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林盛从来不喜欢梁静茹,现在却不停地单曲循环她的这首《勇气》,他甚至看了这首歌的MV,他喜欢里面女孩的勇敢,他希望蓝花楹也可以像她一样勇敢地面对他们之间的爱情,可是令他失望的是蓝花楹更像是里面男人的怯懦胆小,甚至害怕有一天她会不辞而别地永远离开他,这种害怕有时让他半夜偷偷流出去跑到她家去看一眼熟睡的她,只有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在那里,他的心才能安,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早已经偷偷配了她家的钥匙。有时他会帮她盖被子,有时他会轻轻悄悄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温柔的吻,虽然她比他大了十一岁可是在他眼中她却是个脆弱娇小需要他去保护的女孩子。他很想每晚都和她睡在一起,张开自己的胸膛给她靠,可是他又害怕这样做,会让她更没有勇气接受自己,更加迫切想摆脱自己,离开自己。这个十五岁少年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年少的稚气反而多了一个男人的气息。
林盛所做的这一切,蓝花楹的内心是一清二楚的。她从来睡眠都是很浅的,稍微有什么动静就会惊醒,每次林盛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来了,她好几次都在闭着眼睛流泪,不为自己而是心疼这个十五岁的小男人。每次他的鼻息凑近她的脸庞的时候她都有一种伸出双臂去抱他的冲动,只是这种冲动被理智克制着。每次他离开之后,她都会辗转反侧,挣扎在欲望膨胀的痛苦中。女人确实都一样,在还没有破处之前对于性的渴望似有似无,但是当接纳过异性之后,欲望便会时不时地油然而生。
这两个人都面对着同样的折磨,只需再多一点点勇气,可是却无法再多那一点点勇气。
这天,蓝花楹在公司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却意外地收到了领导的通知说今天生日请大家吃饭,领导请客自然是推迟不得,于是蓝花楹这个素来不晚归的宅女也跟着闹到了两点多,醉醺醺地回到了家门口,却被站在门口的林盛给愣住了,这么晚他还在等着她回家,觉得胸口被什么伤到了,刺痛了起来。林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帮她开了门,扶了她进去,一直扶到卧室,还帮她脱鞋子,低头看着他做这一切,蓝花楹两大滴泪水掉了下来,刚好掉在了林盛的手上。林盛站起来捧着她的脸说到:“傻瓜,哭什么。”蓝花楹顿时失控了,一把紧紧抱住了林盛。
“林盛,今晚过后我们就分开好不好,相爱并不一定要在一起,放手也是一种爱,如果你真的爱我,今晚过后就让我离开,我会一直爱着你,不论在天涯,在海角,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着你,只是我要离开你才能爱你,你明白吗?”
林盛也紧紧抱着她,看到她那副像是被全世界追杀的凄惨模样,心如刀割,许久才从嘴里奔出一句“好”。
听到这个“好”字,她像是得到了通行证一样自由,将他扑倒在床上,把所有被理智困住的冲动都释放了出来。而他也一样,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彼此的如饥似渴。他们无数次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又从地上到桌子上,再到墙上,再到床上,漆黑的夜幕掩盖着他们的肆无忌惮,窗外的月亮听着那销人魂魄的呻吟也不得不捂着耳朵害羞地躲到云层里了。一具尚未成熟的躯体和一具已经熟透的躯体,一个无所畏惧的灵魂和一个畏首畏尾的灵魂,在这个正常的世界上不断地摩擦融合出美丽却不能被容忍的东西,因此,黑夜再美,在白天的揭露下总要藏匿起来。
第二天早上,两人什么也没说,一个准备去上班一个准备去上学。
路过一群大清早起来锻炼的老人们时,蓝花楹听到了一句彻底击碎了她的世界的话“这年头啊,真是什么怪事都有,同居什么的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连十几岁的小毛孩都这样,这个社会真是很不对头啊!”“可不是,最近总是看到一个小男仔大清早从这里出来……真是造孽哦,这要是孩子爸妈知道可不要气死半条命……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