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花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直认为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竟然会变成如今的疯狂,被他疯狂地要着,疯狂地要着他,只有一种感觉最真实:那就是痛。因为一直以来的压抑她和他都没有了似水的温柔,有的只是疾风骤雨的粗鲁与狂暴。她的双唇红肿,唇上破了的伤口还在细细地流着血,浑身上下都是被吻出来的青紫,下身已经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到痛,身体的热量已随汗液的增发而消散殆尽。他的双唇也被咬破,伤口显然要比她的大和多,脸上,背上,手臂全都是指甲画出来一道道血口,虽然已经全身无力,可是却依然紧紧将她抱在自己怀中,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消失。已经是凌晨五点,窗外的光亮开始一点一点洒了进来,慢慢地将撕碎散落在地的衣物照出了形,还把白色床单上的斑斑点点现了出来,比起她的那一抹处女红,他留下的点点繁星更是耀眼。他们没有谁比谁更痛,因为相互都撕碎了对方。
理想如黑夜一样安全,可是现实却像白天那样危险,他和她已经无处藏身,最终不得不睁开眼面对一切。她坐了起来,他也做了起来,两个人面对面,一丝不挂。她面无表情,他同样面无表情,可是两个人的心里却都是百感交集。在她心里,昨晚那个与之缠绵疯狂的男人,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少不更事的未成年孩子,陌生的让她害怕。在他心里,昨晚那个亲近的人此刻却是如此遥远,如此一副高高在上不信任自己的样子。他知道她又开始带上面具了,她又胆怯了。这感觉让他觉得生气,他希望她可以把自己当成她的男人,希望她可以不要介意年龄和外貌。成熟和年龄有关吗?如果有关的话为什么,他才十五岁却在那方面经验丰富得像个行家,而她却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孩子,就算主动反击的时候还是得由他引导。而现在她却一副大人样子摆在自己面前,一股气焰从内心的某个角落开始生起。不行,他不允许这样,他不允许自己好不容时撕下的面具又被轻而易举地戴上。于是,他又将她扑倒……
她又反抗了,她已经将面具戴上不愿意被撕下来。可是,他已经知道如何轻易解开她的面具了就如他已经知晓如何解码她的身体一般,全身最敏感的部位是脖子和胸,只要他伸出舌头舔她的脖子,她的身体就会有无法抑制的冲动,秘密之泉也会涌出。
“不要……求你,啊……不要……”她的呻吟成分太过复杂,他知道,“不要”两个字满含的都是胆怯,这连个字可以听出她是多么胆小,但是面对爱,这样的胆怯只会激起对方的愤怒,他迫使她眼开眼面对彼此的爱,在这样的禁忌之爱中一个人的勇敢远远不够,而且会很容易消失殆尽,他不想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所以他必须逼迫她和他一起勇敢面对一切。
这一天,蓝花楹没有去上班,一整天都没有机会穿上衣服,客厅,厨房,浴室,床上,桌子上,沙发上,梳妆台上,地板上房子里每个角度几乎都有他们个痕迹,累了瘫在那里休息,休息够了继续,没有谁的世界比这天的他们更疯狂,因为他和她都把一辈子放在这一天来活。
“你先回家去吧,我需要一个人独自静一静”晚上,蓝花楹一瘸一拐地把衣服扔给林盛。
“你还没有勇气和在我一起吗?”林盛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夹杂着害怕的失望。
“林盛,我们不是活过了今天就可以的,我们还要面对明天、后天、大后天。”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好让自己更有勇气说话。
“我知道……我会给你时间,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一个孩子,我是一个男人,一个你可以相信的男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戴着面具逞强,不需要把你的小女人那一面掩藏起来。”林盛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知道,但是我需要时间,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我的生活已经被你彻底打乱,我必须要重新找一个方向……一个有你的方向。”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什么都不怕,甚至都做好了和你一起死的准备……你千万不要逼我,不然我会带着你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的,我真的做得到。”林盛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紧的让蓝花楹无法呼吸。
“我知道你的心,可是你也应该明白我的心啊,你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
“嗯,验证了,猪一样的笨蛋。”林盛在她的脸颊重重地印上了一个吻,松开她穿上衣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林盛异常开心,心里早已经想好了应对家里审问的对策。
可是,林盛离开后蓝花楹却跑到浴室将自己泡在浴缸里哭了个撕心裂肺。林盛只是一个十五岁的未成年孩子,一心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相比起活在这个世界上,死是那么简单容易,她又何尝不想一死了之来逃避一切呢。可是,自己的生死权却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上有老下有小,是全家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如果自己死了那么母亲父亲还有那幼儿园才毕业的小妹妹怎么办。义务太多,责任太重,她没有死的权力。而爱情,就算是普通正常的爱情她都无法奢望,更何况这份畸形不被世人社会接受的禁忌呢。她不能怪林盛,他爱他,她也爱他,她甚至感激他的鲁莽,可是感激归感激这后面的路就如满屋的凌乱一样必须由她一个人来收拾。全世界除了自己没有谁能够帮助她。