,下次肯定不会了。如果玲玲离家出走,又不来找我,那后果可就更严重了;其次,即使小刘把他们强制分开了,玲玲肯定还是像上次一样,对她的学业,甚至是他们父女关系都没好处,问题并不能解决。
小刘听后,觉得有些道理,问我该怎么办。
“要不让玲玲先在我这儿住着,我看着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也趁这几天好好了解一下玲玲的想法?”我对小刘说。
小刘点了一支烟:“让我再想想。”
我拍了拍小刘:“那你再考虑考虑,我先进去。”
玲玲和小何仍然惊魂未定,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看见我进来,刚才那种信任的目光瞬间没有了,嘟着嘴,看着我,潜台词似乎是:“你这个叛徒。”
小刘进来了。一见小刘,玲玲二人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小刘走到玲玲面前,伸出手。玲玲立刻躲开了。小刘叹了口气,只是轻轻地拂着玲玲的头发,又看了一眼小何,终于开口了:“爸不反对你们了。”那眼神,似乎玲玲明天就要出嫁了似的。
“啊?!”玲玲歪着头,一脸怀疑的盯着小刘。
“爸想好了,我不反对你们。”
“真~的?”
小刘点了点头:“是……我们……回家吧!”
“我不,我先住余叔家。”玲玲显然还是不相信,又退了两步。
对于小刘的决定,我也怀疑,说不定是骗玲玲回家。于是对小刘说:“这两天就让玲玲住我这儿吧。我会看好她的。”
小刘似乎也并不意外,又点了支烟:“好吧,那我过两天再过来。”
我把小刘送到门口,趁机问他是什么意思。
小刘说:“或许你说的对,这种事又不是杀人放火。”
“我可没说玲玲的做法对啊。”我立刻解释道,“我只是说你的做法太偏激了。不过……你真同意他们在一起?”
“同意,从现在开始,该为我女儿准备嫁妆了。咱不能让那臭小子看扁了。”
“准备嫁妆?玲玲才几岁?”我笑了,以为小刘开玩笑呢,“你真以为他们俩能成?”
“成不成都不能看不起我女儿!”
小刘说着,往屋里看了看。忧心忡忡的走了。走了两步,又回过了头。对我说:“余哥儿,这两天能不能别让玲玲乱跑。”
“放心吧,我这两天先看看玲玲是怎么想的,尽量让他们俩少见面。”
小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